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师父的身份
郑念被小宝的话惊醒了，如果自己出不去，谁来个爹伸冤，郑念手中的剑挑出无数个剑花，连柳岩一时间都近不了身。郑念看准机会，打到了几个打手夺门而出，门外的老鸨和烟雨一下子叫出了声，躲在了几个打手的身后。郑念看了一眼小宝，毫不犹豫的跳了了楼。
柳岩气急败环的喊：“给我追，不准让他跑了。”说完，率先跳下来楼。打手们见柳岩追了下去，也一哄而下，连柳岩带的两大汉也爬起来追了下去。一时间红妆楼的大堂内乱哄哄的，许多客人都大骂开了。老鸨不停地陪着笑脸解释。
郑念一跳下楼，就向外面冲，柳岩紧追其后，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大门。
郑念一出门就往来的方向跑，柳岩一个翻身跃到了郑念的对面，挡住了郑念的去路，停下不久，那些打手也出来了，拦住了郑念的后路。路上的行人纷纷多远了。谁也没想到，郑念一个假动作骗过来柳岩，一个转身冲进了红妆楼对面的醉春风。
郑念一进醉春风，也不管他人就冲到了二楼，柳岩因为郑念的举动而呆了一会儿，等他冲进醉春风时，已不见了郑念的影子。醉春风的老鸨一见这么多人进来也急忙过来了，一见是常客柳岩找人，也不好得罪，只好陪着柳岩找。
此时郑念正站在一个房间里，不知如何是好。郑念到了二楼，见柳岩还没追上来，就冲进来最近的一个房间。郑念直到关好门，才转过身观察房间，一看，郑念愣住了。
瑞王和坐在他腿上的花魁如月，看着一个人冲进他们的房间，也不看他们，而是非常迅速的关了门，才转过身来，一转过身人就不动了，愣愣的看着他们。如月很是奇怪此人，而瑞王却已经认出了郑念。
“开门，开门”
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郑念慌了，房间里又没什么地方藏身，而且又遇到了瑞王，那日的情形，她是不会忘记的，但此时情况紧急，郑念不管三七二一，不顾如月和瑞王的错愕，一下子钻到了瑞王和如月面前的桌子底下，垂地的桌布遮住了郑念。
“开门，开门。”
瑞王示意如月开了门，柳岩和老鸨进来了。柳岩四处看，有没有郑念。如月问：“妈妈，这是怎么了。”
“柳公子来找个人，打扰爷了，待会我叫柳儿再送一壶酒给你们。”老鸨对瑞王说完，又对如月说：“如月，你们有没有见有陌生人进来。”
如月不知如何回答，她在这儿已经三年了，看人的本事也不小，她能感觉到，这位李公子认识刚刚进来的那个人。不知该不该说。
“妈妈，你认为这儿能藏个人吗。”瑞王看着老鸨和柳岩，冷冷的说，老鸨尽然感觉浑身如置在冰雪中，连柳岩也是感到了压力。
“妈妈，我和这位公子正在饮酒，不曾见过有人来。”如月急忙说。
柳岩看不出这屋里有其他人的痕迹，又见此人不好惹，也就率先出去了，老鸨也出去了。如月急忙关好了门。
知道听到关门声，郑念才安心下来，她真怕这人把她给供出来。可郑念刚放松，门又开了。郑念的心有绷得紧紧地。
刚进门的晋远，拿着一把古琴，有点奇怪的看着自家主子和如月问：“你们看着我干吗。”
瑞王看了一眼晋远没说话，又转向自己面前的桌子。
“出来。”
“出来什么。”晋远问。
桌子下面没动静。
“出来。”瑞王又是冷冷的一声。
晋远牢牢的盯着桌子，只见桌布动了几下，一个人从桌子下面出来了。晋远睁大了眼睛，因为他认出了人是郑念。
郑念从桌子下面出来，尴尬的向一直看着她的晋远笑笑，可就是不敢看瑞王。她感觉背后的目光如千年的寒冰，要把她冻僵了。
“你怎么会在这儿，还是桌子底下。”晋远奇怪的问，那晚之后他就查了郑念的身份，他知道郑念不会是杀手或刺客，所以问话的语气还算得上是客气。
“我，我路过。”郑念说，说完了又觉得这个理由实在是太烂，谁会信，晋远就摆明了不信，把郑念上下打量了一遍。
“那个，那个，你们继续，我走了。”郑念说着就走，可是，手都碰到门了，瑞王那冰冷的声音却传来了，郑念停住了手。
“你那样出去不怕被抓吗？”
“原来外面那些人是在找你啊，”晋远恍然大悟的说：“不过这会儿，恐怕那些人还没走。”
