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夜遇陌生人
一个人睡到半夜,双眼朦胧时,突然觉得外面厨房的灯是亮着的。很是惊讶,刚刚在上厕所时,明明把灯关了的呀。租的是老房子,厨房和厕所在一块儿。于是很不情愿的想下床去关灯,必竞天已经很冷了,我穿着秋裤,上半身光着下去了。
走到厨房门口,我愣住了,只见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站在里面。他大约三十几岁的样子,个子挺高的,穿着一身深蓝色的类似于工厂里的工作服的衣服。他正直直的站在灶具旁,一只手拿着平底锅,一只手拿着锅里的锅铲,一动也不动的站着,像一尊雕塑般。也不知道他是一直这样站着,还是因为听到响动才停下来的。
当时突然觉得有一股无名之火从心中升起,又带着一丝紧张与激动。很是生气的问他:大半夜的你在这干什么?那人听我问他话,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惊讶,却并没有回答我。看他没有回答我,我的火气陡然间爆发了,激动的指着他骂道:******,你在不说话,我不客气了啊。说着身体也开始动起来,但那人仍然只是惊讶的表情,仿佛还有点紧张。
望着他看了一会儿,他仍然不说话也不动,于是我感觉自己要爆发了。我拿起一根木棍(这根木棍是上次弄断的铁锨上的,就把它放在厨房的角落里了),走到他面前,他仍然不说话,于是我提起木棍,顺势用力跳了起来,狠狠的砸了下去。说实话,这时候我心里突然好没底,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木棍结实的打在了他的头上,我仍然心里很没底,不知道接下来会怎样。可是他仍然没有动,只是略带惊讶的看着我,居然比刚才还要平静。仍然不知道接下来会怎样,于是我干脆一股作气,嘴里喊了声:“靠”,在空中转了个身,用木棍狠狠的打在了他的脸上。我看见他的嘴里有血,面部也开始有痛苦的表情,但此时仍然很担心。
于是我开始更疯狂的用木棍击打他的头部,感觉他的身体开始摇晃了。担心的事情仍然没有发生。终于他弯下了腰,突然感觉他的身体好小。仿佛我离他越近,他的身体也会随之变小。
我继续用木棍击打他的头部和身体,他的身体也越来越弯曲,仿佛也越来越小。直到感觉他没有还手的能力了时,我停止了木棍的击打。
看着他痛苦弱小的身体,我仍然很生气,只是他始终没有开口说话。于是我又抬起脚,狠踹他的身体,直到把他踹到在厨房里的洗舆池也是洗菜池与洗手间之间的角落里。我又继续踹了几脚,嘴里骂着:“靠”“操”之类的脏话,仿佛这样即可以增加我的自信,又可以增加我的力量。
看着他痛苦的畏缩在角落里,我停下了脚,嘴里仍然骂着脏话。只是惊讶一看到他时,感觉很是高大,可是越靠近他却越小,仿佛他很真实又不真实,感觉挺怪异的。
不知为什么,突然感觉很荒唐又很荒诞。于是丢下角落里的他,关了灯回到房间里继续睡觉。躺在床上感觉自己的身体好轻松,于是沉沉的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起床时,感觉无比精神和舒服,很少有这样的感觉了。走到厨房观察昨晚留下的状况,只见灶台上平底锅和锅铲有点乱,木棍被随意的丢在地上,其他一切正常。
<二>
暴打老奶奶
晚上回到家,想想又是一个人,突然感觉有点小担心。
这一夜睡的轻飘飘的,感觉整个人都好紧张,总是找不到想要沉睡的感觉。最终还是浑浑沉沉的睡去了。
睡到半夜突然醒了,于是翻了个身。睁开眼,突然被吓了一跳。只见一个头发灰白的老奶奶正坐在床对面的竹椅上,这个竹椅感觉也很老了,只是这四条腿的竹椅居然前后在晃动,仿佛摇椅一般。
我定睛看了看这老奶奶,是一个很普通的老奶奶,大概有八十岁左右的样子。瘦瘦的,头发灰白灰白的,正平静又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我。
