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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江州司马(1)

古朴、巍哦的大雁塔。

一个苍老、凄凉的声音在画外隐隐回响:“白乐天——”“白乐天——”

曲江池中,大雁塔的倒影。

画外,呼唤声在继续。

镜头从池水摇上岸边,一位双足残疾的老人由童子搀扶着,踉跄奔走,这是自请免职的宰相李绛。他艰难地挪动着双脚,悲怆地呼唤着:“白乐天,你走了?就这样走了?”

道路坎坷,他跌跌撞撞,不顾一切地哭喊着:“元稹、韩愈、刘禹锡都被贬了,武元衡死了,裴度走了,如今你又遭贬,我最后一个朋友,你也走了,白乐天!白乐天!”

静静的曲江池上空,回响着他的喊声。

镜头缓缓升起,池水、岸柳、房舍、天空……

仿佛整个长安都在呼唤着:“白乐天——”

高大的长安城楼。

镜头摇过浑浊的护城河,摇向通往南方的官道。

久旱无雨,官道被行人车马践踏得浮起厚厚的黄土,把两旁的野草也蒙上了一层尘沙。

晴空、土路。一匹瘦马、两个行人。他们默默地缓步前行,只有马蹄踏着尘土发出沉闷的“踢踏”声。

画外,若隐若现的无字之歌:“呣……”

镜头推近,那是一对中年夫妻:男子清秀瘦削、斑鬓长髯;女子淡妆便服、举止持重。这是诗人白居易和他的妻子杨氏夫人。

他们停住了。

白居易:“你回去吧,总是有一别的!”

杨氏夫人的眼眶中涌出泪水:“让你一个人走了,走得这么匆忙!”

白居易尽量抑制住内心的感情,安慰着妻子:“贬诏下达,我必须立即离京,这是不可违抗的。唉!你我相识十年不到,竟给你带来这么多连累!”

杨氏夫人眼泪汪汪地望着丈夫:“我怕的不是连累,只求你……平安。十年之中,你在长安几进几出,谁知道这一次还……能不能回来?”

白居易木然。他不禁抬起头来,再望一望那高大的长安城楼。

叠化:从另一角度拍摄的长安城楼。

镜头从城楼摇下来,一位风尘仆仆的少年抬起头来,新奇、景仰地望着城楼。

城楼上。风铎丁当作响。

少年发出蕴藏于肺腑中的赞叹:“啊,长安!”

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大踏步跨进了高大的城门,他的手里拿着一册厚厚的文卷。

文卷拿在一位老者手里。

镜头拉开,这老者是著名诗人顾况。

顾况漫不经心地看了看卷面。

卷面特写:题签上写着《白居易初集》。

顾况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傲慢的笑容,他转过脸来:“白居易?娃娃,你好大的口气呀!可知道,长安米贵,居大不易!”

镜头急速摇过来,他的面前站着那位布衣草履的少年——白居易

白居易抿了一下嘴唇,克制着自己,说:“立身要靠才学,岂能只看名字?”他指了指诗集,“大人名为‘顾况’,却为何未顾这诗中之况就下断语呢?”

“唔?”顾况没有想到这位少年如此勇敢,竟然也以他的名字反唇相讥,他想发作,却一时找不到理由,便以长者的风度翻开了手中的诗集,想从中找出毛病,以便大加教训。他以不屑的声调读起开卷第一首诗: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

顾况的声音不知不觉变得庄重起来: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特写:顾况的脸。他惊讶地赞叹道:“后生可畏呀!能写出这样的好诗,在长安居住当然是容易了,诚然‘居易’也!”

他抱歉地站了起来:“刚才的话,只当是个玩笑吧!”

镜头推向年少好胜的白居易,推成他的面部特写。

叠化:鬓发斑白的白居易。

他望着高高矗立的城楼,喃喃地说:“不,不是玩笑!长安啊长安,在这里的确是‘居大不易’!”

那匹瘦弱的白马也不禁回过头来,沙哑地长嘶一声。

白居易神情凄然地抚着妻子的肩头:“胸中十年内,消尽浩然气!看来,此去江州,也许永无还期了。我走后,你把家产变卖了,也随后去吧。慈母长逝,爱女早夭,我们老蚌无珠,携手走完后半生的路吧!”

杨氏夫人默默无语,珠泪洒落!

