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里浩瀚江山,如诗如画,李若凡站在高山之巅,心潮起伏,原以为以自己小周天境界的修为,已是非凡,没想到这天下竟然有如此绝世高手,将万里天关劈开,扰乱天下!
十五岁的李若凡,已经不再是懵懵懂懂的孩子,在灰色的天空之下,一身血衣,面色温润通红,心中不平,却又无可奈何!
李若凡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站在山上,突然间,福灵心至,李若凡突然回过头去,这高山之上,自己的背后,竟然有一位满头斑白的老者!
这位老者长须及胸,须发尽白,脸上也布满了皱纹,背负双手安静地站在李若凡背后,清风徐来,乱发飞舞,老者面带微笑,仿佛精神尚好,力气尚足。
看着老者脸上慈祥的神色,李若凡心中平静,能无声无息地登上这座巍峨高山,就算是耄耋老者也必定是绝世高手,只是对方慈祥安宁的神色让人亲近。
“是你救了我吗?”李若凡小心翼翼地问道。
老者点了点头,犹若万古长存的青山,然后缓缓说道:“你叫李若凡,对不对?”
这神秘老人的话语让李若凡吃了一惊,对方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多谢老爷爷救命之恩,可你是谁,为什么认识我?”李若凡盯着老者浑浊的眼睛问道。
老者慢慢迈开步子,步履随风,走到李若凡身边,笑着说道:“你我有缘,我却是非救你不可!”
听到这里,李若凡心里更是好奇不已,心里涌起无数的问号,又问道:“你是神仙吗,为何你我之间有缘,又为何你非救我不可?”
“哈哈哈……”老者突然仰天长笑,然后用苍老的声音说道:“我已经在这红尘俗世生活了数万年,但我只是这凡尘间的一介凡人!”
老者的一番话说出口,李若凡却震惊不已,而且激动万分,这老者可亲可近,竟然已经存世数万年,一万年足以颠倒历史,沧海桑田,而这老者竟然已经活过了数万年,不是神仙又是何人?只是他为什么不承认自己是神仙?
“你……你……”李若凡激动的面色通红,口齿不清,继而说道:“您一定修为高深,老爷爷,收下我做徒弟吧!”
说着李若凡弯腰屈膝,就要行跪拜之礼,老者急忙伸出双手,托住李若凡,叹了口气道:“孩子,你要拜我为师,我却无法指导于你,人生路漫漫,你要记得,长生道易求,不死路难走,你我都置身在这凡尘中,需守着一颗凡心!”
东方的天空,显现出一抹鱼肚白,朝阳就要升起,老者的一番话语,听得李若凡云里雾里,修道路漫漫长远,老者的话语又似乎给修仙路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看不真切。
风拂过,老者精神矍铄,看着这万里河山,微微一笑道:“李若凡,老朽我也该走了,有缘自会再见!”
李若凡一怔,急忙上前,说道:“为何长生易得,不起难求?”
眼前的老者变得缥缈起来,周身绽放出一道白光,至圣柔和,朝着天际而去。
“自是仙路多蹉跎,逢灾皆从无情始。若求长生不死路,且在尘凡道上寻!”天空传来老人渐行渐远的声音,眨眼间消失在了万丈长空。
李若凡在山巅上,眼睁睁地看着老者化神光而去,心中竟有些不舍。
“自是仙路多蹉跎,逢灾皆从无情始。若求长生不死路,且在尘凡道上寻!”李若凡痴痴地念叨着,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中,老者离去时留下的这首诗,似乎预示着什么,但是却无从追寻。
……
这一夜,对于苏洪父子来说,无疑是漫长的,天空中泛起明朗的白色,太阳就要出来了,战斗也渐渐平息,山谷里堆积尸骨如山,敌军死伤无数,剩余者皆受降,而苏洪军更是惨烈,两万人只余五千人,这五千人中,还有两千人身受重伤,安然无损者不过三千之数。
苏洪衣冠带血,脸色却是坚毅如铁,军队整合完毕之后,苏宇急忙走上前来,语气尽显担忧道:“父亲,找遍了全军都不见若凡。”
“那就把山谷翻过来!”苏洪道。
“找了三遍了,所有尸体都翻过来了,什么也没有!”苏宇险些泪流。
“什么?”苏洪脸色大变,如遭雷击,难道李若凡会凭空消失?
长空中,第一道阳光破开云层,洒在山巅之上,也把李若凡的思绪带了回来,这万里山河依旧,不远处,断开的天关静悄悄地伫立着,李若凡却在思考:这高山万丈,如何下去?
不久前,李若凡沉浸在神秘老人所说的话语中,竟然没有想到,自己在山巅之上,难以下去,这座高山挺拔险峻,寸草不生,想要上去,难于上青天,想要下来,也非易事。
李若凡明朗的脸上出现愁容,虽然山势险峻,不过自己修为尚在,小心一点,未必不能安然下山。
山上奇石无数,陡峭无比,李若凡抓着石壁,慢慢向下攀岩,片刻之后,李若凡在石壁上仰望山巅,脸上呈现出了震惊的神色,这座绝顶高山,似乎像是被巨人蹂躏过一般,毫无生气,乱石洞孔,塌陷无数!
