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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消失的时间(1)

命运有时就像风中翻飞的落叶,不知坠地后是正面在上,还是背面在上。

陈青一觉醒来,口干舌燥,头也有些发痛,于是从床上坐起来,大拇指按在太阳穴上正反搓揉了几圈,才下床找水喝。可能是很久没有住人的缘故,屋里的空气有些逼人,让人胸闷心也闷。陈青走出这间小屋,来到操场上,细细打量起这所学校来。这是他即将生活工作的地方。

学校坐落在半山腰上,除了两间破旧的教室勉强能够遮风挡雨外,其它一无所有。所谓操场,就是一块空地坝,无任何设施。陈青在心里说:这学校也真够简陋的,不知孩子们除了上课,平时还有什么乐趣。学校后面有一条山路,直达山顶。陈青想了想,又向山顶望去,然后径直沿那条崎岖山路向上走。

到达山顶,陈青转着圈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看了看。远处群山连绵,模糊不清,近处沟壑纵横,不见几户人家。陈青想,为什么要把学校建在这么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不可思议。掏出烟,点上火,狠吸了一口,找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下来,然后他抬起头,把目光扔到很远的地方。

陈青本来在一所中学的初中部任教,因犯了错误,受到行政处分,并调离该中学,调到全县最偏僻的瓦店乡黑水河村小学校来教书。陈青并不觉得这就是对自己最严酷的惩罚。今天中午,在村长家吃饭,村长的话深深地刺痛了陈青,现在想来,仍然生气,仿佛自己的伤疤,谁都有权力撕开来看。但一想到秀秀,陈青的气又消了下去。

上午,陈青到瓦店乡小学校报到,正碰上乡上分管教育的副乡长来学校研究开学收费等问题。校长从办公室走出来说:“今天很不凑巧,正赶上乡领导来学校检查指导工作,我抽不开身接待你。”陈青打断了校长的客套话,忙说:“戴罪之身,哪敢奢求校长接待,只求报到后尽快安排我的工作。”说完陈青把调令递给了校长。校长看也没看一眼,说:“也好,你的情况我都知道,这就算报到了,具体工作我让李主任给你细说。”说完回头从办公室里把李主任叫了出来,给李主任简单讲明情况,就回了办公室研究去了,自始至终都没有伸出手和陈青握一下,哪怕是礼节性的。陈青似乎明白了什么。倒是李主任很热情,见面就双手紧紧握住陈青说:“我叫李欢,非常欢迎你到我们这所贫穷落后的学校来任教。你不仅书教得好,而且你的小说也写得非常棒,我仔细拜读过且还保存着发表你作品的杂志,将来有时间我还要向你请教。”陈青心里感觉一热,一股暖流在胸中激荡,仿佛觅到了知音。但他表面上没露声色,而是从上到下认真打量了一下这个衣着朴素整洁、身材不高但目光有神、说话有力的主任。“感谢主任的谬奖。现在是个技术的时代,不是艺术的时代,我的小说也没能摆脱这怪圈,且我是一个犯过严重错误的人,只求今后的工作……”李主任截住了陈青的话,说:“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们现在只谈今后的工作,不谈以前的错误,且你以前犯的错误肯定有人与你已经谈过,那不属于咱俩谈的范畴。是人都会犯错误,没什么大不了的,什么改正的理由也无须我多嘴。”接着,李主任又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人也不能始终生活在错误的漩涡状态之中,那非常不好。”

本来,李主任说中午和乡领导一块儿吃饭,吃完饭下午或明天再去黑水河村小学。陈青坚决不同意,无论如何也要去任教的小学看看。李主任也明白个大概,也不再反对,“这样,我去街上给你买些日常生活用品,再找个黑水河村的壮劳力来给你挑行李,然后我和你一块儿去,顺便认识一下村里的干部和未来的同事。”说完俩人向街上走去。

