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难眠之夜
宴会厅里，李晔走后，群臣更是放得开，有些大臣喝醉了，露出了丑态，赵明军也喝的多了，但是却没有醉，这么多年在边疆，自己的酒量早练出来了，那是这些大臣比得上的。但是见李晔也出去了，自己也不想待在这里了，李晔应该在别处等自己吧。于是赵明军也佯装又点醉了，携妹妹一起出来了，赵明军一出来就见到了等在外面的晋远。赵明军要赵明珠去一旁的偏厅等自己，自己过去一下。赵明珠见赵明军走了，自己也就往偏厅走去了。
今日月色不浓，淡淡的月光透过树杈间的缝隙，在地上留下斑驳的树影，假山里不大的山洞，如果不仔细看，肯本看不见，此时却又有两道浅浅的呼吸声，过了许久，传来一声愤怒尖锐的声音。
“你说的都是真的，他们真的圆房了。”
“是的，主子。”一个带点颤抖细小的声音。
山洞里又是一阵沉默。
“主子，接下来怎办。”
“啊。”
月儿和宫女也走后，偏厅里就只剩下秦念一人。
秦念在偏厅里呆不住，就站在了外面，不胜明亮的月光，看远处一点的东西都是模糊的，秦念转着看了一圈，见前面的地方好像泛着水光，秦念不由自主的就走过去了。
秦念走近，才发现以是一个小湖，静静的水面倒影着月亮。
当李元昊来到偏厅，没看见秦念，在外面找了一会，就看见了站在碧水源前的秦念。今日的秦念是一身大红的锦衣，在月光下好像一团燃烧的火焰泛着妖艳的光芒，散发着热量，李元昊有种想靠近的感觉。
李元昊尽量放低脚步声，但是靠近秦念时，秦念还是转过了身。
“皇上。”秦念试探性的叫了一声，没有行礼，李元昊以为秦念是吧自己当成了熟人，或是不确定自己。其实秦念没有这个意识，见到李元昊时早把行礼给忘了。
“皇婶。”李元昊笑着应了一声。
秦念很奇怪，皇上不是不甚酒力，回去休息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皇婶，你在想什么。”李元昊见秦念不说话问道。
“啊，没想什么，对了，皇上，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
“我是观程来找皇婶的。”
“我。”
“对啊，皇婶没忘答应过我什么吧。”
“没。”秦念记得答应李元昊出去玩的。
“那皇婶我们明天出去怎么样。”
“可是，这样行吗？”
“没问题的，只要皇婶不告诉皇叔。皇婶你没告诉皇叔吧。”
“没，我谁也没告诉。”
“那就这样了，明日巳时三刻在我们第一次见到的那家酒楼见。”
“可。”秦念话还没完，李元昊就消失在黑暗里了。
看来明天只能去了，希望明天一切顺利。都现在了怎么还是没人来啊，刚刚入秋，一阵风吹过，秦念觉得有点冷，伸手拉紧一点衣服。
秦念又看了一会，便回了偏厅，万一莲月和月儿回来找不到自己怎么办。
秦念刚走到偏厅，就见有人正要出门，要不是秦念及时停下，两人差一点就碰到一起了。
“王妃。”
原来是赵明珠，秦念见对方行礼了也笑着说：“赵小姐。”
“王妃，一个人，王爷不在吗。”赵明珠知道大哥一定是去找瑞王了，但见秦念在这还是忍不住的问了一句，如果不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秦小姐，说不定现在自己就是瑞王妃。
“王爷有事，我在这等他”
“王妃，我也在等我大哥，不如我们一起到外边转转吧。”赵明珠提议。
秦念想自己在偏厅反正也是一个人，何况赵明珠都这么说了如果自己不去会不会太失礼了，就说：“好，我们一起吧。”
“王妃，这边走。”
“好，一起走。”
秦念和赵明珠又走到了碧水源。
“王妃，水里的月亮很美啊。”
“是啊，让我想起了那个猴子捞月的故事。”
“王妃一定看过许多书吧。”
“没有，我其实不喜欢看书的，只喜欢读一些野史，有故事的那种，赵小姐喜欢看什么。”
“王妃，如果不嫌弃，就叫我明珠吧，我大哥他们和王爷都这么叫我。”
“好啊。”秦念很高兴的说，说不定我们可以成为好朋友。
“王妃你喜欢兵书吗？”
“不喜欢，那些东西很枯燥，我看不懂。”秦念说。
“王妃难道不知道王爷最喜欢的就是兵书吗？”赵明珠很惊讶的说。
“是吗？明珠好像很了解王爷。”秦念不好有意思的笑笑，想想李晔喜欢什么自己好像一点也不知道。
