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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醉汉似的风(9)

“我只是无意的,真的,我不晓得会惹祸。”乐水很认真地作了叙述,“那是……是这么一回事。就在一条街上,我同对门屋里的曼利,从小就在一起玩,同班,还同过桌。有一天,是个星期天,她上街口挑自来水,我刚刚在旁边,街对面正在修屋,三层楼上面,也是一位年轻的,故意瞄准了曼利的两桶水,扔下了两团石灰浆。曼利吓得直叫。我火了,冲了上去,要找他算帐。他见我个子大,先吓慌了,直往后退,我给了他一拳,他脚一滑,就从脚手架上掉了下去,磕碰了几下才落到地上,昏死过去了。派出所就把我抓起来了。后来,听说我家里还赔了几百块钱医药费。可没救得我,我还是给判了。”

“退赃不退罪,你家真蠢,出什么医药费!”“金鱼”挖苦道。

“家里不懂呀。不过,还是该出的,是我不该伤人。”乐水厚道地说。

“那曼利来看你了吗?”

“送来农场之前,她同我家里人来了,冒充我妹妹。”

“这么说,如今她还在等你。”

“等我干吗?”

“结婚呀,你是为了她坐的牢。小伙子艳福不浅哪。”

乐水脸红了:“我们只是玩得好,那时从没说这个事。”

“那曼利呢?”

“早半年,她已经结婚了,我还积攒了点零用钱给她寄去的。”

“真是个活宝。让人家甩了。”

“可人家又没跟我谈、谈过……恋爱,干吗非要同我……”

“窝囊货,甩了还给人寄钱,该骂她忘恩负义。”

“不准你这么说她,她还是我的朋友。”

刑事犯里一片欢呼声——戏谑的,挖苦的,逗乐的,全有:

“乐水,够味!够味!”

冉妮在旁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这番对话,不由得对乐水多看了几眼。小伙子长得帅气,宽宽的额头,高高的鼻梁,眼睛很有神,什么都显得十分率真,个子也在一米七八左右,在南方算是高个了,颇为出众……啊,这小伙子的心地是多么的纯净,多么的真挚呀,谁要得到他,终身该是无可比拟的幸运——她的脸蓦地红了,心灵间的第一根情弦,就这么给拨动了。

就这样,她鼓起了勇气,向搞舞台监督兼导演的路晓问起了乐水,因为路晓得掌握这么些人。

后来,她居然给安排当了《龙江颂》里的江水英,而乐水呢,则演了那位闹本位主义的大队长,两人正是“对立面”,也可谓“一对”了。这安排是谁做出的,两人都不得而知……反正冥冥之中,似有谁在牵着这么一根红线。

不该是路晓吧?他也是犯人,没有人事调度的权力,当导演也定不了人的。

反正,两个人就这么熟悉了。

因为剧中两人的身份,乐水平时也有意叫上冉妮几声:“江水英同志。”

冉妮心领神会,马上就是:“大队长同志。”

久而久之,两人把演的人物姓名拉掉了,一声声叫起“同志”来了。

没有多余的说明,两人却心心相印了,因为一称“同志”,就证明对方不把自己当作犯人了,这是怎样的一种信赖——在这么一个地方。情人之间,有时不用言语便心有灵犀一点通了。而有了这两个字,该包涵有多么巨大的内容!除彼此的信赖以外,还有对不公正的命运的抗议,对未来的热望……愈喊愈甜,忘乎所以了。

这天,让来检查排练的凌锋听到了,他大大地震怒了:

“什么?这宣传队搞成什么样子了?公开煽动不服改造,彼此称起同志来了!你们是犯人,地地道道的犯人,没有称同志的权利!”

两位年轻人吓得脸都青了。谁都知道“不服改造”这个罪名是在这里面最严重的,大有加刑的危险。一时竟答不出话来。

谁知,路晓走了过来,平静地对凌锋说:“别找他们,是我这个搞场务的让他们叫的。”

“你,你搞什么鬼?”

“我是严格按照《龙江颂》的剧本上一个字一个字让他们排戏的,剧本上彼此是称的同志,你也知道。”

“可他们没这个权利。”

“可我们也没权利改动这个剧本。这可是样板戏,篡改一个字,我可担罪不起——我们队里就有这个罪名抓进来的。”路晓显得非常认真与严肃。

“这个……他们刚才并没江水英几个字,只是叫的同志。”凌锋从来不会轻易放过人的,“这分明是别有用心。”

“不,凌场长,这也是我让他们这么叫的。”路晓竟又说。

乐水与冉妮又悬起心了,路晓干吗把一切都承担下来了呢?