李主任找来的人三大五粗,介绍说他叫“二癞子”,黑水河村的“名人”,他的大名人们早已忘了。“二癞子”嘿嘿憨笑两声。路上,李主任一边走一边介绍黑水河村小学的情况。黑水河村小学距离乡中心小学有大约十五里地,一共有两个班,一个是低年级,一个是中高年级,都采用复式教学。“你去上高年级的课。”陈青点点头,“二癞子”借换肩的机会回头说:“陈老师,你去我们村教书,白天有一二十个学生娃儿做伴,晚上有死人或者寡妇作陪,安逸得很哦。”陈青一听,满腹疑问,说:“二癞子,什么死人寡妇的。”“二癞子”回头正要说话,李主任大喊一声:“二癞子,好生挑你的东西,走你的路,没人把你当哑巴。你把担子里的东西给我打碎或弄掉了,我不给你工钱。就你知道的事多,还喜欢多言多语,所以三十多了还讨不到婆娘。”“二癞子”不敢开腔了。陈青也不好再问,只听李主任说:“本来,我想把你从村小借调到乡小来教初中的,可学校有的同事不同意,那就暂时委屈一下,下学期再说。”李青忙说:“啥委屈不委屈的,我的调令上填的就是黑水河村小学。”

走了大约一个半小时,才到了黑水河村小学。

中午,在村长家吃饭,村长把村里的干部都叫来了,加李主任和陈青一共刚好八个人。村长和李主任坐了上方,其他人也按主次坐了下来。菜陆续端了上来,十分丰富,有回锅肉、蘑芋烧鸭子、沙参炖鸡、红烧茄子、豆腐丸子汤等十几个菜。民兵连长给每人面前倒满一杯酒。村长大手一挥,说:“开始吧。”李主任说:“还有人呢,咋还不来?”

“谁还要来?”村长问。

“赵秀秀啊,我们的秀秀老师。”

“一桌子大男人喝酒,她来干啥?”

“一来认识她的新同事,二来我还要交待她这学期的工作,而且还有一件大好事要向她宣布。你这个村长说说,她该不该来?”

“啥好事?”

“叫秀秀老师出来一起吃饭,到时你就知道了。那时你还得多喝三杯酒。”李主任卖起了关子。

村长回过头,朝厨房方向大声喊:“秀秀,抽根板凳出来,敬李大主任和新来的老师的酒。”

秀秀端了根凳子出来,挨着陈青坐下。民兵连长瞟了赵秀秀一眼,又剜了陈青一眼,充满了挑衅地说道:“秀秀是文化人,文化人就是不同,喜欢和文化人坐一块。”村长看了民兵连长一眼,说:“少屁话。来,大家喝酒。第一杯,干了。”大家也不客气,吃喝起来。

也不知酒过了几巡,村长敬完李主任的酒,又给陈青倒上,说:“陈老师,第一杯,我代表黑水河村全体村民欢迎你。你是第一个师范毕业的大学生来我们这山旮旯里教书,如果你不犯错误,哪里能来我们这穷山沟里。”民兵连长也在一边附和,说:“是啊,是啊,陈老师如果不犯错误,恐怕现在在县城里……”陈青脸色变得非常难看,怎么听怎么觉得不是味道,心里有失落,有刺痛,一时五味杂陈。陈青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李主任忙说:“喝酒就喝酒,扯啥五马六羊不着边的事。”

“第二杯,山里人没什么见识,平时喜欢凑在一起,说些闲言碎语,传播是非谣言,希望你不要相信。”当村长说完这句话,大家默不作声,桌上出现了冷场。

李主任用目光快速环视了一圈,然后说:“秀秀老师,你拜谁学的艺啊?”

秀秀一脸茫然:“我给谁拜师学艺,学啥艺?不明白。”说完又摇了摇头。

李主任用筷子指了指桌上的菜:“如此精湛的厨艺,没给人学,属无师自通?”

“这个跟我妈学的。”秀秀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李主任打趣道:“不知将来哪个男的有这口福?”陈青插了一句:“那一定是前世积德行善修来的福。”众人哄堂大笑,秀秀脸一下通红,说主任也没个正经。

等大家笑过,李主任说:“我也不再藏着掖着了,现宣布一条重要消息。”说完给村长倒了一杯酒,又给赵秀秀倒了一杯。赵秀秀望着李欢说:“李主任,您知道我从来不喝酒。”

“今天破例,你一定要喝,这事和你关系最密切,你不喝我就不说了。”

“那好,我喝。”赵秀秀一付豁出去的样子。赵秀秀的爹,村长赵发,可不乐意了。“事只跟秀秀有关,那给我倒酒做啥,是叫我‘配杀场’?”

