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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国内篇(12)

玉洁:指玉一样纯洁。玉洁冰清(冰清玉洁)喻指人格的高尚纯洁。也有高风亮节之说。

秋之歌

红枫两行夹溪流,

遍地黄花铺地头。

老翁悠悠抛杆去,

忽闻笛声破静秋。

素装少妇姗姗来,

花狗虎牙追鹅仔。

牛犊双戏小桥下,

骚人花下饮畅怀。

金发女郎车推婴,

步履轻盈如踩云。

杜甫仰首酹江山,

早秋火凤欲升腾。

[赏析]

这是一首理想秋景的田园诗,自然与人构成了和谐社会的一个缩影。秋天的北方虽有些寒意,但风和日丽,两行红枫映着潺潺小溪,两岸黄花满地。诗人也许就是诗中的老翁;将鱼杆慢慢地抛向溪流之中,似乎是江太公钓鱼了,此时突然听到悦耳轻荡的笛声打破了这片寂静。只见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少妇缓慢从容地向溪边走过来,主人的小花狗“虎虎”离开主子,却去追赶溪边的一群小鹅,两头小牛在前面桥下清溪里追逐,看似文人的书生在近处的花丛下畅怀饮酒。一个外藉的金发女郎推着坐着婴儿的童车,她步如流云,那么轻快,桥边有唐代诗人杜甫的塑像,正仰首举杯给这美好江山祝酒,旁边一片好似火凤的火炬红(北方植物)好像要展翅飞翔。这是一幅美丽和谐的田园风光画卷,是理想的田园诗。

[注释]

悠悠:北处形容从容不迫。

杆:钓鱼杆。

素装:这里指素净的白装。

鹅仔:指小鹅,幼鹅。

骚人:指诗人。

酹:把酒洒在地上,表示祭奠。

冬咏回龙观

冬虽致,

柳依绿,

灌红遍地紫,

濛濛燕山稀。

夜梦睡暖时,

高居远瞰,

燕山白蛇,

回龙皑皑多飞絮。

[赏析]

这首诗是描写北京昌平区回龙观冬天近景和远景,但诗人在北京西三旗黄土店高居远眺所捕捉的瞬间感观。尽管冬天来临,垂柳在回龙观一带依然还披着绿色,灌木丛紫红色一片片还留着春秋的影子,可能是气候变暖的原故,视觉的最远处,雾濛濛,燕山隐约可见。冬天,京城公寓通有暖气,当夜深人静,人们睡梦正香,诗人独自远眺,见远处的燕山是一条长长的白蛇,一夜间,回龙观已是白茫茫的一片,雪花还在纷飞。

[注释]

灌红:指灌木丛变成紫红色。

稀:此处指隐约可见。

瞰:鸟瞰,从高处往下看。

飞絮:指雪花。

回龙忧思

北风寒啸,声撕心碎,漫天沙飞。

回龙上空几苍灰,老天欲治何罪?

阳光欲退,无力抚暖,小鸟那耐

高寒风摧,几片无奈叶随。

独思书房,心忧天下,伏案笔挥。

庶工千万,奔波劳累,血干骨碎。

谁知两手空空,心悲,有家难归。

当政清明,贪官奢靡,谁能理清人鬼是非?

京城灯火万家,融融暖气醉,欢度佳节正备。

乱我方寸,几许愁肠难寐。暖气不解心寒,

一人难把天下转,难为!

[赏析]

此词借用宋词几种词牌之风格,融会巧用,独成格。这首词充分表现了诗人对词牌熟练应用,得心应手。此词表达了诗人忧国忧民的思想。在春节来临,北风呼啸,飞沙扑面,天空苍灰,令诗人心碎。斜阳寒光,落叶几片飞,鸟儿几分凄悲。此时,诗人由自然的伤感转到对农民工的思念和担忧。尽管中央政府再三强调不许扣发农民工工资,不许拖欠农民工工资,但实施过程中依然存在严重问题。于是,诗人挥笔写下这首悲壮的词为农民工鸣不平。对他们流血流汗,有的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却落得两手空空,春节将临,但无钱回家表示深厚同情。正是京城人准备过春节,万家灯火,其乐融融,而诗人心里装着农民工的悲哀,无法安眠,对那些贪官和残忍的老板的行为表示极大愤懑,和强烈痛斥。诗人于二○○七年春节前作词回龙观,感到天寒心更寒。

[注释]

