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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又听着大堂内一阵衙役的低吼“威......武......”还伴随着水火棍敲击地面的声音。县堂正座上坐着平阴县令王世奎,身后悬挂着“明镜高悬”巨幅横匾;在正座的左面打横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后面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师爷正准备着记录口供;大堂两侧各站立着四名衙役,双手拄着水火棍,神情严肃、面部峥嵘。那老者在马得玉和另一年轻人的搀扶下来到堂前,三人同时向县令拱手作揖,那老者高声喊道:“草民马登山冤枉,望县太爷给草民做主!”县令王世奎看了看马登山三人,态度和蔼地说道:“马老先生在我县是士绅名流、德高望重,大堂上的礼节就免了吧!不必多礼,看座!”上来一个衙役搬来一把椅子放在大堂左侧,马登山双手抱拳口中一边说着:“多谢大老爷抬爱!”一边慢慢坐在了椅子上,马得玉和另一年轻人一边一个站在马登山的两边。

王世奎开口问道:“马老先生所告何人,所告何事啊?”马登山开口回道:“秉上大老爷,草民在马镇五里外开一小店,主要是方便行人吃饭喝茶,由我的侄子马得才经营打理;店中共有三人,一个厨子、一个店小二。昨夜来了一帮匪徒,杀死我侄子等三人,劫走我店内财物,放火烧了小店!这伙贼人现在大堂之外,望县太爷给小民做主,惩办杀人凶手!”王世奎听后问道:“老先生可有状子?”这时那站在马登山右侧的年轻人从怀里掏出状子双手高举说道:“小民马得银备有状子,请县太爷过目!”王世奎看了看马得银问道:“你是马老先生什么人?”马登山接口道:“大老爷不要见怪,这两个都是犬子!这是次子马得银;那是三子马得玉!”王世奎点点头说道:“把状子呈上来吧!”这时过来一个衙役从马得银手中接过状子送到了王县令的案前。王世奎看完状子抬头问道:“抓捕凶犯的高浩可曾回来?”大堂门口的高浩听到县太爷询问,慌忙走进大堂回话道:“启秉县爷,高浩回来交差!”王县令望着高浩问道:“凶犯可曾抓获?”高浩回答道:“共有嫌犯七人、货物两车,都在大堂外听审!只是......只是......”“只是什么?”王县令不耐烦的问道。高浩吞吐着说道:“只是......有几人......县太爷应该认识!”王县令一脸不快的向高浩摆摆手阻止了高浩下面的话说道:“高捕头辛苦了,退过一旁!”高浩停止了言语退到一旁站立。王县令神情立时严肃,伸手抓起案几上的惊堂木“啪嚓”一敲高声喊道:“带嫌犯上堂!”有一个嗓门大的衙役随即冲着堂外高声喊道:“太爷有令,带嫌犯上堂!”就听着大堂内的衙役们随着这声喊同时用手中的水火棍敲击着地面,嘴里喊着“威......武......”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喊堂威”。

