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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月圆中秋

△剧目提要

段友芳

黄梅戏《月圆中秋》是湖北省地方戏曲艺术剧院面向全国征集的剧本。剧作反映当代农村人价值观、伦理观的改变,对当代社会具有一定的教育意义。2008年排练,2009年修改完成。该剧由贾璐编剧,李道国作曲,韩建英导演,程丞扮演玉蝉,吴进良扮演李春和,段秋萍扮演婆婆,石静扮演窦美丽,曹祝来扮演张海良,唐佳琪扮演小静,余银芳扮演翠花,胡怡扮演新枝,罗青扮演兰英。

【作者介绍】

贾璐,1959年10月生,河南浚县人,毕业于河南大学。现为濮阳市戏剧创作研究室主任,国家一级编剧,中国戏剧家协会会员,河南省戏剧家协会常务理事,濮阳市戏剧家协会主席。濮阳市第四届、第五届人大代表。1993年获文化部第十四届“文华新剧目奖”,1994年获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奖”、曹禺戏剧文学奖提名奖、河南省第二届文学艺术优秀成果奖。创作大型历史剧《曹操父子》,1994年获文化部第五届“文华新剧目奖”和全国戏剧文学类最高奖——曹禺戏剧文学奖,该剧曾到台湾、香港、日本演出,并作为文化部重点剧目,参加了中国第四届艺术节和纪念梅兰芳、周信芳诞辰100周年展演。创作大型现代戏《万金油借牛》,1999年获曹禺戏剧文学奖提名奖和田汉戏剧文学奖。创作大型历史剧《刘邦与萧何》,获中国戏剧文学学会银奖。创作大型现代戏《村官》,2001年在濮阳市豫剧团上演后,曾被省委推荐到全省巡回演出;2003年由省豫剧三团上演后进京献艺,受到曾庆红等中央领导的好评;2004年又入选国家精品工程初选剧目。以上剧目,均在国家级戏剧文学权威刊物《剧本》月刊上发表。创作40集电视剧《曹操》(与齐飞合作),1996年先后在中央电视台和河南电视台播出;6集电视剧《杂技娃娃》(与杨好月合作),1997年分别在中央电视台和河南电视台播出;电影《借牛》,作为建国50周年献礼优秀故事片,1999年10月,在中央电视台黄金时段展播。1995年,贾璐被省文化厅、人事厅授予“河南省文化系统先进工作者”称号。1996年,被授予濮阳市“五一劳动奖章”。1998年,被评为濮阳市“十大杰出青年”。1999年,被国家人事部、文化部授予“全国文化系统先进工作者”称号。2000年,被濮阳市政府授予“首届文明市民标兵”称号。

【剧情梗概】

男人们都外出打工了,村子里空荡荡的只剩下一群女人、孩子和因公成了残废的男人张海良。留守妇女玉婵在家照顾婆婆和女儿,同时还办起了一个养鸡场。玉婵的丈夫李春和在外打工已经三年,三年来春和除了不断地寄钱之外,一直没有回家,玉婵每次给他打电话,他都是那句话“我实在是太忙了”。八月十五中秋节这一天,玉婵在村里留守妇女们的怂恿下,拨通了丈夫的电话,李春和在电话里说八月十五中秋节这天一定会回家。春和终于开着小轿车回到了阔别三年的家乡,但他不是回家与妻子团聚的,他带回了二十万,要了断与妻子的关系,与玉婵离婚。

该剧通过一个家庭的恩怨纠葛,折射出当代人的价值观、伦理观、道德观以及情感态度的巨大变化,提出了一系列值得深思的社会问题和伦理道德问题。

【获奖情况】

2009年9月10日晚,湖北省地方戏曲艺术剧院黄梅戏剧团创作的现代黄梅戏《月圆中秋》在武汉市田汉大剧院上演,这既是湖北省第七届黄梅戏艺术节暨黄冈地方戏曲新作展演的首演剧目,也是该剧的首场演出。该剧获优秀演出奖、编剧二等奖、导演二等奖、舞美设计一等奖,段秋萍获表演一等奖,吴进良、曹祝来获表演三等奖。

2009年10月30日至11月2日,由中国文化部、中央电视台、安徽省人民政府联合主办,中国戏剧家协会、安徽省文化厅、安徽省广电局、安庆市人民政府共同承办的第五届中国黄梅戏艺术节在安徽省安庆市举行,湖北省地方戏曲艺术剧院参演的《月圆中秋》获“金黄梅奖”。

2010年10月23日晚,《月圆中秋》在湖北省京剧院京韵大舞台参加“湖北省第九届楚天文华奖”评选演出,多位演员获得“楚天文华奖”表演奖。

△月圆人不圆的伤感——评现代黄梅戏《月圆中秋》

段友芳

现代黄梅戏《月圆中秋》是一出当代农村题材的大戏,讲述的是女主人公玉婵在家苦等出外打工三年不归的丈夫李春和,八月十五中秋节这一天,玉婵等来的却是李春和要求离婚的故事。该剧透过家庭这一基本的社会结构的小窗口,展示了当代人在改革大潮中的价值观、伦理观、道德观、情感态度及其发展嬗变,特别是男人和女人在经济上的平等自立,对于夫妻关系和家庭伦理的影响;反映了传统美德的传承,以及现代女性自强自立意识的觉醒。