“好啊,如今正是要抓教唆犯,你可是自动跳出来的——别忘了你是政治犯。”

“正因为没忘记,也让他们不忘记呀。”路晓仍然那么从容不迫,“你说,平日不习惯称同志,临上了台,喊惯了嘴,冒出一个什么江水英同犯来,这可是个高大的英雄人物,叫她同犯,这岂不是恶毒攻击了吗?你说呢……”

“这个,这个……”凌锋没词了,“反正,现在先不称什么,尤其同志不能用了,小心一点!关于江水英什么,我再去好好研究研究,过两天就告诉你们。”

两天以后,凌锋居然来宣布了:“一律称同犯,因为演员全是犯人……要谁认为有问题,我可以负责,这是场部集体研究过的,请示了省劳改局。谁再叫同志,就以不服改造论处!”

谁也没提出什么问题。

犯得着吗?那么高大的英雄形象,居然与犯人们平等了,成了“同犯”,这该有多么深刻的讽刺意味。演出时,“江水英”三个字后面的“同犯”,都叫得特别响亮。

乐水在私下里,也叫冉妮为“同犯”了。

为什么呢?那个年月里,政治犯是最可怕的,也是最低级的,比刑事犯要矮上一个头还多,因此,在劳改队里已形成了一种概念,政治犯远为刑事犯所瞧不起。

所以,在冉妮听来,乐水称她“同犯”,也便是升高了她的地位,表明乐水是瞧得起她的。

人呀,是怎样在抠字眼来表达在逆境中的种种情感。这该为这种特殊的地方另行编纂一部奇怪而又独特的词典,让专家们作上新的考据与注释。

如今,纵然冉妮与乐水的情况又有了某种颠倒,冉妮是平反的,乐水是刑满的,但是,正是为了当日的“同犯”,她也决不会嫌弃乐水,正如乐水当日不曾嫌弃冉妮一样。该怎么形容他们已建树的那种坚贞、牢固的爱情呢?

然而,又有谁想到,用苦难与血泪浇灌起的爱情之树,如今,竟在阳光雨露下要枯萎,凋残了……“金鱼”竟似不识时务地提起当日“同志”与“同犯”之争来了:

“乐子,来两段《龙江颂》,叫几声江水英同犯吧!”

大概是音乐声引起的联想吧!

乐水却举起了杯:“唱什么?不如多喝两杯,醉了比什么都痛快!”

路晓竟也表示赞成:“喝!”

本来听到“金鱼”叫“同犯”时,端出来已烧好的桂花肉、麂子肉的冉妮,却在厨房门口站住了。她一扭身,把菜放回到厨房内的案板上,两眼湿了,泪水差一点落了下来……这路晓如今是个怎样的人呢?

——人生难得—回醉!你老今天算是走

运了!再来一碗……已经夜深了。

料峭的春夜之风,吹过了这似乎已被划在人世间之外的原野。刚刚冒出来的嫩芽,都在瑟瑟发抖,发出悲凄与断续的哀吟。宿舍附近的树木都沙沙作响,似在祷告着什么。树上鳞状的芽苞有如铁甲,在抗御着寒气的侵袭。周围弥散着柴草的香味,炊烟尚未完全敛入浓重的夜色之中。这又给人们带来几分暖意。这其实是复苏的大地从地底透出的热力,只有它才是不可抗拒的。且看路侧的小草,已不知不觉地探出了柔弱的叶片。

不时有几声鸟叫,又似有昆虫们在吟唱了。原野分明酝酿着某种冲动与不安,并通过叶声、草声,虫声,尤其是风声传递给万物之灵——人。人,失去了其最原始的本能,却用科学与社会武装了自己。直觉迟钝了,什么都得依赖于仪器与工具。思维与感性竟会成反比吗?不知道。但路晓分明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这可是直感还是逻辑推理呢?

大概是酒精的力量吧!人在昏昏沉沉之际,会产生许多不连贯的、毫无关联的事件的片断。室内炫目的灯光,漆器的反射,还有酒杯中一切的倒影,都各在诉叙自己的心事。因此,什么也别应诺,只往口里倒酒的好……还不是说什么的时候。

像是要证实某种预感似的,窗玻璃忽地发出了“笃笃笃,笃笃笃”的响声。

乐水猛地一抖,酒洒掉了半杯。“金鱼”奇怪了:“是谁在叫你吧?”

