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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因爹难婚

李贵已经二十岁啦,二十岁的庄稼汉确确实实成人啦。他长得高大雄壮,活脱脱是一个再版的李金。他的头上经常缠一条白羊肚毛巾,身穿妮铰缝的一身对襟黑色粗土布衣,脚蹬妮手工做的一对白布袜和妮使千针万线用密匝匝的针脚纳出的底厚帮硬、足有三斤重的一双大槽鞋。挑着脑袋的脖颈和脸都呈棕红的油墨色,方脸上直而浓密的眉毛下镶着一对微凹的大眼睛。那眼睛黑的乌黑,白的净白,水一样明亮,总在闪着正直、憨厚和善良的光。他的鼻子、嘴巴组成的线条都很粗犷也明朗。春夏秋冬,他总是要么敞怀,要么赤膊,露着的皮肤黑里透红,全身上下是一身疙瘩肉。整个人看上去很有男子汉的虎威和气势。

他如站在柏村的柏树下不动,活像一尊雕塑的威猛天神。

二十岁的村长确实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

区委书记边宜轩对李贵的工作能力很赏识,也不置疑。他没想到一个因为不爱读书所以识字不多的青年人,说出的话来能够一板一眼,不能说珠玑满口却也都十分入道。李贵的组织能力更强,区里下拨给他们编村的各种摊派,完成得件件出色。边宜轩从心里深处认为李贵确实还真是个当村干部的好材料。

不过他一向认为,随着党的革命事业逐步向前发展,没有文化的干部终究不行,时间长了必然要被淘汰。为了培养李贵,边宜轩送他到县里参加农村基层干部补习文化的培训班。

培训班上李贵和西河区政府一位女干部坐同桌,女干部叫刘翠霞,比李贵大一岁。

刘翠霞个子中等偏上,不算苗条,却利利爽爽,丰满匀称,落落大方。她的脸是椭圆形的,下颏稍长,微微翘起。眉不算重,眼睛也不算大,但很清秀。

脸上白白净净红扑扑的,舒舒朗朗,再配上她那个有棱有角的鼻梁,显得朴实、健美和稳重。

这个培训班有五十多个人,除了李贵和刘翠霞俩,都是三十往上的已婚男女。

时间长了人们都经常好跟他俩开玩笑,给他俩编有顺口溜,都经常拿顺口溜跟他俩打趣:“金童玉女离开家,办班来到县大衙,谈情说爱是正理,不搞成功别回家。”每当此时,刘翠霞的脸就涨得成了熟透待落的大苹果,一对顾盼神飞的灵气双眼却扑闪着李贵。李贵腾云驾雾的总是低头傻笑,灵牙利齿的嘴巴哆嗦着,说不成一句囫囵话。

有一回,刘翠霞和李贵大大方方地说:“我爹娘就我一个女娃,你招赘到我家行不行?”李贵含混地说:“我也是我爹娘跟前的一棵独苗,你家怎能好意思拔?”“我要嫁给你,我的爹娘不得活。”“我要招给你,我的爹娘跟你的爹娘一个样。”他俩说着说着呛开了板。刘翠霞作妥协:“我办班回去后和我家老人们商量商量,看能不能让他们转转死脑筋。”“你说吧,他们要能转个缝,给我个讯。”李贵大胆地迎合着说。一对青年男女就这么想当然地把自己的终身大事背着各自的爹娘悄悄地定了下来。

办班结束后,刘翠霞一回到家就和爹娘商量她和李贵的事。说是商量,实是向两位老人下通牒:“……我也二十多了,只想盼着遇见个让我心动的好男人,他就是!我要死活嫁给他。你俩要没什么意见就随我迁移到他们村,都是共产党的天下,到哪儿不是一样活。”

刘翠霞从小娇生惯养大,她爹娘什么事都依着她,见闺女这么说,知道闺女的大主意已经有了。但是,她爹还是有些担心地问她:“你要是嫁给了他,咱家下一辈不就绝后啦?这个问题你想过没有哩?”“爹,你老真是死脑筋,将来我俩若是真有了孩子,过继给咱家一个不就行了吗?”刘翠霞确确实实拿定了主意,有板有眼地反问爹。“那行吧。”刘翠霞的爹是个笨嘴拙舌的好老头,说不过自家的闺女,没了多余的话。

