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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我都快吓死了,你们还笑!那个空房子真的有人,还这样叫:‘嗯,哎哟。’你们不信,跟我去听。”

说着,豆苗返身往回走。刚才笑她的那几个妇娘人见她认了真,反倒不敢去了,脸上的神色也跟着变了。她们互相对望两眼,其中一个胆大的突然失声一笑:

“唉,真格的,豆苗吓死了的人都返身敢去,我们五六个人还怕什格?”

说话间又有人闻讯而来,跟在豆苗身后的队伍一时间骤增到十多个人。她们小声地交谈几句之后,便都缄默不语了。这种莫名的沉默在这样的夜晚显得诡谲。

“不要自家吓自家,前回……”

“吵死了!”

有人在自言自语地壮胆,语音一起,就被两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打断了。豆苗回首看了她们一眼,发现所有人的面色都煞白煞白,眉目间有白日不曾看过的浓重阴影。不知什么时候傍晚的燠热已经退尽,风吹起来了,院坪中栽种的扁豆、四月眉等植物在风中沙沙作响。五娘的胡琴仍在响,歌却不唱了,大概在拉新的过门。胡琴的声音在如水的凉夜里咿咿呀呀,仿佛一台锈住的老水车,泼出一蓬蓬水花般湿漉漉的叹息。

“你说,要不要拿火把来?”

“你去拿,快毛子。”

接着有人迈着轻悄的脚步往回赶,身姿迅捷而惊慌。

这时,大家已在豆苗刚才落脚的地方站定,谁也不敢喘口粗气。约莫站了几分钟,除了风声外,就是远处的林涛和夜鸟睡意浓厚的几声咕哝。五娘的胡琴已经停了,四周安静得似乎有些异样。十多个妇娘人侧耳倾听了一阵,不见什么动静,有人便耐不住笑骂起来,说豆苗食多了饭,把耳朵撑出洞来了。

“要不人家都听不到偏她听得到?我就不信她有三只耳朵!”

话音才落,有人很重地“嘘”了一下。

“听!”

于是二十几只耳朵便在月下竖起来,有的还微微抽动了几下。不多久,果然有一声轻轻的呻吟撞入饥渴的耳轮,发出金属般的回音。

由于这声呻吟是如此明显,再胆小的人也知道那是从人的喉咙管里发出来的,大家一听,竟不约而同地往前走。

“好像是在楼底下的房间里。”

豆苗说。这时,拿火吊的那位大嫂已经吧嗒着脚步过来了,身后又跟来了一帮神情激动、唧唧喳喳的妇娘人。

“水牛嬷,拿火吊往咯边照一照。”

有人指着院坪左边那畦比人还高的刷粉芋叫道。火吊晃过去,惊醒了一只玩得忘了落窝最后只好露宿菜丛的鸡。鸡“咕”地扑出,吓得几个胆小的人做了惊弓之鸟。

“哎,这块这块,不是那儿,是房间里头。”

一位胆大性急的妇娘人从那个水牛嬷手中抢过火吊,径直往北边那排空房走去。豆苗本来是走在最前面的,因不慎踩到了水沟里,等她洗得脚再赶过来时,最精彩的一幕已经过去。还有丈把远,她就听见一片“嗬哟”声,间杂着一些“快,去喊铁板嫂!”“先喊阿芸婆,癫嬷!”的话语。

看来不是鬼了,到底是哪个在那儿呢?

豆苗挤过去一看,眼前的情景让她吃惊得张大了嘴巴!

铁板嫂这几日来了身上的,腰酸肚痛,站不是歇不是,连吃下去的水都会呕出来,但她却不娇惯自己,仍旧在伞坊忙进忙出,下午还溜了几十块砖,想尽早把鸡棚砌起来、菜园围起来。她这样拼命,一半是因为她喜欢做事,只有不断地做事她才不至于想得太多;另一半则是出于感恩,感谢阿芸婆在两年前收留了她。两年前的冬天,她拖着一条伤腿,从闽北翻过武夷山,进入赣南地界。也许是为了离那个鬼地方尽量远些,她下意识地穿过石城、瑞金、兴国等地,最后来到这个与广东毗邻的小山城。当时的她已经做了几个月的讨饭佬,蓬首垢面不说,由于腿伤化脓了,还发出一股恶臭,让人近身不得。可能是冥冥之中有神灵相助吧,从牛头寨的小路翻过来时有三条岔道,她听天由命地选了正中一条。顺着这条路,她来到了椅背岩下面的山谷。那天风很大,下着雨夹雪,雪子打在脸上生生地痛,让她这个饥寒病交加的人难以忍受。她在一棵树旁坐下,木然的双眼突然闪烁出一丝亮光。她听见钟声了!钟声在山谷中回荡着,悠扬、浑厚,散发出悲天悯人的气息。当她在钟声的引导下死命爬上山时,那些小贩全用一种嫌厌的目光打量她。

