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在华生集团网站看到招聘高级主管的启事,把自己的简历发过去,感觉自己像一只主动送上门的待宰羔羊。
不管自己感觉如何,还是很精致地准备了简历,即使知道自己一定会被录取。
三天后通知去填了个人信息,一个人事主管看一眼个人信息,再看一眼人,当场就把交上来的个人资料分成了两沓子,苗苗徒叹,这就是赤裸裸地看脸。
初试和复试都很顺利,苗苗如愿被通知下周一到人事报到。有一天自己也有后台,不费心力就可以获得时,心里竟然这么得不舒服。
其实汪奇生根本没有给人事打招呼要给苗苗放水,既然她要证明自己,那就先让她自己努力,万一真被刷了,自己再叫助理出面,只要不让她知道,她高兴就好。只是没想到,到招聘结束,助理拿来的通过人员名单里赫然就有苗苗的大名,这个让汪奇生很是惊喜,心情也变好了。
苗苗星期一去报到的时候直接被分到了总裁助理办公部门,自己跟着汪奇生的助理试用一个月,这个位置苗苗很抵触,这就意味着,实习结束自己就要鞍前马后地伺候汪奇生了。只是没想到汪奇生的御用助理竟然是个男的,这让苗苗大跌眼镜。这位男助理叫岳东,工作起来冷静加冷漠,不苟言笑,一件事从不说第二遍,苗苗猜测这可能是汪奇生的工作风格。
第一天上班,苗苗听着岳东一件一件交代事情:早上一上班一杯咖啡,咖啡要现磨,机子在那个饮水间,苗苗知道那是汪奇生专用的,10点半一杯咖啡,汪董的工作行程表我会发你,你按时提醒,下午4点一杯咖啡,你6点可以下班。
所以苗苗听明白了,自己的工作就是磨咖啡,倒咖啡,以及准点提醒。苗苗相信这是汪奇生的意思,即使他没有明示,也是默许了的,自己能做的就是听话,听助理的话就是服从领导安排,如果这是汪奇生想要的,事情反而会简单许多。
苗苗严格按照配方及程序研磨的第一杯咖啡送进去,汪奇生抬头看了她一眼,满眼温柔的笑:“你来了。”像老友问候。苗苗不适应这样的工作气氛,只好回个平淡的笑容,“汪董,第一次磨咖啡,可能不太合您的口味,请谅解。”
汪奇生知道苗苗一直拒绝与自己熟悉,从认识到现在只叫过自己汪先生或者汪董。即使自己努力了很多事情,仍然能明显地感到她的排斥。
“汪董,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苗苗知道自己能坚守的就是:工作就只是工作,如果工作中暧昧不清,就什么原则进退都没有了。如果可以选择,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和汪奇生这样的人做朋友,没有原因,就是直觉很危险,看不透的人最可怕。
“好!”汪奇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越是温柔,苗苗越是抵触,想着或许自己要跟耐心,更用心一点了。
工作就这样从倒咖啡开始了,不知道是汪奇生的授意,还是岳东发现了苗苗其实是有能力的,慢慢地自己手里的工作开始增加,而且很多重要的事情岳东都交给自己做,很用心地交代自己哪项工作哪项重要,那个部门是哪种人际关系,自己脑力全开,都有点应付不及岳东交给的工作,何况很多事情上自己是个新人,要重新开始学,苗苗除了第一天,再也没有6点钟下过班,每天都加班很晚,疲惫不堪地回到家里。
一大早,岳东被叫进了董事长办公室,大家又开始了忙碌的一天。
“苗苗表现怎么样?”
