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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放逐(4)

“哼,想下水,得下大价钱。”

“不,我找一个人,她的名字——”

“点名叫货,没那么便宜。”

“不是这么回事,我们是老相识。”

“没有不是老相识的——这里可不兴走后门,别想拣便宜。”

你同他纠缠不清。“她是我爱人。”你只好这么说。

那人大笑起来:“原来是戴绿头巾的乌龟上这里抓挠起来了。”

一下子,所有人的头都掉了过来,瞄准了你,像是看什么稀罕货。

你开始似融化的雪人,可一下子抖了起来:“老子能叫爱人的不止一箩!哼,老观念,爱人就非是老婆?!你们这些棺材里爬出来的家伙!”

这一招,倒把对方镇住了。

所有的头又掉转过去了,对你失去了兴趣。

那人皮笑肉不笑:“原来你还是我们的老前辈,性解放的先驱——有种。”

你也报之以冷笑。

忽地,觉得肩上落下了一只手。

掉头。

“不认识啦?”后面一个人在微笑。

“你——”隐约有那么点熟。

“到底是贵人多忘事,不过,也三十多年了难怪——”

“呵——”是中学同学,他怎么也到这里来了?那时他可是团支部书记,抓谁右派不遗余力,老正统派、老左派——你心中布满疑惑。

“想起了?人生何处不相逢,山不转水转,到底又见面了。来,上我这喝一杯,给你洗洗尘,压压惊,一切我都知道。”

你顺从,你记起这个人,名叫姬德顺,家里是推板车的,一贫如洗,绝对的无产阶级,班上的依靠对象。那时,个子还小,细细精精的,该是营养不良,没想到一下子飙高了,足有一米七,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现在身上可半点无产阶级气味了,笔挺的西装,金利莱领带,大背头,颇有几分气派。

他一招手,咖啡,冰淇淋、点心……均上来了。

“别来无恙?”你说。

“我嘛,混了个副处级,你知道,出校门,没上大学,就当上政治学徒,一无所长。后来,到了个县团级厂子当副厂长。当副手不过瘾,便去承包了一个区的工业办,正好是副处。大概当小萝卜头习惯了,多少有点领导水平,管理水平,日子还混得不错——”姬德顺侃侃而谈,一根一根的洋烟——弄不清是美国烟还是什么,没断过纤。

“那你上这——”

“如今,不是信息社会么?区下边,都是小厂子,集体的、个体的,就靠信息灵通。官面上的讯息,传出来早已过期作废了,还得不耻下问,什么场合都得去,多长只耳朵——”姬德顺含笑道,“如今的社会,讲不得什么格了,等米下锅,找米下锅,你就得放下格来。这个地方,自然是三教九流麇集之处,可成交最容易又是这号地方,办公室里是做不了生意的,我不来,下边的厂子怎么办?不容易呀。”

你一下子给他恢复了正人君子的形象,原来,这还是过去那位当团支书的同学,那位推板车工人的儿子,人家上这种地方,作风踏实,不怕失身份,所有疑惑便一扫而光了。

“你来这?”轮到他来拷问你的灵魂了。

“找个人,一个失散多年的朋友,有人说她曾在这里出现过。”

“这里的人,没有很稳定的,个把月,甚至半个月就换一茬,等你听到消息,恐怕就已过期了。”姬德顺对这看得很淡。

听他这么说,你就没开口问下去了。

你也不相信所要寻找的人在这里。

两人叙叙旧,坐了一阵,便一道离开了。出门,他便招来一部小轿车。

你就这么重新认识了——过去,一个显然把过去融入今天的老同学、也是老权贵。你混个教授,靠的是自己的学术水平;人家呢,自来红,如今,一个副处级活得比你恣睢得多,活工资超过你的死工资不知多少倍。人家用不着懂什么微积分,他高中时,解析几何从未及过格,可现在,他比你什么都行。

你偶上他的工业办看看,里面奖状,锦旗可是挂了不少,声誉卓著嘛。

有时,你还碰上他在同下边办厂的人争执,他的固执,他的冷静,都远非你可比较的。你甚至有点嫉妒他的——人家活得比你自在。

“手中有钱,心中不慌。这就是我办工业的秘诀。”他说。

你手中也有钱,当然不多,补发的工资万儿八千,总归是有的,在个人而言,你是足够了,虽然还不动心添置什么——没家,有什么可添的?但比一般人家还是要殷实一点。只是你的心却是慌的。