铁板嫂当时已经三顿没吃饭,身上发着高烧,人丑得不成样子。虽然两眼昏花,但她仍然注意到了那些贩子厌恶的神情。这种目光和表情对她来说太熟悉了。从好小的时候起,当她牵着瞎眼老娘的手沿街乞讨时,别人就拿这种白眼盯她。后来老娘过了世,她给一户人家做粗使阿随。由于她相貌丑陋,不仅东家从没给过她一个好面嘴,就是同她住在一排的那些脚力汉、长工们,也不拿正眼瞧她。只有在他们无聊或需要她做事时才会屈尊和她搭上几句话。后来东家把她配给一个长癞疤、老实得屁都不敢放的脚力,算是有了一个家。

那是个怎样的家呢?家徒四壁倒也罢了,问题是癞疤并不是真正的可靠之人。他的老实其实是种自卑,为自己的丑陋,也为自己的贫穷。或许正因为这样,当他有了一条可供发泄的渠道后,所有的乖戾都从心里释放出来。新婚的当夜,他居然就揍了她一顿。男人到底是男人,别看癞疤又瘦又小,身量比铁板嫂还矮一点,可他做了多年的脚力活,练得一身死力,打起她来就跟打沙袋似的。如果癞疤仅此一个缺点,也许铁板嫂还能忍受,那时喜爱打老婆的男人多得和灾后的野狗一样,随处可见。谁也想不到癞疤这么蔫不啦唧一个人,竟然嗜赌嗜嫖。卖力气挣的几个血汗钱,他自家花不够,铁板嫂反过来还要帮他顶债。成亲的第三年,铁板嫂有了身孕。死癞疤并不因此怜爱她一分,反而时常拿她的肚子出气。有一次他赌输了钱又踢铁板嫂的肚子,铁板嫂捂着肚皮,跪在地上求他:

“你就可怜我一下吧,再踢细鬼要跌掉了。”

癞疤一听,睁着双绿豆眼,龇着黄板牙,嘿嘿地笑起来。

“跌掉了你心痛?跌掉了才好呢!要不生下一个比你还丑的崽女来,大了以后不骂死你才有鬼!”

说着飞起一脚,踢得铁板嫂在地下打了一个滚。第二天,铁板嫂就小产了。从那以后,她再没有怀过孕。癞疤事后有些后悔,后悔的表现是喝醉了酒,醉后又毒打了铁板嫂一顿。以前铁板嫂从不还手,有个老公有个家总比没有好,那时她还巴望着做娘做奶呢!见癞疤如此没人性,她的暴戾首次被引发。记得当时她抄起根木棒就要反击,吓得癞疤抱头鼠窜。

这之后癞疤开始不落家,后来干脆嫖上了一个生梅毒烂鼻梁的婊子。那时婊子不在窑子里了,梅毒亦已好,鼻梁骨却没再长起来,尽管以前有几分姿色,现在却难看得恶心。铁板嫂听说后气得在床上躺了两天。两天后她起来,拿着仅有的半片镜子照了许久。照罢叹口气,不言声地打了大半盆清水,用皂角拼命地搓脸。后来她索性跑到镇上,拿所剩无几的铜钱买了胭脂水粉和一朵粉红色的头花。当她付账时,卖东西的店小二奇怪地问了一句:“你用?”铁板嫂头也不回地跑了。她跑得很快,但她还是听见了店小二鸭子般的笑声。回到家,她笨手笨脚地往脸上涂这些香喷喷细腻腻的玩意儿,心中无限悲凉。上好妆,梳顺头,插罢花,拿起镜子再照时,铁板嫂发出了一声号叫。接着,她摔了镜子,又发疯似的用抹布擦掉脸颊上的颜色,头花也被她揉得稀巴烂,尔后扑在床上失声恸哭。她哭自己命苦,不会投胎,家穷不说,还丑到这种程度,不要说连一天福都没享过,甚至没有享受过一声温和些的话语和一个含情的眼波。这个世界完全用一种敌视的态度对待她,这既让铁板嫂伤心,同时又强化了她的仇恨。真的,她恨这个鄙夷自己的世界。她要向这个世界复仇,包括所有刺伤她自尊心的男人、女人-只要可能的话。

