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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独树一帜的英文编辑

在花花世界大上海九年,林汉达作为上海世界书局的英文编辑,以勤勉的治学态度,自得其乐的治学精神,在权威面前不卑不亢的治学风骨,编注世界名家名作,编写英语字典词典,编写英语教材。

1.进入世界书局

1924年夏天,林汉达获得全国大学生英语演讲比赛第一名。比赛的主办方,是当时在上海滩声名显赫的世界书局。

世界书局1917年由绍兴人沈知方出资3000大洋在上海创办。沈知方为人精明,且有大气魄。辛亥革命前夕,善于洞察时势的沈知方预感到辛亥革命会成功,便暗地与陆费逵等人,秘密为即将建立的中华民国准备新教科书。革命成功,中华民国成立,沈知方也便创办了中华书局,并陆续推出了适应形势的新教科书,结果畅销一时,声名大振。同时,沈知方十分敏感地意识到,“世界”这一名称有着全球的意思,比起“中华”的范围要大得多,更具有包容性。于是,他便专门用“世界书局”的名义出版书籍。其出版标记是非常直观的圆形地球,喻示“世界”,地球四周环绕云彩,正中竖写着“世界”两字。设计虽简洁,却有着一种飘浮于天际的豪迈感。

世界书局创业之初,势单力薄,赚钱立足是其第一要旨,故最早一两年的出版物,多是迎合小市民低级趣味的社会新闻报道、礼拜六派的爱情小说、武侠黑幕小说和迷信算命等书。后出版了一批文白对照的《古文观止》、《论语》、《孟子》,学生作文,尺牍范本,社会人士所用的公文程式等书,以适应五四运动后提倡白话文的需要,很受欢迎。此外还出版了一些当时名人的传记,如《孙中山全传》、《模范军人冯玉祥》、《当代名人轶事》等,销路均佳,书局由此兴旺。1917至1920年之间,业务量逐年增加,资金不够用,沈氏乃于1921年夏季改组为股份有限公司,筹集银币25000元,并在福州路怀远里口租得店面,漆成红色,号称红屋,颇受世人瞩目。从1924年起,编辑出版中小学教科书,与商务印书馆、中华书局出版的教科书鼎足而立。同时,出版了一些有价值的著作,如介绍各科知识的《ABC丛书》、《生活丛书》、《世界少年文库》、《青年自学丛书》等,作者有陈望道、茅盾、夏丏尊、傅东华、谢六逸、徐调孚、丰子恺、杨贤江、裴小楚等。书局还出版陶行知主编的平民教科书。编绘出版的连环图画《三国志》、《西游记》、《水浒》、《封神传》、《岳传》、《火烧红莲寺》等,售价低廉,成为持续多年的畅销书。

随着社会影响和经济实力急剧增长,世界书局陆续在各大城市设分局30余处,职工人数最多时超过1000人。

1924年,为了扩大知名度,世界书局主办了一次全国大学英文比赛,林汉达优秀的个人素质、流畅的英语和严谨敏捷的思辨能力,给世界书局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大学毕业后,林汉达回到已经改名为四明中学的母校担任英语老师。由于同情革命,他失去了牧师的信任,1928年被学校解聘。

而世界书局需要英文编辑,有了大奖赛的基础,林汉达就顺利地当上了英文编辑。后做英文编辑主任、出版部长。

沈知方很赏识林汉达的才能,1933年,沈知方原来的秘书病故,沈知方希望林汉达担任秘书职务。但此时的林汉达正“努力于英文的写作和教科书的编辑,想在著作方面求得个人的发展”,不愿搞行政工作,便将之江大学的同学陆高谊推荐给沈知方。

分析林汉达当时的处境和思想,我们以为用顾颉刚的话来给林汉达的思想作注大概比较合理:“只希望著作可以立足的人得终身于著述,不受资本家的压制,社会上的摧残。我们的生活,靠政府也靠不住,靠资本家也靠不住,非得自己打出一个可靠的境遇……”——林汉达只是希望用著作安心,以著作立身。

