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可不关我事,”风飏再一旁立刻摊手保证,带着几丝调笑,“我可是片刻没离开,不可能报官的哦。”
阎汐审视着两个官差,似乎态度很和气,拍拍申玥的肩膀,带上鼓励:“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也许有好事也说不准。
“尽说风凉话。”无奈深吸口气,申玥喊道,“正是在下。”
官差恭敬地上前行了一礼:“我们家王爷有情各位远方的客人前去翰王府一聚。”
面面相觑,近来的惊喜可是不断啊,现在又凑上个翰王爷。
“我们,和翰王爷熟识吗?”申玥疑惑地转向一旁的人,见所有人都和自己一般满脸茫然,更加肯定,“是不是弄错了?”
他们身份特殊,可不想招惹什么麻烦,王爷,又是很麻烦的身份。
风飏忽然想起什么:“翰王爷,是我叔叔的朋友!”
风家主人先前离开也就是为了去寻找那位朋友,此刻的情形也就能解释了。
“你怎么不早说,”申玥恨恨地望一眼风飏,笑着向两位官差回礼,“那么就有劳两位带路了。”
“王爷已经为各位准备了马车,请跟小人来,行礼小人也会为各位带上。”
坐在马车上,妩绵始终沉默不语,许久之后,仰头看向一旁的风飏:“你说的翰王爷,是不是就叫玄翰?”
而,似乎,梓樱师傅所说的那个男子就是叫玄翰。
风飏想了想点头:“好像是叫玄翰。”
踟蹰着,妩绵望了眼一旁闭眼假寐的芜锌:“还是说,玄武国有几个玄翰?”
不会这么巧吧,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一次,风飏很确定地点头:“嗯,只有一个,玄是玄武国的皇姓,平民是不允许取和皇家一样的姓名的。”
“这样啊。”真想见见,能够令梓樱师傅心动的男人到底是个怎么样的男子。
阎汐摇着绢扇,大冷天的似乎根本就不觉得那有多怪异,凉凉抛出一句:“见到了,你会很吃惊。”
“是很优秀的男人吧。”梓樱师傅的眼光应该很高的吧。
“嗯,很出色。”阎星辰清浅地接口,难得主动,“注定是天煞孤星的命运,根本不能拥有自己的爱人,因为,他会给对方带来不幸。”
沉吟着,她似笑非笑:“没有王妃啊。”
天煞孤星,怎么,都是些背负着宿命而生的可怜人。
“玄翰,本来是帝王之位的不二人选。”申玥皱着眉回忆,“不过,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致使他放弃了王位。”
阎汐了然地望着她,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嘻,我猜,殇姑娘一定是受了某人所托来找翰王爷的吧,不过,别妄想了,她是骗你来着。”
“汐姐姐怎么能如此断定,那人就是骗我呢?”她敛住神色,淡淡地看着阎汐——梓樱师傅不是个会说谎的人。
嗤笑一声,阎汐将眉目掩入绢扇之下,神色不明:“你以为,那么简单的事,那么多人做不了,要等到你来做?”
阎汐的话,果然在见到玄翰时得到了证实——因为,玄翰,根本就是一个一个盲人,而且,据说,他根本就不会流泪,眼睛保持湿度都是用一种特殊的药水滋润的。
看着眼前的玄翰,妩绵确实有种强烈的怪异感——梓樱师傅真的是深爱眼前这个男子的吗?这个男子的眼睛又是如何瞎的?
玄翰,不可否认,确实是个美男子,或者说,皇家几乎都是优良品种,因为,父母都是千里挑一的美人,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气质清淡如菊,唇边总是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从容而毫无自卑。
“各位既然是风弟的朋友,便也是本王的朋友,尽管安心住下就好。”玄翰几乎只是留了一句话就离场了,风家的主人也一直迟迟未现身。
眼前的情景又带来了莫名其妙。
“旅途劳碌,各位的房间,小人均已准备好,”有侍者进入,恭敬地向他们行礼,“请各位跟小人前去休息,晚膳准备好,小人自会派人送到给我房间去。”
申玥皱着眉,点头:“那就有劳了。”
这样的待客之道很奇怪,说热情,主人中场退离,说不热情,招待又很周到。
当房中只剩下妩绵和芜锌两人时,他们面对面而坐。
“梓樱师傅为什么要交给我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不会莫名其妙的。
“收集一个不会流泪之人的眼泪。”芜锌斟酌着,摇摇头,“我猜,她也许是想告诉你些什么。”
“提示?”她其实一直不懂,“收集眼泪做什么?”
一愣,他不自在地别开脸:“这个……我也不清楚——”
“哥哥,你不敢看我的眼睛,”她用双手托住他的脸,强迫他与她四目相对,“你知道的对不对,梓樱师傅说她想要遗忘,和眼泪有什么相关?”
划开无奈的笑容,他只能缓缓道来:“情人泪,可以遗忘,遗忘所有的****,忘记自己最爱的人,忘记对方的存在,一生一世。”
但,遗忘,有时候也是一种幸福,一种慈悲,因为留下的永远是最不幸的。
“他为什么会遗忘梓樱师傅?”那个浅淡如菊的男子,看着不是一个无心之人,那又为何遗忘了曾经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