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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方方

湖北有着广阔的乡村田园,湖北的乡村有着深厚的文化根基。那些散布在平原和山间的村庄里,有相当多的文学爱好者。他们热爱文学,痴迷写作。无论社会如何变化多端,也无论观念如何新旧交替,更不顾生活如何艰难辛苦,他们都不肯放弃这份对文学的热情。为了写作,有人甚至卖了房子卖了牛,写下的废稿纸摞起来比人还高。父母抱怨,妻子不满,儿女吵闹,他们都绝不回头。一写一辈子,自尝其苦,也自得其乐。

初知这些情况时,我很觉惊讶,觉得不可理喻。在一些场合发言,甚至还力劝这些乡村的作家们最好还是先顾及生活。生活安定,写作便无后顾之忧。

后来作协秘书长高晓晖跟我说,农民作家有自己的想法。他们认为自己虽然贫穷,但对精神生活的追求和需要,应该同有钱人一样。他们愿意这样生活。

这话真是让我警醒。是呀,这样的生活难道就不应尊重?

在现今这样一个浮躁的社会,疯狂赚钱和纵情享乐,是许多人的生活状态。乡间的文化生活更是无从说起。如此的背景之下,我们的农民作家,却仍然甘愿独坐灯下,认真读书,逐字写作。或许他们的背后,有人冷笑,有人讥讽,有人打击,他们都不介意。他们只是沉浸在自己的内心世界,全身心地对着稿纸,尽情倾诉和表达。他们对精神的需求远远高于他们对物质的需求。没有强大的内心力量,何曾能做到这一点。他们的写,是他们的人生,他们写出的,也是他们的人生。

对于这样执着的写作者,作家协会应该伸出援手,给他们以帮助。我想这也是作家协会存在的意义。一个村里,有一个人写作和没人写作,全然不同。这样的写作身影,无形中还能为青少年作出示范。

基于这样的想法,我们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开办一个农民写作培训班并鼓动农民作家把自己的生活写成长篇小说。作协则负责帮助他们出版。三十多位农民作家参与了培训,十位农民作家进入了这一项目。我们为每一个农民作家指派了一名老师进行跟踪辅导。从写作到出版,时间定为三年。

改革开放三十年后,农村变化可谓天翻地覆。现今的乡村生活,与柳青的《创业史》时代,与浩然的《艳阳天》时代,与周克芹的《许茂和他的女儿们》时代,有着颠覆性的改变。它与我们以前通过阅读所了解的农村完全不同了。那么今天的乡村是怎样的呢?今天的农民们在想些什么呢?甚至,今天的劳作方式、生活观念、人际关系、日常起居以及价值判断与过去相比,又有着怎样的差异呢?

三年过去了。现在这十本书已经摆在我们面前。十位农民作家,在指导老师的助力下,几易其稿,拿出了他们的倾心之作。每一本书都从不同角度讲述变革时期的乡村生活,告诉我们今天的农民的所思所想。或许他们不前卫不时尚,形式上没有花招迭出,更谈不上文体革命。他们只是一老一实地写来,写得动心动情,诚恳踏实。从这些书的字里行间,我们能读到他们真实的情感,能触到他们炽热的内心,能感到他们充沛的力量,以及他们对家乡的无比热爱。我想,这已足够。

我们帮助农民写作,也并非要推出一部或几部惊世的作品。而是希望通过他们的写作,向生活在乡村的人们传达一种生活方式。那便是:在农村,业余时间除了看电视看录像赌博打麻将之外,还另有一种活法,就是读书写作。这是一种更值得尊敬的生活方式。

