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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柏村难眠(1)

柏村是李沟河五个村中最小的一个,人丁一直不旺。到如今,全村的老老小小全部加起来,满打满算还不足八十口人。李金在向散去的李沟河其他村的乡亲们拱手作别,人群渐渐地离去了,村边只剩下了柏村人。耳边没有了嗡嗡的吵吵声,李金顿觉有一股清新舒坦的气浪迎面扑来。村边崖下小河哗哗的流淌声听见了;村子里鸡叫临窝的声音传来了;牛、驴、骡子们已经在槽上吃草,引发得脖子上的铜铁铃铛们脆脆亮亮地响,清晰可闻。微风吹拂,把山上和河边四周各种野花的香味和野草的气味融合在一起,扑在人的面上、身上,令人有一种清凉舒适和沁人肺腑的心旷神怡。虽然已是仲秋,天也已经大黑,但是,对于初来乍到的郑产良和王欣欣来说,犹如置身于恬适、雅淡和宁静的氛围里和情调中,他们觉得十分惊奇和舒心,也多少有点陶醉。

“小郑,小王,这个小村庄就是生我养我的地方啊。”李金的声音颤抖着。

王欣欣用抒情的语气发着感叹:“首长,这个小村子青山环抱,迎着流水,让人觉得怡然自得。美,她太美了。”

郑产良也欣喜非常:“我老家沁县那个村子虽说大些,却和首长老家这个小村庄的地理环境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真真是奇也怪哉。”

“小郑,安顿下来后,你先休息休息,趁便也该回去看看。大老远的走了这么长时间,你的爹娘想你啊。别学我,几十年了才回来一趟。有小王在我身边,你可以放心大胆地回去。”李金亲切地说。

“首长,我这么做不大好吧?我怎能只顾及自己把您给扔下,万一……”郑产良勉强推辞着。

“有什么万一,这里可是我的家,我的家啊。你懂吗?她是我的家呀!”李金有些恼。

“好,金儿说得对!再大的官也有个根,在外面他可以吆五喝六,那是公,回来就是私,该怎么样就得怎么样。”

东方老人的声音从暗里的人堆中传出,颤巍巍的。

李金在自己的身边左右用力地推开搀扶着他的李贵和王欣欣,随即扑通一声,在站着的原地不能自持地跪下了,由地上膝行到老人面前,从口中爆发出几声振聋发聩的长喊:“我的大伯呀,不孝的侄儿回来了。我回来了……”

老人躬下身子要拉李金,李金把头不住地磕在地上的土里,像鸡啄米。他涕泗横流,成了个泪人。

郑产良还从来没有见到过自己的首长给谁行如此大礼,就是国家公安部长罗瑞卿巡视边疆由首长陪着,每天见面,首长也只是个军礼,然后该干啥干啥。

郑产良懂了,在村里,眼前的这位老人一定是一位卓尔不群的长者,也应该是村上必须受到特殊尊敬之人。游子归乡,首先要敬谒村上享有最高威望和辈分也高的长者,这是太行山区的老传统,也应该是这个村子里的村风民俗。郑产良想着,也要躬身行跪礼。李贵见状拦住:“小郑,你这样不行,确实不行。你又不是我们村的人,你的大礼就免了吧。”

郑产良被李贵紧拦着没有办法,只好向老人弯腰鞠了一个深深的躬。

老人拍拍郑产量的肩膀,慢吞吞地说:“孩子,你肯定是我家金孩的随员吧?

好,咱们走,咱们一起回家。”

王欣欣顽皮地说:“老爷爷,我也是首长的随员呀,我给您老人家行礼了。”

“噢——还有个女娃。兴师动众的,他可麻烦得你们不轻哩。”东方老人拿手中的棍子指戳着李金,乐呵呵地说。

王欣欣向东方老人行过了躬身礼,和李金一左一右地搀扶着东方老人往村里走。

“老爷爷,您老高寿?”王欣欣仰起她那美丽的脸蛋,甜甜地问。

“八十有二。”老人答。

“贵姓?”

“孩,这条沟的人都姓李,你说我能姓什么?”

“您老就是东方老爷爷吧?”

“你小孩家怎么会知道?”

“老爷爷,我郑重地告诉您,我在县里的招待所就已经知道您老人家的大名啦。”王欣欣笑嘻嘻地说着话,她那副顽皮的样子很逗人。

“好机灵的一个娃哩。”东方老人笑着说。然后,东方老人板起了面孔,训斥李金:“金孩,你小种叫我说,在外面你也是瞎干了多半辈子,真不懂事哩。

李沟河的八音会到柿庄接接你,我没有反对,因为你给李沟河挣回了脸面,我不能扫了乡亲们的兴。可是,公社对你搞这么大的动静不值当嘛,你也不应该答应他们嘛。回就回来吧,大呜海叫地张扬个什么劲嘛?”

