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拍卖这三天,苗苗没有看到汪奇生有什么动作,但是看到她约见了一次王敏,地点是苗苗预定的,陪着去的人是亚欢,亚欢回来告诉她,汪董和那个女人谈了大概一个多小时之久,之后又是亚欢陪着逛街买东西,苗苗在想这两个人肯定是达成共识了。
拍卖这天,苗苗和汪奇生早早就到了拍卖现场,因为是公开拍卖,到场的人很多,不乏一些商业界大佬,汪奇生和他们相互打了招呼,坐在了前排。
拍卖准点开始,拍卖师宣布土地底价5000万,叫价此起彼伏,汪奇生在7千万的时候举了一次牌,随后一直沉默。马总举8千万的牌的时候,基本已经没人再加价,拍卖师喊第二遍的时候,汪奇生举了8500万,汪奇生刚举完这次牌,亚欢就过来了,在汪奇生耳边私语了一句,就离开了,马总举了9000万,汪奇生再要举的时候,苗苗也悄声对汪奇生说:“汪董,好像马总的情况不对,硬拼只会两败俱伤,我们再想其他办法!”苗苗看见汪奇生微微点点头,算是听进去了。汪奇生举牌9500万,苗苗看见那个马总下了很大决心举了1亿,汪奇生没有再加,拍卖师喊了三遍,落锤,拍卖成功,整个过程苗苗除了看见那个马总表情很纠结,汪奇生的脸色一直平静平淡,按苗苗预计,他拍不上这块土地一定会大发雷霆,苗苗觉得事情哪里不对,没来得及细想就跟着汪奇生出来了。
回去的车上,苗苗一直想问汪奇生为什么不生气,却找不到好的措词。车里安静的气氛,苗苗心里却隐隐觉得不安。
“苗苗,通知岳东安排人进山护林,把你采购的管子分批运上山,开始往山下引水。”汪奇生的吩咐让苗苗多少有点吃惊,地都没有拍上,怎么开工?
“汪董,现在要开工吗?那块地怎么办?”苗苗小心地问,“你今天不生气吗?”
汪奇生笑着看了一眼苗苗,似乎在说她还是不够沉稳,“商场如战场,胜负是常事,没什么好生气的,我们先把基础工程做好吧!”
“好,知道了!”苗苗答应着,但她不相信汪奇生说的是真话,他一定还有别的计划。
可是这一切似乎也不该苗苗去操心了,自己的计划基本达成了,只要等着马总付了这一个亿给政府,自己就去投诉就可以了。又或者可以再等等,等到他和汪奇生交易了,王敏分红以后再举报,效果是不是会更好。
接下来的几天,汪奇生一如往常的上班,正常得苗苗都觉得不正常了,每天苗苗除了手头的工作就是安排岳东派来的人拉管子上山。
终于,苗苗先坐不住了,一天,她和拉管子的车一起上山找了岳东。
到了山上,只几天的时间,苗苗看到了一片完全不一样的景象,大型机械已经开始施工,基础排水工程,以及修路工程全面铺开,当然山上引水工程是由几个信得过的人在施工。
“岳东,这个项目已经开工了?”苗苗找见岳东问的第一句话,因为在原计划里,没有那块地是无法开工的。
“那块地是二期,这边进度差不多的时候,我相信汪董也就把那块地的事情解决了。”苗苗觉得岳东似乎比自己知道的多一些。
“你当初给我画的构建图,这么一块地方根本就施展不开的呀。”
“设计改了,”岳东拿出图纸给苗苗看,原先有几处建筑取消,刚好分开了这两块地,也刚好能分成两期建筑,“只要有水,这里就可以建设运营了。苗苗,我再辛苦三个月,一定让你看到一处梦幻度假庭院!”岳东说得心情澎湃,无意间也说了一些苗苗不知道的事情。
“你的意思,一开始你和汪董的主要目标就是这座山林的护林标,一开始你们就只打算建这一处庭院?”苗苗一直以为自己是事情的参与者,原来一直是个干苦力的旁观者。
岳东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不好意思地开口:“我们一开始就是两套方案,你看到的是一,成了固然完美,这个是二,不成也能退而求其次。”苗苗一下明白为什么护林标险胜汪奇生会思虑那么就想对策,而拍卖他会那么云淡风轻。
“那汪董接下来有什么计划吗?”苗苗问完,岳东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在警告她不该问这些。
“我不知道,我目前的工作就是完成这个项目的施工!”岳东的声音明显冷淡了很多。岳东对汪奇生的忠心真得是天地可鉴。
苗苗还算有收获,心情很是复杂地回了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亚欢就对她说,汪董找你。苗苗稍作整理就进了汪奇生的办公室。
“汪董,你找我?”