画外,响起了一支深沉、悲凉的歌: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

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

歌声中,白居易终于和他的杨氏夫人分手了,他一个人骑在那匹瘦马上,踏上了黄尘滚滚的长安古道。

高天,古道,孤旅;

马蹄,黄尘,衰草……

歌声渐渐又变成了无字之歌:“呣……”

空阔、沉寂的画面;

悠远、抑郁的音乐……

缓缓推出片名:

江州司马

依次出现职、演员表。

古道,田野。

瘦骨嶙峋的老马走得十分疲乏,体质羸弱的白居易也已经汗流浃背,嚅动着干燥的嘴唇,口渴难忍。他感到一阵晕眩,急忙一手勒住马缰,另一只手撩起腰间丝绦上的玉佩,贴在“霍霍”跳动的太阳穴上,借那一丝清凉之感,驱散眼前四射的金星。

他定了定神,眯起被阳光晃得睁不开的双眼,焦躁地望着远方。

土路两旁,久旱的土地干裂得像龟板,稀疏的黍苗像枯草一样倒伏着。黍田旁边,是一片早已收割过了的麦田,空荡荡的,只有一些短短的麦茬。正是农忙季节,四野却空无一人。

突然,白居易眼睛一闪,他似乎看到了什么。

麦田里,好像有一个什么小小的东西在蠕动。镜头向那里推去。

蠕动着的原来是一个人——一个七八岁的女孩。身上裹着七拼八凑的破碎麻布,露出细瘦、脏污的四肢。她伏在遍布麦茬的泥地上,把收割时遗落的麦穗,如获至宝地用两只肮脏的小手揉搓着,鼓起小嘴吹去芒屑,不管那麦粒上沾着泥土、生着霉斑,就狼吞虎咽地一把塞进嘴里,贪婪地咀嚼着。

土路上,白居易跳下了马,匆匆向麦田里走去。

麦田里,女孩仍然在贪婪地嚼着麦粒,根本没有发觉有人来到了她的身边。

她的身边,出现了一双黑靴一一白居易的脚。

白居易的声音:“这……不能吃!”

女孩骤然一惊,抬起了头,一双大眼睛,惊恐中含着敌意。她的小手本能地藏起来,像是怕别人抢走了那宝贵的麦粒。

女孩:“老爷,这是捡的……”

白居易向她俯下身来,用柔和的声音说:“这麦粒是发了霉的!”

女孩打量着这个人,判断着他的身份。当她断定这只是一个多管闲事的过路人时,她的情绪就没有了恐惧而只剩下敌意了,那神情,用大人的话来说就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白居易:“孩子,你的家在哪里?”

女孩反感地瞪着他,那是看惯了冷眼、受尽欺凌的流浪儿所特有的表情,她不相信人间真有什么怜悯,也不屑于回答人们为了猎奇的种种盘问。她只是冷冷地摇摇头,仿佛在说:“我没有家!”

白居易极力使自己的声音不使她反感:“你的爹娘呢?”

女孩似乎对这样的问话无动于衷,仍然只是摇摇头,好像在说:“我没有爹娘!”

特写:白居易的脸。清癯的面颊、深邃的双眼,流露出慈父般的怜爱之情。

画外,他的内心独白:“是个孤儿。这年月,孤儿何其多啊!……我也有过孩子,我的金銮子只活了……三岁,不然,也有这么大了!”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抚摸着女孩那肮脏散乱的头发。

女孩突然恼怒地拨开他的手。

白居易茫然地缩回了手。

女孩不再理他,继续在麦茬中寻找遗穗。

“唉!”白居易无可奈何地叹息着,转过身向路上走去。

可是,他迈不动脚步。

他眼花缭乱,面前跳动地闪现着:

女孩的眼睛;

女孩的手;

发霉的麦穗;

吞嚼麦粒的嘴……

白居易的眼睛湿润了。他不忍走开,又回过头来追着女孩:“孩子!”

女孩又在吞嚼麦粒,理也不理他。

白居易:“你怎么不理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谁?”女孩警惕地反问。

白居易突然说出了使女孩吃惊的话:“我是你……阿爹!”

女孩猛地抬起头,眼中闪出两点希望之光,但又立即熄灭了。她冷冷地说:“我没有阿爹了,你骗人!”她想了想,问道:“你知道我叫什么?”

白居易被难住了。

他不假思索地贸然说道:“你叫……金銮子!”

“噢,阿爹!”女孩疯狂般地跳起来,搂住白居易的脖子,“你真是我阿爹,好阿爹,亲阿爹!”

两颗泪珠从白居易的眼中滚落下来:“你真的叫金銮子?我的金銮子!”

女孩兴奋地抽泣着:“阿爹,你没死呀!人家说,你偷了官家的粮食,被打断了腿;又说,你被抓去当兵到西凉,乱箭穿了心……我知道这都是瞎说,我找到阿爹了!”

白居易听着这些摸不着头脑的话,糊里糊涂地答应着:“嗯,嗯……”

土路上,瘦马又开始奔走了。白居易骑在马上,他的前面,马鞍上让出一块地方,名叫“金銮子”的女孩高兴地骑坐在那里,甜甜地偎依在“阿爹”的怀里。

金銮子:“阿爹,我们的家在哪儿呀?”

白居易:“噢,远哪,还要走四千里!”