郑念待在那儿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瑞王扫了一眼站在门边不知如何是好的郑念，将站在一旁的如月拉到了怀里问：“如月姑娘，你这儿有多余的衣服吧。”
“有，不知公子何用。”
如月虽坐在瑞王腿上，心里却是有点怕，她总觉得这个男子绝对不简单，但脸上却还是镇定的笑着，但瑞王还是察觉到了她轻微的僵硬，却也什么也没说。
“你帮那位公子换套衣服。”
如月何等聪明，径自走到了郑念面前，细细打量，原来是位姑娘。
“这位公子，请随我来。”
郑念看着面前的如月，小声的问：“我吗。”
“是，公子请跟我来。”
郑念觉得这个人应该不会对自己不利，上次都放过了自己，这次更没必要。便不做它想的跟着如月。殊不知，在不知不觉中，郑念自己已经把瑞王等人归入了自己这边，信任他们了。
郑念跟着如月到了这个房间的唯一的一张床前，现在郑念才发现这个房间比她在红妆楼的房间要大好多。郑念站在床前，难道要在这儿换，这房间里还有男子呀，她怎么换。只见如月拉过来一道帘子，把桌子那儿和床这儿隔了开来。
“给他找一件和丫鬟的衣服差不多的就行了，最好是旧的。”瑞王的声音清晰的传了进来。
过来一会儿，如月拿了一套衣服给郑念说：“这是我去年的衣服，虽然旧了，但洗得很干净，姑娘不要嫌弃。”
郑念接过衣服很是感激的说：“不嫌弃，谢谢如月姑娘。”
如月见郑念说话很是诚挚，也就笑了。
郑念拿着衣服，很是踌躇，在这换衣服总感觉怪怪的，尽管隔着一道帘子，可还是觉得有人在看的一样。
如月见郑念不换衣服，也想到了，郑念毕竟不是他们这些青楼女子。如月虽身在青楼，但也是一个清高孤傲的女子，但是今日她对郑念有好感，便走过去说：“不要多想了，外面的人是看不到的，我来帮你吧。”
如月帮忙，郑念也不再不好意思，开始换衣服。
瑞王和晋远坐在桌旁，低头喝酒。这儿是青楼，这道帘子能有多厚，如月的那句话只是为了安慰郑念，瑞王不经意余光扫过那道帘子，清晰的看到了郑念的身影，虽不是完美身材，却也是凸凹有致。瑞王迅速喝尽了杯中酒，以掩饰自己的失态。旁边的晋远是个神经大条的人，丝毫没注意到瑞王的变化。
郑念换完衣服出来，从一个翩翩俏公子变成了一个小丫鬟，郑念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还是不看一眼瑞王。如月刚走到桌旁就被瑞王拉到了怀里，如月娇叱了一声，听在郑念的耳中，很是难受。
“你还不走吗？”瑞王说完，就不在管郑念，倒了一杯酒，递到了如月的唇边。
“啊”“奥”郑念抬头看了一眼又迅速向门那儿走去。
郑念顺利的出来门，走到了楼下，就要出门了，老鸨却过来了。吓得郑念加快了脚步，幸好老鸨没看郑念，但郑念因为走得急，又撞到了前面的人。
“对不起，对不起。”郑念说着不顾那人的叫喊夺门而出，直到出了花柳街，郑念才开始抬起头来，慢慢放松下来。
此时的外面，出来花柳街，路上就没有多少人了。夜风习习，月朗星稀。
郑念走了两条街，人才整个放松下来，可是一放松下来，就又会想起小宝，不知小宝会怎么样。
“啊”
郑念一抬头就看见一个人伸着长舌头，睁着大眼睛。
“郑姑娘。你胆子也太小了吧。”对面的人，笑嘻嘻的说。
郑念定睛一看竟是周子恒。一下子兴奋起来了，但随即又沉默下来了，周子恒也看到了就问：“怎么了，不愿意看到我。”
“不是。”郑念急忙说。
“刚才我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听见。”
“是吗，刚才我在想事情。”郑念不好意思的说。
“还是你家的事。”
“嗯。”
“你刚才从醉春风出来。”周子恒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
郑念愣了一下，更不好意思的说：“是啊，你怎么知道。”
“你出来的时候碰到我了，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周子恒笑笑。他和瑞王约好在醉春风见面的，进门时被郑念撞了一下，因为没见过郑念穿女装，还以为自己认错了，上楼和瑞王说完了事，就又追了出来。
