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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我只好说:“晚了,明天还不知道要干啥,你也早点歇着吧。”

奶奶在对面也嘟囔了一句:“明天到了事情多着呢,早些睡吧。”

我和芹菜同时紧张,我们甚至相互感到了躯体那一刹那由里到外的紧绷感,我估计,她跟我一样,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奶奶可能听到我们刚才的对话了。

第二天刚刚吃过早饭,周承甫又过来了,问我们车上的伙食吃得惯不,我们异口同声地说好,周承甫便说:“有啥需要,你们尽管说,我已经给车上打招呼了,说你们是长官部的人。”

周承甫这一次没有再唠叨王先声的不是,坐了一阵,说是还有别的事情,大人物那里也需要他不时照看。奶奶说你忙你的,我们都好着呢,舒服得很,谢谢你了。

周承甫便告辞走了,刚走一会儿,就有士兵送来了一包茶叶,奶奶打开嗅了下,挺高兴:“好茶,周承甫这人对我们还不错,做事情周到得很。”

从海宛到北平是一次极为令人难忘的旅程,甚至可以说这一生,我再也没有经历过那么温馨、浪漫、惬意的旅行。那种温馨、浪漫、惬意不是外在的、物化的语言和动作,而是深藏于两个人心里的共鸣和分享。我不知道奶奶是不是窥透了我们的情感,她稳稳当当坐在包厢里,哪儿也不去,就是去厕所,也要叫上芹菜陪她,芹菜没有理由不陪她。我又想去过道,期望芹菜这一回能够跟出来,我们在过道上可以一起眺望景色,说一些不便在奶奶面前说的话,可是,奶奶制止我再到过道上去:“你老往外跑啥呢?没事老老实实待着。”

尽管这样,乘坐火车的新鲜感,跟芹菜一起长途旅行的愉悦感,还有顿顿饭有人免费供应的待遇,仍然令我情绪亢奋、饱满。芹菜爱吃包子,我就假装不爱吃包子,用包子换她的馒头,却忘了从小到大我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奶奶跟我自己一样清楚,我跟芹菜一样,从小也爱吃包子。我能吃,芹菜就把她的菜分给我一半,说吃了包子就有菜又有饭了,用不着再吃那么多菜。奶奶有两次眯缝着眼睛假寐,我却发现她好像在盯着我,脸上还有浅浅的哂笑,也许是我的错觉,也许真的是她在窃笑我和芹菜稚嫩的小把戏。

火车到了丰台站,奶奶突然收拾东西,要带我们下车,我问她:“不是到北平么?”

奶奶说:“问那么多干啥?叫你下车就下车,车上不花钱的饭好吃还是怎么的?”

我和芹菜只好跟着奶奶下车,下了车我才想起来:“奶奶,人家周承甫照顾了我们一路,不跟他打个照面就这么走啊?”

奶奶说:“你们都要记住,这个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照顾你的人,也没有不花钱白吃的伙食。就是你爹你娘,照顾你喂养你,也不是无缘无故的,因为你是他们的娃娃。”

奶奶说这话的时候态度严肃,叫人感觉到了一丝微微的不安,似乎我们遇到了阴谋陷阱,却不知道这阴谋和陷阱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能碰上,这种感觉很快就得到了证实。

出车站的时候,就能感觉到气氛的紧张,检票口不但有铁路的人,还有荷枪实弹的军警在旁边虎视眈眈,好像随时随刻就会扑过来咬人一口的猛兽。车站外面,到处也都有军警,随时可以查验任何一个他们认为值得查验的人。出了车站,在路边有很多揽客的马车、人力车,奶奶连价钱都没讲,二话不说包了一辆去长途汽车站的马车。这段路坑洼不平,马车走在上面就像风暴中的舢板在海面上颠簸,坐在上面凡是跟车厢接触的部位,被剧烈的颠簸硌得生疼,活像在受刑。路两边的田野刚刚收割完麦子,低矮的麦茬遮不住赤裸的泥黄色土壤,随着马车的颠簸,田野上下左右不停地抖动,晃得人头晕眼花。

芹菜说她的胃难受,伏在车厢板上干呕,我让车老板走慢些,奶奶却说不用,赶路要紧。我不明白奶奶为什么会这么着急,因为后面并没有人追赶我们,到北平也没有什么特别紧急的事情,虽然我们受命要去剿总司令部偷东西,可是什么时候偷,也没有固定的期限,早点晚点全在我们自己把握。车老板也许自己也被颠得受不了了,连连喝着“吁、吁、吁……”牵动缰绳让马慢下来,奶奶却吩咐人家:“快些,有急事呢,赶不上车不给你车钱。”

车老板连忙用鞭子抽了马屁股几下,马又开始奔跑起来。

我问奶奶:“你急啥么?等到地方被人都颠成碎片片了。”

奶奶没顾上答理我:“你们听,后面有啥声音?”

