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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动物运动会(4)

“堂弟,就讲你抓凶手、追逃犯的故事,保准过瘾!”大灰狼听爷爷的爷爷说过,自家的祖爷爷和豹家的祖奶奶结亲,就有了赛克的犬家族。大灰狼名声不太好,能和光荣的警犬攀攀亲,多少沾点荣耀。

赛克不理套近乎的大灰狼:“我没什么格外了不起的本领。作为警犬,执行任务、追捕逃犯是应尽的职责。”

大家早听说过赛克在人类的警察局服役几年,经常帮人类参与破案,追踪逃犯,还两次荣立三等功哩!

羚羊羡慕不已:“罪犯作案后逃离现场,你怎么知道往哪里跑了呢?”

“这还不清楚?”大灰狼抢着说。“他的鼻子嗅觉特灵敏呗!他鼻腔黏膜上有嗅觉细胞两亿多个,能分辨上百万种物质的气味,比人的嗅觉灵敏几百倍。我们家堂弟就是凭嗅觉识别路途,判断敌情,机灵地闻出逃犯留下的气味,跟踪追击,捉拿逃犯的。”

“能耐这么大的功臣,怎么又退役了呢?”猎豹为自己善于奔跑、却没有赛克荣耀而嫉妒。

“我犯过一次不可饶恕的的错误,险些连自家性命都搭上了。”赛克毫不掩瞒地说,“唉——这是我一生中最大的耻辱。”

“啊?”大家追问:“怎么回事?”

“那是今年春天的一个傍晚,有个毒贩团伙携带毒品,昼伏夜行,偷越国境,钻进山林。上级要求我们缉毒小分队连夜进山,分头搜寻,务必人毒俱获。我的战友、训犬员阿龙带着我从后山进发,翻过两座山,走进莽莽密林。不一会,我闻到陌生人的异味,拽着阿龙直追到一处峭石旁。阿龙按下我,我俩边观察,边匍匐向前靠拢。我发现峭石下有个山洞,猜想毒犯一定躲在洞中。果然,一阵微风吹过,带出一丝细微的海洛因味道。你们不知道,我对海洛因格外敏感,鼻孔发痒,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喷嚏。”

大灰狼插言:“肯定惊动了敌人。”

“毒贩发现我们,纵身跃出,将装满毒品的背包狠狠砸向阿龙。阿龙为了躲闪,不想脚底一滑,跌下山涧。我怒火万丈,猛地蹿出,飞身扑向毒贩,一口咬住他的脚踝死死不放。唉——怪只怪我脖子上拴着的皮带事先没解开,密林战斗,扯扯绊绊。惊恐万状的毒贩在我受皮带缠绕妨碍的瞬间,用匕首猛刺了我的鼻子一刀。”

大家发现,警犬赛克的鼻梁上真的有一道疤痕。

“那场揖毒战,战友们捉拿了其余毒贩,缴获了全部毒品。当时,我疼得晕死过去,阿龙拖着摔伤的腿赶来时,我们对付的那个毒贩早就溜掉了。阿龙不顾腿部疼痛,抱着我一跛一瘸地跑回驻地抢救。住院10天,我的鼻伤是治好了,只因刀口又深又长,严重损坏了嗅觉,所以退役了。不过,那唯一溜掉的毒贩左眉是白毛的狰恶嘴脸,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这辈子也忘不了。阿龙告诉我,逃犯那白眉毛是与人斗殴被砍后重新长的。那家伙又狠又毒,都叫他绰号‘白眼狼’。”

选手们暗觑一眼刚才还同警犬赛克攀亲的大灰狼,都情不自禁地噗嗤笑起来。

“狗杂种。”大灰狼十分难堪,起身走开,心里在骂,“不就是一条摇尾乞怜的狗吗?有什么了不起!”

大灰狼骂赛克是狗,骂错了对象。许多人把狗与犬混为一谈,其实狗与犬有着明显差异,那就是垂耳为狗,竖耳为犬。何况犬比狗要勇猛、灵敏得多。

越野赛规定路线是从无边体育场出发,途中要趟过一片沼泽地,走过小溪上的一座独木桥,穿过荒无路径的原始森林,越过松软难走的干旱沙漠,然后返回无边体育场。路线长、障碍多,没有良好的体能和奔跑速度,别说得名次,半程都跑不完。

比赛开始,选手们在观众的狂呼呐喊声中出发了。

大灰狼想夺冠,抢先起跑就占道挡着赛克,还不时回头,用幽怨的眼神盯一眼赛克。

途中小溪上,一棵从溪东边倒伏到对岸的柳树横跨两岸。大灰狼领先一步跨上独木桥,然后,他放慢速度,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他这是给自己喘息找机会、又不让别的选手领先哩。除猴子利用树的侧枝攀爬超前外,后面的选手,有些被挤得跌落进小溪。