你摇摇头。

“慌?慌物价飞涨么?不,它涨我也涨,我攒的更多,相互刺激嘛,这叫不叫凯恩斯理论,我不管,反正,我赚的,是得比涨的要多得多,得讲活钱,不能讲死钱。”

“这么说,我手中的钱是死钱?”你说。

“不投入流通的钱,当然是死钱。”

你不是不懂,可物价涨得太邪乎了,火柴两分,涨到五分,有时,一毛还买不到。早年,这儿甲鱼不到一块一斤,如今有叫二十五块一斤的。彩电,一下子就翻了番;冰箱也一样——银行再宣传保值,也保不了。

但你并不想把钱乱动。

你也没说什么,人家一个工业办,才不稀罕你万儿八千的。

这天,一个街道厂的承包人同姬德顺争了起来。

“我不过要贷两万元,请工业办出面不行?”这人说,“我保证半年就归还,加息一倍。”

“我们一时掏不出钱,银行早已声明不给我们贷款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两万,小数,发动一下人,搞入股经营,发掘民间财力,何乐而不为?”

姬德顺劝得头头是道。

可那人又摆出一系列困难:“我们是小厂,工人工资不高,家底不厚,动员不起。”

“那向外面发告示,准有。”

“太麻烦了,鸡零狗碎,到时难得扯皮。”

你坐在一旁,下意识地问了起来:“你是什么厂子?”

姬德顺代为作了回答:“油膏厂,本钱不大,赚头还是不小。”

那人说:“我还包了藕煤厂、电瓷厂。主要是资金周转不过来,一批货眼看就要到了,交不起钱,造成停产损失不说,还得付赔偿费。就是这个节骨眼,过几个月,我就可以收回几十万。”

姬德顺说:“老话一句,百万富翁手头上一时也可能没零花钱。”

你点头说:“可不,全投入流通了。”

慢慢地,就聊开了。

待那人告辞时,姬德顺对你说:“你这不食人间烟火的,不妨陪人家下去走走,见识见识,开开眼界也好。别太迂夫子气。”

你看看那人,也一脸诚恳。

心想,去去也不妨,反正最近也没什么事干,也没得到什么消息,人也没法找。

那就去吧。

一条拥挤不堪的街道,半空中,有时突然冒出冲天的黑烟,地底下,忽地冲出一股污水来。到处均是犬牙交错的杂物,砖块、泥沙、油灌、水泥包、锅炉、钢丝、电杆——连那些厂子招牌,似乎也是犬牙交错的,长的、扁的、方的、红的、黑的、白的,均码在一起。陈旧的祠堂后面,有一部升降机在“轧轧”地蠕动着,几部电瓶车在一个个大门间艰难地行走。一部大卡车停在路当中,拼命在响喇叭。

“对不起,我得调摆一下。”

那人一眨眼就消失在黑烟与尘埃当中。

没一会儿,他又似从哪个门洞里钻出来一样,出现在你面前。

大卡车已有人卸货了。

“白手起家,讲究不了那么多了。”他站在一块“文明生产”的标语牌前搭讪道,“同时搞几个厂,也是个试验,只有一个赚,其它赔了也不怕。我们,是把自家性命扎在裤腰带上去干的,别见笑。”

藕煤厂前很兴旺,来拖煤的大车小车一串串,拖出半里多地。

“这是个稳当事。如今,煤价飞涨,亏得我存了上千吨煤,这下子赚头不少。”

“可你怎么还缺两万呢?”你问。“一个数归一个数,这笔钱,是用到电瓷厂周转的,看,那些报废的瓷瓶,没办法。”

白刺刺的瓷瓶,撇了一地。

“不过,这一笔一活,就全盘皆活了,同下棋一样。”那人说。

“我知道的。”你说。

“一活,不仅还账,还可以扩大,我还想再扩建一个电解锰厂,赚头很大,得抢在前边,就利用现有设备,连工程师都物色好了,就是——现在卡在关节上了。”

“每个人都免不了有为难的时刻。”你又说,大概想到自己众多跨不过去的门坎,而今,都五十了,还在跨,大概会跨不过去的了。

“如今,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讲不上什么正常的,平等的竞争,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你仗爷老子的势,我凭钻空子的能。最大的莫过于政策风险。原来说,鼓励挣外汇,挣了可以自己扩大再生产。可早一晌,一个文件下来,说国家外汇亏空,统统上缴,一下子,几万美元全化了水,银子化了水,没个道理可讲,聪明的,有钱就花,别当守财奴,看,这台机器,我们就是花了上万美元添置的,不花,这上万美元又上缴了,问鬼要去!”

