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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尝试

傍晚时分,小泽便带着铭纹针,屁颠屁颠地送到项轩的住处。

在交付期间,还发生了一段小小的插曲。

项轩坚持要付钱,而小泽执拗地不肯接受。双方你来我往,谁都不愿退步。

渐渐地,口水战升级为肉搏战。抓头发、锁喉杀、猴子偷桃……各种下三滥的招式层出不穷,虽说场面激烈的一塌糊涂,比起白天商会冲突有过之而无不及,可不带灵力的招式威力十分有限。

说白点,就跟街头流氓打架没啥区别!

经过一番“激烈”的搏斗,最终结果不出所料,项轩再次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

在后脑勺被狠狠地赏了三个爆栗之后,小泽才不情不愿接过钱票,捂着小脑袋“愤然”而去,临走前,还用力摔了下门,以示报复。

无奈地送走小泽,项轩盘腿端坐于床,摊开《灵纹概要》书册,细细地品读。

灵纹的历史至今太过悠久,其起源已经无从考据,但它的出现,彻底改变了整个大陆的格局,促近三大帝国鼎立格局的形成。

至此以后,灵纹师作为一股无法忽视的重要力量,正式登上了大陆舞台。

当看到“成为灵纹师的条件:魂力天赋异禀”这一条时,项轩心跳不禁微微加速。

魂力,通俗来说也叫精神力,是伴随灵魂产生的一种特殊能量。

与灵力不同的地方在于,魂力无法通过吸纳来增强,

它的高低取决于灵魂的强度。

理论来说,一个人的灵魂愈强,魂力也就越高。

然而,灵魂虚无缥缈、无从捉摸,往往在一个人出生时就已注定。

虽然大陆上流传过可以增强灵魂的天地宝材或特殊功法,但无一不是传说级别的神物,可望而不可即。

于是,灵魂的强弱看似全凭天意,非后天人力所能够干涉。

不过,强大的灵魂是成为灵纹师最重要的前提,不仅要强大,还强到可以铭画灵纹的程度。

对于普通人而言,碌碌一生也许都无法感知到魂力的存在,更不必说将魂力引出识海,再导入蕴灵金中勾绘成灵纹。

如此苛刻的天赋要求,使得能够踏进灵纹师门槛的人寥寥无几,因此,也造就了他们举足轻重的地位。

在他人看来遥不可及的天赋条件,对项轩来说却不是什么大问题。

自打穿越以后,项轩发现,自己的感知力、领悟力骤然大幅度提升。

开始时,他还以为这是来到异世的自然现象,直到最近他才明白,自己的灵魂经过融合已经远胜于昔。

这也算因祸得福吧!

合上书本,项轩深深吐出一口浊气,激动的心情也缓缓平复下来。

白天的商会冲突,给项轩敲响了警钟。

无论是董狐绵里藏针的试探,还是济英商会巧到巅峰的出面,都透露出一股不同寻常的意味。

而现在的世界与地球截然不同,武力强盛,势力横行。

相比于这些庞然大物,此时的项轩太过弱小,没有足够的力量,就贸然卷入势力纷争的漩涡,无疑会被吞噬的一干二净,渣都不剩。

不管是应付暗涌的潜流,亦或是为了登临武道巅峰,项轩目前都迫切地需要提升自己的力量。

而武道修行讲究循序渐进,不可能一蹴而就,因此,他必须另辟途径。

而灵纹师便是一个极好的选择。

自从听了项弘毅的讲述后,项轩就下定决心,要成为一个灵纹师!

缓缓闭上双眼,项轩按照书上的要求,意识逐渐沉入识海。

混沌的识海中,笼罩着一片灰蒙蒙的雾气,透过淡淡的雾气,隐约可见远处一丝模糊的轮廓,那是一颗漆黑如墨的圆珠,正漂浮在识海中央。

一缕缕游丝般的能量,如灵活的鱼儿围绕着圆珠不停地游动。

这些丝丝缕缕的能量,就是魂力了。

至于那个黑色珠子,项轩至今都没弄清楚它是什么。融合灵魂后,它就突兀地浮现在识海之中。

开始的时候,项轩也颇为好奇。

有一次,他尝试着将意识靠近圆珠。没想到刚一接触,他的脑袋立刻就像被千万只毒蜂蛰过一样,额头的青筋如蚯蚓般不断蠕动。

剧烈的痛苦让他的脸迅速张成紫红色,豆大的汗珠挂满整个面庞。

他惨叫一声,直接从床上一头栽下,身子弓成虾米状,躺在地上一阵阵抽搐。

一个月后,项轩才渐渐恢复过来,而自打这次之后,他对那颗圆珠就避如蛇蝎,彻底放弃了探究的想法。

此时,项轩的意识正谨慎地避开中央的珠子,捕获识海中游荡的魂力。

依照《灵纹概要》上讲的技巧,项轩屏息凝神,一丝丝精纯的魂力似潺潺的流水,从指定的经脉路线缓缓的流出体外。

“嗡!”

看到铭纹针尖吞吐不定的淡淡毫光,项轩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浊气,拭去额头的汗水。

终于,踏出了灵纹师的第一步,同时也是最关键的一步,多少天资过人的天才,就是因为无法走出这一步而望洋兴叹。

即使以项轩素来冷静的心性,此刻也不禁涌出淡淡的自豪感。

短暂地激动片刻后,项轩很快恢复镇定,接下来就是要铭刻灵纹了。

他信步踱到墙角,这里堆放着今天没来得及上交的蕴灵金原矿。

项轩仔细挑选了几块表面颇为平整的矿石,左手平稳地端着蕴灵金,右手则捏着铭纹针,小心谨慎的靠近。

“嗤!”

毫芒的锋锐度出人意料,项轩手指只轻轻一送,就在矿石表面刺出一个针孔大的细洞。

出师不利并没有打击到项轩,随手捡起另一块,这次手指紧紧地捻住针杆,以平稳的速度轻轻地点在蕴灵金上。

旋即他稳稳地控制铭纹针,在矿石表面缓缓游走,随着手腕地轻轻滑动,一条幽亮的光线于悄然间隐隐浮现。

看到这根灵线出现,项轩还没来得及庆祝,结果精神一震,输出的魂力遽然紊乱。

灵纹“噼啪”一声,化作光点,消弥于空气中。

项轩微微皱皱眉,然后又调整好心态,在心里默默地复习一次灵纹勾画技巧后,开始画下一条灵线。

“力量重了!”

“手不够平稳!”

“速度不均匀!”

……

就这样,每失败一次,项轩都会先停顿片刻,认真分析失败原因,然后再继续勾画。

随着一次次失败,项轩逐渐将书上的知识与练习的经验融会贯通,渐渐地,摸索出刻画灵纹的一些诀窍……

终于,在消耗了近二十块矿石后,项轩成功地勾画出第一条灵纹!

这是一个完整但不规则的圆,幽亮的线条歪歪扭扭趴在矿金表面,远远望去就像一条黝黑的蚯蚓。

从形状上看,恐怕连三岁孩童描画的都比这更流畅。

若细细查看,你就会发现,这条纹路无论是宽窄还是亮度,于每一处都惊人的一致,而且整个图案浑圆一体,丝毫分辨不出起始点与终结点。

这说明在技术上,它已经勉强达到灵纹的入门要求。

“成功了!”

项轩心里雀跃一声,但随之滚滚而来的巨大虚弱感,如同汹涌的浪潮,瞬间将他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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