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在放十年。
两人一直都沉默地吃着。
这种气氛下，放这歌，实在是感觉……不大妙。
一旦起了这想法，她就越来越觉得这歌不合适。
然后一直等着这歌放完。
从来没觉得一首歌能让人这么心生尴尬，坐立不安。
艰难地吸着面，冷不防边上的人开口了：“你觉得这歌好听？”
怎么听这语气，像是觉得这歌很难听？
这年头，居然还有人会觉得医生的歌难听？！
这么想来，她果断点头：“当然。”
万嘉裴：“你分手过？”
唐：“……”
这两者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么？
她严肃着脸说：“吃面的时候不要讲话。”
他不再问她。
好不容易歌曲到了尾声，唐以沂不着痕迹地放松下来。
突然，她整个人又不好了。
又是陈奕迅的歌。
这个时候她突然有点头疼，她挺喜欢听医生的歌，所以列表里免不了他的歌多一点。
但是，问题是，这个点，酷狗为什么要放不如不见。
她觉得面前热气腾腾的面已经失去了光泽和香味，连整个世界都是黑白的。
这个时候，她觉得刚刚那句话说的实在是有先见之明。
果然，直到两人吃完最后一口面，他都没有再说过话。
把碗洗掉后，唐以沂没地方再磨时间，只好走回客厅，在离他一个位子的距离坐了下来。
他已经关了电视。
“饱了没？”见他沉默着不开口，她只好问。
他点点头。
她也找不到话题了。
然后，她便听到他坐在那里，缓缓地说：“你刚刚的表现我还算满意。”
她一呆。
只听他继续说道：“总算没有装模作样。”说到这里，他偏过头看着她，眼神深邃，“或者，是因为我终于不再是随便应付的人了么？”
唐以沂听到这里，垂下眼：“你到底想说什么。”
“唐，你不应该逃避。”他坐到她边上，扳过她身子，使她和他面对面：“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我清楚地知道我要什么，唐。我——”
她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不要说出来。”
她就这么看着他，眼神中露出哀求之意。
他不能明白，为什么眼前的人这么害怕听到他即将出口的话。
他认为他将说出口的话，并不至于让她这么害怕。
万嘉裴认真地盯着她的眼睛，她听到有一个声音在说：“好，就先依你。那么，唐，作为条件，我们之间发生的事，你只能承认并且接受。”
“可——”唐以沂皱眉。
“你没有选择。”
一听到对面明明正抵着她的膝盖亲昵地坐着的人，口中却说出这么强硬的毫无商量余地的话，她就莫名地想反驳，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你凭什么要求我一定要遵循你的意愿？”
他笑了，眼角微弯，说出来的话却显得漫不经心：“你又凭什么要求我一定不能说出想要说的话？”
……
唐以沂觉得她今天的状态相当不对，居然连这么简单的反驳都不能成功，还次次被反驳。
她坐正上身，同时往后挪了挪，令自己不和他有肢体接触。她说：“看来我们今天谈不出什么结果了，回头再说吧，我有些累了。”
万嘉裴看向她：“累了？”
唐以沂低头：“嗯。”
他点头，声音中听不出此时的情绪：“你早些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