回龙:北京昌平区回龙观。

伏案:上身伏在桌子上:伏案写作。

庶工:普通做工的百姓。

奢靡:奢侈浪费:生活奢靡。

龙归

雨雾濛濛龙回时,

苍穹隐楼观奇迹,

远山雨歇斜阳水,

卧龙燕山长河西。

人生漂泊四十载

天翻地复志不衰,

几度空忙揽日月,

留下诗书奉后代。

独闯南北育桃李,

两袖清风多爽气,

无怨无悔忧天下,

卧龙天命归故里。

[赏析]

二○○六年三月,诗人独立春窗,望远山雨雾笼罩,长条形两柱隐约可见,好似龙归之势,回龙观社区的叠楼好似海市蜃楼。望远处的山峦,见雨已停了,斜阳正照,雾气如水,燕山如龙躺在长河之西。在诗人的眼里,龙不是帝王的象征,龙是千百万有志男儿,时代的风云人物。因此,诗人自然联想到自己传奇般的人生。诗人从事教育和中西文化研究四十年,经历了不少社会变迁,时事风云,但他的志向从未改变。他认为自己曾有雄心壮志,做过有震撼力的事情,但仔细想来,不过是上天揽日月而已,纯属空忙,只是给后人留下诗书而已。诗人从楚天武汉去广州到北京,都是从事教育事业,桃李满天下,他自豪的是一生清贫,两袖清风,念“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无悔一生。最后一句是巧妙偶合,诗人正好在北京回龙观居住,龙观虽不是他的故里,但作为叱咤风云,壮志未已的男人他感到自己如龙归故里。

[注释]

苍穹:天空。

两袖清风:比喻做官清廉。

故里:故乡、老家:荣归故里。

夜合花

心忧桃李,感悟德伤

雾锁童魂,泪洒书香,自知愁染红芳。

隆冬天苍,犹将雨水偷藏。念往事,怯流光,

风正时,桃李茁壮。天开日朗,儒子寒窗,情满志强。

红歌东方唱响,师生奋发图强,中华心上。

看今日,金銮学府,为何无脊梁。酒不醉,人欲狂,失魂落魄任放荡。扭转时风,浩然正气,学子堂堂。[赏析]

此词牌虽是夜合花,但诗人在少数词句略作增减,韵律略作修改,为了适应思路贯通,韵律更加流畅和更有节奏感。诗人在北京亚奥国际学校任校长期间,深感学校的严重问题是孩子的德育失控,他认真考查了其他学校,也是同样问题。于是,二○○四年冬天,百感交集,在散发出书香的斗室,尽管有几盆鲜花,似乎由于自己的暗暗落泪和满腹忧愁,使花也在凋败,原因是孩子们的灵魂深处被迷雾笼罩。加上寒冬天色苍茫,干冷无雨,诗人更觉难受。忆当年他自己读书期间,感到时风很正,学生们都德智体全面发展,一个个茁壮成长。那时经济条件较差,德高学子寒窗苦读,才多智广,报国志强,总觉天开日朗。六十年代,在中国这块土地上,东方红大型合唱响遍四面八方,中华儿女把祖国牢记心上,更加奋发图强,大学校园书声朗朗,中学孩子满怀志向。诗人感到今天条件好了,深深学府,高高楼房,可是没有脊梁,这里一语双关,脊梁是指学子的精神,学子的高尚品德。所以词中描写了学子有的行为没有约束,形骸放荡,其由是没有灵魂和道德。唯一的办法是把社会风气、学风扭转,让正气扬,邪气抑,学子才可能光明正大成为社会有用之才。

[注释]

红芳:意指花开芳香。虽是冬天,北京室内可见鲜花绽放。

怯流光:害怕时光飞逝。

桃李:喻指学子。

儒子:指儒生,泛指读书人。

金銮:原指金銮殿,殿堂金碧辉煌,唐代宫内有此殿,后来凡是皇帝受朝见的殿统称金銮殿。诗中指学府楼如同金銮殿一样气派。

堂堂:形容有志气或有气魄:堂堂中华儿女。

蝶恋花

(春雨愁)

伫立高楼雨稀稀,满目春愁,霭霭生天际。

柳绿桃红映回龙,无语谁会悟君思。

晚邀明月图一醉,对影咏诗,冥冥心憔悴。

鬓发霜白终不悔,酷寒畏葸一枝梅。

[赏析]