这比推出一部伟大作品更加重要。

记得培训班初办时,我在报上读到记者采访农民作家周春兰的文章。记者问她为什么写作。周春兰说为了尊严。

这个回答,让我永难忘记。

几年之后,道喜叔回想起来,后来发生的一系列惊心动魄的事件,都是从那一天开始的。那天的清晨,他刚刚打开门窗,就感觉一股难闻的臊气,丝丝缕缕地从旷野漫向缪家庄村子。道喜叔走出家门,在房前屋后转悠了一圈,背了镢头,准备到鸡鸣洼坟场左侧的自留地里,把土刨松,播种点洋芋,待到来年开春时,接济春荒。刚走到村头那棵神树下,就见村主任缪龙低垂着头,郁郁寡欢地从村子西头往村子东头走。道喜叔心里明白,缪龙在任村主任的这几年里,村里的财务亏空越来越大,尤其是修了村里几条土路,建了学校后,总亏空已达一百三十多万。这激起了全村老百姓的愤怒,组成了以春生银发昌耀和自己为首的村民告状代表,和村干部打起了官司。想到这些事,道喜叔准备绕开缪龙,免得碰了面觉得尴尬,抬头却见银发全全几个正蹲在不远处的瓜田边,在议论什么,便向他们走去。

刚走了两步,又立定脚,回头望了一眼空荡荡的村道。村道上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使村道仿佛一株漂浮的湖藻。缪龙在村道上踽踽而行,就像一条长长的虫子,爬行在这株青灰色的湖藻上。稍顷,村道上迅速弥漫起一大团黑黑的浓雾,不时变幻着各种形状,似龙,似虎,抑或又变成别的什么形状。时而凝聚,时而飘散,仿佛在演绎着一种暗示,在缪龙身前背后腾挪翻转,而缪龙浑然不知。这幅奇异的景象,让道喜叔感到十分讶异,甚至萌生了一分恐惧。他奇怪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感觉,这是不是自己神经过敏。他自嘲地笑笑,欲继续向前走去。

就在一转身的当儿,一阵汹汹的吵嚷声暴起。道喜叔循声望去,听出吵嚷声来自村东头不远处的杏霞家,似乎还伴有打斗哭叫声。道喜叔忙把镢头搁在神树边,看见银发他们几个在往杏霞家那边跑,于是便加快脚步,也朝出事地点快速奔去。

他们来到杏霞家门前时,正听到村里的三赖子污言秽语地骂着杏霞。杏霞气极了,上前就开始抓三赖子。她还没抓着,却被三赖子反抽了一耳光。银发最是个打抱不平的人,岂能容忍这一类事情。他脸色铁青,左手抓住三赖子衣领,右手握拳就要砸过去。道喜叔连忙喝住了银发。旁边的人七嘴八舌,向道喜叔介绍着事情的起因。原来三赖子和杏霞年龄还小的时候,由双方的父母订下了娃娃亲。订亲的时候,双方的父母是交换过彩礼的,可后来三赖子的父母双亡,家庭败落,三赖子也不学好,和一般无赖混混偷鸡摸狗,好逸恶劳,被杏霞所鄙弃。现在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三赖子无意中听到村中人们议论,说杏霞那丫头和春生好上了,于是就来质问杏霞母女,要讨回他爹为他订亲时送的彩礼,以此为理由要挟杏霞。

搞清了事情的缘由,银发鄙夷刻薄地骂道,你三赖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穷得舔灰,就来勒索人家母女。银发话没说完,三赖子被激怒了,撸袖挥拳,要冲过来和银发动手。银发暴跳如雷,却被全全和昌耀一人架着一只胳臂。三赖子见有人攀着银发,越发逞了性,凶巴巴的样子。银发猛地推开昌耀和全全,铁塔似的向三赖子迎去,和银发比,三赖子的个头要矮许多。银发一对榔头似的拳头高高扬起,三赖子就胆怯了,口里虽还在骂,但身子却向旁边躲。道喜叔和其他几个人上去拖住银发。三赖子见势就欲开溜,却边走边挥着手说:“银发你狗日的,好,算你狠,你今天仗着人多,老子不跟你计较,你等着,老子邀了几个哥们来收拾你。”边说边走了。

人群一阵哄笑。几个老婆婆把杏霞扶进屋里,出来说:“还是只怕狠的,要不是银发抱不平,杏霞丫头可要吃大亏的。”又对银发说:“你要防备着他呢,他真的去找了几个年轻后生,你一人一时单了帮,会吃亏的,唉!那娃小时倒羞羞怯怯的,怎么大了成了这个德性,像只疯狗呢。”“您郎们以为他蛮大本事呀,他去哪里找人?他是狗屎上不了台。他就仗着自己无皮无脸,娘老子死早了,是个无皮刮,死缠烂磨,以为人家就怕他。您郎们看他有没有本事来找我,他敢找,我一拳砸塌他的脊梁骨。”银发轻蔑地说。