“大伯,我本来也是想悄悄地回来,悄悄地走。天知道怎么就一下子给乱了套,在回家的路上,搞出这么一出出场面,真让我难为情。这不怨我,您老可不能把‘不是’往我的头上安。”

李金在东方老人面前完全成了一个孩子,他在其情无奈地向老人诉苦。

“共产党搞什么都要有个样样,这也是祖辈流传,想改很难。我只是怕有人说三道四,将来跟上这,跟上这,你要吃亏。”东方老人不无担心地加重强调。

李金的心里一动,怅然若失:“大伯,您老放心,我回去一定向领导说明情况。

不要因为这么一件事情叫人揪一把不合算,再说,也不能给党造成负面影响嘛。”

“金孩,我必须巴巴地告诉你,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人活世上更是千奇百怪,什么样的人也有。人好说,明枪易躲、暗箭伤人,这个道理你应该懂。金孩,不管干任何事情,自己的心里总要有小九九才行。你既然这么样说,你大伯我放心咯。”东方老人的脸上有了笑容,对李金的话十分赞许,他点着头,啰里啰唆着说。

说着话,人群已经进了院子。

李泡不在村子里,临离开村子前,他巴巴吩咐过村子里的年轻人,让他们在李金回到村子后,一定要把大队的汽灯挂在李贵家院子里的那棵老洋槐树上。

此时,院子在银白色的光线照射下,亮堂堂的,很喜兴。

东方老人银须飘飘,皓首点点,好一副仙风道骨的神态。在汽灯的灯光下,郑产良、王欣欣望着老人的模样都惊呆了。

等回过神来,王欣欣毅然决然地说:“老爷爷,他是一位首长,也是一位大英雄,对他迎迎送送,我觉得没有什么错。是应该的。”

东方老人站住了,低头看一眼王欣欣,严肃地说开了掏心窝子的话:“娃,无论你是个什么人,做下了多大的事,也不能忘了天高地厚。人啊,谦虚检点没坏处。天底下能呼风唤雨的人多多少,都迎来送去搞这样那样的大动静算哪回事情嘛?不去劳民伤财,给老百姓们多办些实实在在、让老百姓们都能过好日子的人才是英雄,才是好官,才是人人都盼望和欢迎的。反过来说,你的官再大也没有用,迟早要让人厌烦和恶心,迟早要让人赶下台。娃,我的话不错吧?”

“老爷爷,您老这么一大把年纪,平素不出沟、不过山,到外面肯定少,说出的话却有水平得很哪!有分量,有见解,真了不起,也真好听。娃我长见识喽。”

东方老人的胳膊被王欣欣摇来晃去,王欣欣的话既俏皮,也饱含着激情。

“娃,做事本分,功高不傲,居官不骄,哪朝哪代能做到的人没有几个。包文正算一个,海瑞也是冒尖的,其余的,我没文化不知道,也数不上来咯。”

东方老人很健谈,王欣欣听得也投入。一老一少成了院子里的目光聚焦点,人们都眼巴巴地望着他们俩。

说着话,已经走到了堂屋门前,屋里黑漆漆的。有几个年轻人挤出人群去推门,门从里面关着。

“……呃啊——你死到外面吧,还回来做甚啊——我没法活了啊,我……我的爹啊,我的娘啊——你还嫌扎靠得我不够啊,我,我不活了啊……”

瞬时,从堂屋里面爆发起号天喊地的痛哭声,凄惨的哭声中还夹杂着断断续续、夹枪带棒的数落声。

这时候,东方老人完全没有了老人的样子,左右推开李金和王欣欣,杵着酸枣拐棍只几步已跨上了堂屋门阶,用尽全身的气力朝屋里吼:“妮,你像个什么样子嘛?你能成得了个什么事?嗯?人家孩千山万水,在外面扑腾了几十年,现在回来了,你小肚鸡肠的是这么个态度。你这么个样子的,是做给谁看?嗯?

你能怨人家孩嘛?当初人家孩来信让你出去,你说甚也不行,现在又洋相百出。

你就不怕外人笑话嘛?真是的。”

屋子里渐渐没有了大声的哭喊,能听到忍不住的抽泣声。过了不大一会儿,“咔答”一声,门闩从里面被抽开。

李贵是个抽烟的人,身上总装有火柴,他划火柴点亮娘手里的罩子灯。妮把点着的灯放到炕墙上,随即一颠一簸地进了里屋。

里屋是如豆的墨水瓶小煤油灯。从里屋虽然不断有低低的抽泣声传出来,但是,菜板上切芫荽和小葱等调味小菜,面板上摔面擀面拉面的声音却此起彼伏。

此时,妮在做家乡待贵客的拉面浇卤饭。说是卤,是带洋味讲,其实就是南瓜豆角土豆掺和在一起炖的杂和菜。另外再炒几个鸡蛋。每碗饭的上面先舀上菜,再拣几块炒鸡蛋放到菜上面,然后夹几许经过家做米醋浸泡又点了几滴香油搅拌好并且緑盈盈也白生生的小菜点苫在黄灿灿的炒鸡蛋上。那个鲜,那个香,那个味道,惹人胃馋。

李金在梦里一直垂涎的就是家乡这口饭。另外垂涎的饭菜还有浇酸菜卤的粉豆面饸饹。粉豆面中加着榆皮面,增加了面粉的黏度,这种煮好的面条入到口里光溜溜、筋糯糯的,不咀嚼就能进到肚里,很适合年老人享用。在沁水县城,李金他们吃的不是正宗家乡饸饹。