2.致力工作

20世纪30年代的上海滩,是许多电影、小说喜欢引作背景的地方。欧式洋房、宽阔平坦的街道、成排成荫的树木、百货公司、高等旅馆、屋顶花园、游乐场、跳舞场,十分繁华。

从海外归来的留学生,以及一批受到西方文化熏陶的教会大学毕业生,带着海外的洋味儿,游泳、骑马、跳舞、打高尔夫球,尽情享受着十里洋场浓烈的酒味、疯狂的音乐、众多的“尤物”和香艳之情。

此时的林汉达,若偶尔去享受一下十里洋场的风情,经济上应该是负担得起的。若是想节俭,则可以去大世界这个“平民夜总会”玩玩。

那时候大世界的门票为两角小洋,手里攥着这两角钱的门票就可到大世界各个剧场看戏,看杂技、变戏法,还有弹子房、京菜馆小吃店等。轻轻松松,热热闹闹,有吃有看,无拘无束,可以玩得十分尽兴。

但是林汉达仿佛是个绝缘体,不喝酒,不讲究小菜烹调质量和丰盛与否,他的娱乐活动,就是偶尔与同事们去看一场上海的地方戏沪剧。要是冬天,看完戏,再到摊头上买个番薯,驱寒解饥,谈谈笑笑,便是极好的享受了。

在世界书局九年,他致力于翻译外国优秀作品,编写英语词典和教材,研究英语教学。九年的时光流逝,积淀的著作虽然不能说等身,但也是相当可观。

先说他译注的作品:

《屠格涅夫散文诗》、《柴霍夫小说选》、《谦屈拉》(泰戈尔作品)、《莎氏乐府本事选》([英]查理提穆·玛丽拉穆著)、《初学英文必读丛刊》(丛刊先后出版6部作品:《神仙故事》、《爱俪斯异乡记游》、《伊索寓言》、《英文小诗百首》、《天方夜谭》、《莎氏乐本事》),这些编注作品都由世界书局出版。

再说他编写的词典:

《世界英汉小字典》(与盛谷人合编)、《世界标准英汉辞典》(进步英文学社编,世界书局1933年11月再版)。

林汉达还进行英语教学,编写英语教材:

《英文背诵ABC》(活用英文ABC丛书,世界书局1931年出版)、《英文文法ABC》(全二册,世界书局1930年出版)。

林汉达编著的英语教材《标准英语读本》全三册,世界书局1930年出版,1931年改名《英语标准读本》出版,后叫《初级英语标准读本》,世界书局1934年出版;《高中英语标准读本》共三册,世界书局1934年出版。

3.翻译作品:通俗易懂

林汉达翻译的作品大多篇幅短小,内容浅近,大多数的篇目可以在现在的中小学生课外经典阅读书目中见到。阅读这些书,并不需要太高的文化程度。

1953年5月,中华书局股份有限公司出版了林汉达的《英文翻译:原则、方法、实例》,在这本书里,林汉达结合自己的翻译经验,阐述了自己的翻译理论,我们也可以从中了解到林汉达的作品为什么通俗易懂:

尽可能地按照中国语文的习惯,忠实地表达原文中所有的意义。“忠实地表达原文中所有的意义”就是把原文的内容正确地翻译出来,“尽可能地按照中国语文的习惯”是指翻译的形式,也就是通顺的中文……

“宁信而不顺”。翻译的时候,如果能够极力保存原文的结构,忠实地表达出原文中所有的意义,同时又能尽量采用中文的成语和最自然的字句,使译文成为通顺的读物,这是最理想的了。但是我们必须记住,翻译者主要的任务是把原文中所有的意义忠实地表达出来;其次是尽可能地按照中国语文的习惯,换句话说,正确的翻译是翻译的内容,流利的译文是翻译的形式,内容与形式的完全统一是翻译者努力的方向,万一二者不可兼得,那么与其迁就译文的流利而牺牲了原文的意义,不如极力保存原文的意义而牺牲中文的流利……

异样的句法大多不能使读者觉得畅快舒服……欧化的字句,当初都是异样的,不顺的,到了现在已有许多成为中国化,不顺而成为顺了。因此在翻译上有条件的“宁信而不顺”的主张是可以接受的。

