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她所料,灼华殿几乎所有启元夫人夫人一派的人都到齐了,中间启元夫人,一旁是丽妃,再一旁竟然是一脸忧心的贤妃,就像是三堂会审,好像不给她定个死罪似乎是不打算罢休了。
妩绵上前,跪下:“臣妾给启元夫人问安,给各位娘娘问安。”
不止是启元夫人一派,脸皇后一派的人都到齐了,真不知道,启元夫人想要做什么。
“平身吧。”首座上的启元夫人语气淡淡,眉宇间还是一副病态,“本宫此次宣你来,只是让你认认尸。”
然后,一道道工序,很顺利地下来。
直到走出了灼华殿,她都有一种极度怪异之感,然后,顺顺利利地回到绵心苑,她竟一路无事,没人阻拦,也没有意外。
启元夫人竟然真的只是宣她去认尸,看到尸体的瞬间,她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除了尸体的腐臭味还有荸荠的淡香,而荸荠应该只有皇后的甘泉宫才有,而换句话说,香桃一定死于甘泉宫某人之手,和甘泉宫脱不了关系。
“宝贝儿,”身后忽然伸出一双手紧紧将她揽入怀中,阎飞尘凑近她的耳畔,“告诉你个秘密,司医是被皇后买通的。”
“皇后!”不可思议,她甚至忘记了挣扎,转身想要确认,唇却刚刚好吻到了他的唇,震得呆愣。
阎飞尘眼中溢满了笑容,加深了吻,贪婪地摄取独属于她的芬芳,良久,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她:“难得宝贝儿如此热情的说,可惜可惜啊――”
“你!”她有抓狂的冲动。
“别恼。”伸手抓住她准备行凶的手,阎飞尘淡笑,“人家不是怕你想不通,来告诉你一声吗?”
拿着她的手亲了亲,一脸暧昧。
“想不通?”她嘴角抽搐的抢夺会自己的手,上面还残留着他的湿软,惹得又是一阵毛骨悚然——发现,见他,自己最常有的表情就是这个,这个妖孽,这个老喜欢惹怒她的男人。
“皇后一直知道,华嫔不甘心将自己的孩子送给自己,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决定等到华嫔生下小皇子后让其发疯,然后幽禁,”他坐下,让她坐于自己膝头,“一切,从开始,皇后就已经策划好了,她从来没想过要留下华姬,所以,喜儿一直是皇后的人。”
“皇后?”她一直以为,一切的元凶是启元夫人,难以置信,皇后的心机竟然是深到了如此程度,太恐怖了。
他眨眨眼,妖娆而笑:“聪明,皇后给了喜儿五石散,也是喜儿将五石散掺进了安息香,徳嫔确实是个替罪羔羊……”
“替罪羊?”嗤笑,她可记得那盆黑色曼陀罗。
似乎知道了她的想法,他笑意加深:“黑色曼陀罗,你觉得是那么好找的吗?”
“你的意思是?”黑色曼陀罗存在与否都只是传说,那次她见到时,也震惊无比,若不是那种诡异的香气,根本不会起疑。
阎飞尘眼中光芒闪烁:“黑色曼陀罗来自冥界,是阎汐花费了大量精力亲自培养而成,而,出现在华姬宫中的黑色曼陀罗,猜猜是谁买的?”
反射性地,她脑子出现一个名字:“龙铭澈?”
因为,似乎龙铭澈一开始就认出了黑色曼陀罗不是真正的麝香百合,但若是,后面他拿回来的怎么又变成真的麝香百合了?
“错,”尘摇摇头,“差了一字,是龙铭宇,龙铭宇花了大价钱买了一株黑色曼陀罗,送给了冰柔。”
从一开始,就是一环紧扣一环而成的,从安息香开始,以及黑色曼陀罗,可是,明明百合是徳嫔换的,当时,徳嫔眼中的得意很明显就是那个意思。
“那么说,冰柔,是想要用黑色曼陀罗顺便也除掉丽妃?”似乎又不对,“那黑色曼陀罗是谁给的徳嫔?”
“徳嫔的贴身宫女出的主意,然后,徳嫔的父亲‘无意’间得到了那盆黑色曼陀罗,”若有所思,尘一点点分析,“丽妃和徳嫔两人虽然同样依附于启元夫人,但,相对而言,丽妃更得圣宠,徳嫔早就有心除掉丽妃,自以为聪明无比,自己其实早就入了别人的套还不知晓。”
“那么,”她想起来,皇帝拿回的那盆黑色麝香百合,“最后又是谁将麝香百合换了回来?”
略一思索,他才道:“皇帝的暗卫,箕。”因为那七个少年长得太相似,很难辨别出谁是谁。
“龙铭澈?”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因为那个男人喜欢看后宫争斗,却也喜欢漂亮的女人。”尘亲亲她的脸,“比如丽妃,比如我的宝贝儿。”
“你,不正经!”她恼怒地推开他,“那么香桃又是怎么死的?”
“华姬自有孕后,一直由司医照顾,”他忽然脸色一整,“所以皇后要做一切事之前,首先就要买通负责华嫔身体的太医,也就是司医。”
听到司医两字,她脑中又出现了那个淡定优雅的女子,犹豫着问:“司医是不是?”
他神色不变,就似未听见她的话语一般,继续:“而香桃无意间撞破甘泉宫的宫女和司药谈事,被杀人灭口”
“司医……”
“顺便一说,”再偷了一吻,他笑得不怀好意,“可惜,皇后算错了一步,华姬在最后发现了皇后的计划,自己的理智也已经不受控,保持着同归于尽的心理,亲身摔死了自己的孩子。”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继续打断了她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