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摩天楼的楼顶,金碧辉煌,觥筹交错,香风靓影,苗苗作为一个工作人员,只关心两样东西,吃的和娱乐的。
“肖玉,在哪里?”
“还能哪里,厨房,监督上菜呢!”
苗苗看到精美的餐桌上,那亮白的桌布映衬着一盘盘自助美食,精致诱人,Waiter端着酒盘到处送酒。一群穷奢极欲的人。
“肖玉,善款谁在处理?”苗苗用对讲机喊肖玉。
“你放心,那个从来不是我们能插手的,汪董带了公司的财务人员过来,这会已经专车接走了吧!”苗苗虽也知道这个流程,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遍。肖玉也知道她的意思,补充道:“我们的人在旁协助,这会送走了,我们的人已经返回了。”苗苗安排的人只送到酒店门口。
“肖玉,做得好!”苗苗刚说完,看到肖玉的微信:苗苗,到厨房来。
一进厨房,就看到肖玉皱着眉头和昆师傅对望着,看见苗苗进来,对她说:“苗苗,现在要上水果了,你说这个樱桃会不会被挑剔?”
“应该不会吧,他们都这么闲极无聊吗?”
“有一年一个厨师做得糕点不够精致,汪少被朋友嘲笑,第二天就被炒鱿鱼了。”昆师傅担心地说。
苗苗在心里暗骂有钱人都是变态,面上却还是轻松地说,“没事,晚宴又不是这一样水果,应该会没人在意,真要有人说起,我来应付,出了什么事,我来承担责任,昆师傅,上吧!”
昆师傅咬着牙回头对下面的徒弟说了句,“摆盘,上!”
对讲里丘问:“你们那里出了什么事?”丘看到肖玉的微信,赶紧赶到了顶楼。
“没什么事,已经解决了。你那边怎么样了?”苗苗问道。
“记者已经打发走了,宴会请的是专业乐队,一应设施用的都是我们广告部的人来打理,保证这些人玩乐一点问题没有。”丘轻松地回答。
“好,辛苦了。”
一个小型舞台上,汪越代表华生在讲话,苗苗在人群中,看着那个人,没有了曾经干净明朗的笑,却更显得英气逼人,沉稳冷静,一副指点江山的风范。
在这样一个美女如云的人群里,苗苗确信他根本看不到她。
汪越刚说完感谢的话,徐浩就抢过话筒喊着:“美女们,今天谁有幸和汪少跳第一支舞呢?”
一下子,下面的美女叽叽喳喳,莺莺燕燕,空气里各种媚眼横飞。汪越走下来,径直朝着苗苗的方向而来,而苗苗已经转身要离去,突然身边的人都自动退向两边。不自觉回首看到,汪越牵起了苏小姐的手,苏小姐掩饰不了的高兴和假意的娇羞。苗苗突兀地站在了散开的通道尽头,看着这条路上的另一对主角,一时忘了回避。
汪越也看到了苗苗,对视间,仿若过了千年,别后重逢,看见的人早已是另一个人,曾经想过千百种再相遇的画面,原来就是这样简单而已,原来想着要问的种种问题,如今已经没有必要,从此萧郎是路人!
所有人都看到汪越凝视着前面的工作人员,许久不曾说话,也不曾移动,大家开始低声猜测时,苏小姐尴尬而幽怨地声音唤回了他的意识,“越,你怎么了,我们不是要跳舞吗?”
“好,跳舞,走!”汪越离开苗苗的视线,进入舞池。
苗苗的世界重归于茫然地安静,原以为会有侥幸,原来一切都是幻想,他们两个应该从来都不认识,这就是他给她的回答。
苗苗转身离开这里,不属于自己的世界。
音乐响起,丘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云裳面前,“我的女王,能请你跳第一支舞吗?”旁边徐浩的声音赶紧回复道:“云姐的第一支舞是我的!”丘没理他,把手伸到云裳面前,云裳把手搭在他手上,丝毫不在意他那身工作人员的装扮,徐浩在他们身后挂起了促狭的笑。苗苗也看到了他们,在心里惊叹,丘走到哪里都有女人缘,男人天生就有猎艳的本能,难度越高越兴奋。
对讲里又听到肖玉的声音:“苗苗,到厨房来!”