“对不起。”郑念低着头。
“哎呀，你别低着头，我没有要说你的意思，”周子恒抓抓头，有点不知所措的说：“我是个粗人，不会说话，你别生气。”
郑念见周子恒的样子也笑了说：“我没生气。”
“对了郑姑娘，我想问你个事。”
“你说吧。”
“我听晔兄说，你会流云十八式。”
慈安师太曾交代过郑念，不要轻易使用流云十八式，但是那天危机情况下郑念使出了流云十八式，没想到才几天，就有人来问，可是，郑念看着周子恒不像是坏人，而且师父也没说，绝对不能用或者不告诉别人啊。
周子恒见郑念犹豫不决，急忙说：“我没有恶意的，我只是为了找我姑姑，流云十八式是我姑姑的绝学。”
“你姑姑。”郑念问。
“是我姑姑，我姑姑已经失踪十八年了，我们家一直都在找她，知道那晚，晔兄告诉我，那晚你用的就是流云十八式，所以我想问一下你。
郑念看周子恒说不是撒谎，便说了自己师承云慈庵内慈安师太的事。
“怪不得找不到姑姑，原来姑姑出家了，可是姑姑怎么会出家。”周子恒听后喃喃自语。
“那个，那个。”郑念虽见过周子恒两次了却不知周子恒的名字，总不能再叫大叔吧。
周子恒回过神，笑道：“我叫周子恒，如果不嫌弃，可以叫我周大哥。不过再不要叫我大叔，我可一点都不老。”
周子恒的话让郑念笑了。
“好的，我以后叫你周大哥。不过，你确定，我师父是你姑姑。”周子恒听郑念这么一说又有点不确定的说：“应该不会错吧。”
“不管我师父是不是你姑姑，不过，我们可以交给朋友。”
周子恒看郑念一脸诚恳，虽然没有和女子交过朋友，但是自己也不是拘泥于世俗的人，何况一个女子都能这么说，我浪子周子恒又有什么不敢，当即说：“好，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寂静的夜里周子恒的笑声清晰的传散开来，两个人都没注意到有个人影悄悄的离开了。
周子恒送郑念回到客栈，相约明日一起去云慈庵，便回去了。周子恒一走，郑念脸上的笑容就退了，傍晚自己和小宝两个人出去，可是现在回来的只有自己。
郑念回到房间，月儿正等着自己，月儿看不见小宝，就问小宝怎么没回来。郑念告诉月儿她和小宝在红妆楼的事，小宝被柳岩抓走了，其他的再没说什么，月儿见郑念脸色不好，想小姐心里肯定也不好受，也便再没问。
郑念让月儿去休息，自己也躺在床上，想着今天发生的事。郑念一把拉过被子蒙在自己的头上，自己怎么那么笨，如果自己没有那么冲动，冲到柳岩的房间，小宝也就不会被抓了，不知柳岩会对小宝怎么样，小宝又会说些什么，张大人既然帮柳岩说话，那么张大人被买通的可能性就很大那么在牢里爹他们会不会有事。郑念想到这一下子坐了起来，爹的案子主要是御史大人在查，张大人应该不会吧，郑念又躺下，又想到自己怎么那么倒霉，一出事狼狈的时候就碰到那个人，那个人看起来冷的让人难受，却是个花花公子，风流成性的家伙，如果瑞王知道郑念的评价，不知会怎么想，会不会后悔帮了郑念。
“还是周大哥好。”郑念自言自语。周大哥每次都帮自己，而且说不定周大哥就是自己的师兄。
郑念睁开眼睛时，天已经大亮。郑念起床洗漱后，刚吃了一点早点，小二就传话说外面有人找，郑念叮嘱了月儿几句就出去了。
郑念来到客栈外面，就看见一个年轻公子牵着两匹马看着自己，要不是此人的穿着很眼熟，恐怕郑念会以为是哪来的登徒子。
“郑姑娘不认识了吗？”周子恒笑道。
“周大哥，你把胡子刮了。”
“我怕姑姑不认识我。”周子恒急忙说，周子恒的脸都有点红了，幸好郑念没注意到。实际周子恒是怕郑念再说自己是大叔。周子恒刮了胡子，今早连瑞王都惊讶了半天，说今天太阳难道说从西边出来了，一向不修边幅的周子恒尽然刮了胡子，换了新衣服。
“周大哥，你刮了胡子，年轻了好多，我都不认识了。”
“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周子恒转移话题。
郑念和周子恒骑在马上，周子恒很是自然，而郑念就差多了。郑念只是在云慈庵偷着骑过马，最多也就是会骑，比起经常骑马的周子恒，郑念的马术就很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