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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牛郎织女之娱乐版

王国平

公元2000年元旦,牛郎悲伤了整整3天,他的爹地和妈咪相继在两天内去世了,从小受尽父母恩惠的他怎能不悲痛呢?

从殡仪馆回来,哥哥和嫂子就不给他好脸色看,明明牛郎正在看一部韩国电视连续剧,而且看得热泪盈眶,打湿了五打卫生纸,嫂子却走过来,“啪”地关了电视,高声叫道:“看、看、看,看几眼安 在旭未必就能填饱肚子,现在你去把公证处的人喊来,分家!”

牛郎早就晓得嫂子想分家了,爹地和妈咪尚在人世时,她就为此摔了三回牛郎的漱口盅了,虽然没摔烂,但至少摔得面目全非,有点像文物了。以至于有一次一个收古董的老头拿起放大镜左看有看,上 看下看,最后给了牛郎一万元,喜滋滋地抱着牛郎的爹地用一元钱买的漱口盅逃一样地走了,走得很快,生怕牛郎一家追来。分就分呗!牛郎伸了个懒腰,摸了摸腰杆上的一万元私房钱,反正这个破家 也值不了几个钱。他晓得,公证处有人是嫂子的亲戚,分家肯定要吃亏。

但是当牛郎牵着一头老掉牙的牛走出家门时,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分家吃亏到这种地步,我操!牛郎骂了一句粗话,然后将最后一截牛绳也扔了,这样的一头牛还能干什么?吆喝到牛市上去卖吧,可 是刚才他还听见一个从啥子证券所出来的西装革履的老板边走边说:“我还以为今天是牛市吧,妈的,全是熊市!”牛郎不懂,熊这种保护动物什么时候也可以上市卖了?最后,他发现旁边有家“拖拉 机配件厂”,可惜“件”字的“亻”旁掉了,变成了“拖拉机配牛厂”,牛郎想也没想,就将那头老牛吆喝了进去,要求厂家给他配一辆拖拉机出来。当然,结局是很惨的。

牛郎怀揣着私房钱来到了南方,他要到这里来打工、挣钱、买房子、娶老婆。他的梦想一直不敢说出来,他害怕他的同事们笑他,因为他想当一个“养牛专业户”。自从他受到嫂子的打击后,他就发誓 ,他要做本村最“牛”的人。

牛郎没有想到南方这么好找工作,他听朋友们说,像他这种既没有技术又没有文凭的人是很难找到活儿干的。而他找工作只用了一分钟,他只告诉别人他的名字叫“牛郎”,几个女老板就争先恐后地聘 用了他。他对他爹地和妈咪感激不已,幸好他们为自己取了这么好一个名字。直到晚上他才明白,“牛郎”这个名字并不好,非常地不好!于是他不敢再使用这个名字了,人们开始喊他的小名:牛小二 。后来证明,牛小二这个名字也不好,于是只能喊他牛仔,姓牛的打工仔。

牛郎认识织女的时候,织女正操着山东话在街上推销她们纺织厂生产的的确良花布。织女也是一个打工的,她的梦想是买一台缝纫机回老家向阳村去给姐妹们缝肚兜。但她至今不晓得缝纫机是手转,还 是用脚踩。织女现在的情况很糟,比牛郎还糟,她的顶头上司王母娘娘已经Call了她3次了,如果完不成推销任务的话,就要炒她的鱿鱼。

“她要炒俺的鱿鱼,俺先炒了她的鱿鱼,不干了,收拾东西,走人!”织女的脾气比王母娘娘还大,说炒就炒了人家,招呼都不打一个。牛郎就是在这一瞬间喜欢上织女的,牛郎用一把在路边上采的狗 尾巴花打动了织女。

牛郎和织女在城乡结合部租了一间房子,没有办理床上驾驶执照就开始过起了同居生活,经常被管理人员撵得东躲西藏。他们觉得这种生活是多么地新奇啊!由于他们没有办理合法手续,所以他们生的 两个孩子都是“黑人”。有一次,牛郎扭到一个户籍管理人员死缠烂打,问“黑人”可不可以算非洲移民,人家又气又笑。

于是,织女就认为牛郎没有文化。织女是一个讲究生活质量的人,尽管她也只不过小学文化水平,但她还是不愿和没有文化的牛郎一起生活。织女就打电话给王母,请王母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要到国外 去推销的确良花布。在一曲《伤心太平洋》的歌声中,织女坐着轮船到了美国。他们约定每年的七月初七见一次面。但是,太平洋太宽了,比“银河”还宽,牛郎不怕“银河”,他经常说:“‘银河’ 算什么?现在都开始‘奔腾4’了。”牛郎没有钱买船票,他们只能每年在网上见一次面。据说,七月初七那天所有的网虫都要来搭桥,桥的名字就叫“宽带”。而且站在葡萄架下,还可以清清楚楚地听 见牛郎和织女在网上语音聊天。

2005年七月初七,牛郎收到织女发来的邮件上只有一句话:“相见不如怀念!”

牛郎摸了摸脑袋,困惑地说,以前的故事好像不是这个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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