马蹄嘚嘚,车厢颠得到处哐啷啷乱响,根本听不到后面有什么声音,奶奶却又吩咐车老板:“再快些,早到车站给你加车钱。”

车老板却不行了:“再快马就累死了,车子也得散架。”

马车即将驶上进城的大道,前面已经能看到大道的路基了,车老板说:“上了大道路就平了,不会这么颠了。”

车老板的话音刚落,后面传来的声音我和芹菜也都听到了,是汽车行驶的马达声。这也没什么可奇怪的,汽车有轱辘,只要有路,我们能走,人家也能走,所以我也没在乎。过了一阵,后面果然有一辆吉普车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蹦蹦跳跳地追了上来。

奶奶紧张地注视着驶近的汽车,告诉我们:“放警醒些。”

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才算“放警醒些”,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辆吉普车追赶上来。那辆车驶近了,车老板连忙将马车赶到路侧停下,吉普车根本没有减速,飞快地超过我们,继续向前开,扬起的黄土席卷了我们,奶奶呛得咳嗽,骂了一声:“狗日的。”

很明显,这辆车根本就没有在意我们这辆马车,奶奶也松弛下来,坐回车厢里,问芹菜:“好一些没有?”

芹菜点点头:“没事,好多了。”

车老板却问我们:“那辆车咋又停下了?”

我站起来朝前面张望,在我们走的这条土路和进城大道的交会处,有一道卡子,几个国民党士兵懒洋洋地守在那儿,盘查着过往行人和车辆。超过我们的那辆吉普车,停在卡子旁边,我估计可能是长官查哨,也可能是接受检查。马儿似乎也知道前面要检查,没等车老板招呼,自动放慢了脚步。

奶奶问车老板:“这路你常走吗?”

车老板说:“天天都得走一两个来回,我吃的就是这条路么。”

“以往查不查?”

车老板说:“从来没有在这里设过卡子,今天不知道犯了啥病。”

马儿拖着车子走到关卡跟前自动停下了步子,奶奶笑了:“你这马倒通人性呢,不等人家拦,就知道停下。”

车老板苦笑:“现在乱得不行,今天这里设卡子,明天那里设卡子,一会儿查共党呢,一会儿查逃兵呢,一会儿又查走私呢,连牲口都学会过卡子了。”

马车停下,两个国民党兵唧唧歪歪地过来:“从哪儿来?上哪儿去?证件。”

我们过去就从来没有过证件,当了王先声的部下以后,给我们办了特派员公署的工作证和出入海宛城的通行证,我们出来的时候,王先声不准我们带证件,把证件都给扣下来,说是等我们回去再还给我们。我们很少这样子出门,也没有想那么多,所以谁都没有证件,听到人家要证件,我们就有些慌了。

车老板掏出自己的证件递给了士兵,士兵看了看还给了他,又问我们:“从哪儿来的?到哪儿去?”

路上遇到事儿,肯定由奶奶出面应付:“我们是从海宛城过来的,到丰台去走亲戚。”

“证件呢?说了几次了,你们没长耳朵吗?”

奶奶为难地说:“我们都是乡里人,从来也没有听说过证件,不过要是查户口,我们倒是有。”

“户口也行,赶紧拿出来,别耽误时间。”

奶奶自然拿不出户口,只好强装出笑脸说:“户口那东西都在家里扔着,谁出门也不会带户口。老总,我们都是乡里人,你就别为难我们了,你看我们的样子像坏人吗?”

当兵的说:“你看我的样子像坏人吗?我就是坏人,你给我指一下,哪个坏人在脸上写着坏人两个字?没证件,还满世界乱跑,你说你不是坏人,那你说你是什么人?”

另一个当兵的说:“我们不管你是不是坏人,我们只管你有没有证件,有证件,就过去,没证件,就抓你们去过堂。”

奶奶招手说:“你过来抓我来,我看你把我抓到哪去?”

当兵的气哼哼地扑过来:“你看我把你抓哪儿去……”话还没说完,就缩了回去,奶奶给他手里塞了两块大洋:“老总,我们真的是回家看我爹妈的,这是我的儿子和儿媳妇,孩子他舅舅托人带信,说是孩子他姥姥快不行了,不然兵荒马乱的我们哪敢出这么远的门啊。”

得了大洋的士兵马上转了口风:“哦,我好像认得你,你不是前街上老张家的妹子么,可有好几年没见了,你赶紧回去吧,我听说你妈快死了。”

别的士兵一听这家伙的口风,就知道得了好处,谁也不吱声了,拿着大洋的士兵回头给别的士兵捎话:“这是我们老街坊,人好,大方仗义,没事,没事。”

其他士兵就知道他已经得了好处,反正人人有份,便也不再为难我们,路障跟前的士兵手脚麻利地把路障给挪开了。那匹拉车的马儿似乎真的通人性,士兵刚刚挪开路障,它也就迈开步子上路了。奶奶坐回了车厢,我坐回了车辕,车老板也跳上了另一侧的车辕,芹菜倚到了奶奶身上,这些不经意的动作表明,我们都暗地里松了一口气。一切顺利,莫名的担忧、可能出现的危机并没有发生,但愿奶奶的紧张和不安仅仅是她的错觉。

马车刚刚过了卡子,停在卡子附近的吉普车突然驶了过来,堵在马头前面,懂事的马儿咴律律唤了一声,好像在骂冒失的吉普车突然挡道,然后无奈地停了下来。

车上跳下来一个穿着国民党军官衣裳的人朝我们走了过来:“你们从哪儿来的?到哪儿去?”