“我大哥和王爷是好朋友，我从小就爱缠着他们，尤其是王爷对我很好，还亲自教我兵书，其实兵书也很有意思的。”
赵明珠见秦念不说话，小心点问“王妃，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没有，明珠不要多想。”
赵明珠看秦念这个人很好骗，这么单纯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皇家怎么生存的下去，一点都不配瑞王，如论品貌，身世，我哪一点不比她前强，我为什么不能当王妃，现在我大哥回来了，我一定要把瑞王妃这个位子抢过来。
赵明珠和秦念沿着碧水源慢慢的走着。
“小心。”秦念拉住赵明珠。
赵明珠往后一看原来不知怎么回事，围着碧水源的栏杆少了一段，刚才要不是秦念拉住她，自己就掉下去了。
“谢谢王妃。”赵明珠说着没有多少诚意，可秦念没听出来，还很高兴。
“明珠，你可以在告诉我一些王爷的事吗。”秦念很期盼的问，她很想了解李晔，虽然以后会离开，但是现在她想和李晔好好相处。
“王妃。”
“怎么了，不能说吗。”
“不是。”赵明珠急忙否认，有点为难的说：“我怕王妃听了不高兴。”
“怎么会呢？”秦念笑道：“我又不是小心眼。”
谁知道你是不是小心眼。赵明珠心里想着，却还是很小心的样子说：“王妃，不知道，王爷以前有一个心爱的女子吧。”
赵明珠停下本是要秦念问的谁知秦念只是说：“那后来呢。”
我记得王爷十六岁那年，我大哥和王爷要去军营，我缠着我哥要去王府，我大哥就带我去了，那一次我见到了那个女子，是一个像天仙一般的女子，如同她的名字雪姬一样漂亮。当时王爷把那女子可宠爱了。赵明珠说着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那个女子，那时候自己不喜欢王爷总围着她转，就不注意把茶道在了那女子的身上，虽然那女子没有生气，但是自己却被王爷的阴沉的脸色给吓住了，以前遇到这种情况，王爷总是会说我是小孩子不小心而以。
“那现在你这个女子去那了。”秦念问道，秦念一心听赵明珠说话，却没有注意脚下，随着两个说话诺到哪个脚步，秦念变得靠近碧水源，而且身后还没护栏，而赵明珠站在秦念的对面。
“后来，王爷要去军营历练，那女子就住到王府里了，但是红颜薄命，王爷离开的那年冬天，那女子忽染恶疾，军那么香消玉损了，等王爷知道时，已经晚了，当时王爷回来时还大病了一场，从那以后王爷就不爱说话了，变得越来越冷。我还记得王爷以前连上总带着笑容，而且是个很爱热闹的人。”
秦念沉默着，赵明珠看着秦念身后的水面，突然就有了一个念头，如果秦念不小心落水了，自己能脱了关系吗？我们赵家三代忠良，大哥是大将军，二哥是禁军侍卫总管，而秦念的父亲只是个个二品大员。若是秦念失足落水死了，瑞王妃的位子不就空了吗。
怪不得李晔要和自己有约定，原来就像父亲一样因为爱的太深，所以没办法再和别的女子在一起，被李晔那么爱的那个女子应该很幸福吧。秦念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点也没注意到赵明珠正在向自己慢慢靠近。
赵明珠的心跳的越来越快，每向前挪动一点，自己的心就好像要跳出来一样，心又好像在说，赵明珠你在做坏事，赵明珠你是在杀人。赵明珠迟疑了，但是看见秦念又会先到瑞王爷，自己从小喜欢的男子，那个时候，自己建王爷因为失去心爱的女子而伤心时就对自己说自己长大了要给他做新娘的。
赵明珠见秦念根本没有注意自己动作，身子向前倾，慢慢伸出了手。
“明珠。”赵明军大喊了一声，赵明珠一个激灵，没稳住身子，身子越发向前倒，而秦念听到声音，猛向前走了一步，刮了一下赵明珠。所以只听见“扑通”一声，赵明珠就掉下碧水源了。
“明珠。”
“啊，救命啊，救命。”
李晔，赵明军，周子恒，晋远一下子冲过来，秦念傻傻的站在一边不知道怎会回事，赵明珠怎么会掉到水里，这里只有自己和她，难道是自己刚才刮了她一下，把她碰到水里了。
秦念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听见又是两道落水声。
赵明珠在水里挣扎，幸好晋远和赵明军都是游泳的好手，很快就游到了赵明珠的身边。
“师妹，你没事吧。”周子恒见秦念傻傻的站在一边。
