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上传来冰凉的触感,手铐!
在这个躁动闷热的初夏夜里,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心寒了!
随后我被推进了警车里。而身后的老万老胡等人也无一幸免。
老万这人有时候会大脑短路,竟然还嚷嚷道:“警察叔叔,你们怎么不亮警灯啊!”
这几个警察不知道此前是不是售票员出身,竟然将这么多人统统塞进了车里。也不怕交警抓超员?
当然,当时我心中忐忑不安那里还会产生这种奇怪的想法!
做梦也没想到这种情景竟然也会发生在我身上。而对于后来将会发生的事,心中更是半点底都没有。一时间愁思百结,真希望这就是一场噩梦。
而之前还生龙活虎的几个人一时间全成了霜打的茄子,闷不作声。
特别是老万,那样的体形在这样的环境中并没有多为他争取一点空间。只好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塞在人堆里,活像一块被啖出的口香糖。
警车拉响警笛,夜幕中风驰电掣。而我,只希望这条路一直没有尽头。
然而不幸的是这是不可能的。
十几分钟后,我们跟小平头他们在开发区警局大厅的角落里碰头了。
双方相互交换了几个眼色,还没搭上话,身后的拳头啊皮鞋啊便雨点般劈头盖下。
我下意识得反抗了一下,结果这给我带来了更残暴的对待。
并且老胡等人告饶连连的时候,也只有我咬紧了牙关,闷不作声。
肯定是我这种硬骨头没有满足他们变态虐待的快感,不多久,老胡等人脱离了苦海,而我却被人围攻了起来。
既然没有办法反抗,我也只好采取了防御的姿态,手抱脑袋,贴着墙角蜷成一团。
这些人想必经验丰富,下手虽重,却堪堪避过要害,单单朝尾椎骨啊,腿骨这些能让人疼的要命却不致命的地方落脚。
尽管身体各处不断传来痛苦,但是奇怪的是,我的内心却前所未有的平静。再也没有之前忐忑不安的感觉。
我不知道这种殴打持续了多长时间,当他们停手,有个家伙还皮笑肉不笑得说我硬骨头的时候,我还抬头冲他笑了笑。
心说接下来就是录口供,动刑的时候了吧?
然而出乎意料,我连口供都没有录就被羁押在一间没窗也没有灯的小黑屋里。门关上的同一时间失去了所有的视线。
“升爷”黑暗中有人叫我。是老胡的声音。
“恩,是我”我回答道“你也在啊,大家都在吗?”
“恩”,几个人齐齐应声。
“喂,你没事吧”老万问道,同时有一只熊掌摸到了我的屁股。
“靠,你丫别乱摸”我粗暴地拍掉那只手掌“我没事,大家也都没事吧?”
有个不太熟悉的声音道“都没事,我靠升爷,你真是硬汉,一声不吭,弟兄们都佩服死你了”
“哪里哪里”我谦逊道。大爷的,谁又知道我现在的窘境,站吧,腿疼,坐吧,屁股疼。真是无所适从。只好半撅着屁股,努力找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
“升爷是第一次进来吧?”老胡问道。
“恩,怎么?胡总有前科?”
“嘿嘿,家常便饭啦”字里行间那莫名的傲娇感到底是shenmegui!!!
“怎么,胡总要传授一下经验么?”老万打趣道。到底是心宽体胖,哦不,是体胖心宽。
“格老子的,这东西还用传授,慢慢就自己积累足了”老胡笑骂道。
身后黑暗处的群众演员们会意得发出一阵笑声。
“倒是胡总”我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明天录完口供再怎么着?”
老万也连忙接口“不会通知家长吧?”
这句话其实就是我抛砖引出来的玉。要是让老头子知道那还得了?不知又得挨多少胖揍。
不过当着这么多人问出来又未免太掉份了。
而老万则不同,一来这家伙大大咧咧,嘴上没个把门的。二来老万本身就极有喜感,这样问别人多半会以为他又在耍宝,一笑了之。
老胡呵呵一笑,道“录什么口供,叫什么家长,屁大点事,在这个地方,只要没闹出人命,就不算案子。大不了花点钱了事。况且我有人,保管你明天中午之前出去”。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中有了底,暗暗舒了口气。不过转念一想,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没钱啊!
幸好还有老万。
我想这下子,该他心里打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