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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1

壮素死后,他的妻子张小珍并没有逃脱处罚。她在家里给壮素摆灵位烧香的时候,被人发现,将她连夜扭送到大队部关了起来。她的罪名是,给反动分子烧香磕头,贼心不死,妄想翻天。而张小珍的成分是中农,是可以团结的力量。但是因为壮素,谁也没有“团结”她。

当时的形势已非同寻常,队长到公社开了几次会后,几次召集全体马滩沟人开会传达县里的精神,“红联”和“革联”的武斗已处于白热化的阶段,红联抢劫了武器库里的枪支,誓死要把被革联攻占的一所学校阵营攻占过来。两方死伤无数,有部分红联和革联的人已开始在乡下串联,分别在乡下争夺阵地,拿阶级敌人开刀,其口号都是誓死保卫红色江山,誓死保卫毛主席。

队长的堂弟马德扶就是连夜从县里回到马滩沟来开展运动的,他取代了队长的所有职权。在马滩沟这块四面临水的贫穷的小地方,轰轰烈烈地干一场革命。

在那个年代,我自然无法理解当时所发生的事情,包括我父亲的失踪。它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

2

在那个特殊的岁月里,有人传言,我的父亲已死于一次“两派”的大械斗。当然我更相信另一个悲壮而辉煌的传闻,这更符合我父亲的性格。传闻说我的父亲在红联和革联在西水东调工地发生大规模械斗的时候,中途撤退,跟随一支小型的队伍,坐着一条木船,穿越洞庭湖到了省城长沙。据说父亲试图用他的高瞻远瞩和孤注一掷来改写一个农民的历史。

关于这一点,还有更详尽的说法。

传言说,我父亲原准备徒步到长沙的,他们一伙五人在徒步的途中遇到了一条木船,于是就坐木船顺洵滋河而下。到了洞庭湖,狂风大作,木船差点被恶浪打翻,几条人命差点被恶浪吞噬。我父亲的驾船本领绝对是超一流的,可他还是有好几次被恶浪打入洞庭湖,最后竟大难不死地爬上了船。他们在洞庭湖上行驶了两天两夜,才抵达湘江。在湘江又行驶了两天一夜才抵达长沙码头。一路上,他们几乎耗掉生命里仅有的一点力气。据说如果不是因为害怕迷路,他们根本就不会冒那么大的风险选择水路,其实当时如果徒步到长沙要安全得多。可是,他们谁也没有到过省城,只是知道长沙就在湘江边上。

据说奔赴省城去串联是父亲的主意,他认为只有在省城才会感受到最激烈最虔诚的革命气氛。他们在长沙休整了一天后,就爬上了到韶山的列车,混在万众朝拜的队伍里瞻仰了毛主席的旧居,据说从韶山返回的时候,我父亲的口袋已空空如洗,里面只揣着一包韶山的泥土,可见当时我父亲的虔诚之心已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从韶山返回长沙的时候,我父亲就与他们分散了,那时,人群如无头苍蝇,各派力量混杂,完全像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旋涡。我父亲就陷入这旋涡里,从此音信杳无。据说当时长沙形势混乱,武斗场面跟战场无异。因此,我父亲很有可能就死在一次“敌我”难分的武斗中。

还有一种说法是,父亲从长沙走散后,混在人群中爬上了开往北京的列车。这种说法几乎没有什么根据。不过按当时的形势,发生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按父亲的胆识和虔诚之心,也极有可能走到那一步。

后来有个据说是我父亲同事的人又主动向我母亲转述了当时的情况。可是谁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还是谎言。父亲到底从哪儿消失的,死在什么地方,在那时,成了个无法解开的谜。

直到20世纪70年代末,我母亲还不相信父亲就那样失踪了,还幻想他有一天突然回到家中。

3

可怜的是我祖母。如果不是因为父亲的失踪,她不会那么早就离开人世。她在重病不起的日子里,嘴里还一直念叨父亲的名字。我在她临终的病榻前,几乎不敢望她一眼。当时祖母得了偏风,已在床上躺了两年,再加上她的脑子已经变得有点错乱,眼神呆滞,有时浑身抽筋,屎尿拉在床上,奇臭无比。如果不是小姑的照料,我的祖母很有可能烂死在床上,或者被孳生的虫子啃噬掉。小姑基本上每天都要给祖母擦洗一遍身子,就是这样,祖母的身上还是孳生了跳蚤,那些跳蚤在祖母的头发上和衣服上,有时还爬在她血管暴凸的胳膊上。祖母捉住跳蚤后,就往嘴里送。那时我祖母基本上滴水不进,不清醒的时候,她就吃棉花,一床棉被,几乎被她吃了一半。后来的情形就更令人可怕了,祖母不断地流鼻血,怎么也止不住,请来的医生说从没见过这样的病例,根本就诊断不出结果,只是建议小姑用棉絮把祖母的鼻孔堵住。可是棉絮很快就被渗红了,涌流变成了潜流。再后来,连棉絮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干脆就用一只塑料袋接着,一天接一袋。祖母的血流了一个礼拜,把身体里最后的一滴血流尽后她才断气,她的生命就是这样从鼻孔里一点一点流掉的。等到血流尽的时候,祖母的身体已轻得像一片树叶了,皮肤白得透明,纵横交错的血管像树叶透明的纹路,几乎可以看到还在微微跳动的内脏。也就是说,她的身体已经被羽化了,被岁月风干了,成了个漂亮的人体标本。

