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师祖即是神人,可知,我并非我?”
“可你即是你。”老者似乎一点都不意外,很镇定地说着,“也只有你,能成就一个王朝。”
这老者果然不可小瞧,竟然知道自己的来历。
“可我在另一个时空还有我的亲人,爱人,放心不下,您即是神人,我可否给您讨一个方法,度我回到原来的时空?”
这古代的若芸熙,似乎比现代的自己还要活得纠结,纷纷扰扰,没有个头绪,一个个的不可思议呈现在面前,弄得她也失了主张,还不如现代的自己活得自在。
“你本该属于这里,所以必须留下。”
“我注定再此一生吗?可是我明明是在现代生活了二十年才穿越来此的,这似乎只是个意外。”
“很久以前有这样一个传说。伊甸园里有棵智慧树,树的附近,长了一丛玫瑰花。每当花丛间绽放出第一朵玫瑰时,一只美丽的鸟也随着花瓣的开启而诞生于花间。这只鸟飞翔的姿态宛若漂浮在空中的纱绸般轻盈,歌声清亮甜美、羽毛五彩灿烂。这只美丽的鸟就筑巢于美丽的花丛间。亚当和夏娃偷吃禁果,神下令放逐他们。天使挥舞着带着熊熊火焰的剑将他们驱逐出乐园。天使的剑在空中舞动,火星四散飞溅,花丛间的鸟巢着了火,美丽的鸟烧死在火焰中。花丛被烧得化成灰烬,在暗红的火焰里,隐约看到几枚鸟卵,在炙热的火焰催化下,其中一枚现出裂痕。终于,另外一只美丽的鸟破壳而出,由火焰中诞生,振翅飞向天空!这就是浴火而生的不死凤凰鸟!世代流传着不死鸟的故事。据说,每一世纪末,她就引火焚巢,将自己烧死在巢中。但,另一只不死鸟总会由火焰中诞生,尾翼拖着灿烂的光芒,飞向天际。斑斓的五彩羽毛和天籁的歌声亘古不变。不死鸟,也叫凤凰,传说中的神鸟,代表生命无止境的轮回,相传任何时候世界上只有独一无二的一只,每500年就会收集香木****,复从灰堆中获得新生。”
讲述完,老者停顿一下。
若芸熙听得痴了,“好美丽的传说。可这与我何关?”
“你就是凤凰的化身,也是为了报恩化为人形。在500年前因你贪图红尘,坠落人间,不甚被猎人盯上,趁着你沉睡之时偷袭,你不幸受伤,多亏了一个男人搭救,那人竟是当朝的皇帝,便服出游,巧遇你遇害。随后处置了几个歹人,把你带回王宫,足足一个月之久,细心呵护,关心甚微,直至你痊愈后,重回到伊甸园。而在心中种下深情,爱意渐渐萌芽,最后挨不过潺潺的相思,再次降临人间,王宫之内,而他却已经仙逝,改朝换代。”老者深深叹了口气,继续说着,“在又一个500年到来,你****时,而那颗被爱占据的灵魂却飘忽而去,投生在现代,生活二十载,只为这次穿越,因,他就在这里,你是为他而来,圆一个梦。”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穿越时会有那么奇怪的情景,自己竟然是凤凰的化身。
“他是谁?”
“他是龙,同你一样,化身为人。”
“我要如何找到他?”
“这是先机,不可泄露,这要看你们的缘分,如若缘浅,会擦肩而过,如若有缘,会爱上,一生一世,甚至生生世世,这要看你们的造化了,就算是有缘,也会经历一些周折才可在一起。”老者轻笑着,“所谓真情至深,金石为开。”
“可我占据了若芸熙的身体,她将何去何从?”
“你们两个只是调换了一个身份而已,她替你活在现代,而且,也会有一番轰轰烈烈的爱恋。”
若芸熙一颗心这才尘埃落定,原来另一是空的自己还好好的活着,陪伴在父母身边,知道了这些,总算了了自己的一块心病,可安心的做自己的若芸熙了,可心里也有些小小的失落,不甘,就这样告别生活了二十余载的年代,总局的不能适应,心空空的,以前不知道真相时,还可有一份期待,现如今什麽都没有了,只有踏踏实实做若芸熙,安心在这里生活下来。
“因你父亲姓慕容,所以你是慕容芸熙。”
“我父亲现在何处?”
“在国破人亡以后我再没见过他,应该是在一个很隐秘的地方隐居,当朝的皇帝也一直在找他,还有两个幸免遇难的孩子,他们一直没有放弃找寻,大概是要赶尽杀绝吧。”
“好狠毒。”慕容芸熙恨恨的说出这三个字,“这种人也可坐的江山?”