金銮子:“阿爹,我饿!”

白居易抬头望着前方:“再忍一忍,到了前面驿站就有饭吃了!”

一片陈旧的庙堂式建筑群。

镜头向前推去,推成大门上的匾额特写:“蓝田驿”。

一间住室里。

金銮子双手抱着碗,狼吞虎咽地吃饭一一她太饿了。

白居易欣慰地看着她,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驿站马厩里。

又饥又渴的白马也在大口地嚼着草料,四蹄惬意地轮番跳动着,悠然自得地甩着长长的白尾。

白马的旁边,是一些膘肥体壮的高头大马,它们早巳吃饱饮足,扬着油亮的脖子,打着响鼻向白马寻衅。

一双粗糙的大手伸过来,把它们推过去。

这是一位老年马夫,一身油污的衣裳,满头蓬乱的白发,苍老的脸上布满蛛网一样的皱纹。他给白马添了一把麦麸,念叨着:“马瘦也要受欺呀!”

吃饱喝足的金銮子已经香甜地睡着了。白居易轻轻地给她盖上一件衣服,亲亲孩子的脸,金銮子洗得干干净净的脸庞上挂着难得的笑容,小嘴含含糊糊地说着:“我可找到你了,阿爹……”她大概在做着香甜幸福的梦。

色彩斑斓的梦境在画面上叠印隐现,渐渐地清晰起来,代替了居室中的实景……

白马,那匹瘦弱的老马变得年轻、肥壮而充满了活力,悠然地踏动着四蹄,在碧绿的原野上飞跑,五彩缤纷的鲜花像彩霞一样追着马蹄飘动。

金銮子偎依在“阿爹”的怀里,骑着白马,好像在飞。她穿上了漂亮的衣裳,轻柔的长袖和“阿爹”的青衫一起在和风中漫卷。

金銮子无忧无虑地唱起歌来:

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

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这蕴含着伤感情绪的歌词,由天真的孩童唱出来,却是那么甜美——像梦境那样甜美而短暂!

“阿爹”问她:“你会唱这首歌?”

金銮子不假思索地:“听来的!”

“阿爹”:“知道是谁编的歌吗?”

金銮子:“知道,是白学士呀!”

院中。

西边的天上,一钩弯弯的新月,从黑黝黝的终南山上升起来,蒸烧了一天的暑气渐渐消退了,夏天的夜晚给炎热的人们带来一段稍事喘息的宁静。

白居易信步走在这座院落里。鸟儿不叫了,蝉儿不鸣了,只听见一阵细碎的咀嚼草料的声音从马厩那边传来。

白居易望着天上的新月,诗人的积习使他触景生情,不觉随口吟咏起来:

浔阳远四千,始行七十里。

人烦马蹄跙,劳苦已如此!

一阵“踢踏”的脚步声从他身后传来,白居易停止了吟咏,转过头来。

他的身后,那位老年马夫正步履迟钝地朝他走过来。见被他发觉了,马夫便停住了脚步,神色不安地叫了一声:“……先生!”

白居易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噢,是你?我们已经在傍晚见了一面了。人们叫你‘聋瞽翁’,是吧?”

马夫笑着嗫嚅道:“先生好记性!这是我的绰号。唉,半聋半瞎,没有用的人啦!”

白居易微微笑了,他觉得这位“聋瞽翁”坦率得有点近乎迂腐:“你……有什么事吗?”

“没有……没有,先生。”聋瞽翁说。

白居易正要转过身去,谁知那聋瞽翁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像是担心别人也和他一样耳聋,用很大的嗓门接着说:“我这个人哪,就爱听个鼓词说唱什么的,见先生在念诗,耳背,听不真,就凑过来了,没想到打扰了先生……”

白居易谦和地说:“噢,不妨事,不妨事!”说着,转过身去。

“踢踏”声又响起来,聋瞽翁还是追着他:“先生,你念的诗怪好听的呢,念下去啊!”

白居易无可奈何地笑了:“我不过随口而出罢了。如今人心不古,哪还有什么好诗!”

“嗯?先生说什么?”聋瞽翁向他靠拢来,侧转过一只耳朵,“你是说如今的好诗太少吗?唔,可惜李谪仙、杜工部过世太早了。不过,当今的诗人也有比得上他们的呢!”

“噢?”内居易陡然折过身来。他没想到这个马夫竟然还能谈诗,而且出语口气就不小。他原想尽早结束这闲谈,此时却不由自主地要听下去了,“你说的,是哪一位?”

淡淡的月光下,聋瞽翁那蛛网纵横的脸上放射出异样的神采,他响亮地回答:“哪一位?就是那大名鼎鼎的白居易!”

特写:白居易的脸。他的心头猛地一跳,万万没想到一下子被点到了自己的名字。他有些不自然了,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他迟疑地苦笑着说:“他?你对他未免……未免过奖了!”