刘翠霞一溜风似的不停脚步来到了柏村,打听清楚李贵家住的地方后,不几步就兴冲冲地到了李贵家住的堂屋门前。刘翠霞掀帘正要进门,阴着天,屋里光线暗,猛然间,她发现屋里有一个黑影在往门前晃……

“你找谁?”黑影的喉管里发出一声闷雷似的声响。

刘翠霞低下头,向黑影望了一望,不望倒还好,这一望,她顿时像大白天遇见了鬼。“啊——”她下意识地尖叫起来,失急慌忙地扭头快步往大门外跑,险些一头撞在从外面回来的李贵怀里。

她失惊踉跄地站住,见是李贵,心咚咚咚地跳着问:“贵,你家里的那个人是谁?”

“是我爹。”李贵沉思了一会,粗声粗气地坦然回答。

“你爹?”

“怎么了?”

“吓死我了……”

“我爹六七岁上得过麻疯病,毁了容,个子也没有长高。”

李贵屏气凝神地望着刘翠霞。过了好长一会儿,他轻描淡写地说。

“什么?麻风病?怕死啦,你爹那副样子真能把我给活活吓死呀!他那号病传染人,厉害着呢!”

刘翠霞在迷茫中颤着音,毅然决然地说。她的心里余悸未消,惊魂未定,心仍然激烈地跳动着。

“传染?我没有听说过。你看我不是也人高马大结实得很嘛?我,我从小由我爹含辛茹苦地拉扯大,现在,我活得不是也好好的嘛?”

李贵不作丝毫的让步。

“他,他是你爹,当然你,你要这么样说,可,可我怕……”

刘翠霞的脸烧得通红,吞吞吐吐地说。

“怕什么?”

李贵满脸变成了猪肝的颜色,问话里面饱含着怒不可遏的成分。

“我也说不太清楚……”

眼下这会儿,刘翠霞满腔郁闷,刚来柏村时的那种热乎身子早已凉了半截,刚来柏村时的兴奋劲在她的身上已然荡然无存。

院子外的嘀咕声,惊动了妮。妮她娘和楼他爹后来生养的孩子没有保住,他俩死后,妮在操持着家务。近十来年下来,妮的变化确实让人震惊:丝毫没有光泽的头发挽着一个大髻胡乱地绑在脑后,脸皮粗糙且灰黄,眼角的鱼尾纹像条条深沟清晰地刻在了脸上。四十岁刚出头,在熟悉她的旁人眼里,在陌生人的眼里,她已然完完全全成了一个老太太。

妮站在门里掀开帘子朝门外喊:“贵,你都那么大的人啦,怎么越大越没个成色,怎么不懂得一点规矩。人家娃大老远地来了咱们家,又是大冷天,你让人家娃一直站在外面做什么?快让人家娃进屋里暖和暖和。你听见没有?”

刘翠霞扭脸瞧见一位老太婆掀着门帘朝外喊,知道是李贵的娘,她赶紧进到院里,忙忙地说:“大娘,不了。我没有什么事情,我得回去啦。”

妮见刘翠霞执意不进家门,自己的身上突然间揪心般地难受起来。她灰头丧脸、没精打采着悄没音地放下了门帘。返转身见李楼愣愣地站在当屋间,她狠狠地把李楼推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止不住地哗哗流……

站在院子里的两个年轻人,李贵尴尬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刘翠霞低着头支支吾吾说不成一句话囫囵话,场面难堪得没法形容……

“翠霞,你真的不到家里坐坐啦?”

过了大半天,还是李贵先打破了僵局,对刘翠霞留恋不舍地问。

“李贵,我真的很对不起你。不了,改天吧。”

这时候,刘翠霞有了说词,抬起头,红着脸,坚决干脆地答。

李贵本想不再理刘翠霞,要撂下她直接回家,转念一想觉得不太合适,那不是给人家有了借口,让人家要说自己太有点小家子气嘛。他强撑着,嘴里鼓起劲说着客气话,往村外送刘翠霞。他们俩到了李河边,身边没有了其他人,刘翠霞放开了胆,虽然忧心忡忡,却大着声说:“贵,我的心确实被你占得满满的,因此,我从县里回到我们家里后,用了好几天工夫才说服我爹我娘要随我到你们村,可……”

