“太子到!”王管事尖细的嗓音在东宫的大厅中回荡,顿时喧闹的人便安静了下来,旁边伺候的宫女,将头埋得更低了,而原先交谈的各位宾客,也放下话题,将目光投向门口,等待着太子的到来。
“啪”
黄色的衣袍露出一角,几人刚跨过东宫大门,便传来一句威严却不失豪放的声音:“诸位秦国子孙,竟然集聚一堂,饭菜可否满意?”
这句话说完,嬴展毅的已经站到了门口。阳光从他的身后照射进来,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看到那件金黄色的衣袍上,四爪蛟龙好似活物,散发着闪闪金光。使得嬴展毅此时看上去,就像一个威严的帝王。
“谢太子关照,我等能来东宫参加宴会,乃是我等的荣幸。”在座的贵族子孙,王公后裔,都站了起来,拱手向着门口的那个身影行礼。嬴展毅是未来的帝王,这是对他应有的礼仪。
“众卿,今日的宴席,乃是为了以为三千年来才出现的人物接风。传言紫玉仙府的紫卿真人,万兽山的兽王,极乐寺的高僧都曾请此人前往做客,都被他推辞。”嬴展毅的嘴角露出一丝骄傲的笑意,声音拔高几分,对着诸位帝国俊杰道,“可是大长老亲自出马,就将此人请了过来。”
此言一出,地下的众位俊杰也安奈不住心中激动的情绪,开始感叹帝国的强盛,大长老的道行深厚,太子皇上的声名显赫。一时之间,赞美之词在东宫大厅中的各个角落响起。就连在场的宫女太监,都被这种气氛感染,从心底油然而生一种自豪。
“这帮王公贵族,在大厅中喧嚣的模样,同集市上叫卖的小商贩一般无二。”齐长夜的声音淹没在人潮中,他自言自语道:“真不知道,他们的自豪感在哪里。请我来的是嬴天下前辈,同他们有什么干系。”
“长夜兄这就不懂了。师父是秦国的长老,他的行动代表着秦国。这次在其他势力面前抬得起头,全是仰仗师父。”徐昊低声解释道,“作为秦国的一份子,他们自然感到自豪。这便是帝国啊。”
“家国与我,并无多大干系!”齐长夜的声音有些冷硬,“不过我来秦国,这也是事实。可是其中更深一层的缘由,想必你也知道。”
“是什么?”却是一直没有回头的赢展毅问道。原来从一进门,他就在关注齐长夜的一言一行,当然也听到了他之前的谈话。
“掌柜的同嬴天下前辈是旧识,有着百年的交情。年轻时也曾在一起闯荡,把酒言欢。”齐长夜道,“这次来秦国,也是照顾旧友的面子。”
“果真如此……”嬴展毅的笑容有些僵硬。
“太子,长夜兄说的不错。”徐昊的笑容也有些无可奈何,“太子修仙只是为了强身健体,不和我们一样是为了追求大道,当然不明白其中的缘由。太子只需要慢慢学习,将来管理好秦国就是了。”
“这样啊……”嬴展毅的声音有些落寞。
“众卿,我们聊得这么欢畅,莫要冷落了客人。”嬴展毅侧过身子,将齐长夜拉过来,“这位青年才俊,就是我们秦国请来的贵客,齐长夜。”
“长夜兄器宇不凡,一看就是人中龙凤。”
“长夜兄年少有为,将来必定能够成就一番大事。”
“长夜兄乃是三千年才出世的魔修,集天道气运一身,必然可以一鸣惊人。”
大厅中的秦国贵族,都有涉猎仙术,其中不少人的道行也是非常高。齐长夜就见到有几人已经到了玉清入门,其他的都是虚清子弟。想来秦国青年贵族中的修仙者,便是东宫中的这些人了。
“长夜谢过几位。”齐长夜淡淡的回应道。