见我看她,老奶奶面部露出了微笑。于是我问她:老奶奶,你是谁?你在这干什么?怎么在这儿?老奶奶没说话。于是我半起身,又问道:你在这儿干什么?你是怎么进来的?老奶奶仍然平静的微笑着看着我。于是我又用略带生气的口气说:你怎么不说话?你在这儿干什么?老奶奶仍然不说话。我很生气的坐了起来,愤怒的瞪着她,她仍然不说话。我又很生气的说道:你在这儿干什么?你在不说话,我生气了啊。老奶奶面部突然怔了一下,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我以为她要说话了,于是怔怔的看着她。老奶奶面部又掠过了一丝衰伤,看得我也伤心了。谁知道她依然没有说话,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说了句:你在不说话,我睡觉了啊。仿佛是在睹气般,于是倒头翻身睡下。
只是感觉老奶奶还在,摇椅也在继续晃动着。过了一会儿,我仍然无法睡去,于是心中突然生起了一股慕名的怒气。我翻身下床,站在老奶奶身边,双手插腰,愤怒的看着她,老奶奶此时面带微笑的看着我。我突然变得焦燥而愤怒,努不可遏道:你在这儿干什么?在不走,我不客气了啊。明天我还有事情要做呢。老奶奶依然平静的看着我,我变得更加焦燥不安和生气,只得无奈的在地上转起了圈。
转了几圈后,我一甩手指着她大声道: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在不说话,我真的不客气了。我几乎变得歇斯底里要失去了控制,老奶奶看我这样,脸上突然出现了凝重的表情,又突然大笑起来,只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感觉受到了嘲讽和侵犯,气得浑身发拌,却只能无奈的看着大笑不止的老奶奶,她甚至笑得弯下了腰去。
我就这样一直静静的看着她,直到她平静下来。她又开始平静的看着我,于是我用冷静的口气说:老奶奶,这是我的房间,我要睡觉。大半夜的你不睡觉,你在这干什么?这样真的不好,我求求你离开好吗?有什么事情,咱们明天再说好吗?我求求你了,你也这么大年纪了,早点回去休息不好吗?你家里人不担心你吗?
在我的一连串问号下,老奶奶又变得凝重起来,甚至还带有一丝伤感。于是我赶紧说道:老奶奶,天这么晚了又这么冷,你早点回去不好吗?要是不行的话,我送你回去啊,或者帮你打电话给你家人让他们来接你啊。
说完,我平静的看着她,希望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谁知道,老奶奶变得更加伤感起来,我也不忍心再说什么了。过了一会儿,老奶奶又开始微笑了,嘴角甚至还带有一丝戏虐。嘴巴微张像是在说什么,只是一点声音都没有,而老奶奶的牙也掉的差不多了,看起来让人害怕。
光着上半身站在地上的我,不知道是被冻的还是激动的,双手抱头继而向外一甩,大声喊道:我受不了了,你在不走,我真的要不客气了。就在此时我还闪过“要不要把被子抱到对面房间睡一晚上“的念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很生气,“被一个陌生的老奶奶无故打断美梦并且还一再的戏弄我”。
于是我决定做点什么。
我指着老奶奶说道:你不走是吧?你到底走不走?我再说一遍,你到底走不走?看着依然平静的老奶奶,我又说道:你不走是吧?好,你不走,那你别怪我了啊。我说了一次又一次,你就是不走,大半夜的,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受不了了,我马上就要受不了了。我几乎要跳起来了,也决定要采取行动了。
说完我看着她,老奶奶的脸上略带凝重,还有一丝说不清是惊讶还是戏虐的表情。这让我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终于我还是爆发了。
我转身到厨房再次拿来木棍,指着老奶奶说:你到底走不走,我不客气了啊。老奶奶仍然平静的看着我,我心里想:真******烦,受不了了啊。于是举起木棍打在了老奶奶的头上,用的力气不是很大,老奶奶下意识的低下了头,我突然感到很害怕。老奶奶慢慢的抬起了头,带着委屈的表情,我突然很后悔,想要说些什么。却突然发现老奶奶又露出了嘲笑的表情,嘴里在说着什么,却什么也听不到。双手也开始拍打着双腿,我突然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静了静,我转身到老奶奶身后,双手用力推着竹椅。老奶奶和竹椅被我一起推到对面房间门口,我打开门将老奶奶推进房间。
