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他只剩下我
“今天我终于替云家上下七十八口人复仇了，你们在天有灵应该看到了吧，沫儿替你们报仇了。”许沫跪倒在地上，向着苍天做出了跪拜之式，脸上充满复仇地快感，只是片刻之后便被深深地自责代替。她扑在许天航身上，嘴上呢喃到：“爷爷……对不起”
“孩子，不怪你，当年我利益熏心，贪图宝物，残害我老友一门。见你年幼，心中实在下不了手，便把你抱回来，你小时候老是问我你父母在哪里。我总是欺骗你他们出远门了，其实我根本就没有小儿子，这也是为什么你的这些叔伯们记恨你的原因了。只是没想到一年前他们会将你推下山崖，导致你失忆。罪孽啊，罪孽，这一切都是我的过错。请上苍惩罚我吧！这是当初我们两个家族流传下来共有的宝物，来，给你。相信你身边的那位少年能保护你，孩子，不要拒绝，这本就是你应得的。还记得小时候在我头上骑大马么？还记得每次都要吵着让爷爷带你去吃糖葫芦么？爷爷都记得，咳咳，爷爷快不行了。孩子，不要愧疚，不要背着仇恨生活，要记得世上的爱。虽然我们是没有血缘，甚至是血海深仇的仇人，但是在我心中你一直是我的孙……女”说完，许天航带着忏悔与安详，从容的离开了这个世界。沫儿紧紧拽着玉佩，泣不成声，一边是灭门之仇，一边是养育之恩。是该恨，还是爱？也许只有神才说的清。
“小杂种，快把宝物还给我们，哼，想不到你命这么大，竟然那么高都没死。”许博洋癫狂地吼道，父亲死在眼前这个小杂种手中，他亲眼看到杀父仇人在眼前，这么能不愤怒，而且最可恶的是父亲临死前竟然不追究她杀了他，还把他们一直图谋的宝物传给了她。、沫儿站了起来，把东西交个了在她一旁的周云，原来，周云见局势不对，便转移到沫儿身边，以防不测。沫儿冷冷地笑道：“大伯”没想到爸我还活着，还恢复了记忆。在这个家族里面你们可是一直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啊，当年幸好福伯告知我真相，否则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你们这么针对我啊。今天是我们云家复仇的日子了。说完，取出一只竹筒，天空中响起一声鸣响。不一会儿，一个年老，胡子花白的老头与一个年少英俊的少年为首，后面跟了二十几个卫士模样的人。
“就凭他们？”许博洋藐视地看了眼，运转斗气，准备给这群家伙以雷霆一击，却不料发现不能运转。他也中毒了！“你……”许博洋一脸不敢相信，他发现他的兄弟也一样。“没想到吧，你手下的刘伯会背叛你们。”
刘伯一脸惭愧，自己的亲人都在他们手里，这次是一个局中局。只是沫儿他们少算了一点，那些黑衣人会过来，不过倒也不是很担心，有周云在不是。
“鬼六大人，东西在他们手中，帮我们除掉他们，东西自然归你们，而且我们许家还有重谢。”许博洋一脸慌张，只能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可是鬼六根本不鸟他，他们看重的东西也只有那件宝贝而已。
“那女娃，只要你把那玉佩给我们，我们还可以动手杀光许家满门。”鬼六阴恻恻地说道，不过有点提防地看着周云与黄达，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和这些人起冲突。所以用这种方式来得到东西是最好不过的了。
许博洋听到这句话，脸色大变，一脸怨毒地看着鬼六。那句话真没错，混乱域的人只讲利益，不讲原则。不过沫儿的话让他松了一口气，但是下一刻他们便身首异处，动手的是那个福伯和少年。
“不必了，你们还是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吧，这里不欢迎你。”沫儿冷淡地说道。
鬼六勃然大怒，作为混乱域排得上号的势力鬼王门的六号人物，就算是被热闹奚落，那也是高手中的高手，现在一个小女孩也敢这样跟他说话。“群鬼噬天”顿时大厅都感觉被阴风占领，当事人沫儿更是感觉到自己身边有万千鬼魂在哭泣，在向他撕咬过来。“哼”一声冷哼从周云口中冒出，幻神诀发动，鬼六觉得身体不受控制，自己也被万千鬼魂撕咬，不好是反噬！他立马反应过来，一咬舌尖，夺回了身体控制权，期望他的手下能给自己点帮助，可是惊愕的发现，那些手下都成了黄达的剑下之鬼。他知道自己今天恐怕是在劫难逃了，怨毒地看了眼周云，想到沫儿好像是周云的女人，哼，死也要拉上你的女人，让你痛苦一辈子。鬼六拼死使出了自己的最强招——鬼主灭世。一道鬼主虚影出现在鬼六的身后，朝着沫儿发出了最强的一击。周云早有准备使出了他能使出的最强击——斩天。