随着李若凡的渐渐下落,心中也更加肯定,这座山如果是自然生成,那就真是一番奇景,若是人为毁坏,那就太过可怕!
眨眼间,就已经日上高山,午时将至,彻夜不眠,片刻不停的顺山而下,李若凡早已经饿的不能忍受,可是他身在半山腰,无法休息,也不能进食,已经精疲力尽了。
如果李若凡是大周天修士,早已破空而去,但是现在的他,脚底是绵绵不绝的云山雾海,手脚早已颤颤巍巍,满头大汗,精疲力尽。
李若凡在咬牙坚持,但是心已经凉了半截,以这样的速度,不消多时,自己就会力竭坠崖而死。
正在他思绪万千之时,“啪”的一声,清脆悦耳,李若凡借力的石头碎裂,这山崖陡峭无比,脚底也没有可以借力的地方,李若凡便自这万丈长空中坠落下去。
“啊!”早已精疲力尽的李若凡爆发出最后一声长啸,这下总算是可以下山了!
在空中坠落的李若凡,脑海一片空白,被惊恐占据,他不想死,在乱军中被黑衣人穿胸而过,侥幸不死,竟然要在这里坠崖而死,实在是天意弄人。
纵然李若凡一身修为不俗,但是在这云海中却也空无一用,他的身上绽放出道道白光,灵力疯狂的运转,在空中犹自手舞足蹈个不停。
就在他也以为无力回天的时候,这座高山的半山腰,奇石险峰间,竟然如波纹一般,荡漾起点点涟漪,恍然间,李若凡有一种坠落大海的感觉。
天旋地转之间,李若凡眼前的景象莫名的变幻起来,高山云海陡然间消失不见,在这一刻,他的脑海清醒了,也耳聪目明起来,自己竟然置身于一片宫殿之中!这座宫殿浩大无比,有一股浩瀚威严在弥漫,只不过这方宫殿残破不已,摇摇欲坠!
“这里究竟是哪里?”震惊的李若凡低声自语。
看着这残破如劫灰般的宫殿,都是以石头建造而成,莫非这里是山腹之中?
空空荡荡的宫殿,一无所有,但是宫殿的墙壁山都布满了无数道蜿蜒曲折的纹路,此刻,这些繁复的纹路绽放出点点光彩,将这宫殿点缀的犹如白昼,除了这些繁复难明的阵纹,李若凡还看到了战斗的痕迹……
立脚之处,以及四方墙壁,有刀剑横斩的痕迹,数道遮天掌印……宫殿早已龟裂凹陷下去,连落脚之地尚且没有。
李若凡震惊无比,沿着这广阔的宫殿里慢慢前行,虽然这里有残兵断戟,但都已毁坏,一件完整的都没有,这间宫殿存世已长久,不可追溯,所以古时发生过什么也无法猜测。
墙壁上这些犹自绽放光辉的纹路,引起了李若凡不小的兴趣,如果这里真的是山腹之中,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些阵纹尚未完全毁坏,想要走出这山腹之中,还需阵纹再次显威。
东边的墙壁都已经损坏,纹路断开,损毁十分严重。李若凡想起自己坠落高山之时,情急之下,疯狂运转自身的修为,灵力引动了这里的阵纹,将自己吸引了进来。
虽然没有弄懂这些阵纹有什么作用,但是李若凡依法炮制,将一只手接触墙壁,然后运转自身修为,催动灵气涌向石壁。
石壁上泛起一阵微弱的光芒,然后又归于平静,看着眼前的一切,李若凡摇摇头,这面石壁毁坏的太过严重,根本无法催动。
接着李若凡又走向了南边的石壁,这面石壁如东边的石壁一样,毁坏的极其严重,隐隐能看出墙壁上有一道数十丈的掌印,石壁塌陷下来,阵纹残破不堪。
虽然没抱什么希望,但是李若凡依然伸出双手,肉掌贴在石壁上,灵气狂涌,结果石壁如波澜不惊的海水,连一点微光都没有泛起。
这腐朽的宫殿十分广阔,纵然李若凡是天池境界,想要围着宫殿走上一圈,也需数个时辰,等到李若凡走到西边墙壁之下的时候,外面世界,太阳早已落山了。
西边的石壁上林林总总有数万道纹路,比之东南两面石壁,要完整的多,李若凡心中一喜,疯狂地催动灵气,涌向石壁。
果不其然,灵气涌现的时候,这面石壁上万道纹路都被点亮,李若凡的手掌抚摸的石壁,犹若清水泛起万道涟漪,眼前的世界也变得不太真实!
眨眼间,石壁变得虚幻起来,一个巨大的黑洞,跃然眼前,李若凡大惊,想要抽身而去,结果手掌被紧紧地黏在石壁上,灵气也不由自主的外涌。
这时,李若凡已经精疲力竭了,眼见就要晕过去,哪知眼前的黑洞竟然彻底真实起来,恍恍惚惚之间,灵气散尽的李若凡跌倒在了黑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