我的祖父躲在一棵树边说,她连肉体都飞走了。

祖母的神经错乱后,她整天笑嘻嘻的,见人就叫父亲的小名,她把遇到的所有成年男子都当成了父亲,说,癸子,你回来了?癸子给我买冰糖了吗?在马滩沟一般人都不知道父亲的乳名叫癸子,除了我母亲和其他家里人之外。母亲第一次听到祖母叫癸子的声音,还惊喜地跑出门,以为是父亲回来了。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母亲的确好几次梦见父亲回来了。有个梦是这样的,父亲站在家门前的那棵苦楝树前,穿着母亲亲手做的那双布鞋,背后背着一个破旧的褡包,一只手拿着草帽,另一只手握着一根红樱枪,脸上乌黑,络腮胡子如杂草丛生,五官模糊,头发根竖着,像个远途归来的流浪汉,又像一个令人感到陌生的乞丐。父亲站在那里,似乎根本就不想进门,而是望着母亲傻笑。母亲看到他时,愣了几秒钟,突然发出一声尖叫,然后朝父亲跑过去紧紧地抱住了父亲。当母亲惊喜而怨恨地用拳头捶打的时候,她的手仿佛捶在坚硬的石头上,突然感到一阵钝痛。她抬起惊愕的眼睛,才发现她抱住的根本不是父亲,而是家门前的那棵苦楝树。母亲醒来后,比在梦中更伤心,她有好几次望着那棵父亲栽下的苦楝树发呆。她伤心的是,在梦中的一瞬间父亲居然也是假的,一个梦中的父亲也没有给她带来虚幻的真实,哪怕在梦中她抱住的是父亲的真身,让她好好发泄一下喜悦和愤怒,或者说说几句话,母亲也会心满意足。

看到祖母胡乱指认别人为儿子癸子的时候,家人就确定祖母患了老年痴呆症,大脑神经出现了问题。祖父开始还不太相信祖母会得这样的病,以为是祖母想儿子想得太狠了,老眼昏花看错了人,或者大脑里出现了短暂的幻觉。后来,当祖母把谁都指认为儿子的时候,祖父就叹了口气说,这老婆子要造孽了。

祖父说这话是有原因的。法建的老奶奶在80多岁的时候患老年痴呆症,拖了五年才死去。多年以后,回想起法建奶奶被铁链套住脚的可怕情景,我的心里还有种发寒感。我亲眼目睹过法建的奶奶像只牲口一样嚎叫时的情景,那声音几乎把房梁上的尘土抖落下来。非常奇怪的是她患了好几十年不断咳嗽的病,居然在患了老年痴呆症之后奇迹般的好了,并且精力非常充沛,不吃不睡,常常在深夜吼叫,闹得周围的狗也不自觉地烦躁地叫几声。在那时,法建的奶奶被关在猪圈旁边,所以你常常看到她用双手抓猪槽里的猪食吃。后来法建用几块土砖把靠近猪槽的洞堵死了,可是他奶奶就用手指抠土砖吃,直到她把那块新鲜的土砖吃了一半才死去。在死之前,我多次听法建说她奶奶怎么还不死。我难以理解。开始法建还给她送饭,把一个坚固的土罐往她面前一放,就捂着鼻子出来了,因为谁也没有给她换洗衣物,打扫卫生,她发出的气味十分难闻,最多在冬天的时候,给她加点稻草或者棉被。后来,法建根本就不送饭了,因为他奶奶自从吃了猪食以后就根本不吃他送来的饭菜了,有时还把面前的土罐砸碎,有时她吃得很多,因为那是别人送进去的。后来,别人也懒得送了,或者他们根本就不叫别人送了。谁也不知道,法建是怎么得罪了她的奶奶,使得他奶奶以这种绝食的方式来报复他。她的绝食使家人心里默默多了一份宽慰,认为这老婆子不久就会死了,死了也比活着强。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她居然又活了一年。

等到严酷的冬天,法建八十七岁的奶奶才终于断了气。在当天就举行了隆重的葬礼,因为他们早有准备,几乎是时刻盼着她断气了。

那天,葬礼很热闹,没有一点哭声,显得很喜庆。一群雪鸦在昏暗的天空飞动,扑扇着巨大的翅膀,使得本来就昏暗的天空变得更加黯淡。它们围绕着送葬的队伍,在天空盘旋,使人们心里感到发躁。有人说,冬天刚到,这些狗日的雪鸦就飞来了,地上没吃的,是不是要吃人?在马滩沟人眼里雪鸦是大雪即将来临的象征,它们是冬天的信使,即便在三年自然灾害时期,马滩沟虽然饿殍遍地,但谁也不敢吃雪鸦,他们认为雪鸦是一种来自天堂的神鸟。