李贵把长辈老人们都安顿着坐好,又从郑产良手中接过一盒云烟,把每支烟或是双手捧或是单手塞地送到每一位老人或是年轻人的手中,把香烟一支支地分发一圈后,转身进里屋帮娘做饭。李贵不会做饭,也从来不下厨房。今天,李贵把自己的亲爹终于盼回来了,高兴得不行,娘做饭,他平生第一次给娘打下手。

面是现成的,已经和好有一个多小时,饧得软软乎乎,顺顺溜溜。此时,面团在妮的手中舞蹈,变化着各种形状:一会儿变成了白色的长龙,在妮的手中飞转;一会儿变成了团在一起的小白兔,爬在了案板上;一会儿变成了一片白雪平铺开,扒在了案板上;一会儿变成了无数条银丝,跳进了滚开的水锅里。

转眼间,饭做好端了出来,李贵要先让东方老人。老人火旺旺地说:“贵,你怎么越大越没成色,不懂得一点规矩,饭要先让人家外面回来的孩子们。”

李贵赶紧把饭端给郑产良,妮端给了王欣欣。

郑产良不好意思:“贵哥,吃饭哪有先让我们的道理呢?你应该让首长先吃。”

东方老人又火旺旺地说:“这个娃哦,咱这是在家里,别一股劲首长首长地叫,叫得我的头皮直发麻,叫得让我听着很不好受哩。从今儿开始,你就喊我家金孩老李。入乡随俗些,自自然然的好。”

郑产良吐吐舌头,双手捧碗让李金,王欣欣要让东方老人。李金摇摇头的同时又摆摆手。他俩见李金的表情很严肃,才退回自己的位置坐下,动筷子吃饭。

村子里的两个姑娘又端出两碗饭,分别放到了李金和东方老人面前的方桌上。

东方老人端起碗,把碗里的面条上下翻动着,把面条、杂和菜以及各种调料搅拌匀,才挑起一筷子面条慢吞吞地往嘴里送。老人没牙嘴里的舌头有滋有味地在忙活着,把面条来来回回在嘴里团几下,囫囵着咽下去。老人嘴里在蠕动着面条,用他那一对虽然不能说星亮闪闪、却也超凡逸群的老人眸子中发出的光,在郑产良、王欣欣两个人的身上来回闪。老人面向李金赞叹:“你带回来的这两个娃娃长得不赖,也有规有矩。在咱这道小山沟沟里,不会有他俩这号的年轻人。他俩像一对金童玉女似的,让人看着真稀罕。”

李金笑笑:“大伯,他俩的肚子里灌满了墨水,因为都是大学生嘛。现在,咱村里还没有出过大学生,当然不会有他俩这样的年轻人啦。不过,他俩这样有知识、有教养的年轻人,咱村用不了多长时间,肯定会有的。”

听李金这么说,东方老人又送一团面条进嘴里,一边蠕动着嘴唇,一边沉思着。然后,老人闭上了双眼,摇了摇头,缓了大半天心气神。这当儿,屋子里静悄悄的。在寂静中,老人非常后悔地说:“金孩,咱村孩子们的读书事情,一是怨我。因为我在当着村干部期间,没有把它当成一件关乎社稷民生的大事情去狠抓,所以,给后来贵儿要抓这件事情时造成了很大的被动。这只怪我没有给贵儿把这件事情的底子打好,孩子们在课堂上总也不能安心好好读书,他再抓也只能白抓。这一直是我的一块大心病。二是怨公社和县里。公社和县里应该知道咱们李沟河这方面的情况嘛。那就是一直没有一个安安心心在咱这里教书的好老师,老师们都嫌咱们这儿交通不便,也不富裕。努粗把细、好不容易调来一个,教不够一年书就走一个,再来一个还这样。咱村是这么种情况,你说还能出大学生吗?只有天知道哦。金孩,今儿你刚回来,咱先不说这件伤透脑筋的事情啦。”屋子里还是静悄悄的。老人在座位上动一下身子,面朝李金,用不容人置疑也不能有人反驳的口气边说边斥问:“金孩,你把耳朵竖起了,给我好好地听着。今儿咱再说说你家的私事。当着一村人的面,我跟你要说你家的两件事情,你非办成不行。一是趁你回来,要给贵儿定下一门亲事。你若有时间的话,给孩子办过婚事再走;二是批一块地基盖座房。贵多大啦,你不知道嘛?这三间土屋也快塌啦,你看还能住人吗?这两件事情一直办不妥,不给你的脸上抹黑吗?”

这时候,李金还沉浸在村上孩子们的上学大事中,听老人突如其来地转换了话题,由不得扑棱了一下脑袋,试探着说并且试探着问:“大伯,咱村孩子们的上学事情,您老不要太责怪自己,事情不是发愁能解决问题的,是得想法干才能促成。这件事情由我来想想办法吧。大伯,我家这两件事情要办好,一万来块钱够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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