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何不帮我一把!”想到这里就来气,没想到老者摇了摇头,“妖师嘱咐过,他改变了主意,决定留妖族联盟一线生机,这次鲲鹏令出,急招我们四大妖王回北极洞天,便是与此事有关。”
“罢了!罢了!”事已至此,勿黎也不愿追究什么,果然是天道注定,只是可惜了自己手下的千万妖兵,无故做了垫背的,身形一晃,却是化作了青鸟,径自朝北离去。
老者才不管勿黎的死活,话已带到,他的目光停留在天空之上,脸上却是笑意更浓,“没想到小友竟是凤凰一族,却是有意思,今后再遇,想必会更有趣吧。”想罢苦笑一声,身形已然凭空消失。
时隔三万余年了,李若尘这是第一次回到九重天外天中,面对着昔日熟悉的天雷罡风,李若尘让火焰包裹住了自己的全身,灵活的躲避着淆乱无章的天雷轰击,九重天宽广无边,是三界与洪荒宇宙的分界处,正因为有了九重天保护,阻挡了洪荒宇宙无数乱飞的陨石射线,不让本就稀薄的三界灵气外泄出去。
感受着空气中传来的微弱气息,李若尘很快的便接近娲皇宫外围,只见外围处已扩出一片的真空地带,看似平静的周围,如一个脆弱的气球一般,一捅便破,李若尘朝内望了望,娲皇宫中一片冷清,丝毫没有生气,心中一凉,不好的预感涌向心头。
“混沌火源.凤衣螺甲!”只见混沌火源从他手中冒出,随即覆盖全身,片刻之后,一套黑白战甲便覆盖了他的全身,黑白战甲中,还隐约有火光流过,胸前则是一只赤红色的展翅凤凰,正是李若尘的火之印记。
有了战甲护体,李若尘飞到了真空地带周边,与九重天环境格格不入的是,真空地带中,静的可怕,可是这安静的外表下,隐藏了多少危机,他能够感觉到里边酝酿的巨大风暴,使得李若尘不敢轻易的闯入。手中火光一闪,一根火焰长矛便握在了手中,单手一抛,长矛便应声而出,朝着娲皇宫飞去。
那火焰长矛如丢入湖中的石子,才一进入外围的一片真空地带,便激起一片波纹,随即整个空间如破裂一般,裂纹横生,无数狂乱的气息疯狂涌出。
李若尘见状,暗骂一声,急忙激发体中妖力,只见胸前红光一闪,却是混沌火源化作凤凰长鸣而出,在他面前迅速聚拢,形成一个巨大的火焰盾牌,挡在了面前。
就在他的法术一成,被刺激的气流终于爆炸开来,巨大的冲力夹杂着狂风奔袭,朝着四面八方爆开,李若尘不断的加注妖力,维持着火盾不被狂风吹散,可是那股力量实在强横,便是从旁刮过,也将他的脸刮得生疼不已,若不是此前借组五彩晶石中的灵气,瞬间将修为硬是提升了几个档次,这九重天也不是他上得来的地方!
爆炸气流维持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平息,可见此前其中所蕴含的威力有多惊人,李若尘慢慢收起了火盾,身上战甲也化作了白光融入了体内,再看去,周围一片都已被狂风爆炸吹乱,不见雷电不见物体,空空荡荡,而正中央的娲皇宫,却因为身处爆炸狂风的中心点,丝毫未损,依旧屹立在那。
李若尘顾不得许多,微微调整了内息,以最快的速度降落在了娲皇宫的宫门外,只见原本如花园一般的外围,早就一片破败,坚硬的地面上,随处可见深浅不一的大坑,而娲皇宫的外围,也倒塌了一片,大门处还有半截兵器倒插在地。
“糟了!”见到如此的破损程度,自然明白是女娲与那妖王在此大战的结果,心系亲人的李若尘马不停蹄的跃进了宫内,却见长长的走廊处,地上墙上都洒满了鲜血,原本对自己姑姑女娲有着无上功德祥云护体的他,此时不禁心内越发的沉重,想必二人从宫外打进宫内,战斗越发的激烈,甚至可能双方都动用了圣人级别的法术,要不然娲皇宫外那一片充满暴动的真空地带是如何产生的?
循着血迹,李若尘走进了大殿,一入大殿之中,李若尘的神情一紧,他的瞳孔猛的一缩,“姑姑!”快速的奔向了殿中,只见殿中盘坐着一个女子,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女子身旁四周,还有着大量的鲜血,早已干枯了多时。而她身旁的地面,全数被轰的粉碎,无一安好。
李若尘奔到女娲身旁,早已感受不到女娲的一点生命气息,呯然跪倒在女娲的面前,两行清泪顺着脸庞流下,悲愤的抖着身子,却说不出一句的话语。
他紧握双拳,一下又一下的不断的锤击着地面,直到那坚硬的石面凹进了一个小坑,自己的双手也鲜血直流,却还是没有知觉,此时他的心中早被无尽的悔恨与悲愤填满,痛哭了起来。
可不论他如何的痛哭,如何呼喊,女娲至始至终也未睁开眼睛,李若尘不敢相信,自己的姑姑,无上功德圣人女娲,尽然有一日会身陨娲皇,他不愿相信,虽然与女娲来往不多,可她毕竟是自己的长辈,难道老天真的要收回他所有的亲人?!正因为自己是天数也不容忍的混沌本源!
