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摘掉眼镜,搁在存衣柜最偏僻的省份。眼前的一切模糊很像睡觉前看见的尘世,只不过那时我很快闭上了眼睛,同时又张开另外两只——尘世看不见——其速度可以理解为:超音速飞行,几个朝代迅速更迭,比最放荡的女人脱衣服还快,而现在我却圆睁着眼似乎在警告别人:我正看着你们并圆滑地向含混的烟气中的脑袋点头。而实际上,在洗净肉体的活动中我什么也看不见,周围只有徐福/虚浮的光影,以及似是而非的声音在稀薄的喷水声里,我暗中对自己下定义:你是一个多么麻木的人。
1998.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