“嗯,晚上马总请吃饭,你陪我去吧,王敏也去!”汪奇生低着头看文件,没有抬头。
“好!为什么,他不是中标了吗?”苗苗明知故问。
“西山的工程进展怎么样?”汪奇生突然转换话题问这个,苗苗有一点愕然,但立即马上回答:“进展顺利,管子已经铺开,是自己信得过的人在干!”
“那边就交给岳东,你就不要管了。”
苗苗感觉汪奇生态度的改变,突然很冷漠,细想自己不曾在他面前出过差错。
晚上苗苗和汪奇生到达约定的酒店,马总大老远在门口迎接,进了包厢,苗苗赫然发现王敏也在,如今他们可以明目张胆出现在汪奇生面前了吗?
“奇生,你也来了?”王敏当苗苗是透明一般,跟汪奇生打招呼。
“汪董,请坐!,苗苗小姐,请坐!”马总一贯谄媚的口气,汪奇生坐了下来,四个人,苗苗对着王敏,汪奇生对着马总。
服务员把菜品一道一道上完,关了门就出去了。马总起来亲自给每个人添了茶。“奇生,尝一下这个菜,味道不错!”王敏夹了菜给汪奇生。苗苗自顾蜻蜓点水般夹了面前的几样菜,在等这三个人什么时候才能说到正题。
“汪董,西山那块地,老弟多有冒犯,真是不知道是您的目标,对不起,小弟赔罪!”马总说完就喝了一口!
“既然马总有意向要开发那块地,你就做吧,生意人,谁得谁挣,各凭本事!”汪奇生丝毫没有兴趣地随口敷衍。
“老弟绝不是那样的人,那块地,你随便给个价,我绝不还价,就算过给您了!”马总一脸诚恳,如果不是事先知根知底,还以为江湖讲义气的大老粗。
“君子不夺人所好!”汪奇生似在暗讽,这句之后任凭马总如何明示要出手那块地,汪奇生再不搭话。
席间,苗苗看见马总几次向王敏暗示,王敏都假装没看见。马总掏出手机悄悄发了个短信,因为苗苗离他比较近,又特别注意了他的举动,发现他发完短信,王敏的手机就响了,王敏看了一眼,仍然没有行动。
这个马总真的是个粗人,一生气告了一声方便一下,出去了!
“奇生,给他1200万,买了那块地吧,这样你也不是很亏的!”王敏终于说话了,苗苗听到这个价格觉得非常合理,完全在汪奇生的预算之内,他应该会答应吧,撑了这么长时间也就是为了压价!
“什么时候轮你掺和我的生意?”汪奇生冰冷的声音,一点面子不给,“你是被人抬举太久,忘了我的底线了吧!”
王敏被汪奇生呛声,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有点挂不住,但还是努力淡定的口气劝道:“那个庭院是当年姐姐的梦想,难道你要放弃?不如就这样算了,那个马总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他!”
汪奇生意味深长地看着王敏,王敏不自觉有点瑟瑟,“小敏,你我缘分也该尽了,你好自为之!”
苗苗不知道他们接下来要说什么,但是自己已经不能再这里呆着了,在呆下去知道太多,反而是坏事!
“我出去一下,不好意思!”苗苗说完没等有人回话,自己走了出去。
马总看到苗苗从里面出来,一副遇见救星的模样,追着苗苗说:“苗苗小姐,求你帮忙,那块地,我只要给个本钱,我就卖了!”苗苗一时惊诧,刚才王敏还多要两千万,难道这两个人没有谈好吗?
“马总,那块地,你不如留着自己开发度假村,或许另有一番发展!”苗苗试探着问。
“苗苗小姐,你就不要拿老马开刷了,不说别的,就断水这一项我就什么都干不了。”苗苗一时不太明白,问道:“怎么会断水?”
“山里没水,政府不让在那里打井,怕破坏底下水源生态,自然什么都干不了,只有汪董两年前政府明令禁止前就打好的一口井,你想他会给我用吗?”马总也是疑惑苗苗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苗苗现在知道为什么汪奇生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情了,这个马总是死定了,估计经此一事,搞不好会倾家荡产,贪心不足,后果难料!
“马总,如今能帮你的就只剩里面那两位了,您自求多福吧!”苗苗庆幸自己不是汪奇生的对手,这个人的城府太可怕了。
苗苗和马总进去的时候,汪奇生正起身,王敏一副痴痴呆呆的表情,不知道这两个人说了什么。
“苗苗,我们走!”汪奇生留下这两个曾经做着投机倒把发财美梦的人,带着苗苗出了酒店!