二○○七年早春,诗人心绪不佳,其原因是国家这段时间矿难不断,从电视和报纸获悉,许多矿工,大多是农民工伤亡惨重。诗人思索辗转,感到矿难主要原因应是地方贪官和包工头勾结,不顾矿工死活,只想从他们身上榨干血汗,劫取横财。要解决矿难首先是严惩贪官、中央、省、地县切实责任落实,否则,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为此,诗人常独立窗边,望着细细春雨和雾蒙蒙直伸天边。无论如何,隐约可见桃红柳绿一点喜色映照着回龙观,可惜谁也不会理解诗人的心思,诗人也不会对任何人诉说此情。夜间正好一轮明月,诗人站在凉台对着天宫,举杯邀婵娟,只有对影自酌,咏诗解愁,昏昏然而心力憔悴。不过,诗人从没有因白发年迈而后悔人生,倒春寒对这一枝绽放的梅花也畏惧三分。最后一句表达了诗人虽年过花甲,但其壮志,正义使邪恶胆寒。

[注释]

伫立:长时间的站着。

霭:云气:烟霭,暮霭,霭霭是加强语气。

冥冥:此处指酒后昏昧。

畏葸:畏惧。

观日落

大盘燕山落日红,

掉进山后血口中,

晚霞一燃红似火,

红叶诗情恰正浓。

[赏析]

此诗是自然小景瞬间捕捉。诗人在北京西三旗黄土店高居眺望夕阳红之抒怀。燕山如大盘托起落日,残阳血色在山后似乎一张血盆大嘴,正好太阳掉了进去,但晚霞红染天边,此时,诗人抛出最后一句一语双关,红叶本指枫叶,倘若山上的枫叶在这红似火的霞光之中,一定更加诗情画意。正好诗人的名字叶红,不是也使诗人作诗情趣更浓吗。

[注释]

燕山:北京周边延绵的山峦。

红叶:本指枫叶,也喻诗人的名字叶红。

观龙庆峡

巅峰绝壁千丈谷,

碧水九道索飞舞,

神工叠岩几稀绿,

樽酒狂歌忧全无。

河滩跃马扬鞭声,

溅起浪花洒丽人,

游客欢语行柳岸,

峡道果摊叫不停。

[赏析]

这首诗是诗人二○○五年夏天同家人一起游延庆龙庆峡有感即兴之作。龙庆峡山托平湖,碧波荡漾,乘船游览,凉风幽谷,峭壁悬崖,水道弯弯,两峰间有钱索横架,有人借索飞渡,非常惊险。悬岩叠峰,鬼斧神工,令诗人惊叹不已。诗人在船上看年轻人举杯畅怀,纵声放歌,看来任何烦忧一荡而尽。在返回时,经过浅谷溪滩,只见有人跃马扬鞭,马蹄嗒嗒,溪中溅起浪花,洒向溪边戏耍的亮丽女人。山坡上柳林夹道中游人谈笑风生,峡道两边卖水果的摊贩不停地叫唤。此诗从宏观到微观都栩栩如生,构成一幅龙庆峡的壮丽画卷。

[注释]

龙庆峡:位于延庆,高峡平湖(水库)。

索飞舞:指艺人在两峰间铁索上飞舞。

几稀绿:稀疏的几点绿色。

人最难

人最难,修行去。

红楼梦中林黛玉,脱俗剃度兴隆寺。

一度风华众人迷,柔弱仙葩多悲凄。

美人如花寒宫里。

商涯奔波追日月,千古机缘数第一。

完美人生病缠体,养善修德入佛地。

人最难,舍名利。

[赏析]

这首诗是诗人在京城闻红楼梦中扮演林黛玉的著名演员陈晓旭剃度兴隆寺有感而发。诗人对这位把林妹妹演得那么真切,那么动情,那么栩栩如生的古典型美女十分赞赏,她演得让诗人一断柔肠,郁郁情伤。演员演到这样也算一颗明星了,而且她的经商尽管经历多种艰辛,但也算忆万商妇了。诗人为之纳闷,便挥笔写下人最难,修行去。正如影视专家们所评论的,陈晓旭是为红楼梦而来到这个世上,她正是风华豆蔻之年登上影坛,让千百万人倾倒,这位柔弱美女就是林黛玉,令人疼,令人爱,令人怜悯。诗人的感觉是,这个美女不在人间,而在月宫。诗笔急转描述她的另一种人格,历经坎坷的商旅之路,商战的勇气,成败的胆识,不是柔弱美女了,而是富婆了。从名利来说,她是二者皆备,可谓完美之极。但病魔缠身,也许她悟出什么,于是抛弃名利,投身善德佛地,超凡脱俗,与世无争。诗人经过几十年风雨坎坷,见过世人种种,感到淡溥名利的人太少,诗人是其中之一,舍弃名利那就更难了。这首诗的格律是仿唐代诗人李白的《长相思》,但也略作调整和修改。