“很好,工作质和量都超出预期,但是感觉给她太多超出范围的工作,一时会很辛苦。”说起这个女人,岳东连说话都要拿捏好分寸,自己比别人更知道她对于汪董的不同。
“两个月之后,我就调你到项目上做经理。”这是岳东一直想要的,虽然做董事长助理在别人眼里地位很非同一般,但是自己知道,这个位置犹如古时皇帝身边的太监,权利地位再高,都不算是个官。自己做了多年的助理,也想独当一面,也想体验一下自己说了算的感觉。关键做项目经理以后才有成绩,有了成绩,从上到下的才有人信服,不像现在,别人只是谄媚你离老大最近,离话语权最近。
“我一定会倾全力教会她。”岳东有点激动,汪董终于给了他一次机会。
“好,我相信你,也相信他。”汪奇生顺手拿起桌上写着家宴的请柬,“这个是谁送进来的?”
“昨天王局长亲自过来,我看您不在,就接过来放在您桌子上了。”岳东听出汪奇生口气不善,却不知道哪里做错,以前和政府的人来往都是这样,必须客气,必须有求必应,何况是送一请柬。
汪奇生顺手将请柬扔进垃圾桶,“你去买个礼物送过去,这件事你亲自处理。”
“好!”岳东知道,这种跟政府人打交道的事情都是自己亲自处理的,必须低调而且不能太多人知道。
岳东在华生旗下的珠宝商城定了一件价值合适的玉件,在这方面,汪奇生是绝对信任他的,不论是礼物的种类和价值,他都不用请示就可以决定。
10点半,汪奇生有个重要的会议,岳东跟着出门的时候,临走交代苗苗去取了订购的玉器,12点之前送去心悦酒家2号厅。
苗苗已经被堆积如山的工作折磨得憔悴不堪,今天好不容易有机会出来一趟,也算是福利了,想起这个自己都快哭了,自己不是走后门,有靠山吗?怎么会这么辛苦,什么事到自己这里都有例外。
很是怀念大叔山脚下的房子。
珠宝商城是女人最没有抗拒力的地方吧,即使不买,也能流连忘返。苗苗也一样,看着一样一样的珍宝在自己面前闪着耀眼的光,苗苗隔着玻璃都能摸到那温润的感觉。
“小姐,喜欢的话可以试戴。”
“哦,不用。”苗苗绕开直接走向自己要去的柜台,心里暗讽自己,什么时候了还顾得上留恋这种奢侈品。其实曾经自己很有能力买这种奢侈品的。
“你好,我是来取定订的玉器的,这是我的订单。”苗苗找到地方,直接把岳东给自己的单据给柜台小姐看。柜台小姐看完,从里面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袋子,“这个就是,您看一下。”
苗苗打开包装精致的盒子,里面是一块玉观音,上好的和田玉,白、透、润、亮,握在手里有丝丝凉意浸入肌肤。无意间看到价格,那六位数的标价,惊得苗苗在心底咋舌,赶紧收好玉佩,道了谢出来。
算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出商场就打的赶往心悦酒家,到地方才知道,这是一个外表看来简单而朴素的餐馆,苗苗想汪奇生要应酬的这个人必是隐晦而奸诈的,即使低调也是面子功夫。
进门就有迎宾小姐带着苗苗往2号厅去了,原来小二楼后面还有一个院子,里面才真正别有洞天,不仅装修风格豪华奢侈,连服务员跟外面的都不一样。苗苗面色平静地跟着往里走,开始好奇是什么样的人要汪奇生如此费心。
服务员把苗苗带到一处古典装修,雕花格子双开红漆木质门面前,示意是这里就离开了。苗苗脸上挂上笑容,推门进去。人群吵闹,苗苗竟然一时找不见主人是哪个?门口徘徊的一刻,一个人迎上苗苗,“请问小姐你是?”
“哦,我是…”苗苗原想说自己是华生的员工,突然想起这种公众场合似乎不妥,改口为:“我是受朋友所托过来送贺礼。”卡片苗苗已经写得很详细恭敬,只要拆开就知道是谁送的。
苗苗递上礼物就准备离开的时候,一群簇拥着的人出来了,转身朝着嘈杂的道贺声中心看去,那个景象,那些人,瞬间让苗苗像石像一般固定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