进入原始森林不久,选手们的前后位置有了显著变化,猎豹、赛克跑进了第一方阵,大灰狼落到中间。这时,赛克突然腹肠咕噜,鼻尖冒汗,难受得不行。他想,一定是昨晚喝多了宇宙牌饮料。他实在憋不住,只好离开比赛队伍,找一僻静处方便方便。

方便后的赛克,正准备上路继续比赛时,隐约听到远处有人踩踏落叶的脚步声。这是荒无路径的原始森林呀?凭着多年的职业敏感和责任心,赛克想,就是放弃比赛,也要探个究竟。

警犬赛克迎着那脚步声悄然靠近,终于发现一个手提旅行箱的人,贼头贼脑,走走停停。这家伙行踪可疑,一定有鬼。

也许是比赛选手们的嘈杂声和脚步声使那人受到惊吓,那人走到一棵松树下,摘下头上的帽子,一边扇风,一边东张西望观察动静。

是他?!警犬赛克看清那人一白一黑的眉毛,仇人相见,怒火中烧:“‘白眼狼’,今天你可逃脱不了!”

大家都知道,赛克参加的那次缉毒战,打掉了一个贩毒集团,堵塞了一条贩毒通道。惟一的漏网之鱼、团伙首犯“白眼狼”潜逃后,蛰伏不久,又开始网罗组织贩毒团伙。为了躲避打击,他亲自出马,单独行动,选择这没人进来过的莽莽原始森林,要重新开辟一条贩毒通道。

警犬赛克箭一般冲过去,一跃咬住“白眼狼”拿帽子的右手腕。

“哎哟——”“白眼狼”嚎叫一声,仰面倒地,左手扔掉旅行箱,开始掏匕首。赛克这回一身轻,吸取了上次教训,不等他匕首搜出,又狠狠咬住“白眼狼”的左手腕。

“白眼狼”倒在地上哭爹叫娘地疼得直打滚,血淋淋的右手,颤抖着在腰间摸索。

“有枪!”赛克前爪扑住“白眼狼”掏枪的右手,照着他的脖子用力咬下去。鲜血喷了赛克一脸。

“白眼狼”浑身瘫软了,头歪向一边,没气了。

赛克一阵紧张。《警犬条例》规定:“抓捕逃犯,在危及自身时可以采取正当防卫手段,但不得置疑犯于死地。”已退役的赛克从“白眼狼”身上搜出手枪放进盛装毒品的旅行箱里,想将证物送回揖毒小分队,哪怕是接受队长的处分都行。无奈这里离服役的驻地太远太远。

没办法,赛克只好将旅行箱带回无边体育场。

“你做到很对,你拯救了我们动物,保住了迷尔城的安宁,你是我们动物世界的大功臣,你太伟大了!”雪豹主席连连夸赞赛克。

“各位想想,如果‘白眼狼’打通这条贩毒通道,贩毒分子就会知道迷尔城聚居着很多很多的珍禽异兽。这些贩毒分子都是要钱不要命、穷凶极恶的狂徒他们会勾结不法猎人,入侵我们的领地,滥杀乱捕我们,使这里生灵涂炭,万劫不复。唉——越想越可怕,不说了,不说了。赛克虽没有完成越野赛,但我们的孤胆英雄冒着生命危险,咬死了大毒枭,为人类除了一大害,更为我们避免了一场大劫难。因此,我提议,功臣赛克应该获得冠军奖牌,而且是标志这次运动会最高荣誉的奖牌!”

“同意!”各代表团的团长、各项目的裁判一致赞成。

无边体育场,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8。“违禁”事件

今天,女子接力泳就要进行决赛。

游泳馆布置得比昨天更加富丽堂皇:五光十色的贝壳,将看台筑成台阶式座椅;千姿百态的珊瑚,将泳池隔成一条条泳道;光彩夺目的珍珠,镶嵌在泳池两侧。整个游泳馆里,波光流动,闪烁着迷离变幻的色彩。

报名参加女子接力泳的队伍很多,经过两天预赛的激烈角逐,五个小组的第一名进入最后的决赛。

每队由四名队员组成,五支参加决赛的队伍按照预赛成绩,进入指定泳道。

排在第一泳道的是鹈鹕队,她们身着上灰下白的运动服。有趣的是她们的特别长相,不仅嘴巴宽大粗长,而且嘴下有一个巨大而能伸长的皮肤喉囊。鹈鹕在禽鸟国是多面手,飞翔能力强而迅速,游泳本领也高。游泳时,往往张开笊篱似的大嘴,兜水前进,连小鱼小虾带水一同撮进“渔网”——喉囊,然后把嘴一闭,巨大的喉囊收缩挤出水,剩下鱼虾果腹。