她报复的第一个对象当然是癞疤。不过她去寻找癞疤的初衷却正巧相反:她要把癞疤请回家。只要他肯离开那个烂鼻梁的婊子,铁板嫂愿意做牛做马伺候他!当她费尽心机找到癞疤并流露出这等意思时,癞疤却刻薄地笑将起来。

“喏,她来了,看见了吗?在那条路上。她有肚子了,再过半年就要生了,我想要个崽呢。崽有力气,可以防老哪!”

说罢眼睛有意无意地往她小腹上一溜,目光虽然平和,却像刀子似的在她肚皮上拉出了一道很深、很长的伤口。她神情恍惚地注视着癞疤不知何时变得知足的脸,拳头攥得紧紧的。她甚至听见了自己骨骼爆裂的噼啪声。那时是四季中最最宜人的春天,阳光灿烂得如一片金箔,墙角里有两株桃树开着红红白白的花。小蜜蜂嗡嗡嘤嘤地在花朵中穿梭,它们的肚子是不是也像那个越走越近的婊子一般膨胀着呢?婊子穿着一件扎眼的红衣服,眉毛稀疏而弯,脸形乖巧,眼睛大又亮,嘴唇红艳地翻着,塌下去的鼻梁似乎并不显得太丑恶。看见铁板嫂,她怔了怔,尔后绽唇一笑,扭头吧嗒吧嗒串门去了。

“你看她走路的样子,都说像生崽。绝对唔会看错的。”

癞疤先是站着,这时一屁股坐在木凳上把一杆水烟筒吸得吧嗒响。他的夸奖中含着几丝残忍、虐待的成分,就好像他压根不认识铁板嫂或者认识她也不过是个邻居一样。他晃头时铁板嫂发现他的头发更少了,扩展之后的癞疤黄爽得犹如一块烤得很脆的番薯饼,惹来几只苍蝇在上面盘旋,挥也挥不去。铁板嫂盯着那块癞疤,心中无限感慨。眼的余光瞥见路旁有块棱角尖起的石头,她真想拾起来就往那个地方砸。她相信自己的力气,只要一下,癞疤就将长眠不起。可是路上来往的人多,铁板嫂不愿在这样的地方动手。于是,她很艰难地挤出二两笑容,用一种前所未有的神情看了一会儿癞疤,尔后招着手对癞疤说:

“来,来呀!我有件要紧的事跟你讲。真的,好要紧的事。”

但癞疤只漫不经心地瞟了她一眼,随烟吐出一个轻蔑的字:“你?”这时婊子又从拐角那儿冒了出来,红色的身影像一朵浸肿了的鸦片花。癞疤显然看见了婊子,他站起身,准备去迎接烂鼻梁的婊子姘头。铁板嫂的目光倏地冷下来。她撇着嘴角一笑:

“癞疤,你要信我的话,就下墟回家一趟,保你不后悔。我可是事先和你打过招呼的,到时你就什么都没份了,还不能眼红!”

铁板嫂说罢咯咯笑了几句,头也不回地走了。走得很远了,她仍感到有两束捉摸不定的目光落在后背上,让她不舒服。

人都是好奇的。经铁板嫂这么一弄玄,癞疤在约定的日子里真的归了家。铁板嫂佯称带他去挖自己发现的窖,两个人在深山老林里转了半天。当他们来到一座古老的弃窑里头时,铁板嫂一锄头敲在癞疤头上,只见暗红的血涌出来,把脚下的土给染黑了。但癞疤没有死,他只是被敲昏了。铁板嫂原想再补两锄头送他上西天,可锄头举起了又放下,放下了又举起,如此反复三次,她才终于把锄头丢下。走到古窑外面,想想这些年他的狠毒,铁板嫂仍不解气。她犹豫了一会儿,折下两根树枝,踅回窑里将癞疤的双眼戳瞎了。

“哼,叫你有眼无珠!”