在门口思索了一会儿,此时真想吸支烟,可是却无奈没有买。
过了一会儿,我想好了,我向后退了几步,向前助跑,起身抬脚用力踹在椅子上。椅子和老奶奶被我踹出去好远,椅子在地板上磨擦发出刺耳的声音,滑出动几米后,连人带椅子翻倒在地了地上。
老奶奶被摔倒在地上,动了动却一点声音也没有。看着她蜷缩着自己的身体,我关上了门,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
这一夜睡得很踏实,早上起来到对面房间,发现椅子倒在地上,其它一切没变。过了一会,我便出去了。
<三>
大战女鬼
白天在外面遇到了些烦心事,晚上喝了点酒后一个人回家了。想想又是一个人睡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突然有点很可怜的感觉,还有一点点害怕。我决定多运动一会儿,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年轻人可不能把身体也毁了。
我几乎每天都要运动一会儿,在房间里就是压腿、做俯卧撑、或者压臂力器。今天心情不好,就多运动了一会儿。直到身体发热,快要出汗时,我停下了。感觉舒服极了,整个人好像都释放了好多,又充满了力量,这感觉真好。
洗漱过后,我便睡觉了,这夜睡得比较香沉。
睡到后半夜,我醒了,我几乎每天这个时候都会醒。我的眼角的余光感觉到绳子上挂着一件白色的衣裳,可是我并没有白色的衣服,懒得理它,睡觉吧。
过了一会儿,睡不着想喝水,于是翻身想下床。一翻身却发现墙上挂着一件白色的巨大的衣裳,吓了一惊,于是又仔细观察起来,更是被吓了一跳。只见一件白色的衣服呈45度角立在墙上,干净又整齐,这种衣服从来没有见过。而衣服又很饱满,裤腿和上衣都好像有东西在里面。我抬头向上看去,更是被吓得差点叫出来,身子也一抖,仿佛过了电一般,寒毛也竖了起来,心跳也骤然加快。
只见一张女人的脸出现在我的视线里,说不好化妆还是没化妆,虽然身体不是直立的,头发却保持着自然的状态。样貌还算可以,大约三十岁的样子,有一种很特别的气质。正怔怔的看着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突然觉得怪异而恐怖,心里也害怕起来。
更让我诧异的是,居然看不到她的脚,仿佛就是两个裤腿粘在墙上。她一动也不动,仿佛一个安在墙上的人偶,两只眼睛却在转动,我几乎吓得要傻掉。
我打开灯,突然想起:为什么昨晚不开灯呢?有了灯光,我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想想光明真是能给人带来希望和安全感的好东西啊。我也盯着她看起来,她也不说话,只是用眼睛转来转去的,或盯着我。过了一会儿,我平静的差不多了,也觉得不是那么可怕了,于是我走下床去。
我先伸手从柜子上拿起水喝了起来,喝过水后,我感觉变得自信起来。看我喝水,那女人的眼睛动了动,却依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我也越发的胆大了。
想来想去,我还是先开口说话了:你是谁?她没回答。于是我又问:你在这干什么?突然觉得好老套,又说:你在这儿干什么?你叫什么名字?依然是沉默。于是我向她走近了些,就在这时,她突然伸手向我抓来,速度奇快无比。
幸好我离得不是那么近,要不然就不堪设想了。我赶快回身,而那女的两手伸出来后却直直的伸着,不再收回。突然我发现她好像很伤心又很愤怒的样子,手也开始乱动,直直的乱舞着。可是她为什么不从墙上下来呢,那样的话抓我不是更容易了吗。想到这里,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万一她真的下来怎么办啊?此时再看她的“脚”,正在努力的想要从墙上拨下来。啊!怎么办啊?