我们一方面反对不必要的欧化,一方面在必要时,可以采用外来的字句和表现法。

翻译本来没有死板板的标准,像度量衡那样可以测量长短大小轻重。如果……一定要说出一个标准来,那么我们不妨提出一个原则,就是:“尽可能地按照中国语文的习惯,忠诚地表达原文中所有的意义”。这样的翻译就是正确的翻译,无所谓信达雅,也无所谓直译意译。在意义方面,必须真切地表达原文;在字句方面必须力求接近中文。中文里有现成的词儿和语法,应当尽量利用,以求译文的通顺。如果遇到中文“话不够用”或“句法不精密”,不妨采用外来的字法句法。为要忠实地表达原文中所有的意义,不但文言不适合,就是新文言式的白话也不是最适当的工具。最适当的工具是活的白话,就是在工农大众的基础上发展着的中国语文。

4.字典辞书:方便实用

林汉达编写的小辞典也为初学英语者及有志于提高英语水平的学习者提供了方便。

多年之后的21世纪,一位名为关阔的长者在《朝闻道,夕死可矣》一文中也提到了林汉达早年编写的辞典:

“青少年时求知欲正旺,小山城可以买书的地方,最大一家是坐落在西大街二道牌楼路北,字号叫‘万盛斋’的老书铺,线装古籍、时装新书皆备。每放学回家,必经书铺前,不自主地就要拾级而上,进去浏览。还记得高高书架顶上排列的都是外面包裹着白纸,方方整整的线装古书……这家老书铺,对当时幼稚求知的我,如同一块巨大的磁石……至今,我的书架上还完好无损地保存数种,此外还有一个指掌大的林汉达编的《世界英汉小字典》……”

5.林汉达英语教材特点:工具性、人文性兼备

普通的英语教材,要么强调英语的语法结构而忽视语言功能,指导出来的学生,能写能读却不会说,俗称“哑巴英语”,20世纪80年代的大陆中学英语教材大都如此;要么矫枉过正偏向“交际性”,教材中大都是些口语对话,忽略了系统的语法知识及英语课的思想性,20世纪90年代的大陆中学英语教材大多如此。

而好的英语教材,应注重英语知识的系统性与循序渐进,同时上升到包含中外价值观、思维方式、民族心理的人文内涵。换句话说,就是要做到知识性与思想性并重,“工具性”与“人文性”并举。

林汉达编写的英语教材,很好地兼顾了两者。

以林汉达编写的《高中英语标准课本》为例,林汉达教材的工具性表现为:

《高中英语标准读本》,到1934年已出版三册。该书序言说,这套教材是和先前的《初中英语标准读本》配套的。

从三册书的重点内容可以看出教材内容的系统性和对英语“工具性”的重视。全套三册,第一册复习初中学过的基本语法;第二册重点是常见错误纠正训练、选词造句、前缀后缀等;第三册讨论各种文体,说明、描写、议论等。

以第二册为例,50篇课文按语法重点分为5个单元:常见语法错误,常见语法错误(续),正确使用词语,容易混淆的词语,前缀后缀。

英语语法知识的安排循序渐进,教材结构符合学生学习外语的认知规律,充分体现了教材内容的系统性,有利于渐进渐深地构建学生知识的结构性。

每篇课文约占3页,都是很精彩的范文,文章深度和词汇量大略相当于现在的《新概念英语》第三册而长度过之。应用文有各类应用书信(如求职、投诉等书信和回复的写作要点及范例)和广告等,每篇课文后面都有讨论题、语法和练习。英语教材的工具性十分突出。

林汉达教材的人文性表现为:

三册书中的课文多为故事、当代小说、散文、诗歌,科学常识,应用文等。注重吸收世界文明的优秀成果,如名著小说有契诃夫的《凡卡》、笛福的《鲁宾逊漂流记》选段“礼拜五”、雨果的《悲惨世界》选段“芳汀”等,散文有《向狗致敬》等名篇,诗歌有爱伦堡和朗费洛等大家的名作。这些名著具有非常强的人文色彩,能够给学生潜移默化的影响。教材中充满了跨文化交流的信息,选用了丰富的、贴近社会与学生生活实际的题材,利于学生在学习中进行比较和反思,培养学生广阔的文化视野。