鹈鹕队员们用眼神相互告诫:比赛时要克服习惯动作,千万不能张嘴。

乌贼队在第五泳道,四姐妹个个身体扁平,头部周围长着10个放射状排列的腕足,其中两个特别长,活动自如。

别看乌贼们文质彬彬,一肚子墨水,游泳却有火箭般高速运动的本领。先从宽缝吸水到外套腔,灌满水后关闭进水孔,使劲收缩腹部肌肉,用力将水从身后漏斗孔向外喷出,获取巨大反推力向前进。

紧挨乌贼的是一身火红运动服的红鲷鱼队。她们来自同一家族,姐妹们平时出门总是在一起。正因为配合默契,在预赛中有着不俗表现,顺利夺得出线权。

直到这时,与她们形影不离的教练红鲷鱼先生还在为她们编排战术,强调要点。直至裁判出面劝退,红鲷鱼先生才悻悻离开。

海豹队在第三泳道。她们来自冰天雪地的北极,自幼喜欢在狂风恶浪中玩耍,喜爱在北极漫漫长夜中漫游,练就了一副强健体魄。虽然对水晶宫般游泳馆的耀眼灯光和暖和气温有些不适应,但她们还是精神抖擞,值得骄傲。因为在小组预赛中,她们击败了死对头、体形彪悍的大白熊。

最后出场的是旗鱼队,她们高昂地竖展着又高又宽的背鳍,长嘴似箭,将水很快往两边分开,特细的尾柄有力地摆动着。进入决赛的五支队伍,预赛成绩最好的是旗鱼队。有人测算过,旗鱼最高游速每小时120公里。就是她们,将分在同一组的、游速跟来复枪射出的子弹速度差不多的剑鱼队淘汰出局。

“各就各位——!叭。”发令枪响,运动员们如离弦之箭向前冲去。

波光潋滟的游泳馆,霎时,水池中你追我赶,浪翻波涌;看台上欢呼雀跃,“加油!加油!”的助威呐喊声此起彼伏。

万米距离,对这些游泳健将来说,游完全程不是太难。

“现在宣布比赛成绩——”当播音员说到“第一名”时,游泳馆中爆起一片“旗鱼队”的喊声。因为在观众看来,游速最快的旗鱼姑娘们理所当然。但是,正确答案却并非如此,红鲷鱼队大爆冷门,一举夺魁。

接力赛不是单打独斗,既要每个队员具备实力,还得全队配合默契。旗鱼队个个实力超群,自恃稳操胜券,岂料比赛时相互交接接连出错,将冠军拱手让给了超常发挥的红鲷鱼队。

比赛结束,运动员们按规定游到医务室接受体检后返回游泳馆,观众们热列祝贺,有的拍鳍,有的摇尾。记者们团团围住红鲷鱼姑娘们,摄的摄像,录的录音。

这时,一条爆炸性消息从医务室传出:红鲷鱼队的领游丹妮经体检是雄性。

一石激起千层浪,游泳馆里炸了锅。

“啊——”海豹姑娘们羞涩地用鳍遮住脸发出惊叫。

“男扮女装参赛,卑鄙!”

“让男的领游夺冠,成绩不能算数。”

“违反规定,重重处罚。”

参加决赛的队伍希望取消红鲷鱼队的成绩,要求将自己队伍的名次往前挪一位。预选赛中被淘汰的队伍不服气,要求复赛。观众们对违规造假受作弄强烈不满,纷纷指责。

动物运动会对弄虚作假的处罚规定是严厉的:既取消违规队伍比赛成绩,又处以终生禁赛的“极刑”。同时,对所在代表队处以巨额罚款。

为了慎重其事,运动会体检中心迅速举行听证会,对首例违规事件进行调查论证。

体检中心主任鲶鱼女士详细介绍了体检鉴定性别的知识后,向听证会者出示体检化验单。数据显示,红鲷鱼队一号、也就是领游的丹妮确实是男性。

“搞错了吧?”连红鲷鱼队员们都不敢相信。

“我们姐妹们从小一起长大,丹妮怎么会是雄性?”