我又想到了那根木棍,赶紧向厨房跑去拿到木棍,又赶紧回到房间。而那女的看到我手里的木棍,突然变得紧张起来,拼命的挥舞着手,挣扎着想从墙上下来。嘴巴也在动着,发出呜呜的声音,听起来甚是渗人。
我想:得赶紧采取行动,于是举起了木棍向她头上使劲打去。打了一下,那女的怔了一下不动了,却更加愤怒的看着我。过了一会儿,忽然更加凶狠的发作起来。我也更加用力的疯狂的向她头上打去,而她也不停挣扎着怒吼着。这场面让人胆颤心惊。过了一会儿,可能是我用力过猛,我的速度慢了下来,就在这时,我突然拿不动木棍了,原来木棍被她给抓住了。
她的手依然直直的,眼睛也直直的盯着我,露出了一丝得意的表情。一下了我被吓得头皮发麻,几乎跌倒,愣愣的站在那儿,不知所措。
她双手拿着木棍,却只能做上下左右的机械运动,因为是双手拿着的,所以她又够不着我,要不然早被她打到了。
唉!现在又找不到武器了,或许还能把木棍夺回来吧。
我趁势抓住了木棍,想要夺回来,可是木棍却纹丝未动,那木棍感觉就像是和她的手连为一体了一样。我使更大的力气拉,她的手非常有力气,她的身体居然感觉非常的轻和弱,这让我很奇怪也很惊喜。她的身体开始随着我的用力而晃动着,不知为什么,感觉她就快要从墙上掉下来了。
就在我使劲拉,她也快要从墙上出来的时候,她突然松手了,表情也变得奇怪起来。
我顺势拿过木棍,她却显得犹豫和害怕起来。我突然想到刚才快把她拉出来的时候她的反应和她一开始渴望从墙上下来时的反应,觉得很奇怪,仿佛又明白了些什么。
于是我用木棍去打她的“腿”,她却不能转身,突然发现一开始就这样打她多好呀。打在她的腿上,感觉很奇怪,仿佛是空的又仿佛里面有东西,终于她的身体挣扎扭动了一下还是从墙上掉了下来。
我吓了一跳,赶快撤离身体。只见她仍然直直的躺在地上,双手也直直的竖着不动。
我又上前开始猛踹她的腿,却仍然没有看到她的脚,也顾不得这些了。踹在她的腿上,依然感觉很奇怪,感觉里面有东西,可是整个裤腿都被我踩扁了。看不到脚,可是一抬脚,她的裤腿又变得饱满,仿佛里面有双腿在撑着般。
就在我踹的时候,我感觉有人在看我。可是我又不能停下来,可是又不能老这么踹下去啊。我停了下来,一回头发现门口站着两个人,分别是昨天晚上的老奶奶和前天晚上的中年男人。只见他们站在门口,表情平静而又略带难过的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那女人。
不知为什么,我也很平静的向他们走去。看起来高大的中年人离我越近感觉越渺小甚至有种虚无的感觉,老奶奶也是一样。看我过来,他们怔怔的看了我一下,便看向那女人,也越发的平静。
我也平静下来了,感觉不会有什么危险,便回头望去。
只见那女人正在哭泣,两手平放在身体的两侧。我一眨眼,发现她居然是站着的,仿佛她本来就是站在那儿似的。我愣了一下,她看起来十分委屈也略带幽怨。仿佛很需要别人的安慰。
过了一会儿,她迈步走向门口,依然没有看见脚。走到我身边她停了下来,然后从我身边绕了过去,走到门口的中年人和老奶奶身边。老奶奶此时满眼疼爱和难过,中年人也显十分动容。中年顺手将那女人揽入怀中,那女人也将头靠在他胸前,老奶奶双眼充满怜惜和疼爱。
站了一会儿,他们三人转身向隔壁的房间走去,这间房子还没有租出去。又过了一会儿,他们将门关上了,我听到里面传出女人低声的哭泣声和老奶奶的叹气声。
我只好躺在床上,继续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