直到多年之后的21世纪,还有叫ernie的网友在天涯社区网站上评价林汉达的这套教材:

“我很喜欢这样的教材(指《高中英语标准读本》),以文学为主,兼及知识和应用,比例合理。中学时,学几首英语诗歌,对于体会英语的节奏韵律,很有帮助。学过这样的课本,多年以后,一定还会有比较深刻的印象……”

“记忆力最好的黄金岁月,记住一些生活口语,和记住了英文美文、朗费洛某一首诗歌,简直有天壤之别。童话中每有仙人,许诺满足我们三个愿望。记忆力好的时候,应该学习特别是记住什么,等于我们许的愿价值如何,尽管‘仙人’都会满足我们,许的愿价值太低,不免浪费了——毕竟,我们只能许三个愿啊。”

《高中英语标准读本》课文示例一

安娜贝莉(译:王道余)

那是很多很多年以前的事,

在海边的一个王国里,

住着一位少女,你可曾听人说起,

名字就叫安娜贝莉。

这位少女她活着没有别的心思,

只想与我相亲相爱甜甜蜜蜜。

……

月洒清辉,我总能够梦见

美丽的安娜贝莉;

群星升起,我仿佛看到她的明眸洁齿,

美丽的安娜贝莉;

就这样,整夜的潮汐里,我躺在她的身旁,

我的可人儿,我的生命,我的新娘,

在海边那座坟茔里,

在她那浪涛震天滨海的墓地里。

《安娜贝莉》是一篇经典作品,作者爱伦·坡是19世纪美国浪漫主义文学的重要代表人物,他主张诗歌既不要教训人,也不要劝诫人,而是以其自身的真与美去感化人,以其真实的情感去陶冶人的性情。直到现在,美国的中学生依然在课堂里学习他的作品。

爱伦·坡在这首诗中,以神异、梦幻般的笔触,饱满的热情怀念着自己孩提时代的恋人。这首诗语言和形式精致、优美,代表了爱伦·坡诗歌的风格,同时也体现了19世纪诗歌的成就。

读这样的诗,真正是称得上真善美的享受。

《高中英语标准读本》课文示例二

《狗的礼赞》(译:麦高)

各位陪审官:在这个世界上,一个人的好友可能和他作对,变成敌人。他用慈爱培养起来的儿女也可能变得忤逆不孝。那些我们最感密切、最亲近的人,那些我们用全部幸福和名誉信托的人,都可能会舍忠心而成叛逆。一个人所拥有的金钱可能会失去,很可能在最需要时它却插翅飞走。一个人的声誉可能牺牲在考虑欠周的一瞬间。那些惯会在我们成功时屈膝奉承我们的人很可能就是当失败的阴云笼罩在我们头上时掷第一块阴毒之石的人。在这个自私的世界上,一个人唯一毫不自私的朋友,唯一不舍弃他的朋友,唯一不背义负恩的朋友,就是他的狗。

各位陪审官:不论主人是穷困或腾达,健康或患病,它(指狗)都会守在主人的身旁。只要能靠近主人,就算地面冷硬,寒风吹袭,大雪狂飘,它会全不在意地躺在主人身边。纵使主人没食物喂它,它仍会舐主人的手和主人手上因抵抗这个冷酷的世界而受的创伤。纵然它主人是乞丐,它也像守护王子一样守着他。当所有朋友都掉头他去,它却坚定不移。当财富消失,声誉扫地时,它对主人的爱仍如空中运行不息的太阳一样,永恒不变。假如因命运的作弄,它的主人在世界上变成一个无家的流浪者时,这只忠诚的狗只要求陪伴主人,和主人共同应付危险,对抗敌人,另外毫无奢求。当万物的结局来临,死亡夺取了主人的生命,他的尸体埋葬在冰冷的泥土下时——纵然所有的亲友都各奔前程——而这只高贵的狗却会独守墓旁。它仰首于两足之间,眼睛里虽然充满悲伤,但却机警地守住墓地,忠心耿耿,直到死亡。

关于《狗的礼赞》这篇文章有一个十分有趣的故事:

