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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耻辱的日子

李仁让大家准备准备,其实是缓解一下自己的尴尬,该准备的早就准备好了。众人似乎也知道这点,都配合的整整衣服。

片刻后,李仁见众人都已经“无所事事”的看着他,他也知道没什么好准备的了,于是就说道:“既然都准备好了,那咱们就去杜家吧。”

杜家,安阳城三大家族之一,其他两大家族分别为李家、卫家。杜家是外来的家族,因此比较低调,不似李卫二家斗的欢。其实,三家中卫家最是强大。杜家才到安阳城,经常被卫家欺辱,幸得李家帮衬才站稳脚步。后来,李杜经常互相帮衬,抵抗卫家,也因此形成家族友谊。当然,这友谊十分脆弱。

这一次的李杜联姻,是李家提出来的。因为这段时间,卫家不知为何特别的强势,先袭杀了李家前三长老,后又狠狠的打压李家,使李家势力大减。李家意识到如果不与杜家结盟,恐怕就会被卫家蚕食了。而杜家也知道这点,并且有李家灭亡、杜家也会灭亡的觉悟,于是二话不说就同意了李杜联姻。

李家虽然同意李杜联姻,但特别要求男方必须是李涛。按杜家的说法,他们女方是家主之女,你们男方也必须是家主之子。只是,杜家的家主之女长的太过奇特,李涛并不愿意……

“李族长,我嫁的可是我自己的女儿。”

杜家大厅之上,左右两排各坐着两族之人。从后向前,由少到老,李仁坐左边头位,而杜家族长杜冠则是坐在主席之上。

此时,他平静的对李仁说道,但却将“自己的女儿”几个字咬的极重。

李仁闻言,尴尬的捧着茶杯,咳嗽几声,说道:“杜族长,这个,这个,咳咳……”

支支吾吾的,李仁到底没能说出什么。也是,李仁本就不是强势之人,况且也是他理亏,他自然不好说什么。而杜冠见李仁这副样子,另外也知道自己的女儿长的有些奇特,因此脸色稍霁,说道:“李族长,即使你儿子不愿联姻,你也不能这样敷衍我吧。”

说着,他淡淡的扫了一眼李信,继续说道:“是也不是,我女儿怎么也不能嫁给一个武艺平常的……废物吧?”

杜冠先是说的委婉,可或许是心里有气,忍不住就吐出了“废物”二字。

在场的两族小辈听见杜冠的话,都忍不住笑出声来,甚至不少人都低声的讽刺了几句。而李仁对于杜冠的话不仅没有生气,反而面露惭愧之色。

“杜族长,这、这……要不换个人?”

李仁迟疑的话,终于让一旁的李信忍不住了。李信本来平静的坐着,也不管别人揶揄的眼神。但现在他听到杜冠的话,又听见众人的讥笑,更看见李仁的表情与迟疑的话,终于忍不住气的发抖,眼中露出愤恨之色。

这杜冠,居然、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的侮辱他。更可恶的是那李仁,亏他还是李家族长,连自家的人被如此侮辱都不维护。甚至,他竟然说出这般荒唐的话,这至他李信于何地?要知道,一个男人娶妻,竟然被女方要求换人,这是何等的耻辱。

“杜族长,你女儿确实不能嫁给废物。呵呵,因为废物都不情愿娶你女儿。”

言下之意,你女儿太丑,我也不愿意娶她。

李信终究没能忍住,脸色虽然平静的很,但说出的话却是讽刺之极。

“放肆,你算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杜冠听见李信的话,当即脸色一变,一声怒喝。同时,他衣袖一甩,一股磅礴的气势朝李信而去。

“杜族长,小辈不懂事,还请手下留情。”

二长老李达反应很快,看见杜冠的动作,当即挡到李信面前,快速的一拳轰出,将杜冠打出的劲道消除。

杜冠脸色很差,却没有继续攻击。他平日最疼自己的女儿,刚才乍闻李信侮辱才如此愤怒。现在他冷静下来,也知道自己先说的有些过了。

不过,他被一个小辈这么说,面子上很是过不去。因此,他虽然没有再向小辈出手,却还是转而对李仁说道:“李族长,你李家的后辈难道都是如此的不知礼数吗?难怪,难怪一代不如一代。”

李仁闻言,脸色很不好看。他一一个一族之长,竟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如此教训。但他不能与杜冠闹翻,否则他李家就真的危险了。

“李信,还不跪下向杜族长赔罪。你一个小辈,怎如此无礼?”愤怒的李仁,不能找杜冠发泄,就只好朝李信发泄了。

李信蔑视的看了一眼李仁,随后昂着头半眯眼睛,竟站着一动不动,仿佛傲然的青松一般。

杜冠见他如此态度,忍不住为之侧目。敢反抗这没什么,年轻人都是要面子且又冲动的,有一点点受辱便会激烈的反抗。但年轻人面对族长的怒斥,仍然能坚持自己的态度,那就很不容易了。毕竟,这是顶着莫大的压力。因此,即使李信顶撞了杜冠,杜冠对他这一身傲骨仍然十分的欣赏。

