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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刘虎按照金凤姑娘的吩咐,帮着她将老虎和豹子的尸体隐藏在草丛之中,然后失魂落魄地跟随金凤姑娘一路走去。路上金凤姑娘神情激奋,不停地打听刘虎的来历,刘虎只是被动的回答着问题。金凤问道:“刘虎,你把那只老虎的皮子卖给我如何?我为了能得到一张完整的老虎皮忙活了快一年了,你要是能把它卖给我就救了我了!只是......只是我现在没有多少钱给你!这样吧,我用那张豹子皮与你交换,另外再给你些钱!”刘虎因为丢失了宝马情绪非常低落,心中所想的就是如何找到抢马的贼人,如何夺回宝马,报这一箭之仇!对金凤姑娘的话语完全没有听进心去。金凤见刘虎没有回答自己的请求,心中一阵不快说道:“我知道你舍不得这张虎皮,我可不是想沾你的便宜!我真的非常需要它,不然的话......我......我......”说到这里,她眼圈一红就说不下去了。刘虎仍然没有听进她的话语,只是傻傻地跟在后面低头行走。金凤不见刘虎回声,心中恼怒,停下脚步大声说道:“刘虎!我说话你没听到吗?男子汉大丈夫行与不行也要说句话啊,你还是不是男人?这么不痛快!”刘虎被金凤姑娘恼怒的声音吓了一跳,思想立即从沉思中惊醒,抬头看着金凤的满面怒容不解的问:“怎......怎么了?”金凤看着刘虎魂不守舍的样子说道:“什么怎么了?问你哪,你到底愿意不愿意啊?说句话啊!”刘虎傻愣愣的问道:“什么愿意不愿意?”金凤见刘虎仍然不入正题,气的一跺脚说道:“你装什么二百五?我说的是让你把那张老虎皮卖给我!你要是不愿意就马上滚蛋!我还得去打老虎,没工夫与你闲扯!”说着说着,眼泪噗嗒噗嗒地流了下来。刘虎见她双泪急流被惊得不知所措,慌忙说道:“金风姐,你......你别哭!我刚才走了神,没听明白你说什么!你是说那老虎皮啊?我的性命都是你救的,那张老虎皮当然就是你的了!什么卖不卖的,我不要!”金凤看着刘虎那不会说谎的样子,立即明白自己误会了他;又听刘虎甘愿把那老虎皮送给自己,心中一阵酸楚,不由自主地趴在路旁的一棵树身上放声痛哭起来。刘虎手足无措地陪在她的身边,不知如何劝慰为好。等了许久,金凤才停止了哭泣,泪眼猩红地转过身来看着心慌意乱的刘虎,慢慢地讲述了一段自己的故事。

原来,金凤家就住在虎豹川附近的徐家屯,全村有十几户人家全是猎户。金凤一家五口人,有父亲、母亲、爷爷和一个未成年的弟弟。去年春天,金凤的娘到马山镇去卖兽皮换取粮食,不知为何就在外得了一种怪病。被人送回来后就像丢了魂一样一直呆呆傻傻地酣睡,醒来时也不认人,时常风言风语;带去的兽皮不知所踪,也没有换来粮食和银两。一家人为了给娘治病,东借西磨欠下了一屁股债,遍找郎中,都看不透到底得的是什么病!为了给金凤娘看病,金凤爹与马山镇的恶霸大户马登山定了一份契约,内容是,马登山预支白银二十两,由金凤爹在来年春天前为其猎取毫无损伤的冬毛老虎皮一张;如果到期不能交货,金凤爹就身入马家为奴抵债。得到银子后没有多久就花光了,金凤娘的病没有一点好转,身体一天天的消瘦下来。秋后,动物刚刚换毛,金凤爹就进山去猎取老虎。为了不损坏老虎的皮毛,在狩猎过程中就不能使用猎叉、弓弩、套子等工具,只能用陷阱扑捉。