有位名叫波登的人养了一只猎犬,一天夜里,猎犬跑到邻居后院,被邻居开枪射杀。波登先生把邻居告上了法庭,官司由地方法院一直打到最高法院。在最高法院中,参议员代表波登先生向陪审团读出了那篇千古难得的奇文《狗的礼赞》。陪审团深受感动,便宣判波登先生胜诉,由邻居赔偿500美元定案。《狗的礼赞》成了全世界爱狗人的经典,万人争诵。这件案子也成了世界闻名的法律案件。当地人为波登先生的狗专门建了一座纪念碑,碑上刻着《狗的礼赞》。

本文选自麦高的《我的美国佬》。此文所反映的美国文化特点和语言风格,都十分有价值。有利于学生扩大视野,了解中西方文化的差异:与中国人对狗用归用,但“狡兔死,走狗烹”的做法不同,西方人视狗为人类的朋友,是个人生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不说话、毛茸茸的家庭成员”。

6.编写英语著作的目的:启蒙初学者

仔细看林汉达的编注作品,民众教育思想已初见端倪。

他翻译的作品大多篇幅短小,内容浅近。阅读这些书,并不需要太高的文化程度。

而他所撰写的英语教学的研究,像“背诵的方法”等,内容和方法都很符合中小学生及初学者的使用需要和使用习惯。

而他编写的小辞典也为初学英语者及有志于提高英语水平的学习者提供了方便。

心理学上有一种说法,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种潜意识,这种潜意识,像一颗埋在地底下的种子,根源于家庭或者社会,日积月累,自己都不自知,但是它决定着一个人的价值观、世界观、人生观。

林汉达的爷爷是个文盲,爸爸是个热爱读书的农民,自身坎坷的求学经历,使他对教育有着比别人更深刻和广义的理解。所以,他编书注书,并非是钻进象牙塔作“阳春白雪”,他考虑的是让知识普惠民众,提升国民素质,让追求知识的人,都有读得懂的好书。

新中国成立后,林汉达又出版过几本英语教材,供初学英语的人使用,如《标准英语读本》、《高中标准英语读本》。1963年,又编了英语自修丛书(定为三册,可惜只出了第一册)。

在1953年出版的《标准英语读本》卷首有“例言”:

1.本书共三册,每学年教学一册,供初中三学年之用。

2.本书由浅入深,生字平均。课文多用循环进行法。

3.本书内容第一册以教室会话及日常用语为主;第二册起除日常用语外逐渐增加有关政治思想教育的故事与小品。

4.根据归纳学习法的原则,在未学会一定数量的单字及句型之前,要有系统地教学语法是费力多而收效少的。因此,本书第一册除少数必要的有关语法的练习外,基本上没讲语法;第二册大体上也以练习不规则的名词复数及动词过去式为主;第三册起才有系统地初步介绍词类的区别及最基本的一些语法。即在介绍语法的时候也尽可能地避免使用语法术语和抽象的规则。

5.本书课文必须精读,语法可用中国话讲解。(中华书局出版)

在1951年出版的《高中标准英语读本》的卷首“例言”:

1.本书共六册,每学期教学一册,供高中三学年之用。

2.本书衔接初中标准读本,由浅入深,生字平均,凡初中标准英语读本已用过之字句不再作生字计算(全书生字约三千个,连初中约计四千五百个)。

3.本书编制以故事论文为纬,以语法为经,交叉配合,密切联系。读物内容以反帝反封建反官僚资本主义的故事与论文为主,发扬新民主主义思想的教育思想;同时亦注意文艺作品与科学常识等短文。

4.语法讲解与练习结合课文,有系统地有重点地分配如下:第一册词类的区别;第二册各种片语的用法;第三册句子的结构与分析;第四册通常文法上错误的改正;第五册复句的图解;第六册以英译为主的翻译指导。

5.本书课文必须精读,与课文相结合之语法必须讲解,反复练习。其他如会话翻译等虽亦编入课文内(一至五册),但此只是启发性质,教师可照实际情况,随时予以补充。

6.本书选用名著时,为了适应教材上之需要(课文的深浅,生字的分配,以及字句的反复运用等),有时不得不有所增删或改写,敬请中外读者原谅。(中华书局)

这些序言都体现了他启蒙民众的教育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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