“你们还攒了几万美元?”你问。

“当然,电瓷瓶还热闹了一阵。”

你随着他在街道上转悠,满口满鼻都是铁腥味,煤烟味,尘埃味,呛得眼泪鼻涕一把来,真的,在劳改队,多少可以看到一线新绿,嗅到一阵清风,而这里什么也没有。树叶都已让尘埃变成铁灰色的,没精打采地往下垂;树枝更惨不忍睹,处处都是折断的创口,创口上都吊起了蛛网的尘挂,太阳是白炽的,四周一阵阵热浪裹来。

你有点感动。街道厂呗,就是这么创业的,只是把一切破坏得太离谱了。

这是生机,还是死气?

如果所有街道都淹没在这样的铁灰与酷热当中,城市又成了什么?地球又成了什么?这是另一类倾轧,另一类毁灭。

你不觉叹了一口气。

他大概认为你动了恻隐之心,竟说:“要是能找到那么一两个主,借上两万,过了这个坎,半年,不,几个月后,我翻番还,也在所不惜。你同姬主任是老朋友了,能帮着想办法么?就两万——”

你说:“翻番倒不必,救人一难,不该图报的。”

“这么说,你有?”他盯住了。

“我一个没这么多,万儿八千罢了。”

“也行,解决了一半,另一半就好办了。”

你一愣,自己几时答应了借,可这分明是已答应了似的,一时不知怎么说好:“我不图翻番,我也不靠做生意吃饭,借是借,投资是投资,入股就入股,泾渭分明。”

“你是一介书生,我懂,我懂,并不图个横财暴富——可也赶不上形势。好吧,作保险的办,算借,二成的利,比翻番少多了,说不定还赶不上物价的涨幅——干不干?不成,还可以加。”

那口气,分明是要成全你。“救人一难”的心愿。

你被弄得进退维谷。“我不图发迹,不图,帮忙可以,利就不用了,保保值就行。”

“行呀,到时算保值金。”

你又一愣:这不等于明确答应借了么?

“这个,这个,钱不在身边。”

“没关系,我亲自来取。”

这下子,连圜转的余地都没有了。

你哑巴了。

“我知道,你们高级知识分子,挣几个钱来得不容易,不是爬格子,就是讲夜校,一堂课,讲得喉干舌苦,才几块钱,一张格子纸,也就几块钱,有的还会作废——这几块钱,几块钱,要攒个千儿八百,别说万儿八千了,就像爬山一样喘不过来气,命都去掉半条。”那人恳切地说,实在舍不得拿出来,我也能理解,一点也不勉强,我再去想法子,大不了是弯下腰来磕个头,比你们爬格子容易,只要破得下脸就行。干我们这号事,要脸就什么也别想干了。没法子!”

这番话,却激起了你的哥儿们义气:“行,就凭你这知心得体的话,我借。”

不知怎的,说这话时,你觉得就像当日在市场旁边买那只走私表一样,要与命运打一次赌!

“那好,百分之二十利照付,再加保值额。”那人说。

他领你走进了办公室,那里面灰尘一层层的,他苦笑了一下:“没办法,这街道上灰太大,一天不扫就坐不下人。”

打开抽屉,掏出公章。

先打了张借条——“多少?”

“九千六百。就这些,全拿出来了。”

盖上了公章。

“我再签个名。”

签的是,厂长:许利仁。

“这就去?”他问。

你已没了退缩:“去吧。”

“厂里还有部破吉普,我叫了来。”

于是,没一刻,一部北京吉普开来了。

到住处,取了存折与工作证——提早取定期的款子,得工作证,而后,直奔银行。

九千六取出来了,利息不过一百多块钱,因为没存上几天。一百多,便归你收下了,你有点心寒:现在,只有这么些钱可用了。

借条,揣在了怀里。

“谢谢你的帮助,我代表厂里,请你去吃一顿,司机也一道。”

“不必了,厂里收支拮据,不该再花冤枉钱。”你连忙推辞。

“没关系,厂里也不在乎这百十块钱,司机,开车到江南春。”

你赶紧推开了车门,下了车:“不能去,这一吃,我一番心思都白付了,还是不去的好,我这散散步,就走回去了。”

这位许厂长也无奈了:“好吧,不去,车还是送你回校去。”

你这才又上了去。

许厂长不敢造次,他深谙知识分子的拗脾气,说不定,一进餐馆,你就会把九千六收回都可能,没必要冒这个风险。

只是,送你下去时,他不无惋惜地叹了一口气:“你们太清廉了,可说不定最后会落个最不干净的名分——我见多了。”

你顿时生疑:“怎么说?”