乐水站了一阵,这才去开了门,满口酒气对来人说:“‘烧卖’,这里没外人,先来喝上两杯吧。”

原来,“烧卖”可也真是烧卖,是个容貌委琐的小子,一脸皱皱巴巴的,活像烧卖皮。当路晓听叫“烧卖”时,筷子中夹住的花生米掉到地上了,他马上再重夹一粒,不经心地瞥了来人一眼。

“这有什么劲?还只几颗花生米,上我们那,要什么花样就有什么花样,走吧!”来人夹住了乐水的手臂,要往外拉。

“这都是我的患难弟兄,总不能扔下就走,不是礼性嘛。”乐水犹豫道。

“叫你老婆招呼,全权代表,行了。”“烧卖”瞪了乐水一眼,说好去的,不去,只怕……不好交待吧!”

乐水脸上闪过了恐怖的神情,颤栗了一下,这才说:“什么地方?我马上就去。”

“那好,就等你了。”

“烧卖”像幽灵一样,在门外的夜色中消失了。

乐水已没心喝酒了,回到桌边,捡了两颗花生米扔到口里,便说:“我有事,得出去一会,就回。”

说罢,就要往外走。

“咦,你这太不够朋友了,什么事?”“金鱼”喝断了他。

“盆景”却说:“去吧,我们喝我们的。”

路晓站了起来,歪倒了几下,这才扶住了乐水。他似乎有点醉了,结结巴巴地说:“是刚才的小伙子叫去吗?不是说……应有尽有?这里可……可只有花生米……”

乐水忙叫道:“冉妮!”

厨房内没人应声。小年年却一人走了出来。

“我俩走,悄悄的,冉妮生我们的气,没劲,走掉,也气气她。吃、吃饱了再回来,不、不吃她的了。”路晓似醉非醉,不住地着眼。

“可是……”乐水犹豫道。

“要去就快,走。”竟是路晓推着他出门了。

“金鱼”与“盆景”对视了一会,“行,我们喝我们的。”

不知路晓是怎么把他俩找来的。

冉妮这才出来,吃惊地问道:“怎么,路叔叔同乐水一道被叫去了?”她叹了一口气,“乐水常是这样被人叫去,这路叔叔也来得真蹊跷。”

“金鱼”却说:“你管不上的事,别管。”

“盆景”说:“等着,会回的……”

…………

这边,乐水迟疑地陪着路晓往前走着,正在考虑是否去“烧卖”叫去的地方时,谁知,还没走出一百米,从一丛芭蕉后面便闪出了“烧卖”来了。

“我在等你。”他说,“这位是谁?”

“哦,几年前,他也在围墙里呆过,比我还早到几年。”乐水搪塞道。

“哟,还是老麻雀了!”“烧卖”不假思索,拍拍路晓的肩膀,“多一个人,多两只手,划得来,去吧!”

这“烧卖”白天并不在闹事的现场,因此没见到过路晓。至于“老虾”为何叫一声并不在场的人绰号,乐水却是理解的——那其实是给在场人中知道究竟的打个招呼,包括他乐水在内。“烧卖”这么说了,乐水也只好顺水推舟了。

黑森森的夜……“烧卖”在前面引着路。月亮还没有升起来,该是上弦月,月升得迟。三人一脚深,一脚浅,歪歪倒倒地往前走着。

路,好像显得很长,很长……

从小镇旁绕了过去,看得到零零星星的几盏灯光。是这样一个地方,谁都不会太晚了才去睡,免得成为怀疑对象。真要“干”的,也犯不着开灯招惹……乐水认出了,灯最亮的,仍是凌锋的家。

小镇过去只有三里多地,在一个小山洼下,孤零零地立着一所茅屋,四周阒寂无人,惟有尚未长叶的一株树,把光秃的枝桠直刺夜空。一阵长风扫过,空中隐现出几颗淡淡的星星。

“烧卖”一直把他们带到了屋前。

里面只有一盏暗黄的煤油灯。显然,这是早已废弃没用了的农舍,窗口是个泥洞,窗棂全给取走了,门口只用一张烂草席挡住。这该是干打垒的泥墙草顶的茅屋,犯不着拆的,没有砖、瓦可重新利用。

“烧卖”把“门帘”一掀,喊道:“乐子来了,还带来了一只老麻雀……”

正在利用屋子里一小片空地围在一起的那伙人,蓦地全站了起来,眼直直地瞪住了进来的人,尤其是看住“老麻雀”——再老,也是生人。

“噢,是老路来了!稀客,稀客!”人群中蹿出了个“老虾”,接了茬。

乐水有点心虚:“是,是这样的……”

“老虾”是会见机行事的,没等他作解释,便戏谑道:“我明白,全明白,你大概怕把这位大叔留在屋里,将你的小妮子拐走了去,不放心,这才带来了。”

路晓居然也装疯卖傻了:“嗬,还有这么一段心计,要知道,我就不来了……乐子,你也太小心眼!”