“这就是世态炎凉,江湖险恶,你一个不问世事的小姑娘哪知道这其中的险恶。”老者淡淡而言“向来的道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史册上会来个翻手为云,后人怎可知晓。”
“只要父亲活着就好,就有可能遇到。”慕容芸熙暗自庆幸,她管不了那许多,只知道父亲还活着,最起码知道自己世上还有至亲之人,心里也会有一丝期盼。
“其他事情先放在一边,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要跟我好好学武艺,也许在你父亲起义之时,你还可以帮上一二。”老者看着若芸熙静静的说:“依你的天姿机敏是练武的好材料,再加之你父母的遗传,我有信心把你培养成武林高手,我会把毕生的武功传授于你。”
“是,师祖。”若芸熙乖巧的应着,突然想起一事,不解的问:“不知师祖是怎样一下就认出我的?”
老者呵呵一笑,“是你项上所带的那块玉告诉了我你的身份,此玉并非普通之物,乃是吸日月光华而形成的一块稀世美玉,世间仅此一块,此玉周身碧绿通透,具有灵性,能避邪解百毒,你母亲生下你把玉带与你身上,有玉护着,你得了生命,而你母亲失了生命。”
“是母亲把生的机会给了我?”慕容芸熙有些,心中淌过一股暖流,一股哀伤,混合着甜甜的味道,是幸福的感觉。不曾想过她竟有这样爱自己的父母,情愿为了自己失了生命,从不曾感受过母爱的她倍受震撼,泪眼盈盈,只想痛哭一场。
说了这麽多,还不知老者的名号,真是失礼,不好意思的一笑“不知师祖的名号是?”
老者淡淡一笑,温和的说:“逍遥子。我本一闲云野鹤,一直隐居山林,从不和世间人交往,世间人无人知晓,名号有过,是初出江湖时所起,很久远的事了,远的我都不记得了,呵呵……你若不提及,我怕是永远都不会想起,那本是虚无的东西,你且叫我师祖就可。”
这道骨仙风的老者似乎很神秘,身上似乎有很多深藏不露的秘密,慕容芸熙不免产生了好奇,用一双清澈的眸子看着他,有很多问题想问,刚要开口,却被逍遥子的手势制止,似看透了她的心思,只得不情愿的咽下,抬头环视洞内,是个美丽的地方,仙境一般。
“我有事,出去一下,一会儿便回。”
话音落地,逍遥子已无了踪影,若芸熙甚至没有看到他是如何离开的,不免惊叹,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有这样的师傅,想必母亲也是武艺高超的女子,有那般高超的武功怎会遭人暗害?心中诸多不解,却又无处寻得答案,只好先安心学好武艺,找到父亲,在问清所有。
腾云山庄里,朱子轩已经昏迷了两天两夜,也用了一些药,却一直不见好转,真真急坏了众人。
慕容永逸在房间焦急的踱步,看着床榻上的朱子轩,一筹莫展。
小倩和彩蝶站立在床边,干搓手也想不出办法,眼巴巴看着朱子轩沉睡下去。
一只信鸽从门口滑进,飞落在桌子上,腿上绑了一个小小的纸筒。
小倩走过去,轻轻把纸筒解下,递于慕容永逸。
展开纸片,上面简单几句话,“一切就绪,只听号令。”
是路将军的笔记,当年自己手下的得力部下,赤胆忠于自己,由于当时只是自己的一个护卫,并未引起当今狗皇帝的注意,幸免遇难。而今却得到了狗皇帝的重用,节节高升,现在任御前大将军,皇城上下多半的将士都归他调遣,有他做内应,夺位之事又胜一筹。
慕容永逸侧头看看床榻上一动不动的朱子轩,轻轻叹息一声,番邦那边还未妥善,看他的情形,一时半会儿不会好转,起义之事还要往后拖延。
正在忧虑,一个声音响在耳边,“可好些了?”
