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喂完马就跟老爷爷一起修补被破坏的床。
别看刀疤武功很好,可是在木工这方面还真不如老爷爷,瞧瞧那可怜的手不知道被锤子砸到几次了,红肿的指尖像个小萝卜头。老爷爷看不下去了,就让刀疤扶着木板固定,自己钉。
下午的时候那昏昏欲睡的小宝终于醒了,醒来就嚷着饿。小孩子就是好,没有什么心里阴影,之前发生的都没在提起。空空就跟老婆婆一起煮饭,小宝在旁边跑来跑去。
老人家的孩子在战乱的时候从军去了,一走就是十年,渺无音信再也没回来。家乡无法生存,老两口就跑到这深山里来了,一住就是三年。小宝就是他们进山的时候捡到的孩子,一直抚养到现在。
空空就问他们的孩子当初参加的哪个军队,现在已经是太平盛世了为什么不试着找找。
老爷爷叹了口气,说道:“是什么军队我不知道,不过当时我们住在雨都,我想应该是雨军吧。”
“他叫什麽名字?我们到处跑的没准会找到他呢。”
“他叫青林,胳膊上有个红色的胎记。”老婆婆激动的拉住空空,好像她儿子就在眼前一般。
“您放心,如果我们能遇到他一定告诉他你们的情况。”
经过一天的相处,老人家都不怕刀疤了,而且老爷爷也很爱喝酒,跟刀疤一起边喝边聊。直到深夜,老爷爷喝醉了又被老婆婆骂了几句,刀疤帮着把老人家扶到床上,他们才回偏屋休息。
奇怪,刀疤也喝了不少酒怎么一点醉意都没有呢,不仅没有醉意反而更清醒了。
此刻刀疤就感觉身侧的空空好像离自己很近,好像也比平时好看。不画而黑的眉,长长的睫毛垂下一片阴影,小巧的鼻子,粉嫩的红唇微微张着。
刀疤突然感觉屋里很热,嗓子有些干燥,有种莫名的情绪在召唤他,想抚摸她光滑的脸颊,想探究那柔软的触感。手不知不觉得靠过去,却在她脸上停下。不知道应该先触碰哪里?又怕破坏这梦幻般的气泡。正在犹豫,空空胳膊一伸突然抱住刀疤得胳膊,他得手被迫放在她得脸上。
空空不知道梦到什麽,又往前挤了挤,紧紧的把刀疤的胳膊搂在怀里。刀疤的手就这样突然的落到了她的脸上,很滑,很柔,像白云一样绵软又像阳光一样温暖,有一股电流从刀疤的头顶窜到脚趾,迅速扩散到四肢百骸。
全身蠢蠢欲动,更要命的是刀疤的手肘就抵在空空胸前的柔软之上。隔着薄薄的衣料这种诱惑简直是一种非人的刑法,看的到,吃不到。
刀疤是一个正常的成年的具有一切生理机能的男人。此刻身体已经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全身的血液加快流动,一股真气在丹田上蹿下跳,刀疤闭上眼睛,调整呼吸想缓解自己尴尬而慌乱的情绪,鼻尖又隐隐的传来一股女人独有的体香。
刀疤猛地抽回手从床上跳下去,逃离这是非之地。再继续下去,不是他死就是她死,几步走到门外,要冷静,要冷静……
自己只是在探索她的秘密只是觉得她很神秘,仅此而已,对她绝对没有非分之想。
被冷空气一吹,刀疤顿时觉得舒畅很多,屋里空气太热太压抑了,所以才会产生奇怪的情绪,对,就是这样。
这么想着,刀疤抽出宝剑在月亮底下练了起来,银白的月光下一个矫健的身影,时而凌空飞起时而翻腾跳跃,手中寒光一闪而过,四周冒起一片雪白的烟尘,似仙似雾。
刀疤收了剑,已经气定神闲。阔步走回房间。
空空醒的时候发现刀疤不在里屋,暗暗庆幸自己没有对他非礼,昨天又有奇怪的梦,也幸好,只是梦。
又帮老人家收拾了一下家里的杂事,两人准备再次出发,出发前空空拿了些碎银子给老婆婆,老婆婆坚持不要,说怎么可以拿恩公的钱,空空也没再坚持,只是趁老婆婆不注意的时候把银子放在里屋的床上。
空空发现刀疤有点古怪,一路上很沉默也很少跟自己说话,而且跟自己一直保持距离。直到他们进了雨都的地界安莫镇,才真的明白哪里不对劲了。
刀疤要了两个房间,他们分开住了。
空空一直祈祷刀疤赶快腻了自己,这样自己就可以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闯荡江湖,可是当刀疤提出要两个房间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空空的心里竟有一丝的失落。
之前一起住不是好好的吗?是哪里出了问题,让刀疤突然反常?虽然说男女有别,他俩共处一室是不对的,可是之前都不对那么久了,为什么又要改变呢。
空空百思不得其解,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砰砰砰,有人敲门。
“谁?”空空眼睛盯着天花板,头都没转一下。
“是我。”咦,刀疤居然学会敲门了。
空空走过去打开门,但是没让刀疤进来的意思,她的身子靠在门上挡住刀疤。“什么事?”