[注释]

修行:佛教徒或道教徒虔诚地学习教义、并按教义去实行:出家修行。

剃度:佛教用语,指给要出家的人剃去头发,使成为僧尼。

仙葩:仙花,把美丽如仙的女子比作仙葩。

寒宫:指月宫。

追日月:这里指奔忙,披星戴月。

双城子

(悼晓旭)

人世沦桑两茫茫,

不由已,命难挡,

花落星坠娥眉遭寒霜。

望断红楼冷潇湘,血手帕,泪千行。

戏内戏外人一样,苦争强,尽惆怅。

天生黛玉,地造商娘,

不料剃度兴隆寺,

晨霞去,鹃啼伤。

二○○七年五月十八日

闻晓旭星坠有感

[赏析]

此词牌双城子,同上首诗“人最难”是姊妹篇。

二○○七年五月十四日著名电影明星陈晓旭逝世,十八日噩耗传来,诗人禁不住流下泪来,提笔咏诗,以表怀念,挽歌流芳。记起红楼梦中赞林黛玉:“两弯似蹙非蹙胃烟眉,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这样一位阆苑仙葩,多愁善感,体弱带悲的女子,“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禁得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诗人感到陈晓旭真是仙女天上来,红楼系人生,黛玉前世缘,不再有后人。想这些,诗人觉得花落太早,星坠瞬间,人世与沦桑,一切渺茫,空空荡荡,真是命不由身,仙葩遭寒霜。他的人生是戏内外人系红楼,情系红楼,生系红楼,逝系红楼,所以说是天生黛玉。尽管她经历了坎坷商旅,这便使她悟出道理,从她生前的善举中可见佛之心已见于行。最后两句表明了诗人的沉痛哀思,清晨的霞光就是指晓旭离去,只听到杜鹃哀啼。

[注释]

沧桑:沧海桑田的略语,比喻世事变化很大,也可指人经历了多事的变迁,经历了人生坎坷。

娥眉:诗中指美人。

潇湘:指红楼梦中的潇湘馆,林黛玉住的地方。

商娘:从商的女子。

鹃:指杜鹃鸟。

潇洒

惊涛拍岩荡春风,

豪情追月贯长虹,

黄金高台抚袖去,

酒气蒸腾染寒宫。

佛掌两丸千百转,

袖揽清风多飘然,

纵使万籁归一冢,

诗魂日月永相伴。

[赏析]

这是诗人晚年的潇洒人生的写照,道出诗人的高尚情操。不畏艰险,满怀豪情,不贪名利,不为官位和金钱所驱动;高风亮节,醉酒助兴,咏诗千首。诗人晚年掌玩玉球,两袖清风,飘然自得。纵使世间一切都消失,诗人的诗魂同日月相辉相映,永垂不朽。这首诗是诗人二○○七年六月写于北京。

[注释]

岩:原指坚硬的岩石,这里指诗人自己如同惊涛拍击的岩石岿然不动,感到好似春风抚过。

黄金:金钱,财富。

高台:官位,地位。

寒宫:指嫦娥住的月宫。

佛掌:指诗人的手掌。

两丸:指铁球或玉石所制的球。

万籁:各种声音(籁:从孔穴里发出的声音)。

冢:(Zhong)坟墓,诗中指消亡。

重到韶山

碧涟涟,

绿葱葱,

山绵绵,

鹃红红。

韶山隐僻仙人洞,

润之家书一封。

论马列思沉重,

观尘寰信仰危急,

愿粉身碎骨,

物质不灭英魂忠。

纵使地裂山崩,

伟人乃是天柱峰。

劝江青自知之明,

严于解剖国为重,

莫威风!

看未来,

倒海翻江,

预料之中。

有人呼万岁,

借钟馗打鬼,

当面是人,

背后作崇。

谈世界风云,

议右派短命,

道路曲折,

前途光明。

[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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