“过奖?这是什么话?”聋瞽翁侧过头,把耳朵凑向白居易,一双浑浊的眼睛执拗地望着他,挑战似的说:“你先生没有听到过他的大名?没有读过他的诗篇?还是个读书人哩!白学士的诗谁不知道?鸡林国的宰相花一百两黄金买一篇哪!”

这种面对面的赞扬,使白居易觉得难堪,他笑了笑说:“噢,人们所传诵的,只不过是《长恨歌》之类。其实,那些诗算不了什么,正是白居易自己所轻视的!”

“对哩,”聋瞽翁赞同地点点头,“先生这话对哩!种田人喜欢白学士那些说真话的诗,篇篇说的是老百姓的苦处,就像个庄稼汉说的话,人人都能懂,连内发老婆婆、赤脚的放牛娃也能随口背出几句哩!”

聋瞽翁的话,触动了白居易的心。这位其貌不扬、地位卑贱的老残马夫竟然如此熟悉他的作品,如此了解他的心!他喃喃地说:“知白居易者,聋瞽翁也!”

“嗯,嗯,对哩!”聋瞽翁深为满意地说。他的脸上,蛛网似的皱纹绽开了:“我和白学士是老相识了!”

“啊?”白居易吃惊地审视着那张陌生的脸,“老相识?你是……”

聋瞽翁:“他做过我们的父母官哪,我是盩厓县人!”

“盩厓……”白居易重复着这两个字,端详着这位曾在他治下的不知姓名的老人,仍然想不起曾在什么地方见过。盩厔,对于白居易只能是一个痛苦的回忆。

是什么声音,像幻觉一样隐隐传来。那是一片遥远的哭声、喊声和鞭笞声。

白居易:“他在任盩厔县尉的时候,并没有给百姓造福,他的职务是催讨赋税、鞭挞黎民啊!”

画外的哭喊声、鞭笞声愈来愈强烈,像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击着白居易。

“不,不!”聋瞽翁的神情变得极其严肃,“先生不知情,就不要乱说吧,你实在是冤枉了白学士!先生恐怕……恐怕还不如他哩!”

哭喊声、鞭笞声湮没了聋瞽翁的话。

蛛网似的脸在颤动,那是苦难的往事的见证……

盩厔县乡间,村头。

杂乱的哭喊声、犬吠声……

倒塌的断壁残垣。

倾斜的土坯和黍秆下面,藏着一张惊恐的老人的脸一一这是当年的聋瞽翁,头发还没有全白,眼睛也是清亮亮的。他惶恐地从土坯缝隙中往外张望着,心惊肉跳地倾听着骚乱的声音,紧紧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老人的身体下面掩着一袋粮食。

饥饿的婴儿睁着惊恐的大眼睛,哇哇啼哭。老人慌乱地哄着她,哭声还是不止。

老人把嘴贴在婴儿的嘴边,以沫相濡。

婴儿嚅动着小嘴,哭声止了。

老人担心地往外窥探着,外边,骚乱声更紧了。

镜头从土坯黍秆的缝隙中推出去……

村头,几名县衙的吏卒在疯狂地从村民的手中抢夺粮食,农夫、农妇们死死地抓住粮袋不放。

哭喊声一片:

“大人,蝗灾、旱灾,收成不行啊!藩镇来抢,官家来要,我们连煳口的粮食都没有,这是吃都舍不得吃的种子啊!”

“大人,开开恩吧!我们拆屋卖地也完不了赋税了!”

……

吏卒们从跌跌爬爬的村民的手中抢走粮袋,丢在一辆高大的马车上。

马车旁,几名手持刀剑的神策军威风凛凛地在那里押车,为首的面目凶悍,名叫董威。

饥民们向马车扑去……

他们哭喊着:

“我们年年交赋税,也不见你们去打藩镇!”

“算什么神策军哟!”

董威厉声喝道:“反了!反了!”

神策军和吏卒们挡住饥民,棍棒和皮鞭一起打下来……

断墙下面,老人目不忍睹,痛苦地闭上眼睛。

婴儿又哭了,老人急忙俯下身,挡住婴儿的脸。

马车边,董威气势汹汹地问吏卒:“把刁民惯成了这个样子!你们的县尉呢?”

吏卒胆怯地回答:“县尉——白少府进京还没回来呢。”

蓝田驿,马厩前。

聋瞽翁:“白少府就是白学士呀!”

白居易:“我……知道,他当时……”

长安,皇宫中。

太液池中,荷花盛开,莲叶田田,碧波荡漾,锦鳞浮动。

镜头从池水摇到岸上,年轻的宪宗皇帝李纯正在凭栏观赏,兴致盎然。

画外,宦者的声音:“陛下,盩厓县尉白居易求见!”

李纯兴奋地:“噢,他来得正好!”

池边的回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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