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似乎一切都在变好,苗苗甚至都怀疑这只是暂时的假象。
清晨,上班出门,不论自己出早出晚,都能刚好碰上尧明之也出门上班,那个有着干净笑容的男生,打招呼的方式都是重复播放的:“苗苗,这么巧,我送你吧,顺路。”苗苗如果拒绝,尧明之就开车在路上以行人的速度跟着她,后面一排司机喇叭轰鸣。最后苗苗瞪眼上车,对着尧明之一顿拳打脚踢,奈何皮糙肉厚,一点没见伤,反而一脸受用,很是幸福的样子。
翌日,苗苗早早悄悄地出门,高跟鞋都是拿在手上的,快速奔向电梯,清楚看到四下无人,长吁一口气,按下电梯,等到电梯刚到,还未开门,尧明之出现了,“苗苗,我走这么早,都能碰上,我们真是天下一等缘分,难得你还按电梯等我,那作为回报,我一定要送你上班,不客气,我们是邻居。”苗苗独自翻白眼,但也乖乖跟着上车,总不能每天在小区都上演一个男人因为追女人的堵车戏码。
第三日,苗苗出门很晚,算着点打车上班不迟到就好,出门开始狂奔,因为真的快迟到了。跑到电梯口,刚好看到尧明之要上电梯。“苗苗,这么急着追我,是要迟到了吧,你也太懒了,也不早点起床,你求我一下,我勉强挤出点时间送你一下,要不然我们两个都迟到。”苗苗彻底无语,是哪个害得我要迟到了,真想一张马赛克打在那张无害的笑脸上。
从此以后,苗苗就不再为难自己,或早或晚都要碰上的人,何必为难自己。
只是除了每天早上送上班,还附带一束玫瑰花,自从那天开始,从未断过,颜色从红的粉的白的蓝的一样一样过,每天中午送到,一样的99支,坚持到现在一个星期过去了,办公室的男男女女都在猜测是哪一位金主,这么痴缠一个二手女人。
苗苗每次接到玫瑰花都会看一下有没有卡片,只是除了第一次的那张,再没有。这次苗苗收到花后,凑过去闻了一下花香,她最近在办公室都是这个花香味,淡淡地,脸上不自觉有了一个女生幸福的笑容。看到花中间夹的卡片,苗苗心里一阵欣喜,上面写着:你一定不会走远,因为我就在附近。
离婚的打击在慢慢被消化,而工作一切顺利,神似乎在重新眷顾了苗苗的生活。
下班时间刚到,苗苗收拾了东西,带上那束玫瑰花就出门了。
“豆儿!”刚出公司大门就看到丘在等她,“一起吃个饭吧!”
“你有事?”
“没事我也可以请你吃饭,何况,我觉得有事的人应该是你吧。”
“好啊!”苗苗话音未落,尧明之的车就停在了身前。
“苗苗,我接你回家,走吧!”听着容易让人误解的话,苗苗赶快让他噤声,“你小点声,让大家听到误解,这个给你,我约了丘师哥,不回去,不蹭你的车了,再见。”苗苗把手里的花塞给了尧明之,尧明之不明所以,花是什么意思,却看到苗苗径直上了丘的车,心里不爽却不能怎么样。
丘带苗苗去了小吃一条街,苗苗多少有点意外。丘现在的品味似乎和这里不太搭。
“你还记得大学门口那条街吗?我们周末就一群人在哪里聚。”
“当然记得,可是离我们第一次去好像有十年了吧,那时候除了我们一群单身的,你每次都带女朋友出席,蹭我们的活动经费。”
丘尴尬地笑了笑。苗苗记得第一次见到丘,大家都叫学长好,一个高大帅气的学长,围在身边的学妹唧唧喳喳,苗苗只能在圈外面,远远地看着,即使后来大家知道学长有女朋友,仍然有一堆痴心不改的学妹,这里面包括苗苗,只是苗苗觉得丘不知道,倔强高傲的苗苗不想像其他女生那样卑微地围着他叫学长,以至于独自己叫了四年的师哥,直到他们毕业分开。青春和暗恋,那么辛苦,可是如今想起,那么美好。
“你为什么和你男朋友分手?”
“因为有一个比我有钱的女孩,还有个有权力的老爸,可以给他想要的生活,就是没我长得漂亮。”时过境迁,苗苗说起往事,平淡地似乎都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
“就这里吧,有你喜欢的过桥米线和我喜欢的生啤。”他们两个人坐下,“你看男人的眼光真的有问题。”
“我也觉得,有的女人天生会被坏男人吸引,可能我就是。”所以,苗苗在想,自己这辈子要想不被伤害就只能孤独终老?
“豆儿,如果能回到大学校园,我们是不是可以重新选择一次命运。”
“对,但是时间一去不复返,而过去的永远不可改变。”
“这就是你的选择?”
“是。”
“丘,凡是你得到的女孩子,你从来没有珍惜过,一句爱没了就分手了,如果你得不到的,你就舍不下,你这样很没品,我们一群小女生,曾经那么欣赏你的才华,可是我看懂了你的花心,所以曾经和现在我们永远都是朋友。”
“好了,朋友就朋友,不说我了,你呢,你喜欢尧明之?”
“不是!”
“豆儿,你说谎的时候就会眨眼睛。”丘突然想起曾经自己问苗苗是不是喜欢自己,苗苗就这个表情。
“他不适合你,你们不可能在一起。”
“我知道!”所以自己是不是一辈子就要么找个前夫那样的人凑合,要么孤独终老。
喝了点生啤,苗苗觉得身体轻飘飘的的,好像许多烦恼都飞走了。但是被丘点起自己的心事,与尧明之无解的相遇让自己除了痛苦和忍耐再无其他办法,尧明之是个不属于自己星球的人。
“师哥,我不够优秀?”
“不是。”
“我不够漂亮?”
“不是!”
“那我哪里不好,为什么没有好男人愿意如我爱那般爱我?”苗苗没有喝醉,可是已经理智控制不了感性。
丘无言,因为曾经自己也不愿意像苗苗要的那样爱一个人,男人的爱太过单薄,又太多欲望掺杂,舍不下功利金钱,舍不下莺莺燕燕。
“我都懂,我只是不死心,既然活一次,我就想尽情爱一回,那怕只是我的独角戏,不想凑合一辈子,留下那么多遗憾。当年离开校园,他离去的时候,我就在想,原来爱情不可以凑合,即使我愿意凑合,还是一样被伤害,与其这样错过了我的师哥,还不如当初我勇敢的爱一次,可是错过就是永远错过,再没了当初的心。”
丘的眼里全是伤痛,也心疼豆儿,隐隐地忍回去的眼泪,自己在豆儿眼里早已是其他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