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两串并挨的糖葫芦,我笑的合不拢嘴。七王爷晚些时候会来找我,我要跟他一起食!
小吃街从头逛至尾,我与爹爹只一人喝了一碗“银耳汤”,打道回府。
方是初夏,到了晚上还是凉,故尔不必担心‘冰糖葫芦’会很快化掉。
从街尾朝街头行返,行至街中央时爹爹蓦地停下脚步,一把抓住我的手。
抓的突然,我吓一跳。赶紧将目光从糖葫芦调向他,正想问怎么了,他铁青的面色与直直而盯的目光让我化问为实际行动,顺他所看方向瞧去……这一瞧,心中怀揣的柔情蜜意全部被风吹散!
与我二人相距两丈远住立着两人,左为四王爷,右为紫芜。紫芜手里拎着一只油布包,看样子是方才从这里买了小吃。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我与四王爷冰剑之目光于空气中交汇。他冰的冻人,我矣不逊色,眼神寒厉凛冽!
他垂在体侧的双手缓慢地握成拳头;爹爹抓住我的手紧之又紧,另一手铁拳力握,“咯、咯”骨声可闻。
爹爹颧骨上的肌肉时尔抽动,时尔紧绷,胸膛起伏有些乱拍。
晓得他在压抑怒火,我想了想,率先收起寒厉目光。七王爷与四王爷之间仍然是相辅相持的关系,我不能因自己对四王爷怀恨而坏了他的计划!
想至此,反握住爹爹的手,踮起脚步用只有我二人可闻之声低言说道,“爹爹,时候已不早,七爷该来了。”
爹爹绷着一张脸没有作答,保护姿态十足的揽住我肩膀,搂着我迈开脚步。目光重回‘冰糖葫芦’,我全当未见到四王爷。
爹爹将我与四王爷隔开,与四王爷、紫芜错身而过。身后一道冰芒、一道复杂,是谁投来不必思考。
绝裂后,这是我与四王爷的首次碰面。地点,不可说不意外;反应,只可说意料之中!
离开小吃街,爹爹松开我,压抑的怒火发泄出来,抡起铁拳直击一颗碗口般粗细之树。只闻“咔吧”一声,树干拦腰而断!
覆上他击干之拳,我柔声劝道,“爹爹,不生气了。”
余怒未消,他捉住我的手,气冲冲道,“走,回家!”
回到护国公府,七王爷已至,正在前厅饮茶等候。我与爹爹双双向他行礼,爹爹回房,为我二人腾出单独相处的空间。
我将‘冰糖葫芦’递给七王爷。他举着未食,双目微眯,凝望着糖葫芦陷入回想之中……片刻后晃一晃手里的糖葫芦,问我,“你还记得小时候的那一次吗?”
幸亏爹爹给我讲了儿时的事,应道,“当然记得,一串‘冰糖葫芦’让你胃口大开了嘛,呵呵~~~”
含笑点首,他咬下半个糖葫芦嚼在口,回味无穷,“只有你才会给本王‘冰糖葫芦’,酸酸甜甜的味道……”牵起我的手,“走,去你房里,给你看样东西!”
随他至闺房,寝室桌上摆着棋盘与棋子,正是去年八月份他要求工匠打制的“象棋”!
执起一枚棋子,玉润泽莹,手感光滑,棋子面上刻着朱红之色——相
不需多言,双双落坐。我执黑,他执红,一面嚼糖葫芦、一面下棋……
糖葫芦食罢,我举着签子左摇摇、右晃晃。犯了愁,不知接下来该怎么走。抬眸瞅一眼七王爷,他将签子搁在茶杯上,单手托腮气定神闲的笑望着我。见状,我一撅嘴,垂下视线瞅棋局,从左手托腮、转向右手托腮。憋半晌,动一子。
子落下,他当即笑了,问,“后悔吗?”
我此刻已是晕头转向,顺口就道,“不悔!”
音落,他一口“吃”掉我的“将”。
见状,我后知后觉,一面跺脚、一面哀叫,“哎哟,我悔了,我悔了,我不走那一步!”说着去拿他手里的“将”。
他一攥棋子躲开,将其搁在从我这里吃走的棋子堆上,笑说,“本王问过你,现下反悔晚了~~~”拍开我朝“将”伸去的手。
“不管,我要反悔!”起身,去拿棋子。
臂一伸,他揽住我的腰将我勾进怀里。
我惊呼着坐在他大腿上,下意识搂住他的颈。
扣住我后脑,他探出舌尖****我的嘴角,而后闻见嚼糖之声。
见状,双颊绯红,他在吃我黏在嘴角的糖渣!
探出舌尖舔着自己的唇瓣,嗓音略有沙哑,“真甜……”
垂首,羞红耳根,抬起粉拳轻捶他一下,“坏蛋……”
捉住我的小手,他按在自己的心口上,柔魅言道,“再有七日便是花灯会了,你与护国公先行离京,本王与非然晚一日起程。本王在安阳的‘隆兴客栈’里订好了客房,三楼尽头的五间便是咱们的。”
“嗯”点首娇应,复抬眸,疑问,“怎地是五间?”还有谁去??
轻咬我耳垂儿,笑说,“十弟也去。”
“哈,那个臭小子!”一听十皇子,我乐了,当即便忆起他那张可爱漂亮的娃娃脸。
“你二人从小就闹,长大了也没个正形。”听似训斥,实际宠溺。
“谁让他叫我‘恶女’的,哼!”皱皱琼鼻。
好笑摇首,他从怀里取出一只小方盒递给我,“打开瞧瞧。”
依言,一对小巧的白山茶花耳环映入眼帘。我心一跳,脸颊上泛起两朵娇人红润。他竟然记得我荷包上绣的是白色山茶花!
他将耳环戴在我的耳朵上,指尖轻拨耳垂儿,点首评价,“白山茶,很配你。”
这是他首次送我东西,心里甜极了!我送他祥云坠子与荷包,他送我耳环,这算不算已向双方交换了订情信物?
仿佛知晓我在想什么,他一面用指尖拨弄山茶花、一面言道,“订情信物已收,你这辈子都是本王的女人!”
这辈子都是本王的女人!霸道而不失温柔,害得我心儿狠狠漏跳一拍!与他额头相贴,感动重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