该剧的女主人公玉婵天天想念丈夫,盼望丈夫归来,可是三年的时间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曾经的夫妻变得隔阂而又陌生,彼此之间几乎失去了共同语言,以致每次拿起电话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总是重复“你何时才回家?”“我实在是太忙了!”那几句话。中秋节这一天,李春和终于回来了,回到了阔别三年的家乡。他没有激动,没有兴奋,没有与妻儿、老母相拥而泣。李春和张着嘴不知道说啥好,嘴唇歙动了许久,突然冒出一句:“过节的鱼买了没有?”时空苍老了岁月,也苍老了他们之间的海誓山盟,苍老了他们的爱情,摧毁了他们的幸福和家庭。这是玉婵和春和的悲剧,也是这个时代的悲剧。

李春和在两个女人之间备受煎熬。李春和开着小轿车,衣锦还乡,打算用提回的二十万了断与玉婵的关系。可没想到的是,善良的玉婵面对负心的丈夫不哭也不闹,而是试图用真情和真心感化丈夫。她不但流着委屈的泪水为变心的丈夫倾情做着疙瘩汤,而且不要丈夫提回来的二十万,还试探性地把写好了的离婚申请书放在春和面前。这种处乱不惊,冷静、坦然的心态让春和吃惊、佩服。他感到愧疚、良心不安,甚至幻想着维持现状。人格高尚的玉婵坚决打碎了他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一边是善良大度的合法妻子玉婵,另一边则是多次电话催逼,要他了断旧情、连夜返回的新欢高春梅。李春和夹在两个女人中间备受煎熬,难以抉择。李春和的所作所为也给女儿心灵造成了伤害,留下了阴影,给母亲带来了忧愁和烦恼。李春和三年不归,女儿已经与爸爸陌生了,见到了爸爸却往妈妈怀里钻。年少的女儿忧郁地问奶奶:“爸爸是不是不要妈妈了?”最后女儿快要疯了,使劲地擂着李春和,边哭边说:“你不是好爸爸,你是坏爸爸,我没有爸爸只有妈,这不是你的家,你快走吧,快快离开我们家。”母亲指责他、埋怨他,骂他“还有脸回家”,甩掉他的手机,并以死相威胁。慈母泪、儿女情在李春和心里纠结着,他更加下不了和妻子了断的决心。

玉婵是一个贤惠善良的好女人、好媳妇。面对着负心的丈夫,玉婵心里很乱,很难过。但是,当丈夫提出要吃疙瘩汤时,她还是精心准备。知道春和不爱吃香菜,年龄大了不能吃得太咸,玉婵便“加点蒜来加点葱,只加了一撮儿盐来味道正适中”,其善良性格跃然纸上。玉婵是大家公认的贤惠媳妇。村妇联主任这样评价玉婵:“别说你这二十万,用金山也难买一个玉婵,玉婵是咱们村媳妇样板。”村里的女人们则说:“玉婵会养鸡,玉婵会种田,玉婵性良善,玉婵心量宽,玉婵在家孝婆婆,玉婵村里有人缘。”婆婆也夸玉婵贤惠。在传统的中国文化中,婆媳关系是最敏感也是最难相处的,玉婵婆婆称赞媳妇贤惠并以死相威胁,不准儿子离婚,足见玉婵是当之无愧的好媳妇、好女人。

丈夫婚外恋给玉婵带来沉重的打击。玉蝉在外人看来,冷静沉着,其实内心很痛苦,她是家丑不外扬,胳膊打断了捂在袖子里。每当夜深人静,特别是在独处之时,她便显示出女人在猝然打击下软弱的一面,整个身子都瘫软了,“身子软,软得就像一坨面,心里乱的好似一团麻,泪涟涟绝不流给外人看,急慌慌把门狠狠关”。玉婵主动提出要和丈夫离婚,这一举动看似坦然,实际上也是出于无奈。看着自己和丈夫亲密的结婚照,玉婵思绪万千,心头好像压了无数砖头,沉重而又痛苦。因此,她把结婚照摔到地上。

玉婵事件警醒女人要自强自立。玉婵并不是一个弱女子,她孝敬婆婆,抚养女儿,还创办了“农家养鸡场”,是村妇联主任树起来的一个典型,是大家学习的模范、榜样。当丈夫春和拿出二十万欲与她了断时,玉婵不仅一口拒绝,相反拿出了自己的二十多万元存款告诉丈夫,这些钱是为将来孩子读书、婆婆养老甚至是为防李春和残废而准备的。玉婵之所以能处乱不惊,之所以能使李春和犹豫,与玉婵独立的经济基础有直接的关系。女人的自立,成就了女人的自强。玉婵事件告诉天下的女人们:作为女人,一定要自立、自强,不要寄希望于他人。但是,也正如剧中贯穿始终的那首歌谣所唱:“肚子饿了别害怕,有粮呢;身子乏了别害怕,有床呢;孩子哭了别害怕,有娘呢;日头落了别害怕,还有天上的月亮呢。”即使天塌下来了也不要惊慌,只要女人自强自立,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清官难断家务事,男女之间的感情很难用是与非来评价。在经济快速发展、婚姻高度自由的当下,该剧作者没有塑造高大的人物形象,也没有编织曲折的故事情节,而只是将婚姻家庭中出现的一些新现象、新问题展现在观众面前,而这些高度真实、典型的社会现象,足以引起观众在落幕之后无尽的思索和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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