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晓？”
第二日，柳雨烟在凉亭里找到了正在发呆的晓晓。
“雨烟姐姐……”晓晓垂着眼，声音有些不轻不淡的，但是柳雨烟还是能听出她声音里的叹息。
“你……”柳雨烟走上前，坐到她对面的石椅上，看着满桌的密饯和杏仁什么的小点心，勉强的扯出一抹笑：“这都是汤公子为你准备的？”
晓晓脸色一白，猛地抬起头看向柳雨烟的表情，她怎么忘了，柳雨烟喜欢汤奕皓！
“雨烟姐姐，我……”晓晓咬着唇，一时之间不知怎么和她解释一下，毕竟她是个好人，还救过她，此时她心里一定不好受。
“晓晓，你就是慕晓晓对不对？”柳雨烟拧起秀眉，忍不住的直接盘问：“你就是汤公子身边的那个他常常提起的收养的那个丫头？”
晓晓低下头，双手搅在一起，瘪着小嘴，呐呐的小声回应：“嗯。”
柳雨烟手一抖，她果然猜的没错。
“呵……”柳雨烟苦笑，看着满桌的东西，似乎都是晓晓爱吃的，可见汤公子对她的真心和宠爱，那是她不可遇也更不可求的。
“雨烟姐姐！”晓晓忽然抬起头，捕捉到柳雨烟眼里的苦涩，心里紧了一紧，虽然自己想逃开汤奕皓，不想让他惹祸上身，远远的离开他，也许想过一辈子都不见他，好让他安全，不被她影响。可是到了嘴边的话却还是硬生生的收住了……
她想说，让柳雨烟不要介意，她想说，她不会留在他身边的，她想说她想远远的逃开他这里再也不要见到他，她想说为了汤奕皓的幸福，可以让柳雨烟去对他好一点，亲昵一点，她想说让柳雨烟常去见见汤奕皓，让他爱上她……
可是，她说不出来……
“想说什么？”看出她欲语还休的样子，柳雨烟扯出一抹不不轻不重的笑。
“雨烟姐姐，如果我说，我不想在他身边呢？”晓晓看着她。
柳雨烟一愣：“晓晓，你的意思是……？”
“我、我不能在他的身边，不能爱他，不能想他，不能再让他宠着我，更不能嫁给他！我……我不能在他身边！”晓晓忍住眼泪、忍住抽噎，将故做坚强的话中的颤抖隐去。
柳雨烟握着手帕的手在桌下暗暗一紧，凝视着晓晓：“你们不是相爱的吗？汤公子对你那么好，晓晓你怎么会？”
“反正，反正雨烟姐姐不要在乎我就是了！”晓晓忽然站起身，有些颤抖的按着石桌，抬眼看着呆住的柳雨烟：“姐姐喜欢奕皓哥哥，尽管去喜欢就是了，不用在乎我的想法，我的想法根本没有用处，反而会害了他！喜欢他，就对他好啊，让他把心思转到你身上去！”晓晓几乎哽咽。
“晓晓……”柳雨烟看着晓晓这样子，察觉出她有什么不对：“你怎么了？”
“没怎么！”晓晓站起身子，隐去眼里的湿意，扯出一抹笑，淡淡的说：“晓晓不会是雨烟姐姐的障碍的，姐姐若是想做他的女人或者是……妻子……”晓晓咬牙：“都不用在乎晓晓，晓晓只是一个不重要的丫头，只是……一个曾经的养女而己！”
柳雨烟垂下眼，又抬起眼，想了许久，看向晓晓的神色：“真的吗？真的可以？”
“可以！”晓晓闭上眼。
“你们在说什么？”汤奕皓笑着的声音从凉亭的外边传了过来，晓晓和柳雨烟都混身僵了一下。
柳雨烟站起身，微笑着对着汤奕皓行了一个女儿家的礼：“汤公子。”
“烟儿姑娘客气了！”汤奕皓淡笑，走上前见晓晓没有转身，也没有动，叹息的走上去站到她身后，看着她浑身僵硬的样子，轻笑的抬手揉乱了她未梳起的秀发。
看汤奕皓对她这般爱怜的样子，柳雨烟低头暗暗心酸，晓晓说的话会是真的吗？他那么宠爱她，她可以把他让给她吗？
“丫头，怎么不出声？”汤奕皓走到晓晓面前，低下头看着她满脸的漠然，心里暗暗叹息：“不要发呆，说话！晓晓！”
“啊……”晓晓抬起头，看向眼前的汤奕皓，勉强的笑了笑，转身就要躲开他的目光坐下。
汤奕皓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看向她脸上的表情，皱了皱眉，没再多说什么，放她坐下。
柳雨烟突然觉得有些尴尬，侧了侧身：“汤公子，烟儿先走了！”
汤奕皓转头看向她，还未开口，晓晓忽然腾的一下站起身，看向柳雨烟：“雨烟姐姐不用走，吃些点心再离开吧！晓晓……晓晓有些不舒服，先回房了！”
“你哪里不舒服？”汤奕皓一听，上想欲抓住晓晓的胳膊看看她，哪里她突然飞奔出了凉亭，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后花园，“晓晓！”汤奕皓拧起眉。
柳雨烟看着汤奕皓那有些心痛的表情，坐立难安的看着他，既然晓晓是故意把她留在这里，就代表是在给她机会是吗？要怎样才能让汤奕皓把心思转在她的身上？
“汤公子！”柳雨烟叫住欲去寻晓晓的汤奕皓。
汤奕皓停下身，转头看向柳雨烟，有些无奈的在心里叹息，淡笑了一下：“烟儿姑娘，抱歉，在下今日怠慢了！”
“没有，汤公子有事要忙嘛！”柳雨烟坐了下来，微笑着看着他：“这么多年未见，烟儿很想和汤公子聊一聊，不知汤公子会不会没时间？”
“没事。”汤奕皓坐到她对面：“五年未见，烟儿姑娘确实变了不少，知书答礼、温柔贤淑！”
“还要靠汤公子当年的教悔呢！”柳雨烟捂唇轻笑，抬手斟了两杯茶。
汤奕皓笑着摇了摇头，接过茶杯，忽然想起了什么，抬眼看向柳雨烟：“明日我就带晓晓回金陵，烟儿姑娘若是无处可靠的话，可以一起去，金陵那边的府里，也可以为烟儿姑娘准备个好些的房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