逍遥子已经站立在面前。
“你的轻功真是越发了得了,到了面前我却没有一点察觉。”看着面前的老者,慕容永逸惊喜万分,子轩总算有救了,愁容展开,轻声一笑,摇头“一直昏迷不醒。”
逍遥子走到床边,看着肿胀於黑的手臂,蹙起眉头,此乃无毒门最烈的剧毒,看情形毒液已沉浸血液,逐渐慢慢扩散,再拖延下去,恐怕毒气攻心,到时就回天乏术了。
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瓷瓶,倒出一丸红色小颗粒,给朱子轩喂下,上床,从后面托起他的身体,手掌按于他的背部,运用功力,逼出剧毒。
一盏茶的功夫,逍遥子额头微微见汗,运用功力疗伤是很耗费体力的,朱子轩的头顶冒出白气,似在挥发体内的剧毒,逍遥子用力一推,只见朱子轩张嘴,喷出一股黑色的瘀血,贱于地面之上。
逍遥子收回双手,把朱子轩的身体放平,闭眼稍息片刻,脸上带着倦意,下床,把瓷瓶递于中年男人的手里,“此药每天一粒,绝不可断。傍晚时分他会清醒过来,身体依然会很弱,切忌不要太过劳累,好生休息。”
慕容永逸接过瓷瓶,连声应着,感激不尽。
老者走到门口,思虑着,还是回过身说道:“可还记得你的女儿?她现在在我那里,我并未告诉你在此处,怕饶了她的心绪,无法安心学艺,待她学好武艺,我会让她来找你。”
慕容永逸完全愣住,女儿,与云烟仅有的骨肉,刚刚出生就遭人暗害,他们父女甚至无缘见上一面,就惨遭毒手,本以为他们已经天上人间相隔。她还活着?真是太意外了!会不会弄错?他也未曾见过,就算见过也难认出,当时在襁褓之中,到如今已经相隔十八年了,那孩子应该十八岁了,出落成什麽模样谁人可知?
逍遥子看出了他的疑问,“那块能避邪,能解百毒的稀世美玉就带着她身上,她的举止言谈和她的母极为相似,连神情声音都酷似,而且……”
逍遥子预言又止,有些事情现在不能说出,只怕那样会饶了他的心智,无心再争夺什麽,只愿一心追随爱人而去。
还是以大局为重,大事完成之后,再对他全盘托出,不迟。
果不其然,当晚霞红遍半边天时,朱子轩慢慢睁开眼睛,身体异常虚弱,动了动身体,竟是十分艰难,身体抬起一点,又重重的摔倒床上,弄出的响动,把趴在床边睡着的彩蝶惊醒,抬头看到正拧眉喘息的朱子轩,惊喜万分,“公子,您终于醒了,可急死我……”说着泣不成声。
正在院子里给小柱子交代事情的慕容永逸听到彩蝶的声音,嘴角挂了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似放下了所有不安。
小柱子也听到了彩蝶的声音,喜悦之情溢于言表,高兴的说:“少主子醒了,太好了。”
慕容永逸轻轻一笑,“去吧,切忌要谨慎行事,不要露出马脚,免得引起他们的注意,而提高警惕,以后的事情就不好做了。”
“是,属下告退。”小柱子爽快的应着“去番邦的事,是不是还要推迟些?”
慕容永逸思忖片刻,低声说:“看情形吧。”
小柱子离开,慕容永逸才转身走进房间,彩蝶和小倩正把朱子轩扶起,拿了枕头放在他身后靠着,他的身体看来很是虚弱,连自己坐起的力气都没有,中年男人走到床边,坐到床沿上,淡淡一笑,轻声说:“轩儿,可感觉好些了?”
看着慕容永逸脸上的倦怠之意,朱子轩心疼不已,知道是为了自己操劳没有好好休息所至,挤出一抹浅浅的笑意,慢慢的说:“孩儿不孝,让您担心了。”
“无碍,你醒了就好。”慕容永逸温和的说:“是不是五毒门的人所害?这种剧毒只有五毒门可以配出,你和他们素来没有恩怨,他们怎么会突然下此狠手?”
“是胡知府的儿子胡能所伤,他是五毒门的关门弟子,他想要得到海上船运,卑鄙的掠走了若芸熙,以她作为要挟,要我交出。”朱子轩很是虚弱,说了这许多话很耗费精力,稍歇片刻,继续说:“若芸熙是我的妻子,既然已娶进门就不能对她不管不问,何况她是因我而出事的,无关爱,就算是良心我也要救她。”
慕容永逸很赞同的点头,对他的做法十分满意,一脸的欣慰,果真是长大了,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儿,不愧他多年的调教,有情有意,考虑事情也周到了,他不认为当君王必须心狠手辣,要分清哪是该狠毒的对象,对外当然是,对内宽厚才是为君之道,才能爱民如子,才能把国家治理的繁荣昌盛,子民也会其乐融融的是生活。
“人,可救出?”
朱子轩轻轻摇头,“没见到她,似乎是突然消失了,看胡能的样子似乎也极是意外,不像是说谎,他也没有说谎的理由,毕竟我已经答应把码头给他了。”
“突然消失?”慕容永逸以喃喃自语,低了头,似在想着什麽“可是山上那处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