凌厉的剑气与虚影相碰撞，仅在一刹那，鬼王虚影便败退了，鬼六也油尽灯枯而死。只是余波不可避免地波及到了沫儿，沫儿一声冷哼，昏了过去。
“沫儿”
“沫儿”两个男人同时喊出了她的名字，同时跑了过去，去检查沫儿有没有受重伤，等到发现沫儿没什么大碍，都松了一口气。此时，他们也把眼光望向了彼此，这两个宿命中的情敌。
“你叫周云？”蓝衣少年盯着眼前的少年弱弱地问道，看起来他有点腼腆。从沫儿的口中他了解到，面前这个英俊的少年是个强大的武者，还是一个领主，手下强者无数。想到自己平民出身，虽然早年拜一个强者为师并靠自己努力在十八岁之年龄达到下位剑王，是值得称赞的天才，可是不论从那种方面看起来都比不上眼前的少年，他有点自卑。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叫左旭？”周云同样打量眼前这个少年，眼中带着尊重与赞赏，自己奇遇不断才有此成就，但是这个明显不是大势力出身，却有此成就，实属不易。
“你要好好待沫儿，不许欺负她，不然，我做鬼都不放过你！”左旭抬起头不再害羞直视周云，是爱给了他无比强大的勇气。
反倒周云一愣，他原先以为左旭跟沫儿关系可能是情侣，免不得竞争一番，却不料到，左旭上来就来这一出，着实让他吃了一惊。
“这个自然，不知你跟沫儿是什么关系？”周云斟酌地问道。
“我们……只是朋友。”左旭憋出这么几句话来，便逃一般的走了。
忘了眼渐渐消失背影的左旭，周云陷入深思，显然从这段时间沫儿的反应看来，应该没这么简单。
“你的伤好了么？”一个白衣少年靠在斑驳的墙头，嘴上叼着根草，对着美艳的少女问道。
“嗯”少女显得有点心不在焉。许久无语，“对不起”少女首先打破了沉默。少年扬了扬剑眉随意得道：“是指你瞒着我失忆的事？”
“是也不全是，是……”少女显得有点尴尬。
“呵呵，是左旭的事吧？”少年见到少女为难，直指话题。
“你都知道了？”少女吃惊的张了张嘴，愧疚地看了眼少年。
“他来找过我。”少年扔掉了嘴里的草根，找了个草地，躺在了上面。少女与他头顶着头躺着。以掩饰此事的神情，或者彼此都想掩饰，那份尴尬。
“他跟你说了什么？”少女慢慢平静下来，至少语气上很平静。
“你们曾经是恋人。对么，如果没有那场意外，会很幸福的走在一起，对吧？他对我说要我好好照顾你，不然做鬼都不放过我。”少年像是跟一个老朋友在聊天，从新弄了根草放在嘴里咀嚼。
“我们五岁认识，那时候我是许家三小姐，他是一个孤儿。有一次我偷偷跑出来玩，有一群小孩欺负他，我就过去帮他。并请他吃糖葫芦，我也没有父母疼爱，在家族里处处受排斥，只有那个名义上的爷爷是真的疼我的。”说道这里，少女眼中有一丝复杂的感情。“等到年岁稍长，我们很玩的来，有一次一个云游的强者来到这里，收了我们为徒弟。他比我大，也比我用功，是我的师兄。他很疼我，什么事情都依着我，两颗同样孤寂的心是很那么容易的相互吸引。”少女眼中闪过一丝迷醉，少年沉默不语，他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一种……一种幸福的味道，他突然感觉自己的心有点痛。“后来师傅有事走了，并嘱咐我们达到剑王级别就去找他，他因为家世差，所以拼命修炼，再靠自己的情况下还是那么强，成了天澜镇，甚至是莫里公国第一天才。他说他要有足够的实力来娶我，我也等着。”少女已经沉静在自己的幸福当中，少年感觉自己的心更痛了。“只是这一切都被打破了。在我十六岁生日那天，福伯找到了我，告知了我当年云家被灭满门的事，而我则是那个最后遗留下来的人，云家最后的子孙。我不敢相信，于是跑去质问爷爷，爷爷说没有，他也没有伤害我，或许是他很愧疚吧。只是这件事被那些名义上的叔叔伯伯知道了，他们派出杀手追杀我，而我也知道这一切是真的，这一切的起因就是那块玉，还记得上次蓝月姐姐说的那个故事么？我们两大家族就是背叛紫荆兰王室获得宝玉。”少年拿出了那块宝玉，把玩了一会儿，递给了少女。少女摇了摇头：“这东西在我身上迟早是个祸害，而且我见到它也伤心，还不如送给你。我被他们追杀，跳下了悬崖，却大难不死，后来失忆了。上次在酒馆老板就是福伯，他带我回去，见到了左旭，恢复了记忆。”