齐泰、刘虎等人在衙役的监管下走进大堂分两排站在堂前,齐泰和刘虎跪在地上同声说道:“草民齐泰、刘虎拜见大人!”李涛、黄兴、铁嘞、朱二四人因已被朝庭授予七品军职“把总”,与王县令官职相等,当下抱拳同声说道:“见过王大人!”王世奎认识齐泰和刘虎二人,当日张木组织几个县的送粮军兵在山区与蒙古骑兵周旋,齐泰就是联军主将;刘虎率领六县粮车转移到金牛山一带,钦差童公公命六县县令去寻找刘虎带回各县军兵和粮草未果,王县令和其他几个县令被钦差处罚关押了十多天,差点被贬官杀头,因此王县令对刘虎的名字相当熟悉。王县令在惊讶之际仔细辨认了齐泰和刘虎一番后,竟然不自觉地站起身说道:“怎么是......原来是齐将军和刘将军!”说后自觉的称呼不妥,慌忙改口说:“哦,齐壮士、刘壮士,请起身说话!”齐泰和刘虎起身说道:“谢大人!”王县令看着齐泰问道:“这几位是......”七台接口道:“回大人话,这四位是我的兄弟李涛、黄兴、铁嘞、朱二,因军功被朝廷授予把总之职,不日就要到军前效命!”王县令明白了几人的身份,当下说道:“即然几位都是官身,就请站着回话吧!齐壮士,今有马登山父子告诸位杀人劫财、放火烧店,本官职责所在,不得不予审理,还望各位配合!”齐泰双手一拱说道:“大人审理案件乃是公事,我等自然听从大人的审判!”王县令闻言大声说道:“好!那么本官就公事公办了!”说罢坐在位子上,手中拿起惊堂木一敲几案厉声问道:“马登山父子告你们杀人劫财、放火烧店可有此事?何人所为?你们从实招来!”刘虎答言道:“回禀大人,草民刘虎昨日中午路过小店吃饭,谁知这个店竟是黑店!他们用下了毒的羊汤毒害过往客商,抢劫客商财物,草民有幸遇到侠士才免遭毒手。那位侠士不但识破店家的毒计,而且将店中三人擒获!草民对这三人进行了审问,得知这个黑店是马登山父子所开,多年来毒害客商无数。草民还得知,马登山父子勾结反王朱棣意欲造反!草民还发现了店中暗室,里面全是贼人截获的客商财物,草民为了把这些不义之财缴获就守在店中。旁晚时分,铁嘞、铁摩和庞四三人在店中寻找到小人,我们四人就在店中住下等待接应。夜半时分,马得玉率领十几人到店中来拉取财物与我们四人发生打斗,铁摩被马得玉的毒标所伤!我四人在店中坚守,马得玉为了杀人灭口竟然放火烧店,想把我四人烧死在店中!多亏了齐泰等人赶到才救了我四人性命!店中三人不是我们所杀,而是被马得玉放火烧死!”王县令听后一拍惊堂木问道:“马登山,刘虎之言可否属实?从实讲来!”马登山不慌不忙地说道:“大人明察,这刘虎说话前言不答后语,纯属血口喷人!想我马家所开小店不是一年两年,如果开的是黑店怎会没人发现?这刘虎说我的店用下毒的羊汤害人有何证据?那位侠士是谁?我店中三人身强力壮,为什么刘虎等人没被火烧死而我店中三人被火烧死?分明是这伙贼人先杀死我店中三人,抢夺财物后放火灭迹!而且他们分批赶到,分明是早有预谋!现在他们见事迹败露却要硬按我勾结反王之罪,真是贼喊捉贼、可恶至极!望大老爷详察。”王县令沉吟了一会问道:“刘虎我来问你,你到小店时是什么时辰?还有其他人吗?”刘虎答道:“是正午时分,还有......还有我妻子徐金凤跟随!”“你二人去干什么路过小店?”王县令又问;“我们去马镇马登山家去赎救我妻子的父亲!”刘虎看了马登山一眼说道。王县令说道:“你把事情的经过详细道来!”刘虎就从张木派他和庞四到灵岩寺取药,路上遇到劫马贼将自己封住穴道,庞四独自去灵岩寺,自己在树上遇到虎豹相争,如何杀死老虎;如何被金凤所救;又如何带虎皮到马登山家去赎救金凤之父;途中在店中吃饭,如何被叫花子揭破羊汤有毒等等经过一五一十地述说了一遍。

王县令还要再问,齐泰说道:“起秉大人,我兄弟铁摩身受马得玉镖毒,现在已经不省人事,望大人责令马得玉拿出解药先救铁摩的性命要紧!”王县令想了想说道:“铁摩即是官身,当然要先救他的性命!马得玉,快把解药拿出来为铁摩解毒!”马得玉闻言一阵沉吟,眼珠子瞬间在眼眶里打了几个转说道:“回禀大人,小人没有解药!”王县令一拍几案厉声喝道:“铁摩难道不是中了你的毒标?”马得玉支吾道:“这......是,是中了小人毒标,只是......只是解药被我弄丢了!”王县令接口说道:“马得玉你听着,本县断案定会不枉不纵、依法公断,要是铁摩因中毒而死,本官定叛你个谋杀之罪!还不快去给铁摩解毒?”马得玉看了看马登山,马登山点点头,马得玉极不情愿地跟着高浩走出大堂为铁摩解毒去了。

王县令继续问道:“刘虎,你说的你妻徐金凤还有那个叫花子何在?”刘虎答道:“我妻和我岳父因怕受到马登山的报复被送到东阿去了;那位侠士神龙见首不见尾,小人也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王县令又问:“你是如何得知马登山与反王朱棣勾结意图谋反的?”刘虎回答道:“我审问了店中掌柜马得才和厨师、店小二,是他们说的!”县令又问:“店中三人是怎么死的?”刘虎道:“我在审问他们时给他们灌下了一些羊汤,这三人禁不住药性发觉就昏睡过去!我把他们放到了柜台下面,夜间马得玉放火烧店把他们烧死了。”王县令问道:“你说马登山父子所开的小店是黑店而且与反王朱棣相勾结意图谋反可有证据?”刘虎沉吟了许久说道:“店中三人已死,而且原有的带毒羊汤已被大火灭迹,证据已毁!”王县令接口道:“这么说你是没有证据了?”刘虎摇摇头道:“虽然没有了证据,可是在小店中的密室中藏有这么多的财物可以证明这家店是个黑店!”王县令转望着马登山问道:“马登山,你有何话说?”马登山轻轻笑了一下说道:“大人明鉴,我马家在平阴县家大业大,为了财产安全,老夫将家中之财分放在各处!这个小店就是我马家存放财物的一处仓库。分明是这贼人发现了店中秘密,为了劫财杀死我店中之人,勾结其他贼人欲将财物据为己有!这贼人言辞闪烁、胡说八道、黑白颠倒、血口喷人,还望大人给小民做主!”。

王县令用惊堂木猛拍桌案刚要说话,这时上来一个衙役神情慌张地走到近前,趴在王世奎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王世奎立时神情大变,手中的惊堂木不自觉的掉在了地上,嘴中惊呼道:“什么?此事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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