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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独木桥难上

一天,两天,三天,罗嘉丽走上街头四处闯荡,她咬牙发誓定要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工作。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就在快要陷入绝望的时候,这一天晚上,罗嘉丽漫无目标地在街头踟蹰,她该上哪儿去找活干。什么工作才是自己立足的职业?她还是全然不知。正在心里凄凉想着时,她信步来到一家酒吧门口,在一家贴着《招聘店员书》的酒吧门口停住了脚步。她一遍、两遍、三遍地盯着这招聘书。但是她毕竟是一位涉世不深的小地方来的女孩,对招聘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是否符合招聘的要求,是一不清、二不楚。她畏怯了,她怕碰钉子或遇不测,她伫立在门口,踌躇了半天,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转身要走。

“小姐,是来应聘的?”酒吧内走出一位中年男子,往她身上扫了扫说道。这女孩脸上不施粉黛,肌肤白里透红,脸蛋滑嫩的如同剥了皮的熟鸡蛋,他情不自禁地打量着这充满秀气而十分漂亮的女子,又走上一步主动搭讪道:“我们这里随时都招人,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来到这里,很快能赚到很多钱的,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能开上宝马,住上豪宅……”

当罗嘉丽一听说能转到很多钱时,眼前一亮,一股喜悦之情浮在脸庞上,之后镇静了一下把兴奋之心压下来:“你们要我这样的人吗?”

“是的啊!请里边谈。”中年男人一边伸出手,一边说道。

“我就在这里看一下。”罗嘉丽的脚步没有要挪动的意思。说这话时,她用眼角往酒吧里看了看,里面灯光忽明忽暗,歌声缥缈,一圈黑沙发上坐满了女孩,脂粉的气息扑鼻,那些女孩一个个浓妆艳抹,涂得漂漂亮亮,超短裙短得差点露出了屁股;还有一些穿着绿色紧身上衣白色短裤的女服务员,她们手托杯盘,正步履轻盈走着……

中年男人见她有些犹豫不决,换了一个口吻问道:“听口音,你是南湖省宜城一带的人吧?”

“嗯。祖居神山镇……宜城市管辖……”

“芳龄……嗯?”

“十九……”

酒吧经理见这位姿色动人的姑娘十分拘束,衣着普通怎么都挡不住她傲人的身材,便笑着说:“小姐,别害羞。我们这里又不是吃人的地方,你是什么学历?”

“中……专。”罗嘉丽有些生怯怯地说道,“是不是学历太低了,你们不要。”

这个男人愣了一说道:“这些都不需要,只要漂亮并且能喝酒就可以了。”

罗嘉丽惊了一声说道:“还要喝酒,不是做服务员就可以了吗?”

“你不陪客人喝酒,客人怎么会啥得往你身上大把的花钱呢?”这个男人往包房里指着说道。

罗嘉丽又用眼角向酒吧里四下一扫,一旁小圆桌上,一个满脸脂粉的中年女子正坐在一个年轻男子的大腿上,张嘴接受对方送来的咖啡;那边小圆桌上,一个穿着艳丽而暴露的年轻女人,正张开涂了口红的小嘴,迎着身旁一个阔佬送来的葡萄;更使罗嘉丽不堪入眼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怀里搂着一个貌似学生似的姑娘,正口对口地在送、接什么食物……

“怎么样?大美女,放大些胆嘛!”中年男人说着,把步子往罗嘉丽那儿挪了挪上,嘻皮笑脸地伸开双手,说:“在这里就是一个花花绿绿的世界,男的是来享受人生,女的过来寻找梦想。”说话间,这个经理拉着她的手要门口的吧台走去。

当她看到这些女人的大腿在顾主们抚摸下接受额外小费时,这些女孩装着笑脸向顾主们献媚,不由打了个寒颤,急忙挣脱了他的手,掩着脸面不想进去。

“我……”罗嘉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害羞的扭了一下头就想走,这个经理看出了她的想法,他没有阻止她,只是陪着笑脸从西装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扬了一下,说:“鄙人姓袁,本色酒吧总经理,小姐有什么为难之事,或者想来这里上班,只要给他打一个电话就可以了,随时欢迎,一定有求必应……”

当晚,房东又一次冲她和陈亮叫嚷:“明天再不交房租,你们立马给我搬走!”

皓月当空的中秋夜,本是万家团聚的温馨时刻,而当晚却和男友躺在阴冷的出租屋里,她难过的失眠了。

这一盒月饼还是陈亮帮剧组里一个编导抬东西,那个人为了酬谢他才给他的,为此陈亮还把手给弄伤了,罗嘉丽把这块来之不易的月饼捧在手里,眼睛里顿时罩上了一层晶莹的玻璃似的东西,睫毛接连地动了几下,双眸里的泪珠默无声响的溢了出来,泪珠顺着她的脸一直滴落到月饼上,吃到嘴里品出一股咸咸的、涩涩的味道,这时她才知道自己竟没出息地哭了。

这是离开家乡的第一个中秋节,当大如圆盘的月亮挂在院外的树梢上时,想着去年的今天与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坐在院子里赏月的情景,泪水不知不觉从眼睛里滚出来,她的思家之情如一股滔滔洪水,不可遏止地涌了上来。

“阿丽,虽然我们现在累一点,没有关系的,只要我们肯吃苦,在这繁华的‘十里洋场’的地方一定会有我们立足之地的……”陈亮内心交织着无限的怜悯和温暖的柔情,竭力地劝慰着罗嘉丽,不时地揩****的泪水,热烈地吻着她,对她轻声地说极其温柔的话,“亲爱的宝贝,请相信我未来一定会给你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好了我的可人儿,我们吃月饼吧!”

陈亮吃完月饼,洗涮了一下,一躺下就进入梦乡了。

罗嘉丽坐在床边,却没有睡意,也许今夜特别的寂静,她的头脑也冷静了下来,在现实面前她也想通了,盘算着心事默默地念道:做推销啤酒工作虽然不体面,但怎么说也算是有了一份固定工作,不用再风里来雨里去找工作发愁了,有了工作就有了固定收入,就能够在这个城市生存有保障,以后再慢慢的发展模特之路,也不是晚的;再说推销酒水工作不是她的追求,这只是她暂时谋生、立足的一个手段,主要心思当然还得放在自己的梦想与追求上,哎,她又给自己打气道,就是嘛?不善于调整自己的心态,是没法在这里继续待下去的,心态决定一切,良好的心态是决定一个人事业成败的关键。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能自乱阵脚、自己打垮自己呀!她在下心里暗暗自己下决心:决定从今天开始,暂时放弃做模特的梦想。

正想着这树梢上的月亮已不见了踪影,但银白的月光依然执著地从窗户中透进来,映衬在忽明忽暗中的疲倦的脸上,让她在伤感的同时也给了我一些银灰色的希望。当她想把这个想法说给男友的听的时候,累了一天的陈亮已经酣然大睡了……

那天夜里,罗嘉丽由于兴奋,竟有些失眠,直到天快亮时才迷迷糊糊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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