李若尘哀痛的朝天大吼,悲伤而又不甘的吼叫,向着天道不断的问责,天道不公,竟连功德圣人也收了性命,李若尘第一次如此的怨恨这所谓的天道,心中一股执念随着这次怨恨而不断加深,可是悲愤至极的他,又如何能够体会出来。
正是:但见哀吼遍九天,怎奈天道自有命!
安熙与初七不惜妖力的化虹赶路,只用了片刻便赶回了道馆之中,二人的归来自然惊动了小雅等人,安熙和初七一进道馆,初七便从怀中取出一粒丹药,正是那万年灵芝丹,吩咐小雅道:“你先去给你的仟佰师妹沐浴更衣,稍后我便为她施以药石。”随即朝着安熙使了个眼色:“安熙,你去将太白金星那个混蛋抓来!”
安熙正有寻太白金星算账之意,当即不顾疲劳,去大闹前院,乔兮儿早在李若尘等人几个离开了两天后,便养好了外伤,此时见初七与大师姐都已一同回来,而师父却不见踪影,当即便问道:“七姐,师父怎么没有一起回来?”
初七听到乔兮儿问起李若尘,眼中悄然闪过一丝的黯然,面上却依旧没有表情:“他有事落在了后头,很快便能够回来了。”可是心中不安却不断的加剧,或许这番话,并不是说给兮儿听,而是自己安慰自己罢了。
“七姐,抓到了!”安熙恰好拖着太白金星回来,只见可怜的老头脸上青紫相间,想必是安熙沉不住气,抓来的时候便下了手,那太白金星本还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小睡,被安熙突然闯进房内,不问来由便是暴打一阵,随即被拖进了后院之中,看到裔无痕的姐姐也对自己怒目而视,当即便慌了神,不顾自己身体上的疼痛,痛苦的哀求道:“初七大,大小姐,老身是否做错了什么,竟然如此的盛怒。”眼泪鼻涕一把接着一把的狂流而出。
初七冷冷的看着太白金星,哼了一声:“你做错了什么?要问问你自己吧。”
“我?我?我?”太白金星无辜的地睁大了老花眼,迷糊地看着眼前盛怒的俩人,可是不断地反省,也感觉自己这几天是安分守己的,不仅把留守的几位大小姐伺候的如王母一般,也把道馆经营得有声有色啊!前段时间自己得空闲还上街逮人算命,赚了一笔,也算是为道馆经费作了点贡献,这么尽心尽力怎么还会做错了呢?
“死老头子,你给的什么入口,差点害死我们!”还是安熙年轻气盛,一把扯住了太白金星下巴的胡须。
“这?!这个!我也不知道啊!”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可怜的太白金星也慌了神,就在初七与安熙准备再给这可怜的老头一点教训时,道馆的大门忽然被重重的推开,一脸苍白的李若尘走了进来。
“师父!”先是安熙看到李若尘,一兴奋便松了手,可怜的太白老头一下失重摔倒在地。李若尘双目无神地看了看众人,目光落在了太白金星身上,再看初七等人的表情,自然猜到了几分。他疲惫地摆了摆手,说道:“放了他吧,不关他的事情,只能说我们运气不好罢了。”
“无痕,你没事吧?”初七却是答非所问,她焦急地看着李若尘,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李若尘的修为又进了一大步,可是他的神态间却尽显黯然,语音低沉,情绪处于崩溃边缘,似乎发生了什么?
“我没事,姐姐,我想休息一会,这里交给你了。”简单地交待了两句,李若尘似已耗尽了全身气力,低头避开了众人询问的眼神,身心憔悴地走回了屋中,将门重重的关上了。
“师父他……他怎么了?”乔兮儿在一旁小声的问,刚刚李若尘一进来,她就有一种透不过气的沉重感,那是一种弥漫至空气之中的悲哀,就连平时最爱打趣师父的她,也被这种悲哀压得喘不过气,不敢做声。
“老头,对不起了,你先出去吧。”这次却是初七,她出人意料地向地上的太白金星倒了个歉,转过身子,“安熙,兮儿,你们给我准备好一间干净的房间,我要开始医治仟佰。”
“是,七姐。”二人急忙应诺,自顾去准备了。太白金星途逢此变,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愣愣地看着地面发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倒是初七转过身将他从地上扶起。
这一下就大大超过了太白金星的心理承受能力,他老脸一歪,却是哭着要再度跪下,恳求这位翻脸比翻书快、变色比变天猛的大大小姐高抬贵手,饶了他一条性命。
初七伸出手拦住又要下跪的太白金星,“对不起,以前或许对你们神仙有点偏见,可是如今大家都在一条船上,也希望你不要介意。”初七话说得虽是婉转,可是却是扳着脸说的,语气又极为生硬,她说完这段话后,也不等太白金星要如何表态,转身便走进了后院。
“无痕,开开门,我是七姐。”初七站到了李若尘的门前,伸手敲了敲门,房内一片寂静,悄无声息,初七不等李若尘来开门,手上用力,便推了进去。
此时以临近傍晚,李若尘的房中阴影四布,初七挥了挥手,按动了电灯开关,只见那盏节能灯通了电后,稍稍闪烁了两下,方才亮了起来。有了灯光,屋中的情景自然明亮许多,初七扭头一看,李若尘正呆坐床沿,用手捂住了脸,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