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儿,你平时吃完晚饭都做些什么啊?”若纤想问问竹儿。
“小姐,竹儿平时吃完晚饭,待老爷,夫人没有什么吩咐之后会回到自己的寝室,和姐妹们聊聊天或者绣绣花,然后睡觉。”竹儿毕恭毕敬地回答。“可是这些都是我们做下人的生活,小姐应该会在房里弹弹琴,下下棋,或者绣绣花。”竹儿补充。
弹琴,下棋,绣花,我还真一件都不会呢!若纤在心里感叹,这不会就是古代衡量一个女子的标准吧。像在二十一世纪,不会英语,不会电脑,不会开车,就是文盲。那么在这里,是不是不会弹琴,不会下棋,不会绣花就是文盲呢!若纤刚想问问竹儿,就听见有人敲门。
“若纤,睡了吗?”好像是梁夫人的声音。
“还没有呢,娘你进来吧。”若纤跑去开门。
“若纤,过来看看这几件衣服。”梁夫人一进门就拉着若纤来到床边,把她自己手中的衣服放下-原来她是来给若纤送衣服的。
“若纤,明天裁缝师傅会过来帮你订做衣裳,这几天你就先穿娘的吧,这些是娘年轻时候穿过的,希望你不要嫌弃才好。”
“还是妈最好,连这个都想到了。”“妈!”梁夫人还没反应过来,若纤就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无论如何梁夫人都已经感受到她的亲情了,所以妈应该跟娘是一样的吧。
“对哦,我要洗澡,我这一身脏兮兮的,娘,卫生间在哪儿呢?”若纤松开梁夫人说道。
“竹儿,你去帮小姐烧水吧。”梁夫人对竹儿说道,竹儿应声退出了房间。
“一会儿,竹儿会帮你准备好一切的。”梁夫人若有所思地对若纤说道,“我的女儿,你也要慢慢适应你现在的生活呢。”
若纤看着梁夫人,点了点头。
第二天,日上三杆了若纤才起床,不是她懒,而是初来乍到,那张床她实在是还没适应,躺在上面挨到佛晓才睡着。
裁缝师傅已经在等了,若纤比较好奇,古人是怎样做衣服的,于是东问西问的问了大半天,一问才知道,其实衣服都是他们用针手工一针一针地缝起来,一个成熟的师傅一件衣服最小也要缝三天呢。师傅也觉得奇怪死了,这不是很明显的常识吗,梁家小姐怎么都不知道,一定是平常从不出门的原故。但是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若纤其实不是这个年代的人!
尺寸量好了,也到了吃午饭的时间,若纤这才发现,吃饭的桌子上就只有梁夫人和梁宇。梁夫人告诉她梁老爷中午一般都在外面吃的。若纤也明白了,古时下人是不允许同主同桌吃饭的,除了过年过节和特殊的日子,那么昨天晚上应该是为了她才聚在一起的吧。
“娘,下午我可以出去看看吗?”吃完饭若纤对梁夫人说,她想出去,一是想了解一下她现在所处的年代的状况;二是呆在梁家实在太无聊,她想出去走走;三是想买一些日用品,她真的缺好多东西哦。
“也好,我让青梅,竹儿跟你一块儿去。”梁夫人应允,并且拨了自己身边武功高强的青梅做陪。
“娘,宇儿也要去。”梁宇在一旁嚷着。
“不行,你下午还要去私塾上课呢。”梁夫人不容质疑地否决了梁宇的想法。
“没关系,姐姐下次带你去,不过要到不用上私塾的时候。”若纤拉着梁宇的手说道。
“一定哦!”梁宇挣脱了若纤的手,蹦跳着跑了,“娘,姐姐,我去私塾了。”见不道人影了,他的声音忽然传来。
也是个调皮的小子,若纤在心里说道。
“娘,爹是做什么工作的啊。”若纤意识到自己来到这里好两天了,还不知道梁家是做什么的呢!
“工作?”梁夫人一头雾水。
“哦,我说爹是以什么谋生的呢?”若纤解释。
“你爹,他平时在经营如意坊,有时也到佃农家去看看,梁家除了‘如意坊’,还有一百亩良田。”梁夫人娓娓道来。
“‘如意坊’?那是做什么的呢?”若纤问道。
“‘如意坊’是一家布料店的名字,你今天要缝制的那些衣服,布料也会出自‘如意坊’。不过听你爹说,近来‘如意坊’的生意甚是大不如前,说是天顺国的首富驰浩也在伤城经营起了布料生意,所以……唉,梁家怎能跟他比呢?”梁夫人一阵叹气。
“娘,你别担心,总有办法的。”别的她的不敢说,可是面料她可熟得很,因为她的爸妈就做面料生意的,从小就接触面料,所以对于面料这方面她是信心十足的。
于是她决定下午出门就去如意坊,看看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情况。
这是若纤来到古代后的第一次逛街,竹儿和青梅紧跟其后。天顺国应该是比较繁荣的一个国家吧,若纤心想,因为她看到街道两旁商铺林立,商品也是琳琅满目,耳边不时会传来小贩的吆喝声,还有讨价还价的声音,这里真的不比古镇西塘差呢。
“竹儿,这条街叫什么名字啊?”若纤边走边问,今天她穿了一件水绿衣的长裙,腰间配了同样色系的腰带,头发高高挽起,有些随意但又不失庄重,绿色更是映衬着她的皮肤白皙光滑。她这一路走来,已经引起不少人的注视了。或许他们都在想这是哪家姑娘呢,长得好生标致啊。只是若纤专注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在意,可是青梅却注意到了,她家小姐太引人注目,得小心保护才行。
“回小姐,这条街叫伤街。”竹儿回答道。
“伤街,怎么这么奇怪的名字啊?”
“小姐,不奇怪啊,这里还有一条河叫伤河,而我们所在的这个城,叫伤城。”竹儿一口气说道。
“伤街,伤河,伤城,怎样的伤怀啊。”若纤听完竹儿的叙述忽然道,像是在说给她们听,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这里以前不叫伤街,河也不叫伤河,城也不叫伤城。很久以前我们所在是的地方还良田,人们过着男耕女织的简朴生活。这里有一对很恩爱的夫妇,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栖,日子过得艰苦却很甜蜜,有一天,玉皇大帝的小女儿私下凡间,路过田间时被男子的俊朗外表所吸引,于是不顾他已经有妻子的事实,硬是用法力把男子强行带走,让他们夫妇分开。妇人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去了哪里,于是每天都到村口翘首期盼,每天她都失望而归,每天她的眼泪就像泉水一样不断地往外涌,就这样一等就是五十年,她的眼泪已经流成了一条河,这就是后来的伤河,伤河是伤心的眼泪流成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