至于李仁见李信如此,则不是赞赏,而是更加的愤怒。这不,他正待呵斥李信,不想这时候杜家一个小厮快步走了进来。

“族长,卫家家主来访,说有事和族长商量。”

杜冠闻言,终于顾不得什么面子,不再与李仁纠结李信的事。他微微整理一下衣服,捧起一杯茶抿了一口,然后淡淡的对那小厮说道:“你去,把他们引进来吧。”

“哈哈,杜族长,恭喜恭喜!”

一个长的十分魁梧,脸色却有些阴沉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这个男子眼睛如毒蛇般眯着,哈哈大笑的走了进来。

李信看见这人进来,当即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这人,就是那卫家家主卫鹰,就是李信的杀父仇人。

李信仇恨的盯着李鹰,忍的身体都颤抖不已,指关节也因为用力握的发白。甚至,他的指甲都嵌进了肉里。但是他没有动,他知道自己不是李鹰的对手,他知道他一有动作就是死。他不能死,他还要报仇……

杜冠果然不是常人,脸上已经丝毫不见刚才的愤怒之色,反而微笑着说道:“呵呵,卫族长,我杜家发生什么喜事,我竟然不知道?”

“哈哈,我卫家向你杜家提亲,这不是两家之喜吗?”卫鹰毫不见外的坐了下来,同时还示意同来的几人坐下。然后他抿一口茶,悠哉的说道。那样子,仿佛跟杜家联姻,是杜家的福气似的。更可恶的是,这些卫家之人都十分踞傲,自顾自的坐下来,在那儿嘻嘻哈哈的。

杜冠脸上怒气一闪而过,紧紧的握了握拳,随后平静的说道:“呵呵,卫族长还是别处提亲去吧,我杜家高攀不起。”

“确实确实,你女儿丑儿之名响彻安阳城,确实配不上我儿子。这样吧,不如让我儿子纳你女儿为妾吧。哈哈,这主意不错吧。”卫鹰装作沉思,然后嚣张的笑道。

杜冠气的脸色发青,大手狠狠的在椅子扶手上一拍,然后怒喝道:“滚,卫鹰,我杜家不欢迎你卫家之人。”

卫鹰站起来,猖狂的笑着,说道:“杜冠,我奉劝你还是好好臣服我卫家,否则李家就是你杜家的下场。”

“卫鹰,杜族长已经下逐客令了,你怎么还死皮赖脸的待在这?莫非,你卫家都这么不要脸?”

这话不是李仁说的,而是李信说的。李信说这话也不是没有理由,一方面这卫鹰乃是他的杀父仇人,他恨不能立刻杀了他,而此刻他终于忍不住讽刺了一句;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挽回李杜两族关系,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既使自己倒霉又使家族受累。

猖狂的卫鹰,听到李信这么说他,立即笑容凝固,脸色变得铁青。也是,被个小辈如此讽刺,他的脸往哪里放,他怎么能忍受?

“哪里来的小子,如此的无礼,我替你长辈教训教训你。”

卫鹰目露寒光,快速的一掌打向李信,那掌推进时,竟能听见挤压空气的声音。

“卫鹰,你不仅厚脸皮,还特别的无耻,竟然以大欺小。”

李达猛的一脚蹬地,也飞快的冲过来,一拳轰向卫鹰。

拳掌相交,两股气劲相融。但卫鹰只是一跳,跳回原地站住。而李达,则蹭蹭退了三步才停了下来。

卫鹰眼疾手快,不待李达站稳,就又是一掌朝李信打去。而这个时候,李达前力才穷,后力未生,根本来不及阻止。不过即使如此,他仍然硬鼓起气力,向卫鹰攻去。而李信则是脸色一变,却没有畏惧,而是眼睛死死盯着卫鹰的手掌。

“嘭,嘭!”

响起两声巨响,却是李达硬抗卫鹰掌法,倒退数步撞到柱子上;以及李信没能挡住卫鹰掌法余波,一口鲜血吐出,整个人飞出去,摔在了地上。

“哼,一个小辈,如此不懂礼数,我不介意帮忙教训一下。”卫鹰阴沉的看了看李达和李信,凶狠的说道。

尽管只是一掌余劲,可李信还是被伤的颇重。不过李信没有服输,他眼睛仍然炯炯有神,他用他的双手抵地,艰难的爬了起来。他爬起来,扶着柱子,突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卫家家主,也不怎么样嘛,一掌都杀不死我这个废人。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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