刀疤眉头微微一皱,放下已经抬起来准备进屋的腿说:“下去吃饭。”说罢转身下楼。有什么好气的,不是自己要主动跟空空保持距离的吗,为什么看到她那陌生的眼神心里会觉得不舒服呢。
空空看着刀疤的背影,轻轻一笑,既然想划清界限,好啊。咱们就分的清清楚楚。
刀疤在楼下坐了半天也没看到空空下楼,火气越来越大,面前的菜一筷子也没动,沉着脸像尊黑面大佛,小二又端上来一道菜,笑着对刀疤说:“爷,您同行的那位爷让小的跟您说一声,他出去了让您别等他。”
啪,刀疤把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震得酒壶都跳起来。小二吓得灰溜溜的逃了。
眼睛眯成一条缝,盯着桌上的饭菜。刀疤又倒了一杯酒,慢慢的品起来。
一位伟人曾说过,敌不动,我不动。现在这种僵持地局面就要比耐性了,谁的耐性好,谁就能棋胜一招。
空空豪迈的走在安莫的小道上,这里是雨都的最北侧,很古朴的小镇,街道的积雪都清理了出来,一群小孩子在雪地里奔跑着打雪仗。
街边的店铺不算很多,大多是卖一些日用品,有一家铁匠铺叮叮当当的忙个不停。
空空走过去看铁匠工作,那红红的东西好像是一口剑,师傅正用力的敲打,看到空空便停了下了,把剑插进火炉里。
“这位爷想打点什么?”铁匠师傅跟空空打招呼。
“我自己画图,你能帮我打吗?”
“那要先看看图纸。”铁匠师傅递给空空一张白纸。
空空想了想在纸上画了个奇怪的形状,然后递给铁匠师傅,铁匠师傅把那张图正过来翻过去,都看不出她画的什么,甚至有点怀疑空空是不是逗他玩的。
空空把铁匠师傅手里的图摆正,指着上面类似钉子一样的东西解释,这边要非常的尖细如同针尖一般。这边要有个凹槽可以用来固定。大概这么长,大概这么细,空空一边比划,一边解释,就看到铁匠师傅的眼睛越来越亮,满是惊喜跟兴奋。好像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东西。
“这位爷,你这东西我从来没见过,但是以我的技术您放心,绝对能打造出您想要的东西。”
看铁匠师傅这么有信心,空空也很高兴,就让铁匠师傅先打制一根,如果达到要求再定制五根。给了师傅定钱,空空又继续溜达。
从上次的事件开始,空空就看清一个道理,如果她不能保护自己,就只会给别人带来麻烦。
至于如何保护自己,空空自有办法。学武功?不实际,自己一把年纪了,学也学不来。顾保镖?不实际,万一有个叛变的更危险。找个武功高强的人嫁了?这是好主意,但是暂时没碰到合适的。
最后只能用自己曾经最擅长的东西了。在警局的时候,空空可是特警队的,射击是必备的技能。虽然这个时代没有手枪这种东西,但是空空可以自己改造。
之前拿了刘伯的弩箭,空空就一直在改装,让它的命中率提升,杀伤力变大。如果铁匠师傅能打造出她要的铁钉,那么杀伤力就增大好几倍。虽然不能立刻将人致死,但是简单的防身还是可以的。
武器有了提升,心情也阴转晴了,看到街上的行人也觉得顺眼了很多。年关将至,采购食物的,给孩子添置衣物的,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微笑。一些百姓甚至在家门口开始制作大红的灯笼。
转角,一个高大的院落,门前略显冷清。门口的积雪也没有打扫,门前的两尊石狮子也被积雪覆盖。
这样的大门大户不是都有很多仆人的吗?为什么这里冷冷清清又这么凄凉?难道这宅子没人住?
刚想到这里,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十几岁的仆人探出头来,左右看了看,似乎是觉得安全才从门缝挤出来,手里拎着一个扫帚。
他先把门口打扫了一下,又从台阶开始,把积雪扫到两边,中间只打扫出一条可以让两个人并排行走的小路。
一直扫到台阶的最下面,他才发现空空在路对面一直看着他,他好像受了惊吓,跳起来就往门口跑,跑了几步发现没拿扫帚,又跑回来捡了扫帚没命的跑回去,挤进门缝就砰的一声关上大门。许是关的太快了,扫帚的尾巴夹在门外,因为不想再打开门,仆人只能用力的往里拽。只见那扫帚尾巴一点一点的从门缝里消失了。
看的空空不由地笑了起来。真是个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