李欢说:“这事和你也有关。你父女俩把这两杯酒喝了,我就马上说。”大家一块儿起哄,说喝吧喝吧,喝完听李主任的好消息。如果李主任说的消息大家不满意,就罚李主任喝一碗。赵发看了李欢一眼,又看了赵秀秀一眼,端起酒杯,脖子微仰,酒像一条小蛇钻入口中。赵秀秀也跟着端起酒杯喝了,喝完直说辣,又喝了几口汤才缓过来。

李主任说:“教育局批准了,赵秀秀老师由代课老师正式转为民办老师。你们说他父女俩该不该喝那两杯酒?”大家异口同声说:该喝,该喝。民兵连长显得特别兴奋,村长赵发大喊:“秀秀,去换大碗来,咱们今天喝个够。”

天色暗下来,陈青回到这间集寝室、厨房、办公室于一体的小屋,回想今天看到的听到的,总觉得有些不对。“二癞子”没说完的话,赵发的话中有话,民兵连长看自己的眼神等等,到底是什么呢?陈青想不出头绪,也不去想了,心想,时间是最好的法官,日子久了,啥都会弄明白。

屋里冷锅冷灶,陈青也没啥心情煮晚饭了,于是从行李箱里取出二胡拉了起来。琴声在半山腰响起,像一只响箭,传出去很远,一会儿跌落到山谷,马蹄嘚嘚;一会儿爬上山顶,清风明月;一会儿飞上天空,仙女飘飘。琴声时而忧怨如滔滔不绝的江河水;时而激昂如海啸山崩;时而落寞如独飞的千里鸿雁;时而哀伤悲愤如一匹受伤的狼,在旷野独行,仰天长啸。真可谓一笑一泣,一癫一痴。

不知什么时候,一个女孩出现在门口,提着一盏油灯。陈青先是吃了一惊,定了定神,放下二胡说:“小朋友,你是找我的吗?”小女孩径直走了进来,陈青才看清女孩另一只手还提着一个小竹篮。“老师,吃饭。”小女孩怯生生地说,把竹篮放在桌子上,端出了饭菜。

陈青看了看这个脸色白得有些过分的小女孩,问:“你家在哪儿?叫什么名字?”

“我家离这儿不远,就在学校后面。我叫刘小凤,我妈叫我凤儿。”

“你为什么给我端饭?我不认识你和你妈妈呀。”

“我妈让我端的,说你就是我们新来的老师。老师,刚才那声音就是这个发出来的?”凤儿细声细气地问。

“是的,这叫二胡。凤儿,把饭端回去,老师不饿。”

凤儿突然哭起来,眼泪像泉水一样汩汩地往外冒。

“刘小凤,你咋哭呢?”陈青一下慌了,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我来的时候妈妈就跟我说,如果老师不吃饭,就是不喜欢我。”凤儿边哭边说。

“好了,凤儿不哭,老师喜欢你,老师吃饭。”

凤儿停止了哭泣,抬起衣袖在脸上擦,然后用手指轻轻抚摸二胡弓子、音响上的蛇皮。

“凤儿,你读几年级了?”陈青一边吃饭一边问。

“开学我就读四年级了,我还是学习委员呢。老师,你来教我们?”凤儿说开了。

“是,我教你们。”

“那邓老师哪儿去了?”

“哪个邓老师?”

“就是原来教我们的那个呀。”

“这、这,我不知道。”陈青支吾了两声。

凤儿见陈青吃完了,走过去把碗筷放进篮子里,提起就走。

“刘小凤,我还没洗碗呢。”

“妈妈说不用洗,拿回去她洗。”凤儿说这话的时候人已走出门外,突然又回过头来问:“老师,你姓啥?”

“我姓陈,叫陈青。”

“哦,陈老师。”凤儿的声音已走出好远。

陈青忽然想认识一下凤儿的妈妈,又一想,还是等开了学,家访时去吧,那样名正言顺,不至于太过冒昧。

学校开学了。

一二三年级在赵秀秀老师那儿报名,四五六年级在陈青这里报名。

报名第二天下午,太阳就快落山了,凤儿才拿着暑假作业来报名了。交上作业后,凤儿把另一只手伸了出来,慢慢打开,里面有一张十元的,一张五元的,还有五张一元的钞票。“老师,我妈妈说家里就这么多了,剩余的学费等过段时间卖了粮食再补交上。”刘小凤两眼看着陈青,怯声怯气地说。

“没关系”。陈青登记完笑了笑说,但在心里有个疑问,这孩子一直说她的妈妈,不说爸爸。她的爸爸怎么了?这成了陈青心中的一个谜。

报名时间快截止了,陈青拿出上学期的花名册来对照,还有两个学生没来报名,就问:“凤儿,这两个同学咋还不来报名?”刘小凤走过来看了名字,说:“老师,可能他们不读了,每个学期都有人不读的。”

“不读了?”陈青重复着,锁紧了眉头。

“刘小凤,你知道他们的家么?”