铁板嫂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残忍的地方,相反的,她平生第一次感到一份从未有过的轻松与愉快。但这份愉快一到人多的地方便被一种罪恶感和恐惧感所替代。在这种感觉的驱使下,铁板嫂翻过了武夷山,来到赣南地界。行到谢家老围的所在地时,她浑身发着高热,爬山时摔伤的左腿肿得老高,神情已经相当恍惚了。但她还在慢慢地往前挪,希望到一个村寨落脚,好讨上一碗热水喝。可她的体力已经不支了,她只好软绵绵地缩在一棵大樟树下歇息。雨还在下,非常绵细,风一吹,就成了一匹白纱,贴地而飞。铁板嫂耳听得冷风呼啸,浑身却燥热难耐。眼前似乎有火堆在烧,一切景物都沐浴着温暖的暗红。

应该脱了衣服睡觉,对,脱衣服。铁板嫂伸手去解衣扣,但衣服早已破得没有了扣襻,腰间仅用一根草绳系着,破絮在她的眼中好似才刚吐蕊的新莲,又洁白得像块豆腐。有块豆腐就好了,只要一块呀!铁板嫂的思绪被豆腐吸引,伸向腰间解草绳的手就此打住。这时,她听见有一种奇怪的声音在山谷间回响,缓缓的,厚厚的,像一股涌动着的糖水羹,散发出非常诱人的气息。

是庙么?

铁板嫂困难地站起身,眺望着山顶上那座青灰色的围屋。烟雨迷蒙中,围屋显得落寞而又固执。铁板嫂几近麻木的心在这余音如缕的钟声中一点一点复苏,很快她就作出了爬到山顶去讨口水喝的决定。她高一脚低一脚地走进了雨帘。风雨扑在脸上使她觉得愉快。很多往事在雨水的浇灌下茁壮地冒出来,仿如夏日茂密的灌木,在阴霾的天气中显得更加生机勃勃。在往事的滋润下,她飘浮着双脚往上爬。也不知爬了多久,当她终于将那条羊肠小道委弃在脚下时,汗水已经湿透了全身。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汗水的臊味在清新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鼻。铁板嫂勉强着走了两步,接着便像块石头似的摔在地上,除了“噗”的一声闷响外,铁板嫂依稀记得那扇乌黑的门前有几个摆小摊的男人,他们箩筐里花花绿绿的东西使她对自己刚才的判断产生了怀疑:难道这里不是庙吗?这念头刚刚闪过,她的眼前就蓦地一阵黑,等她再醒来时,已经躺到了床上。床是硬板的,席子下垫着新鲜的稻草。稻草的芬芳使她更加饥饿。

“饭,要食饭。”

她的呻吟还没有来得及发出,耳边便响起一个委婉动听的女声,只听她高兴地说:

“醒了!醒了!马六嫂,把这碗糖水喂给她食掉。”

关于谢家老围的最初记忆,就这样被浓缩在一碗酽酽的糖水里。从那以后,在绝大部分女人眼中阴森可怖的谢家老围便成了铁板嫂温暖的家园。那堵遭到许多人痛恨的高墙不但没有压抑她的自由,反倒让她觉得安全有了保障。过去的种种全都丢在了墙外,新的生活在这堵围墙里开始,一切都显得那样可爱。起码她不用再看男人们的白眼。而女人又天生同情弱者,她的丑陋使她因能干而获得的赞誉越发多起来。铁板嫂第一次有了扬眉吐气的感觉。所以,她那么热衷于谢家老围的事务也就可以理解了。

这天铁板嫂来了身上的,腰酸肚痛,浑身相当难受。但想到阿芸婆私下交谈时曾经流露过要砌个鸡棚来养鸡,她便忍痛在院坪上溜砖。溜砖的土她前些天就掘好,用脚踩熟了。溜了几十块砖后,隐约听到有人在灶房那儿高叫,赶过去,却连尾声也没看到,只晓得有人顶了阿芸婆,心下也没多想。吃过饭洗过脸脚后,她就困到了床上,哼哼唧唧了半日,好不容易才撞在五娘的琴声、歌声中睡着,蓦然间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

“出了什格事?”

铁板嫂赶紧披衣出门,送信的那位却咚咚地跑去叫阿芸婆了,所以铁板嫂只有带着一头雾水下楼。北边的楼下这时已经乱成一锅粥,火吊、火把昏黄的亮光被山风吹得摇曳不定。铁板嫂拨开人群,看见秋千嬷躺在一间空屋的地上,满脸、满手是血,正痛苦地呻吟着。

“又跌跤了?真是越来越癫了!哦,我的老天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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