“算了,友情归友情,不要扯得太远啦。”

李贵阻止住刘翠霞继续往下说。

“咱俩是有缘没分。”

“什么缘不缘分不分的,我看我爹比谁都要重!谁要小瞧,我……”

“你是麻风病人的后代,当然要那么说,可我怕……”

刘翠霞急急忙忙地打断李贵的话,要解释清楚自己的想法,不想让李贵误解她。

“你走吧,只当我不认识你。”

李贵的脾气本来就十分火暴,这时候,他更加不管不顾,撂出了砸地的话,堵得刘翠霞没法再往下说任何话。

说完话,李贵转身腾腾腾地回了村,把刘翠霞晾在了小河边。

在李河边,刘翠霞一个人低着头走来走去,打不定马上走还是返回柏村的主意。她一股劲地在心里嘀咕着问自己:“怎么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呢?怎么?他怎么一回事情嘛?他是麻风病人的后代?这也有点太可怕了吧……”

想到这里,她不再犹豫,转身匆匆疾步如飞而去。

有人把刘翠霞到村子里找李贵没有进李贵家的家门不一会儿就走了的情况通报了东方老人,老人不敢怠慢,赶紧打发人去路上追。追的人回来说,那个女人走起路来像刮风,我是紧跑慢跑着才追上的。可不行,好话赖话说了满世界,人家就是不往回返。东方老人泄气地问,你就没跟人家孩说明李楼不是贵儿亲爹的事情吗?追的人说,我只顾着拦人,忙乱中忘了说您老说的情况。唉——你说的话倒不少,没有一句说到了正经点子上。老人怨恨地责怪着说。他又在心里合计,底河离柏村好几十里路,听说人家还是个国家干部,咱一个老农民,今后怎么还能再沾得上人家的边哩?让人到底河去和合和合吧,哪有合适的人哩?让李泡去?不行。咱一个老农民,人家是不会理的,人家不理就得丢人败兴,我不能让泡儿去作这个大难。这件事泡汤啦,没法再周旋咯……东方老人的脑子里在琢磨着,自问自地在心里说着,然后苦笑笑,摆手让追的人走了。

李贵与刘翠霞的婚事从此咫尺天涯,杳如黄鹤。

柏村人知道了李贵与刘翠霞的事情后,老辈人理直气壮地说,没有媒人,事要办成了那才叫怪哩,名不正言不顺的就想做成夫妻,登天去吧。小辈人愤愤不平地说,是李贵犯昏,你不能把你爹和你的真关系跟人家掰扯个清楚?多好的媳妇呀,飞了。

时光如流水,李贵的年龄嗖嗖往上增加,都快奔三十的人了。妮急得真想去上吊死了,一了百了,落个眼不见心干净。她的脑子里一有烦心的事情就拿李贵的婚事为靶子,成天瞎叨叨李贵。李贵年轻气盛,动不动就存不住气,好和妮翻脸怄气。因为李贵的婚姻大事,李贵家的日子没有一天安安生生地好好过过。东方老人同样也在着急,做媒拉纤的介绍过两个姑娘。人家姑娘们都知道李贵的根底,也愿意嫁给他,可到了李贵家见了李楼,谁也怕。成婚的条件是分开家另外过,要么李贵招赘去女家。总之,不住李贵现在的家,不和李楼在一个锅里搅稀稠。

李贵对自己的婚事不再抱任何幻想。他到处放风,我要没有我爹,我成不了人。谁不看重我爹,我就没她这个人。打一辈子光棍我愿意。不把我爹养老送了终,我不结婚。

李贵的婚事成了妮的一块大心病,她见天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都快急死了。身上瘦得剔不出四两肉。

李楼不言不语暗地里急,孩子眼看着因为自己结不成婚,怎么行?孩子的婚事实在是不能再耽误啦。他心里暗暗有了自己的合计。

柿庄村一年一度的八月初一河滩会在这一年又如期地到来了。柏村人都去赶会凑热闹,李楼独自一人悄没音地头朝下跳下了柏村边的石崖……

闻讯赶回来的李贵,扑天撞地寻死觅活地要随李楼一起走……

李贵披麻戴孝送李楼入土为安后,像变了个人,整天沉默寡言,泪水鼻涕糊得满脸都是,也不伸手去擦一把,把自己端端正正清清爽爽的一张四方脸搞成了一大坨糨糊。柏村十几个年轻人轮流看管着他有十好几天。他可怜得只会嘟囔一句话:“我爹的命是我送的……罪人,我是罪人……我不能活在世上了……”