杏霞家门前的人群散后,在一边冷眼旁观的缪龙,本想先去找三赖子,训斥他一下,让他注意点影响,但转念一想,还是先去杏霞家,一则安慰安慰他母女,再顺便通知杏霞后天去河湖电泵闸——镇里新成立的防汛抗旱指挥部,要调她去做炊事员。这是昨天夜里,镇委书记廖京到缪龙家,给他布置的任务。廖京书记还告诉他,县里马上要派县委社教工作组来河湖村。听到这个消息,缪龙心里有些隐隐地担忧,但当着廖京书记的面,又不好表露出来。幸好,廖京书记是本村廖各庄人,回老家路过,顺便给自己通通气。他来到杏霞家,见杏霞母亲在门前草坪上给鸡喂食,就喊:“婶子啊,忙啦?”杏霞母亲回过头来,见是缪龙,就把散落在额前的几根乱发很随便地一捋,说道:“哦,是主任啦,有么事吗?”边说边往屋里去。缪龙见她轻视自己,心里明白,随她进了堂屋。杏霞母亲随手撂过一把木椅,说:“坐。”就借势数落开了三赖子的不是。三赖子是缪龙本家兄弟,杏霞母亲嘴巴刻薄,把个三赖子鄙视得如狗屎一堆。缪龙脸面尴尬,只好表态说:“回去我一定狠狠收拾他一顿,叫他再不要这样对待杏霞妹子。”他不愿在这件事上再听她唠叨,就问:“杏霞在家吗?”

杏霞娘狐疑地看了缪龙一眼说:“在,找她有事?”缪龙点点头。杏霞娘就隔着板壁喊:“杏霞,缪龙哥找你。”喊声空洞、冷漠。西厢房没有动静,杏霞妈疑惑了,起身就往西厢房去,缪龙尾随在后。杏霞妈推开门,见杏霞仆倒在床上,就说:“气性那么大干啥!和那种人值得吗?”缪龙不理会她们母女说话,喊:“霞妹。”杏霞就迅速抓过丢在一边的毛巾,把脸擦了一把,翻身坐起。缪龙见她眼睛红红的,有些浮肿,但这更增添了她的妩媚和鲜亮。缪龙见她们母女俩望着他,一时心头发涩,就直截了当地说:“镇里在河湖电泵闸成立了一个防汛抗旱指挥部,要找一个炊事员,我考虑来考虑去,只有霞妹。”说到这里,他特别加重了语气强调说:“廖京书记特意指派你去。”

“廖京书记认识我?”杏霞眼里闪过一缕光。

“不认识!是我介绍的,我说我们村最惹人爱的是霞妹,并介绍了你家目前的经济状况,你的小妹正在读高中,经济条件很困难,廖书记就同意了。”见杏霞母女俩有点高兴了,又逗趣地说:“这可是个好机会哟,还不能让外人知道的,否则要跟你抢了。”杏霞妈感动了,神情立变,赶紧去神龛上拿了一包香烟,递给缪龙,不管他愿不愿意,硬把烟塞在他手里,双手捧着火柴,划燃,把火递了过去。缪龙把事说妥了,也很高兴,嘴里叼着烟,凑着火,使劲巴了一口。可这烟因放得太久,像是霉了,呼到口里怪不是味,缪龙就忍不住“咳咳”了两下。杏霞妈内疚了,就和杏霞贴到缪龙跟前,关切地问:“该没呛到肺里吧?”缪龙赶紧摇摇手说:“没事,没事。”就走了。

缪龙走出杏霞家,来到村头那棵歪脖子神树前,看着它那庞大的树冠,卷曲的老干枝叶,忽然想起廖京书记的话,心里盘算着,仔细想了想村子里存在的各种势力,错综复杂的关系,觉得还是先着眼于大局,个别谈心,打击村里几个无赖,获得人心第一重要。他于是就去找了三赖子,对他又是骂,又是哄,又是开导,把个三赖子揉搓得像一根面条,他才满意而去。