“各位莫要耽搁时间了,我们快些入席。有什么话,便在酒席上说。”赢展毅拉着齐长夜快步走过。白广有一行人也是快步跟上。赢展毅亲自将齐长夜送入酒席,这才做到了主人的正坐上面。
齐长夜坐在主宾的位置上,他的左边则是白广有,右边是陪酒的徐昊。至于雪儿,则乖巧地蹲坐在桌子旁,充当伺候齐长夜的侍女。
“大家都知道长夜兄的名头,长夜兄还不清楚大家的情况,就有我来为长夜介绍一番。嬴展毅笑着道。
他指着徐昊道:“徐昊想必长夜兄也有些了解。他是大长老的弟子,使得一杆好枪,一身道行精妙,已经是玉清小成的高人。”
说着,嬴展毅将手指转向坐在前排的第一人,用一种自豪的口气道:“这位穿黄色蟒袍的,则是我们皇室的骄傲,五皇子赢展鹏。他不过十六岁的年纪,就已经是玉清入门的修士。”
这位年轻的五皇子站了起来,从面相上看,都是有几分像嬴展毅,只是鼻梁挺拔多了。宽松黄色的蟒袍穿在他单薄的身上。让他整个人感觉有些弱不禁风。可是齐长夜透过他的目光,却能看到其中的锋锐。
“听哥哥说,长夜兄在玄阴山,曾经同上清前辈交手。展鹏很是羡慕,想约一个时间,同长夜兄切磋一番。“嬴展鹏的眼睛,紧紧盯着齐长夜。
“哈哈,展鹏就是这样,喜欢同人斗法,希望长夜兄不要怪罪。他年少气盛,长夜兄莫要伤了他。”嬴展毅笑道,“顺便说一下,展鹏和我,乃是亲生兄弟,我是比他早出生,不然这个太子的位子,应给由我的弟弟来做。”
“闲话不多说,再来给你介绍一位俊杰。”嬴展毅指着嬴展鹏旁边的一位紫衣少年道,“这位乃是太尉的公子,白欧辰。二十岁的时候,便是玉清高手,现在又过了三年,想必道行又有精进。”
“同五殿下这等天赋比起来,我还是差了很多,让长夜兄见笑了。”白欧辰整个人含蓄而内敛,可是齐长夜却仿佛能够感觉到他内心中的战意。
“我观白公子身上,有一丝熟悉的气息。”齐长夜有些不确定的道。
“白某也觉得,长夜兄身上有种似曾相识的味道。刚才没有说破,现在冒昧的问一句,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白欧辰问道。
齐长夜摇摇头:“我可以断定,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哈哈,两位是惺惺相惜吧。所为英雄都有这样的情怀。”嬴展毅道。
“只要是一个修炼过《杀神绝》的,看你都熟悉。”坐在一旁的徐昊小声嘀咕道。他看着齐长夜,眼中带着嫉妒,和一丝丝不甘。其实一路之上,徐昊与齐长夜斗嘴,也是抱着这样的心态。
“两位英雄不要在惺惺相惜了,我们的下一位等的可是很着急。”嬴展翼指着另一位玉清修士说。
“我就不劳烦太子殿下介绍。”这是一个穿红色衣服的青年,他满脸神气地站了出来,洋洋得意地介绍自己道:“家父萧远山,乃是当朝丞相。我名攻玉,取自诗经的‘它山之石,可以攻玉’。父亲希望我……”
“今天的这所东宫大殿,好不热闹啊!为何展毅兄,不邀请我到这里坐一坐?需知远来是客,我千里迢迢到你秦国,你不会连一个位子都不给准备罢。”从门口传来一声大笑,打断了萧攻玉的话。
“刘怀民殿下,你来这里作甚!”
嬴展毅面色阴沉的望着门口。
“为何不能来?你嬴展毅是太子,我和怀民兄难道就不是吗?”一个略显阴柔的声音传来。
“大唐,水寒太子!”嬴展毅的声音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