苗苗转身离开这个耳鬓厮磨,觥筹交错,人影浮动的地方。
“怎么了,肖玉?”苗苗一进厨房就问。
“没什么,你忙了一天,什么都没吃,在这里偷闲几分钟,吃点东西,喏,这个是昆师傅专门给我们俩做得,别人没有!”肖玉已经在大口大口地吃上了,苗苗知道她又累又饿,早就顾不得什么形象吃相的。
苗苗捡了一块肖玉盘子里的小糕点,放在嘴里,软糯香甜,甜而不腻,安慰自己被饥饿折磨的胃,上好精品,“终于感受到存活于世间还有一丝幸福,辛苦昆师傅了。”
“苗苗,虽然很累,但也不至于这么夸张,那这些都留给你了。”刚放松还不到十分钟,就听到对讲里有声音在喊,“肖经理,有位女宾挑剔说我们上了菜市场的大樱桃,正在一群人里取笑,汪少要我们找厨师问话!”
“怎么办?真得有闲得长毛的人!“肖玉气得脏话都飚出来了。
“我去吧!”苗苗起身向外面走去。
苏小姐在汪越身边娇嗔:“越,你们华生也太寒酸了,水果都上菜市场的大樱桃,哼,不会是有人克扣了宴会的钱中饱私囊吧!”虽然嘟囔着说话,可是女音的穿透力还是让身边的所有人都听到了。汪越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吩咐身边的一个Waiter,把厨师叫来。
丘在旁边听到,要过去理论,被云裳拉住,“那个是越的新欢,你不要参合,不会怪到你们头上,顶多当着众人面,说一顿厨师,不会当真处理谁的。”丘满腔怒气无处发泄,看着汪越,这个曾经的尧明之更是厌恶至极。
徐浩也来凑热闹,调侃苏小姐,“小苏,你的口味可真刁钻!”说完一脸邪魅的笑盯着她看。苏小姐转身求告汪越,“越,我是怕你们华生丢脸,没别的意思!”
苗苗出来刚好看见苏小姐在汪越怀里撒娇,云裳和徐浩也同时看到了苗苗,吃惊的表情毫不掩饰,丘断定他们一定认识苗苗。“你认识苗苗?”丘问云裳。“不认识!”丘知道云裳撒谎,就没再问下去。
苗苗看见汪越的脸色冷漠而淡然,真正不曾认识自己的样子。
“苏小姐,我是晚宴的负责人,请问有什么事?”苏小姐看到是刚才汪越多看了几眼的那个女人,更来劲了。“我可知道,这里的水果都是进口的,这个明显就是市场的大樱桃,你怎么说?”苗苗心里暗骂这个闲的蛋疼的女人,腹诽脏话都出来了。苗苗拿起盘里的樱桃放在嘴里,微笑着看着苏小姐,从始至终,她都不敢看汪越,怕自己不受控制地表现出不该有的情绪。
“托苏小姐的福,我也吃上了美国空运过来的车厘子,汁多味美,是跟我们这些升斗小民在菜市场里买的不一样,苏小姐这样的大明星也经常去菜市场买樱桃吗?还是需要我现在去买一筐樱桃回来比较一下。”苗苗本不想这么刻薄,可是话到嘴边,竟然变成这个味道,是因为这个女人身边站着那个男人吗?
“越,你们华生的工作人员羞辱宾客,这是待客之道吗?”苏小姐越发撒起娇嗔来。
徐浩赶忙出来打圆场,拿起一个樱桃扔嘴里,“嗯,是车厘子的味道!”
苗苗对他投以感激的微笑。云裳不想看这个女人继续白痴下去,上去冷冷地说,“苏小姐,也该注意一下自己的仪态。”被这个商场冷面女魔点名,苏小姐不禁一个寒颤,不敢多说什么,撅着嘴,寻求汪越的安慰去了。汪越没有心情理他,独自喝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