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亮,远处的天空泛着鱼肚白。偶尔传来几声鸡鸣,不多时天边渐渐被染红了,慢慢的一缕缕金色的光芒穿透云层,照向这个平静的村子,整个世界仿佛鎏金一般。
最先接受到阳光的洗礼的是村头的石碑,漆黑的石碑反射着太阳的光线,“盘石村”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也在阳光下显得熠熠生辉,散发出金色的光芒,在黑色石碑的衬托下显得古朴而庄重,只是石碑上的两道深刻而歪歪扭扭的裂痕,让本应该完美的石碑显得有些狰狞。
向村内望去,一座座的石头房子错落有致的排列着,半空中飘散着一缕缕的炊烟,房子外挂着一排排的腊肉,成群的家养鸡鸭从房前路过,没多时就可以看见日出而作的村民,扛着农作工具外出,有时会传来一两声吆喝自家孩子起床的声音。
“都站好了,谁动了今晚就别吃饭!”一道威严的声音从不远处的平地上传来,随着声音望去,就看到一排排半大的孩子****着上半身,每个人的双手都举着一块比他们自己还大的巨石,以蹲马步的姿势站好。而其中有一个大概八九岁的孩子,更是举着约有千多斤的巨石站在那里,表情没有半点不妥,仿佛这点重量对他来说都是小意思。
“嗯,不错,下面我来说,你们都给我听着,接下来我说的东西都很重要,每个人都必须给我记住了!”精干的老者边走边巡视着周围的情况,满意的看着所有的孩子,特别是那个长得瘦瘦弱弱却比任何一个都举的重量重好几倍的男孩。
“是!”
“知道了。”
所有人用最洪亮的声音回答,只是有一道突兀的不仅慢了半拍,而且还说的拖拖拉拉的,引来了众人的哄笑声。
“叶天,你竟然又走神!今晚不用吃饭了!”老者扶了扶额,对着刚刚那个瘦弱漂亮的男孩说到。
“啊!?不要吧!我今天早上都没吃饱!!”叶天特无辜的说到,不吃饭还不如让他死了算了。
“哈哈哈哈……”众人再次大笑。
“我说叶美……叶天,你哪顿饭是吃饱了的啊!亏得你也好意思说,一个人一顿就吃的了全村人的人饭量!”一个长得“壮实”的十一二岁的男孩大声说到。
“我说死胖子,我吃的再多,至少力气也比你大,你呢?吃了只知道长肥肉!”叶天给了对方一个白眼,不屑的说到。
“哈哈哈……”众人再次大笑。
“都给我闭嘴!谁再说话,就明晚的晚饭也免了!”老者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的,恨不得撕了这群熊孩子。
所有孩子顿时不吱声了,老村长生气的后果不是谁都承担的起的。
见所有人都安静了,村长叶一辉才开始了自己的讲话:“武者,强其筋骨,锻其体魄,练其精气,修其身,养其性;习武而知武,此为武道。何谓武道?敌若欲杀我,而我御之;强若欲欺弱,而我护之;家国危难,匹夫则挡之……”
“村长,咱们村的人从来没出去过,国家是个啥东西?”
老村长看着笑眯眯的叶天,恨不得一把掐死他,最后忍了忍,咬牙切齿的说到:“叶天,给我举着石头围着村子跑二十圈!跑完今晚就允许你吃饭!”
“真的!?太好了,我这就跑。”说着也不等众人反应就举着巨石跑开了,跑的时候地面都发出咚咚咚的响声,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唏嘘不已。
老村长似乎反应过来什么,无奈的摇头,他又着了那臭小子的道了。
“剩下的人时间延长,一直举到中午!”老村长说完就转身离开,留下一地苦叫连天的娃。
……
一天的训练结束,傍晚的时候,村前的小河边一个个脱得光溜溜的如同泥鳅般的孩子,跟下饺子似得扑通扑通的跳入水中,惊的那些在水中畅游的五颜六色的斓纹鱼四处逃窜。
夕阳的余辉照射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更是让这村子显得宁静而美好,小河里不时传来孩子们的打闹声和扑棱棱的水声,和着村里边大人们吆喝孩子回家吃饭的河东狮吼。
晚饭后的村民与累了一整天的孩子们,如同往常一般坐在村子里的大树底下乘凉,听着村里的族老们讲一些过去的事,即使闹腾如同叶天,此时也都安静了下来,在闪烁着灿烂星光的无尽苍穹之下,听着古老的故事。
没有人知道盘石村真正的来历,人们只有凭着老一辈口口相传的故事中,人们慢慢的传承,了解,只是时间太久了,久到故事早已经变了模样,久到所有人都忘了盘石村的传言,但是所有的人都清楚的记得的关于村头前的旧石碑传说,即使现在的村民都没有看出石碑有什么不同,可是他们依然敬畏着,依然遵循着祖宗留下的话语。
在叶天的眼中,无论盘石村,又或是旧石碑神秘与否,神奇与否,于他而言,不管怎样这里都是他的家,因为在他六年记忆中,他就是长在这里,这是不可改变的。
“快快,看天,有一颗星星掉下来了!”突然有个孩子大声叫到,打破了这安静,把所有人的视线都转移向了天空。大片炫目的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划过夜空,叶天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切,仿佛所有的流星最终的归宿就是他的瞳孔。
“众星陨落,这是要有大浩劫发生的预兆啊!”村里的一位族老看着这一幕,声音颤抖的说到,所有人听了这句话心中一惊,再次抬头看向了夜空。
叶天疑惑,他不懂,为什么如此美丽的场景,族老要说是有大灾难发生呢?
夜深了,纳凉的人群渐渐散去,等所有人都离开了,就剩下叶天一个人还坐在大树底下,望着天空怔怔出神。
“在想什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家休息,明天是不是还想接着跑?”老村长突然出现在叶天的身后,开口说到。
“阿爷,族老说每一颗星星都代表了一个神,难道真的有那么多神吗?”叶天回头仰视着身后的老村长,轻声说到,一点都没有白天时候的顽皮性质。
老村长笑了笑,慢慢的蹲下身来,坐在了叶天的旁边,然后说到:“族老说的没错。”
“真的有神吗?神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叶天有些不确定的问到。
老村长没有回话,而是将目光看向了村头的方向,即使在这黑暗中看不了多远的距离。
“走吧,咱们回家了!”隔了好久叶一辉才开口说到,并率先离开。叶天跟在其身后,也回头望了望村头,然后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