在我的记忆里,每当雪鸦黑压压飞来的时候,就预示着严冬即将到来了。他们栖落在荒山野地,聒噪一片,场面壮观,谁也不敢惊动它们。

令我记忆深刻的是,有一次,上千只雪鸦包围了马疯子颓败的房子,它们有的歇在房顶上,有的在树上在草丛中扑腾,尖利而怪异的叫声使马滩沟人感到莫名的恐慌,仿佛听到了鬼魂们的合唱。那情景连马滩沟上百只狗也只好睁只眼闭只眼,偶尔烦躁地汪汪叫几声。有一个疑问至今令我不解,雪鸦到底是一种什么类型的鸟?从何处飞来?它们吃的是什么?那时巧秀曾告诉我,雪鸦只吃雪,因为它拉的屎像雪。我认为巧秀的说法是有道理的,因为第二天,在马疯子的茅草房顶上,雪鸦拉了一层雪白的屎,远远看去,像一层寒霜。

法建作为长孙,只有他有权力高高地骑在棺材上(马滩沟人叫“骑棺”),以显示后辈对长辈的孝敬。他骑在棺材上,根本就不管头顶盘旋的雪鸦,两只脚不自觉地碰击着棺材,面带得意的微笑,看不出半点悲痛的意味。他偶尔左右环顾热闹的送葬队伍,感到自己好像骑在一匹高大的战马上。

而我的祖母没有遭受法建祖母的罪——被绵长的时间一点点地啃噬掉。她把自己的血流尽后,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再说,我祖母死的时候,还突然焕发了光彩,几乎年轻了十岁。用我祖父的话说,你奶奶干干净净地去了天堂。

然而,我想起祖母生前不断呼唤父亲时情景,就非常伤心难受,就连不懂事的巧秀看见祖母的在屋前屋后苦苦寻找什么的样子,她的神情也含着忧伤。巧秀为了安慰祖母,还牵着她的手问她,你在找什么?我帮你找。这时祖母望着巧秀笑,说,我刚看见你老子回来了,他不想见我,他说他做了坏事。巧秀说,他没有做坏事,他还给你买冰糖了呢。巧秀说着,竟真的从口袋里掏出了几粒黄豆般大小的冰糖递到祖母的手上。祖母望着巧秀,摸着她的头,突然不笑也不说话了。在那一刻,祖母似乎变得跟正常人一样了。

冰糖可是那个年代的稀罕之物,我的祖母第一次吃父亲送给她的冰糖时,说,这东西像明矾,可是比明矾“糖”。在马滩沟最奢侈的食物,都是用“糖”来表述的,比如各种饼干和干枣等等,他们一般都不会说“甜”,如果说这饼干好吃,就说这饼干好“糖”,所有的甜的感觉都宽泛地用“糖”来表达了。因此,“甜”这个字在马滩沟的词典里几乎是没有的。走亲戚的人一般要买“糖”,其实就是买点饼干之类的点心。

父亲给祖母送冰糖是在她五十岁生日的时候,他也不是特意给她买的,而是从我的药罐里偷出来的。那时我患严重的哮喘病,壮素给我开药方时,就特地叮嘱母亲一定要配冰糖熬,否则喝了也没有效果。在那时,家里即便再穷,母亲也会从牙缝里省下点钱给我买冰糖。

我曾陪母亲买过一次冰糖,当时母亲的钱不够,就提着一大袋晒干了的苦楝树树果(当时供销社收购这东西,据说是用来做农药什么的),换了几毛钱,才凑够买二两冰糖的钱。从父亲送给祖母的冰糖大小来看,肯定是他从我的药罐里偷出来的,父亲绝不敢一次性把我药罐里的冰糖偷完,要不我的药就没药效了,于是他只能采取一次偷几粒的办法,以少聚多。需要补充的是,母亲买回来的冰糖,是几大块,为防止我们偷吃,就把它炼成了颗粒状,放在谁也不知道的地方。只有母亲准备熬药的时候,才抓出那么一点点,混合到草药里。

祖母患老年痴呆症后,都还记得父亲送给她的冰糖,可见,她对父亲的那点微小的孝心感激不尽。祖母曾在高兴之余,还把这事讲给邻居听了,说父亲买冰糖孝敬她。这话不知怎么传到了母亲的耳朵里,为这事,母亲跟父亲还争吵过。母亲说,你母亲还值得吃冰糖,给她把棺材做好就对她不错了。父亲矢口否认此事,并且被母亲的话气得几乎骨头都快炸裂了。

我不知道巧秀手中的冰糖是从哪里偷来的,这事我一直没对母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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