秦念抬起头就看见周子恒关切的目光，李晔就站在周子恒的身后看着自己，秦念觉得李晔的目光好像在说，是你把明珠推下水的。
“我没有，我不是注意的，我真的不是注意的。”秦念急忙说。
周子恒见秦念很紧张就安慰道：“我们知道，师妹，赵小姐不会有事的，你不要害怕。”
李晔没有说话，但秦念觉得李晔的目光就是不相信自己。
这边赵明珠被赵明军和晋远救上了岸，吐出了肚子里的水。李晔走过去问道：“明珠，你么事吧。”
赵明珠咳了几声，好像快哭了，对着秦念说：“王妃，话是你要我说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赵明珠上岸就听到了秦念的话，一想肯定是秦念认为是她碰了自己，才让自己落入水中的，不由心生一计。
“没有，我没有。”
赵明珠哭了出来：“王妃，你怎么可以这样，难道是我自己跳下去的吗。”
“我，我只是不小心碰了你一下，我不是注意的。”
“大哥。”赵明珠哭着抱住赵明军。
“你不要再说了。”李晔喝止刚要继续说话辩解的秦念，秦念看见李晔那样不相信自己的目光，心里很是委屈，咬住嘴唇，不再说话。
“明珠，刚才你们说什么了。”
“刚才，”赵明珠带着哭腔说：“刚才王妃要我告诉她一些王爷的事，我就对王妃说了王爷曾经又一个心爱的女子，王妃听了不高兴，就就。”
“我没有。”秦念大声说，刚才她还觉得赵明珠是个可以做朋友的人，为什么转眼间，他又要诬陷自己。
李晔没有管秦念，只是对赵明珠很温柔的说：“明珠，不要哭了，我要王妃给你道歉。”
“王爷，不用了，舍妹没什么大碍。
李晔没管赵明军，只是对着秦念说：“向明珠道歉。”
“我没错。”秦念固执的说。
“道歉。”
秦念和李晔相互看着对方，其他人不敢说什么，秦念绞着自己的衣服，自己没错为什么要道歉。但是李晔的目光让人很难受。
秦念和李晔就这么对峙着，谁也不肯让步。
“哥，我冷。”赵明珠怯怯的说。
这时其他人才想到赵明珠现在还浑身湿着，赵明军对李晔说道：“王爷我先带舍妹回去换衣服去了。”
李晔见赵明珠冷的发抖，着毕竟已经是立秋的天气了，就点点头说：“好吧，你们先回去，改日再登门谢罪。”
“不用了王爷，王妃可能只是一时冲动，不是有意的。”赵明珠小声说。
“对不起。”秦念说了，眼睛里充满了泪花，但还是强迫自己说了不想说的话，因为她知道只要自己不道歉，李晔就不会罢休。
“王爷，王妃，我们先回去了。”赵明军看了一眼绷紧脸的李晔，还有很不甘愿的秦念，带着赵明珠走了。
“小姐，王爷。”
“王爷，王妃。”
月儿和莲月在路上碰到一起就一起回来了，但是找到李晔一行人时就看见秦念和李晔站在两边，而且好像气氛很怪异，莲月很乖巧的站到了一边。月儿走到秦念旁边，看到秦念紧咬着嘴唇，眼睛里含着泪水却还是一直看着王爷，而王爷的脸色很是难看。
月儿看看站在一边的周子恒和晋远，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也站到了一边。
许久，有风轻轻吹过。
秦念说：“李晔，我虽然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但也不是什么小人，那种事我还不屑去做，你不想信就算了。”秦念直接叫出了李晔的名字，这么说着，却很难过，李晔就这么不信任自己。
李晔看着秦念，秦念一脸的倔强，但是刚才，你为什么要道歉，现在又说这样的话，你叫我怎么相信你。
李晔突然想起曾经也有这样一个人，满脸倔强的对自己说，你相信就算了，所以自己相信了，最后自己输得那么惨。
“这件事，就算过了，回王府吧。”李晔说完转身就走，秦念站在原地没有动，其实自己真的希望他说一声他相信我，但是李晔转身没有一点犹豫。就再那一瞬间秦念的泪水在眼睛里打了个转，却是始终没有留下来。
秦念，你不是已经习惯了没人相信自己吗，不是吗，他不相信自己，不过是有多了一个不相信自己的人而已，秦念你说过，自己不可以再哭的，秦念，不许哭，想哭的时候要笑，不可以让别人看到自己的懦弱，要笑，开开心心的笑。
秦念嘴角扯出一丝微笑，月儿知道那是小姐很伤心或是被误解的时候，才会那样笑。小姐到底怎么了，自己不过离开了一会儿，怎么就这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