“苗苗,你会开车吗?”汪奇生突然问苗苗。
“会,我有驾照,可是我好久没有开过了,我怕不行!”
“那你来开车,先送你回家!我喝的酒有点多!”苗苗其实也在奇怪,这么一个饭局,汪奇生竟然会喝得微醺,他是个非常节制的人。苗苗小心翼翼发动了车,以30码的速度慢慢朝公寓开去。
“一场孽缘,终于了结!”汪奇生突然的感叹,苗苗专心开车,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到了公寓楼下,苗苗问:“汪董,我联系老吴来接你吗?”
“你不请我上去坐吗?自从你搬来这里,我还没有来过!”汪奇生的话像一个朋友不经意的问话。苗苗不好驳回,只得说:“很高兴汪先生看得起我,那请!”
汪奇生跟着苗苗上了公寓,一路苗苗惴惴不安,害怕碰上汪越。幸好一路空荡,没有遇见任何人,苗苗不由得看了一眼那个门,苗苗不知道他是不在,还是藏起来了,看到汪奇生直接没有出来。怀着各种自行的猜想,苗苗请汪奇生进了房间,给他泡了一杯绿茶。
“这里什么都没有,你就喝杯清茶吧!”苗苗递给他茶,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这里一点都没动过,像是没有住过一样!”
苗苗确实除了睡在那张床上,连沙发都没坐过几次,一切都是原样,可能心里深处对于这里还是很抵触。汪奇生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苗苗,你过来!”
苗苗迟疑地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汪奇生一把拉过苗苗,苗苗不防,跌倒在沙发上,汪奇生带着酒气的吻疯狂地落下来。
苗苗疯狂地挣扎,要推开他,嘴里喊着,“汪先生,放开我,不要这样!”奈何力气不敌这个男人,苗苗只能两只手不停地挥舞和推搡。
汪奇生把苗苗的一只手压在她身后,一只手抓在自己手里,吻得忘我而痴迷,直到感觉苗苗好像没有了生气一般,满眼的泪水滑落。
汪奇生停下,却没有放开苗苗,深情而动容地说:“第一次见你,你愤怒的样子,而我只看见你干净的眼神,我送你玫瑰花的时候说过,既然在我生命里出现,就不能轻易离去。”
苗苗如今才知道,那许久以前的玫瑰花,根本不是尧明之的,而是汪奇生送的,自己一直以为的却根本不是自己以为的那样。
“我所做一切,只是为了把你留住,如今我可以给你所有,一个毫无牵绊的汪奇生和华生!所以,今天,你必须是我的了!”说完,汪奇生开始撕扯苗苗的衣服,或许喝了酒的缘故,这个男人没有了平时的温文尔雅,变得像一头凶猛的禽兽。
“放开我!”苗苗无力地呼喊着,只是希望有个人听到,能救她!
没有人会来救她,苗苗绝望中,挣脱的一只手摸到了一个东西,使劲全力向汪奇生砸去,汪奇生吃痛,松手放开了苗苗。汪奇生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做了什么,摸着被打得疼痛的肩膀,慌张地对苗苗说:“对不起,苗苗,我喝多了!对不起!”
苗苗躲在角落里,不敢让他靠近。汪奇生试图过去安慰她,苗苗快速绕过沙发,跑到门口。
“站住!”汪奇生的吼声吓得苗苗立在门口,抓着门把手不敢动。“你以为跑出这个房间,就可以离开我吗?有那个女人可以轻易逃离汪奇生?”汪奇生的话有叮咚的声音掉落在地上,苗苗听得心脏都在收缩。
“苗苗,过来,我不会再伤害你,但是你不要离开我好吗,也不要再做背叛我的事情,泄漏消息给马腾的事情,我也不会计较!”
苗苗太过害怕,握着门把手的手都被汗浸湿,滑腻腻地,控制不住地身体都在抖,苗苗甚至害怕,自己想要逃走时,连开门的力气都没有。
“你都知道?”苗苗开口说话才知道自己的声音都有点抖,“那为什么还要我那样做?”
“你恨王敏我知道,你要她怎么样,可以告诉我,我来做,那块地迟早都是我的,我只是给那些目的不纯的人一个惨痛的教训。”
苗苗不知道这些人里是不是也包括自己,如今苗苗也明白,王敏怎么样,都是汪奇生说了算。苗苗不想跟这个人呆在一个屋檐下,太过压抑和害怕,苗苗轻轻旋转了门把手。
“苗苗!”汪奇生喊她,苗苗已经开门跑了出去。
走廊楼梯角落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