自己明明是雌性,可是体检不过关,姐妹们好不容易到手的冠军要被剥夺,红鲷鱼丹妮在众目睽睽之下,浑身不自在,感到莫名的委屈和伤心。

有记者问:“会不会是有人嫉妒红鲷红队得了冠军,调换检验标本制造丑闻?”

“不会。”鲶鱼女士肯定地说,“进出化验室是严格的,化验员工作是认真负责的。”

“这就怪了。”

“诸位,都不必猜疑、指责。”专程从远洋赶来的海豚博士发话了。他是著名的动物学家,“红鲷鱼丹妮从小到大在教练先生没离开前确实一直是女性。”

“哇——”红鲷红队姑娘们高兴地互相摇撞,欣喜若狂。

“这……”鲶鱼主任捏着体检化验单,困惑地望着绝对权威的海豚博士。

“体检中心的化验结果也没错。”海豚博士十分肯定。

这不是典型骑墙派的话吗?听证会的所有参加者都蒙了:博士也和稀泥,想两头落好?

“你们不用急,”海豚博士告诉大家,“红鲷鱼家族喜欢群居生活,每当出门游玩时,姐妹们都要结伴而行。然而,在这个小集体里,家族规定必须由一位先生统揽大权。群体中一旦没有先生——也就是男士,姐妹中长得最健壮、个体最大的一位就变成先生,接管大权。红鲷鱼家族具有独特的变性能力,神奇的是这种变性过程时间很短,首先是视神经系统发生变化,其它性特征也跟着发生转变。”

大家发现丹妮姑娘,不,应改口称丹尼先生,他的鳍确实比过去变大了。

哦,红鲷鱼队原先有教练先生统帅,自然都是女士。决赛时教练先生不能在场,第一泳的丹妮姑娘就不由自主地变了性。

海豚博士说:“海洋中像红鲷鱼这样雌雄同体的家族还有鳕鱼、鲱鱼、求仙鱼、鲽鱼……”

显然,红鲷鱼队没有弄虚作假。听证会结论:这起违规事件作为特例不予处罚,她们取得的女子接力泳成绩依然有效。

9。赞助商狐狸

赞助动物运动会的企业和个体很多,但都比不过狐狸国际贸易总公司出手阔绰,捐资额高。

老狐狸,哦,当面应叫狐总经理。他吃过早点,眼戴金丝架墨镜,拄着紫藤制作的文明棍,拖着长长的大尾巴,踱着方步,极有绅士风度地走进动物运动会组委会大楼。

自从年轻时演绎过“狐狸和乌鸦”这出戏后,这位狐老先生就以狡猾著称。

忙碌的办事员们都熟悉老狐狸,但谁也不主动同他打招呼。

老狐狸对这种冷漠毫不在意,径直走进组委会主席办公室,将一张印签齐全的空额支票放到雪豹主席的办公桌上。

雪豹心存戒备,不冷不热地问:“捐赠多少?”

老狐狸掏出精巧的防风打火机,点燃雪茄,深吸一口后,慢条斯理地说:“比捐赠运动会最高一笔款额多一个零。你们自己填吧!”

啧啧,无论捐得最多的是多少,老狐狸都要高至少10倍,这可是最大的赞助商呦!

可老狐狸从不干上当的事,怎么突然这样慷慨?雪豹很惊诧:“条件呢?是展示贵公司的宣传广告牌?还是将哪个运动单项冠名‘狐狸杯’?”

“小瞧我不是?”老狐狸嘴巴一合,吐出一个大烟圈,两眼盯着袅袅上升的烟圈,“这么盛大的运动会,兴你们出力,我就不能作点贡献?”

雪豹琢磨,对待狐狸,谨慎为好。

“发展体育事业,弘扬体育精神,匹夫有责嘛。”老狐狸慷慨激昂,“主席先生,潜水赛的服务保障工作我包了,算我为老朋友你解忧嘛!”

老狐狸好像猜透雪豹主席的心事。潜水赛是运动会唯一要远离运动村到深海比赛的项目,今天中午就要到深海举行。比赛用的器材,运送选手、裁判、观众的交通工具,来去的安全等,着实让雪豹犯愁。

“你就放心吧,没有我办不了的事。”老狐狸说着转身走了。

中午,一艘庞大的豪华游轮停靠在峡江码头。甲板上,老狐狸将一切交由大灰狼张罗,自己坐在旋转式老板椅上,嘴里叼着雪茄,悠闲地望着大海。

大灰狼在越野赛失利后,立马投奔好友狐狸。他站在舷梯旁,嘴里不停地吆喝:“狐总经理派来的大游轮,位子多,最安全!哎——不要急,不要慌,运动员坐到甲板上;对,不要挤,不要慌,观众后上坐底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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