东方老人和李泡跟李贵比长论短地轮流着劝:“……怨不得天,怪不得地,这都是命,你就认了吧。你爹死受一辈不容易,你娘跟上他半辈子也不容易,你照看你爹更不容易。你没做差啥。你爹一辈子活得窝囊,死得仗义,也坦然,他一辈子在暗里活着,最后却是烘旺旺的一堆燃烧着的火,没抱什么屈,你就信我俩的话吧。你娘半辈子受过的苦数不清,看在你娘的份儿上,你也得想开些。

她还指望你,你要有个三长两短,你怎么能对得起你娘?”

“……”

已是沁水县县长的边宜轩从县城骑着马专程赶来探问,拉着李贵的手不住嘴地说:“刘翠霞的男人殁了,现在寡居,在他们乡当组织员。我把你的情况和她说透了,她说她已经是个带着一个女娃的寡妇,如你不嫌弃,愿意带着孩子到你们村和你完婚。”

李贵气不打一处来:“边县长,我不是驳您的面子。过了初一怎么会有十五?扯淡!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哩,她老子三年内还不成家,我要为我爹守孝三年,然后再另找。”

李贵说话从来是硬木板上钉钉子,钉进去就不好拔出来。假若再往下深说,只能把钉子钉得越发没法起。

边宜轩没了底气,泄气地说:“那好吧,你就为你爹守孝三年。三年后你的婚事由我来给你操办,我让刘翠霞也等上你三年。”

说是另找,一个接近三十多岁的男人,谁家的闺女给你现成预备着,专等你?

一晃一年又一年,李贵的婚事就这么没板没眼地拖着。

这一年,刘翠霞调到了柿庄乡当妇联主任,这是边宜轩和组织部门打招呼专意安排的。这时候,李贵已经是李沟河的村长兼党支书,在柿庄乡的办公大院里或是各个办公室里,李贵与刘翠霞他俩能够经常见上面,但是,他俩见了面只谈工作,不说别的话。

刘翠霞是过来人不着急。李贵是头犟驴只知道工作。她在耐着性子等着他,总有等到的那一天;他把话说得太绝,又有一个冷热不进的犟脾气,犟得没有人敢再去劝说他。边宜轩的苦心算白费。李贵和刘翠霞的婚事就这么溜着边。

边宜轩在没有事情时,一个人经常好算李楼的丧期,算着算着,李楼的丧期已经整整满了三年。

在一次全县的三干会议期间,边宜轩把李贵叫到自己的办公室,耐心地劝说李贵:“你的楼爹的丧期已经够了三年,你与刘翠霞之间的关系总该有个正式的说法了吧。你的死脑筋怎么就不开窍呢?刘翠霞跟我说了无数回,说她自己在与你的事情上她确实错了,因为她耽误了你的终身大事,很对不起你。我也跟她说了麻风病好了就没菌也不传染人并且还不遗传的实际情况。况且你又不是李楼的亲骨血,哪打哪挨不着吗?人家后悔得都想再投胎转世一次嫁给你。

人家的态度已经是这么个样子,你还能怎么样?”

“我得等我亲爹,看看他回来怎么说。”李贵胡谄八扯地向边宜轩强词夺理。

李贵把东方老人年轻时对付李泡娘的那一套算是真正学到了家,并且学得惟妙惟肖,学得有过之而无不及,学得已经不再顾及自己往后生活的长长短短咯。

“贵儿,你小子能得快着不下了。你等吧,我看你小子还能等到个什么驴年马月。你到你们柏村去等你妈的蛋吧,你给老子从我这里麻利地滚出去!”

这真是印证了那句古话,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边宜轩虽说是一位很有修养之人,也是一位轻易不发火的领导干部,但是,此时的他被李贵气得六神无主,第一次破口大骂着李贵,并且气狠狠地摆手赶他走。李贵刚出门,边宜轩就一屁股跌进了沙发椅子里。

边宜轩算是对李贵的婚姻大事没有了丁点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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