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
开始飞的时辰,我还打着呼噜。
我不知道行人怎么看我。
从半空中,从楼隙间飞过一个男人。
他穿着睡袍,面孔像个婴儿。
夏
白光像匕首,插在我的双肩。
我的肩在流血,流着咸涩的血。
——你为什么把汗称作血?
我反问:你为什么把自私称作命运?
秋
冷火烧焦绿叶。这空气的冷火焰,在我的眉头凝结。
叶柄内串柔媚的铁丝,安静而刚直。
对不起啊,打铁匠这么难演!
冬
朱丽:你好。这个冬天仍旧漫长如人生,正好用来写信。
关于我请不必顾虑,我有能力甄别月光的烟灰和细雪的头屑。
2002.11.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