凤儿点点头。

“你现在能带我去他们的家吗?”

“能。”凤手拍拍手,走在了前面。

夜色降临,大地将被黑暗包裹着。有人在黑中睡眠,有人在黑中失眠,有人在黑中领会到生活的不易,生命的艰难与陡峭。

陈青和赵秀秀带着一大帮孩子去中心小学领书本。在路上,孩子们背着背篓,一个个像调皮的小马驹,又蹦又跳,又喊又叫,一会儿这个说“老师,他踩到我脚了”,一会儿那个又喊“老师,张小涛骂我”。

陈青对赵秀秀说:“这样不行,由着孩子来容易出事。”

赵秀秀说:“哪咋办?”

让他们唱歌吧,这样就容易转移孩子们的注意力,就有秩序多了。

“我们的祖国是花园,花园的花朵真鲜艳,和煦的阳光照耀着我们,每个人脸上都笑开颜……”歌声随着孩子们的行走而移动,一会儿在山谷回荡,一会儿在山腰盘旋,一会儿又在山梁上飘飞。

陈青和赵秀秀一路欲言又止,想开口又不知说啥,弄得俩人一前一后都不自在。最后,还是陈青说:“赵老师,你到前面带路吧,小心孩子摔倒。我到后面去看着,防止有人走掉队。”

赵秀秀说:“好吧。”俩人拉开了距离,各自的心灵仿佛一下自由了,像飞出笼的鸟。

虽然到了秋天,九月初的太阳还是白花花的晒人。没走多久,汗水把衣服都打湿了。收割后的田里,稻草像站岗的士兵,一动不动。麻雀在田野里嬉闹,有的在田野觅食,找散落的稻谷;有的三五成群在稻草上打闹;更有调皮的一会儿在田野,一会儿又站到稻草上,一会儿冲向天空,突然极速坠地,落地那一瞬,又猛然打开翅膀,像一架滑翔机。远处还有人在田里收割,前面一直弯腰的多半是妇女和孩子,镰刀走过,谷子倒地;后面是一群汉子,把打谷机摇得轰隆隆响,谷子在齿轮上离开谷稉,滚进拌桶里。

到了学校,陈青对赵秀秀说:“你带学生去领书本,顺便把我们班的也领出来,我还有点别的事,可以吗?”赵秀秀点了一下头,带着学生径直向学校保管室走去。

“校长,你说为什么不行,国家不是有相关政策规定吗?”陈青的声音高起来,冲出了校长室外。校长也抬高了声音:“我说不行就不行。我们是个贫困乡,按国家规定能享受减免学费的学生至少占一半,甚至还多,可如果都减免,学校的经费从哪里来?乡小学不同县城里的学校。县城学校经费由县财政负责,有保障,而我们由乡财政负责。乡上一年给我们的经费少而又少,你不知道,我们学校都有三个月没发老师工资了,全指望开学收点钱补发教师工资。”校长激动起来,从一摞文件中抽出一份来摆在桌上。“你看看,县教育局鼓励有条件的学校办企业创收,以缓解发不出工资的压力。减免学费,异想天开。”

乡村小学办企业,简直是瞎胡闹,陈青在心里说。“我去过那俩学生家里,家里确实穷啊。校长,咱们总不能让孩子失学吧?”

“学生失不失学是你这位老师的事,失学一个按学校规定扣工资。”校长一点也不松口。

陈青见从正面说不动校长,又换一个角度说:“校长,我们实施的可是九年制义务教育,我们至少有责任让孩子上九年学。”

校长冷笑一声:“我们国家是实施的九年义务制教育,但对九年义务制教育我是这样理解的,学生家长有义务把学生送到学校来读书,我们有义务把他们教好,国家从来没规定说是九年义务制免费教育。陈老师,你明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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