也许缪龙没有料到,或许早就忽略了三赖子还具有思想情绪,还具备一个普通人应该有的灵性。这个三赖子心里对他已产生了的一点怨恨,但这点怨恨比较起银发对他的当众羞辱来,比较起春生夺他所爱来,当然要微弱许多,在他的潜意识里,缪龙是他的本家哥哥,该给他批评。但缪龙今天的一席话,令他感到了有生以来从未感到过的压抑和人格尊严的撕裂,他开始意识到自己这多年来的荒唐和浪荡,他开始想起好来,想起要过一种正常人的生活,让缪家庄的老少几辈人看看,我三赖子到底也是一个人,一个能顶天立地,在缪家庄也能撑立起一个门户的人。可是怎么开始呢?这个过程三赖子可没有想过,他知道要撑立门户,首先就得要家产,可这家产怎么挣来,说穿了还得是钱,我日了钱的姆妈呢?想得无奈的时候,他就往自家的田里走去,看看庄稼地请人插的几行秧苗怎样。

三赖子的田在庄子前的鸡鸣洼内侧,紧傍一道老堤,田旁有一条涧沟,是用来过水的。一路的农田里,都有男女老少们在田里薅草,施肥。他们看见三赖子在田埂上走过时,就隔着田块说:“这可是新鸡母开窝,头一回呢。”田块那边就叹息说:“二十多啦,这下该醒事了吧。”三赖子没理会那些长舌男长舌妇们的言语,径自走到自家的自留地里。他的田很差,草很多,各种各样的,其中以马盘根和节节菜居多,把秧苗都缠死了,田里早已没了水,干坼得裂开了一道道不规则的褶缝。这也难怪,他的田块位置很特殊,和其他人比较起来,悬得特别高,本来只适合做旱田的,可是他懒,请人耕作时想到做水田容易,就改插了秧。此刻,筋软骨懒的三赖子站在自家的田地里,又闷又热,看到庄稼萎靡,不禁又颓唐又灰心,刚刚涌起的一点廉耻心在一点点地流失。可是他又怕人笑,怕别人戳他的脊梁骨,于是就强咬牙关,蹲下来,一点一点地揪着杂草。

中午,人们都回去了,三赖子却还蹲在田里,发现前面垅沟里,一蓬草长得非常旺盛,就挪了地方,想把那蓬草薅掉。他刚一挨近那蓬草边,忽然“啪”地一声响动,一条长约一米七八的大花蛇从草丛里“蓬”地飙出,如一道闪电,差点撞到三赖子胸口。三赖子吓得神情麻木,脸色死灰,双腿发颤,本能地躲开了蛇的攻击,嘴里却吓得“呃呃”直叫。四下逡巡,却无一人了。那蛇快如箭矢般飘到老堤根部,钻进一个洞里了。令三赖子惊异不止的是,蛇飙出的地方,一股如碗口粗的水柱就从地下喷薄而出,平地冲起米把高。不一时,三赖子田里湿了一大片。三赖子起初骇异地盯着这一奇观,以为要发生地震了,开始没命地往回跑,可是跑了一截路,见身后并无异样,又立住脚,回过头来看。见那股水仍然在那里喷着,脑子里突然灵光闪现,他想起不久前邻县前庄湾子河里相继溺死了两个儿童,三县交界处的村寨就盛传着阴司地府在招百子团,有婴儿的人家纷纷赶往离缪家庄十多里地的下关店,去向一个叫海昌的算命先生求救。海昌算命掐八字名闻遐迩。当下他镇定异常地对大家说:“不妨事,不妨事,只须在娃子们的腰里系一条红褡布就行了。”果然邻近各街市所有的商场布店里,红色的布料在两天内一抢而光,着实让那些卖布帛的商家们狠赚了一笔。

三赖子看那股水仍在飞珠溅玉,不禁一阵狂喜。好在三赖子也见惯了一些世态炎凉,多少也沉稳了一点。他没有声张,而是一个人静悄悄返回自家田里,从老堤上搬来一根被伐倒的半截子树干,压住了喷水口,那水就顺着树干流。他又怕水多了漫出田垄,引起他人注意,便悄悄扒了一道口子,让水顺老堤根部压埋的一根涵管,流向堤那边的一口水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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