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云话问出了口,仍觉好笑,咯咯笑了一阵,才又说道,“阎罗什么的好二,无情阎罗?”萧清云摸了摸下巴,“NO,NO,NO!低幼没格调!他那张脸叫面瘫就可以了,决定了,以后就叫他缺爱面瘫吧!”
朱海抽着嘴角,忍不住帮了腔,“。。。。。。他可不是‘缺’,多得是女人排队等倒贴。”虽然肯定没有来贴爷爷我的多就是了,朱海在心中如是补充道。
“那种渣渣男人,会去贴他的女人也不会是好货!”萧清云怒了,因为想到了太后,那个已经被自己视为朋友的女子,在花一样的年纪就被摘下来硬插在一坨干牛粪上,“把无辜的女人当做工具利用的渣渣男人不配得到真爱!”萧清云斩钉截铁地下了结论,“所以,他必须缺爱!”
“。。。。。。”
“小姐之言固然是有理,”兰草依旧是挂着一脸不带情绪色彩的浅淡笑意,适时地接了话道,“不过,这‘阎罗’却不是在说鄞王殿下的面相的。”
“不是吗?”萧清云眉头轻皱,“那是说什么?”
“婢子听闻,”兰草的眼神状似无意地从兰心身上扫过,“鄞王殿下被称为阎罗的原因,实则是因着那些心怀鬼胎,做贼心虚之人若到了鄞王的跟前,便如活人见了阎罗,那定是要有去无回的。”
“。。。。。。什么意思?”萧清云语气微冷。
“据闻鄞王殿下好武,自幼便混迹军营,许是在军中审多了敌俘,听说即便是再硬的铁骨,送到鄞王殿下那里,也熬不过半日便会俯首供罪。”兰草瞟了朱海一眼,“所以,这京中便也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叫做‘墙内阳雪殿,墙外鄞王府,心若怀鬼胎,有进鲜有出’。”
兰草的话说完,房间便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连向来反应慢两拍的朱海也听出了她的意思:她是在提醒他们,东方烨是以刑讯逼供闻名的,结合兰心衣服上的血迹,那么东方烨将兰心带回府的目的已经很明确了,那便是兰心有可疑。
然而兰心是否可疑却不是朱海关心的问题,他更关心的是兰草话里话外对兰心的不怀好意。朱海眼中寒冰乍现,冰冷地看向坐在他对面的兰草。而兰草却丝毫不以为意,反倒回了他一个招牌式浅笑面具。
朱海正回不过神,却听见萧清云开了腔,“兰草。”
“是,小姐。”
“发现问题的时候,提出来,才能说开,省得藏着误会,这点倒是很合小姐我的胃口。所以,这次就先不计你‘挑拨是非’的罪名了,不过,”萧清云声色变冷,“下不为例。”
“是,小姐。”兰草平静地应着,便如同没听出萧清云的不悦。
萧清云也没再管她,眼睛转向兰心,干巴巴地问道,“他审你了?”
“。。。。。。是,小姐。”
“问你什么了?”
“只问了一句‘可知为何会被送进鄞王府’,婢子答了‘不知’,之后朱公公便来了。”
“你感觉,他这是想问什么?”萧清云直言不讳。
“。。。。。。婢子不敢妄言,”兰心低下了头,想了想,才又说道,“或许也是怀疑婢子那颗解毒药丸的来历。”
“关他屁事!”萧清云狠狠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感受到萧清云突然的怒意,三人皆是一愣。
“你身上的血,是被他打的?”萧清云继续问道。
兰心愣了一会儿,好不容易回过神才连忙答道,“打倒不曾,只用内力震了一下,婢子一时受不住才吐了一口血,此刻已经无大碍了。”
“我没见你有外伤,还以为血是你们跟他们打架的时候,谁蹭到你身上的,倒是没想到是那个鄞王干的!”
“。。。。。。”
“咱这儿烧了他房子,我还愧疚了两秒钟!真是浪费感情!海哥,你怎么没多烧几间?!”
“。。。。。。”
萧清云正义愤填膺间,恰此时店小二敲门进来送菜,萧清云叫住他,“你等一下,我们要加菜,挑你家好吃的,最贵的都给我们上两份。然后去斜对面的房间告诉你们老板,我们这儿有人受伤需要进补,这顿饭就算他付的医药费,我们勉强收下了。”
“客官,这个。。。。。。”
“这什么个!去原话转达!杀了人要偿命,伤了人就要赔钱,这叫天经地义!”
“。。。。。。是。”
望月楼的服务宗旨是顾客至上,所以,不管客人的要求有多离谱,先试着满足,是望月楼店小二的必修课。于是做足了被鄞王殿下呵斥的准备后,店小二走进了东方烨的包厢。
没过多久,萧清云几人所在的包厢就如流水般送入了一盘盘精美的佳肴,直径足有一米半的圆桌很快就被摆了个满满当当。
萧清云倒也不曾想到,东方烨会如此配合,见桌子上摆不下了,便连忙叫停,“行了,行了,可以了,看在你们老板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们大人有大量,暂时不跟他计较了。”萧清云说着便将还准备往房间塞各种杯盘的店小二关在了门外。
回桌给兰心盛了一碗猪肝粥,萧清云说道,“吃吧,补血,多吃点,把吐的血都补回来。”
兰心低头看着自己眼前的盘子,沉默了片刻,才轻轻开了口,“小姐,您。。。。。。不觉得婢子隐瞒了什么吗?”
萧清挑起眉头,看着兰心,认真地问道,“你拿药救我,难道还是存了害我的心吗?”
“。。。。。。婢子绝对不会害小姐!”
“那就够了,剩下就属于‘关我屁事’了。吃饭!”萧清云简单地下了令,便自顾自地抓起筷子,开始填肚子。
望月楼出品自然没有凡品,何况今天能上桌的又都是精品中的精品。萧清云的情绪很有感染力,在她的带动下,几人很快便进入了进食状态。萧清云更是大快朵颐,吃了个酣畅淋漓。
一个时辰后,酒足饭饱的几人拎着打包的大包小包下楼,昂首走过门口的结账台,走出大门,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