金凤爹在虎豹川的虎豹出没之处挖设了许多陷阱,并在陷阱旁设下活猪、活羊等诱饵,自己爬到树上一夜一夜的等候。终于在年三十的夜晚等到了一只老虎落进了陷阱!金凤爹在陷阱旁与陷阱里的老虎耗了两天两夜,等到老虎精疲力尽的时候从村里喊来人,用带绳套的杆子套住老虎的脖子,大家用力将老虎勒死。死虎被抬回村子,金凤爹终于放下了一桩心病,认为可以向马登山交差还账了!谁曾想,村里来看死虎的人群中有一个叫二子的十三岁的小男孩,他的爹爹是被老虎咬死的!他见到了老虎就边哭边上前对老虎又踢又打。人们可怜二子幼年丧父的遭遇,就任凭他对死虎泄气!不料那二子踢打一顿后仍不解气,突然从腰间拔出一柄匕首在老虎肚子上连扎了两刀!等人们发现并制止二子的行为时已经晚了,老虎皮被损坏了!金凤爹又心痛又悔恨,但他对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又会怎么样哪?懊恼之下,只有盼望马登山能够接受这张虎皮,了结这笔卖身债。金凤爹将虎皮剥下,又把皮子熟好送到马登山家。那马登山手捧着虎皮一寸一寸的检查,发现虎皮上有两道缝好的破损,当时翻脸,将金凤爹扭送到县衙。县令收受了马登山的好处,判令金凤爹到马家为奴还债,虎皮归马登山所有,以弥补马家的损失。金凤为了把父亲救出马府,天天练习弩箭,准备用药弩射进老虎的眼睛获取完整的虎皮。多半年的练习,金凤已经能轻松地把弩箭射进五十步开外的铜钱的方孔中,只等着秋后野兽换毛后进山猎虎。今年秋后,金凤到马家去看望爹爹时被马登山看见。马登山顿时见色起意,立即要求金凤爹把金凤许给他当妾。金凤爹不从,马登山就找了金凤爹一个错处,将金凤爹吊在梁上毒打;并告知金凤家人,要么把金凤送入马家;要么就在十日内送去一张毫无损伤的老虎皮换取金凤爹的性命!今天就是最后一天,金凤在林中等候了一夜,如果还打不到老虎,就准备到马家换人。没想到巧遇刘虎,救了刘虎的性命,而且还真的猎获了老虎。金凤早就检查了老虎的全身,刘虎的亮银枪是从老虎的嘴里*****,又从老虎的****中透出!老虎的全身皮毛没有一点破损。

刘虎听完金凤的讲述只气得怒火中烧、虎目圆睁。刘虎上前抓住金凤的双肩说道:“金风姐,你放心!有我刘虎在,决不能让人欺负你!我和你一块到马家把你爹爹救出来!”金凤自从爹爹到马登山家为奴,全家的重担一下子就落在了自己一个人身上。她又要照顾爷爷和疯疯傻傻的母亲;又要照顾未成年的弟弟;还要想着解救自己的父亲。长时间的压力被刘虎一句话说的悲从心起,就像找到了一生中的靠山,沉重的包袱被人一下子接了过去。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上前搂住刘虎的脖子又放声大哭出来!尽情的发泄着心中的委屈。刘虎被金凤搂着脖子,淡淡的女人香气直透鼻息,柔软的秀发摩擦的脸颊、脖颈痒痒的,一种莫名的感觉立时传遍全身。刘虎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接触女人,而且还是如此的搂抱着自己的漂亮女人!刘虎想把金凤推开,可心里却是愿意紧紧地抱住对方;想把对方紧紧地抱在怀里,可又觉得那是在趁人之危。刘虎矛盾着、犹豫着,只好木头人般的站在那里不动,双手轻轻扶着金凤的双肩,任凭金凤在他怀里发泄着悲痛。过了许久,金凤终于停止了哭泣,慢慢地从刘虎的怀里抬起头来,不好意思的看看刘虎,脸颊红红地低下头去。