卡子上的卫兵连忙替我们解释:“他们是从海宛过来,到丰台回娘家的。”卫兵还不错,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他倒也遵循了这个潜规则。

军官抽了他一巴掌:“滚开,拿了人家的钱是不是?我看得清清楚楚。”士兵吓得连忙躲到了一旁,军官来到马车跟前:“你们有证件没有?”这时我们才看清,这个军官长了一张马脸,胡子拉碴的,看上去有四十岁。

奶奶说:“农村人出门,哪有证件。”

军官突然问:“你是洪女士?”

奶奶蒙了,不知道这个军官怎么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他这一问是恶意还是善意,奶奶嗫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反倒是军官突然立正,给奶奶敬了个礼:“洪女士,卑职刘一芒,奉命前来迎接,请几位坐我的车,真的,不骗你。”

奶奶问他:“你是哪一部分的?谁叫你来接我们的?”她这一问,事实上已经承认了自己就是“洪女士”。

军官回答:“卑职是华北剿总情报处的,真的,不骗你,接到处座的命令,在丰台车站迎接各位,紧赶慢赶没赶上,到了火车站,火车都开走了,下车的人都走光了,真的,不骗你。”

又是周承甫,这个人一路上百般照应我们做得似乎有点过,这一点我都感觉到了,可是,我们又不能不接受人家的好意,不管这好意背后有什么目的,眼下,只能顺水推舟、恭敬不如从命了:“成,你把马车的车费给了。”

我不知道奶奶这是要占人家便宜,还是企图用这种办法为难一下对方,如果对方推三阻四不愿意替我们付马车费,奶奶就可以此为借口,拒绝坐他的吉普车。其实,以我的看法,还是坐吉普车好,对方只有一个人,既要当司机,又要招呼我们,凭我们三个人的本事,真要有什么事,收拾他没问题。

军官听到奶奶的要求,还真的睖睁了一下,可能他也觉得奶奶这个要求既不合情也不合理,但是,如果拒绝,也怕奶奶难缠,便二话不说掏出钱给了车老板。车老板刚刚接过钱,那匹通人性的马立刻掉头朝回走,反倒招惹得我们忍俊不禁,奶奶笑骂:“狗日的你养的这哪儿是马,明明就是一个人么。”

我们三个忙不迭地从车上跳下来,不赶紧跳下来,马就会把我们拉回去。上车的时候,我请奶奶坐到前面,我想跟芹菜坐到后面,奶奶却让我坐在前面,她和芹菜坐到后面,我只好从命。

上了吉普车,奶奶却又掏出钱给刘一芒:“给,车钱。”

刘一芒推辞:“算了,也没几个钱。”

奶奶说:“一文钱也不能欠你的,刚才叫你掏钱,是怕我的财物露白,我们坐车,咋能叫你掏钱呢。”说着,把钱塞进了军官的口袋,军官也就收了。

开车了,奶奶跟他闲聊:“你刚才说你叫刘啥?”

他说:“我叫刘一芒,真的,不骗你,文刀刘,第一的一,芒种的芒。”

奶奶赞叹:“好名字,要是把中间那个一字去掉,就更好了。”

刘一芒呵呵笑:“洪女士开玩笑,那我就成流氓了。”

奶奶又问:“你有几个娃娃了?”

刘一芒挺不好意思:“哪有娃娃,还没结婚呢,真的,不骗你。”

奶奶惊愕:“你咋这大了还没成家呢?”

刘一芒又让我们惊了一小跳:“我才二十五岁,真的,不骗你。”

我忍不住说了一句:“我还以为你四十多了呢。”

奶奶补充:“军队里辛苦,你长得老相。”

刘一芒却不认可:“最近忙得很,没时间刮胡子,胡子刮了就没有这么老了,看上去也就是二十五岁,真的,不骗你。”

路上,刘一芒问我们,既然去北平,为啥在丰台就下车了。

奶奶反问他:“你咋知道我们要去北平?又咋知道我们在丰台下车了?”

刘一芒说,接到了周处长从车上发过来的电报才知道的,接到电报他马上启程,赶到丰台那趟车上下来的人都走光了,找了几个拉客的车夫打听,才知道我们已经雇了马车走了,他便一路追了过来:“多亏追上你们了,不然回去非要被处座骂个半死,真的,不骗你。”

吉普车这玩意到底比马车强多了,跑起来快,风驰电掣,而且还不会像马车那样颠簸,吉普车也颠,可是颠簸得柔和多了,不会像马车那样硬碰硬地死磕。

刘一芒驾驶车辆,一会儿脚底下蹬这个蹬那个,一会儿手抓着身边的杆子来回摇晃,显得手忙脚乱的,我忍不住说:“你没有赶马车的老板稳当。”

他嘻嘻哂笑着告诉我,这种吉普车是美国货,叫美三零,他们有的是:“都是美国大老板送给我们的,我这是换挡踩油门刹车,真的,不骗你,你别拿赶马车的跟我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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