他却一笑,讳莫如深:“历史上就有过,当右派不就成了最不干净的吗?”

你不由得点点头。

他又说:“不清廉的,说不定反还最干净,包括你的老同学在内。”

你又满腹狐疑:“你又什么意思?”

“也没什么,他毕竟还是个好人,老好人。如今,好人难做。”

你不觉又点点头。

他有点依依不舍:“我个人掏钱请你吃一顿行不行?”

“也不用了。”

他叹了口气:“你呀——少陪了。”

他又跳上车。

吉普车一溜烟开走了。

如果你知道,许厂长在车上说了几句什么话,你准气得直冒烟。

许厂长对司机说:“去,我们上馆子,他不去我们去,不吃白不吃,反正也是吃他的钱,这半老的家伙,花了九千六,还没吃上一顿,不白白气死?!”

当然,你并没有气死。

只是这事,在你心上总有点七上八下。

七上八下。

你自命为廉洁。可你的潜意识里,就不为那百分之二十的利息及保值额所动么?你知道,银行利息还不到百分之十,而且不到三年不给保值。你这才半年。确实,你把九千六存在银行里,一天天看贬值,能不心痛么?这可是你的补发工资,是一毛钱三个蛋时的工资现在却得三毛钱一个蛋了——你还做出慷慨相助的样子——干吗你不干脆捐献了,像有的人,全交了党费,这倒落个身心干净,更顾全了体面。人说知识分子死撑面子,可骨子里仍想捞上一把,这活剥了你的灵魂。你愈做,就愈让人看笑话,许厂长临别那几句颇似真诚的话,却是看透了你才揶揄上一番的,弄得你迷迷糊糊的,回想起来,又是一夜合不了眼。

你不过是下了一笔赌注。

同买走私表那次一样。

赌博,公开的赌博从来是不合法的。可人生又何处不是赌博,这又哪有法律追究?

连庄主都冠冕堂皇得很呢。

六十五元小赢。

九千六却输惨!

这用不了几天就揭晓了。

一天,你又在按另一个线索在寻访时,几乎可以说,是在下水道的乞丐王国里,你竟又劈面撞上了姬德顺。

“真是,山不转水转。”他说。

“这里莫非也是信息场么?”你问。

“可也是。”

“你找什么信息?”

“许利仁那小子。”

“什么?”

那天你不是赔他出去了么?就那天就一倒无风,再也不见人了。

你大吃一惊:“不在那里当厂长了?”

“他狗屁厂长,早在找我前就什么也不是了,想花言巧语让我再扶他一把。哼,稀泥巴糊不上壁,是狗改不了吃屎,害得我银行几万贷款无处对账,他拍拍屁股就走了人,连这种地方也不知他的去向了。”德顺气不打一处出。

你大惊失色:“你干吗让我陪他去——”

“嗨,那天我心烦,巴不得把你们俩一下子全打发走。”

“可是——”

“可是什么?”

“他就凭你的推介,向我借了九千六百块。”

“什么?”

“借了九千六百块走了。”

“别开玩笑,这号事可开不得玩笑。”

“我说的是真的。”

“你病了,你不过就同他一面之交,根本不知他的底细,就那么轻轻巧巧抛出近一万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一下子垮了,带哭腔道:“我不骗你,我真借他了,我还以为这是个脚踏实地的改革家,还有雄厚的资本——那工厂,那机器,还有小车,是怎么回事?”

你把借钱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全讲了。

“你大概是被报上宣传改革家的文章蒙住了,亏你还是坐了牢出来的,你说过去报纸上能讲几句真话?你不是白听报纸坐进去的么?这回,又栽到里面了——他就是看中了你这个书呆子,好了,你这九千六全交了学费,进入今天这个世界的学费。”

“这可是我十几年补发的工资呀!”你惨了。

“就权当没补发,白坐了一次牢算了。反正,就抓到人,你这九千六也回不了一分钱。”姬德顺不胜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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