“然后你们相处了三天？想利用我带你进许家才来见我的吧？”少年没有怒气，只有有点自嘲，其实被喜欢的人利用也是一件开心的事，可能这个想法有点贱。
“不是的……”少女有点慌张，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平静之后，想说什么，却发现开不了口。
就这样时间在无声中流逝，转眼，夕阳西下，凄凉的黄昏如期而至，原本绿色的青草在夕阳下有点泛黄，一只小狗大摇大摆地向前走去，也许它要回家，也许是去找它的恋人。少年睁开了眼，有点发抖的问道：“我与左旭，你选谁？”
“小姐，小姐，终于找到你了，不好了。”福伯气喘嘘嘘地跑了过来，花白的胡子一颤一颤的，额头上带着汗珠，看来是遇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他不喜的看了眼一旁的周云，平心而论他跟希望看见左旭跟沫儿在一起，左旭这孩子他了解为人实在，又有才华，而且关系上跟他亲近，认识小姐的时间又长，在他眼里。周云就是个第三者，要不是迫于他那强大的实力与势力还救过他一命，早就翻脸了。
“左旭这孩子，他，他跟人打起来了，而且被打伤了。”福伯把气平静之后急忙道。
“怎么可能，他剑王的实力，在天澜镇有几个人能够伤害他啊？而且他脾气那么好，怎么可能跟人打架啊，福伯，说清楚点。”沫儿一脸着急，不过有点不太相信。
“他，他在酗酒，喝的烂醉如泥，和外地来的几个佣兵起了嘴角。别人打他，他也不还手，整个人傻了一样，现在正在被人羞辱呢。小姐，你快去看看吧。”福伯以最快的语速把整件事讲了一变。
“你是不是跟他说了什么了？”沫儿狠狠地看了一眼周云，急忙忙地跟着福伯向着酒店跑了过去。周云傻傻地愣了下，心里一痛，或许这才是那个许沫？不，是云沫？不过片刻后他跟了上去。
酒店门前挤满了人，人们一脸惋惜地看着这个昔日的天才，在地上滚爬着，宛如乞丐。“左旭，你干嘛这么傻？”一道带哭的声音响起，人群中挤出一个美艳的少女，那眼带梨花双眼让人心疼。
“是沫儿么？沫儿……”酒精昏迷中的左旭像是抓住了稀世珍宝，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沫儿，不要离开我，五岁那年我就爱上了你，在心里默默发誓非你不娶，这么多年我一直努力。可是出现一个那么优秀的男子，我知道他更能给你幸福，但是我真的不想离开你啊，呜呜，这个世界上我只剩下了你。”左旭呢喃道，说着说着便像个无助的小孩哭了。他醉的像个烂泥，说的都是潜意识的话语，在场的人无不动容，就连那几个打他的汉子也对其赔礼道歉。“沫儿姑娘，左旭这么好的小伙子上哪去找啊。”一个中年大婶开口道。“是啊，这么有情有义的好青年沫儿姑娘可要珍惜啊。”那些镇上的街坊邻居们，你一言我一语劝到。
沫儿一把把鼻青脸肿地左旭抱在怀里，哭着道：“傻瓜，谁说要离开你。你混蛋，竟然学坏。酗酒，打架……当心我不理你”听到这话，四周的人都鼓起了手掌，为这对恋人祝福。
人群里，白衣少年的脸色一下苍白了，惨然一笑，这就是你的选择么？他感觉到天昏地暗，心里的某个角落结了冰，“噗”一口鲜血没忍住喷了出来。
“谁啊？这么恶心，竟然把水配喷在我背上。”一个年轻人不满地回过头来嘟哝了一句，却发现“不是……水，是血？”“小伙子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众人纷纷大惊，无缘无故竟然吐血。“公子你没事吧？”天空中出现了十几道身影，急急忙忙地把周云扶着，黄达一脸杀气的看着地上的两人，不用怀疑只要一声令下，就会血溅当场。福伯一脸戒备地看着众人，心里明白，如果那位公子动手的话，小镇恐怕都不会剩下。
“你们给我退下。”周云冷冷地道。“公子……”“给我滚，听不懂我的话么？”周云怒道，摸了摸嘴角的鲜血。努力对着这对恋人挤出一点微笑，也没有质问为什么，转过身落寞离去。走之前说了一句：“祝你们幸福。”
少女看着那落寞地背影，大喊了句：对不起，在这个世界上他只剩下了我。周云脚步一顿，没有回头，朝着前方迈步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