刘虎仍然呆呆地用双手扳着金凤的肩膀没有松手,就这么静静地待了一会,金凤用袖口擦了擦眼泪,抬头冲刘虎报以腼腆的一笑,双手内翻,自然地将刘虎的双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拿掉说道:“好了,哭了这一阵心里好受多了!咱们走吧!”刘虎从心里佩服金凤姑娘这种拿得起放得下的性格,用豪爽的性情表达,就轻易地解释了刚才的尴尬。刘虎点点头说:“好,咱们走!”。

村民们帮忙把老虎和豹子的尸体抬回了村里,刘虎手持剔骨尖刀麻利地剥了虎皮剥豹皮。金凤在旁边打着下手,不停地用爱慕、佩服的眼光看着刘虎。只一个时辰的功夫,刘虎就把老虎皮和豹子皮完整地剥了下来!在皮中填上糠皮,完成了熟皮的第一道工序;但等皮子晾干后再用火硝进一步处理。金凤见刘虎对皮子的处理如此在行,好奇地问道:“刘虎,你是干什么的?你剥的皮子又快又好,都赶上我爹爹了!”刘虎用袖口擦了擦汗随口说道:“我家就是猎户!我从小就随我爹爹打猎,剥皮子可是我吃饭的本钱!”金凤听刘虎回答的幽默,不由得笑了起来。刘虎说道:“金风姐,我们还是先用虎皮去救你爹爹吧!”金凤白了刘虎一眼,转身看了看四周低声说道:“我不是与你说过了吗?不许喊我姐姐!”刘虎尴尬地用手挠了挠头,低声问道:“那我叫你什么?”金凤脸一红,用嘀咕的声音说:“叫什么都行!就是不要叫我姐姐!”刘虎见金凤那种含情脉脉的眼光心中一阵激动,就觉得自己心跳加快,脸颊*****辣地!他回避着金凤那内涵丰富的眼神不自然地说:“那......那......那我们就走吧!”金凤看着刘虎那不知所措的样子扑哧笑出声来!她转身对正在拾掇家私的爷爷大声说道:“爷爷,您把老虎肉和豹子肉给乡亲们分一下!我和刘虎去马山镇用虎皮把爹爹换回来!”金风爷爷“哦、哦”了两声说道:“你们可要早去早回!千万不要和马家硬拼!人家财大气粗,咱惹不起!”金凤嘴里应付了两句,就把被糠皮揣起来的虎皮、豹皮用绳困在一起,又找了一根木棍串进绳子里。刘虎不解的问:“豹皮也给马家吗?”金凤白了刘虎一眼说:“当然不是!我们把豹皮卖了好给我娘治病啊!”刘虎傻笑了两声,就和金凤抬起了皮子。

二人抬着虎皮和豹皮走了两个时辰,时近中午,来到了马山镇的北郊。在离马山镇外三里的山路旁孤零零地开着一处小店,有三间小土房,房前打折凉棚,棚下摆放着两张木桌和长条板凳,却没有一个客人!一看就知到是一家野外小店。店小二老远远看到刘虎、金凤抬着皮货前来,就热情地迎了过来,肩头上搭着手巾,亲热的喊道:“两位客官,歇歇脚吧!本店有刚出锅的馒头,另外免费送一碗羊汤!”刘虎回头看了看金凤说:“饿了吧?要不我们吃点东西再走?”金凤点了点头,二人就来到了凉棚。店小二端上来一盘馒头,又每人端上来一碗热腾腾的羊汤。刘虎没见到吃的时还好,现在见到了吃的,顿时感觉饥饿难耐!为了找小仙女他一夜奔波,实在是又累又饿!刘虎迫不及待的抓起一个馒头,三下五除二就吃下肚去,随手端起羊汤就要喝。突然,不知从哪里闯出一个人来,把刘虎撞了一下!就听“啪嚓”一声,刘虎手中的羊汤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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