“可不,你来了,闹得人家心神不宁!”“老虾”一笑,接着便向所有人介绍,“这是路大叔,原来是六队的老旅客,住了八年,赖着没交一个子儿的房钱,如今该发迹了!”

路晓拍拍口袋:“几个子儿少不了,幸会了。该去弄点什么好吃的吧?”

“嘿,还少了你几个子儿,这里都发散不完了……来吧,敢灌你个半死!”人群中走出一个伙计,举起一个酒瓶来,“喝!”

那伙计斟上了满满一杯。

路晓眉头不皱,仰起脖子就喝光了。

“好啊,假斯文,刚才在我家只慢慢地抿……”乐水吃惊了,兴奋了。

“快,吃点菜吧。这里可没热的!”“烧卖”也来献殷勤了。

花样还是不少,糖醋排骨、油炸蛋圈儿,香肠、猪尾巴,银鱼干、腊肉、午餐肉,还有一小包麂子肉干。至于什么肉松,罐头之类,就辨不出名目了。路晓也没客气的,就用手抓着吃——大家也这么抓着吃。谁也不会带筷子来的。过去,在劳改队里,也这么抓着生泥鳅、生鱼、还有螳螂什么的,往口里送……片刻间,路晓便恢复了当年在劳改队里那种疯狂、疲乏和绝望的样子。

“他该是遇上什么不快才上这里来的吧?”乐水自言自语道,他害怕路晓这副模样。

“吃呀!这里有好招待的。”轮到路晓招呼乐水吃了,那位伙计又趁机给他斟上满满一杯酒。

“老虾”的狂劲来了:“喝!来两路醉拳,死了也是英雄好汉!”

他歪歪扭扭地打起拳来了,末了,竟发狂地乱摇乱跳。

“哈哈,什么醉拳,是迪斯科!我看过迪斯科大赛的录相,就这么个样,用劲,放开,劈劈啪,吭隆隆、嘻哈哈……”那位伙计不再照顾“老麻雀”路晓了,在无师自通地打着拍子,显示自己见多识广。

路晓这才借着煤油灯光看了他一眼。这小子,过去从没见过,口音也不大是本地的,大概有点来头。

“靓女,陪上一段。”那伙计叫道。

居然还有女的,怎么刚才没见到,真喝醉了?从人群中走出个一脸寡白、干瘦得像白骨精一样的女人,扭着身子,踏起疯狂的步子,同“老虾”对舞起来。

“西班牙斗牛舞吧?”不知谁逗趣道。

“不对,是龙女戏老虾!”那伙计摇头晃脑道,“大家来点有劲的,待会儿干起来更加卖力气!”他低声哼起了一些淫荡的曲子来。

路晓忽地侧过身子,没一会“哇”的一声,呕吐了起来,差点喷了别人一身。

“还是老麻雀呢,三碗不过岗,你才喝多少?”那伙计冷笑道。

“都、都五……五杯了……”路晓伸出五个手指,往乐水肩上抓去。

“再喝一杯,给你解解酒!”那伙计一边脸的肌肉抽搐了几下,又抓来个酒瓶,往路晓跟前的杯子倒去,“人生难得一回醉,你老今天算是走运了,够你喝的!”

他又扬起了手:“伙计们,喝上两盅,跳得更放开点……”

昏暗的灯光下,都看不出一对对跳到什么地方了,不时传来几声“嘻嘻”声或怪叫声,独有“伙计”一个人不倦地“伴奏”并在照顾路晓。显然,他是个头头。人很老练,一方面指挥所有的人寻欢作乐,吃饱喝足;另一方面,偶尔对已喝醉的路晓投过警惕的目光,仍不住地给路晓斟酒……显然,这班就业者,只要吃够了,喝足了,让他们干什么就会干什么,酒精的力量从来是不会白白挥发掉的,尤其是待会儿干的活,半醉半醒最妙。

“老虾”有点昏糊了,摇摇晃晃荡到他面前,开口就问:“就干这一回,包我们有七八年的零花钱、酒钱吗?莫哄我们这些乡下小开,到时脱不了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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