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狙击分队
这一刻，我仿佛回到了一年前，那时的我，喜极而泣。
最后，这280人留下了90人。三个特战中队每队18人，各分属3个特战小队。直升机中队留下的人多，有36人，毕竟都是优秀的飞行员。武装攻击直升机分队（代号“流星”剑）12人、运输直升机分队（代号“白虹”剑）12人，负责侦察、通指、校射、救护的混编分队（代号“青冥”剑）12人。这些人里，有军官，有士官，也有士兵，但是所有人都统一佩戴了列兵肩章。
当所有该离开的人都离开了，所有留下的人列队训练场。大队要宣布人员分配和公布每个人的代号（这次的代号不是自己取，而是由大队根据每个人的能力和表现统一安排的）。“蚯蚓”方凌浩和“白蚁”赵鹏涛被分在我所在的“七星”中队，方凌浩代号是“灭魂”剑，赵鹏涛代号是“赤霄”剑。其他人也都根据各自的特点被搭配分在了各个中队，也都有了自己依古代名剑所取的代号。
砺剑特战大队完成了初步的建设，但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实战，是每个人内心渴望的。
“焦，要不要去俱乐部喝一杯？”他们陪了我很长时间了，又都是各个中队的主官，忙的要死，最后就由肖战留下来陪着我。肖战看着我，试探着问。
“现在……俱乐部不是芳芳在负责了吧？”看着不远处灯光闪烁的俱乐部招牌，回想着曾经在这里发生的事情。
“嗯，自从你那次出事之后，创汇集团就换人来负责了。”
“走，进去看看。”
走进俱乐部，布局还是我在时那样。我闭上双眼，仿佛时空在快速的运转，一幕又一幕在我脑海里闪过，最后定格在四年前。我径直向前走去，没有睁开眼，凭借着感觉，走到一处桌前。那是我以前经常坐的地方，也是我陪芳芳经常坐的地方，因为她喜欢这个清净的角落。
大队划出一块区域，专门来建设军人休息区，其中最要的就是俱乐部了。在这里，任务、训练间隙的我们可以享受一下难得的安逸，听着轻音乐，品一杯咖啡或者香茶，舒缓着紧张的神经。对于我们这些长时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下的特战队员来说，这里无疑是个好去处。另外，这里也会是我们接见来访客人的最好场所。俱乐部也成为了军营与社会联系的门户。
只不过，砺剑特战大队的俱乐部是经过严格审查的俱乐部，不同于一般的社会俱乐部。在我们这样一个严格保密的单位，所有的从业人员均是经过了严格的政治审查。虽然如此，他们接触到的也只会是可以公开的部分。面对着如此苛刻的条件，鲜有社会企业愿意承办我们的俱乐部，最后还是嫂子的创汇集团无偿的接手了，用她的话说，就是用一百分的真心来服务国家和人民的卫士。所以，最后决定来负责俱乐部的就是芳芳。应我的建议，俱乐部取名为“逸雅居”。一个月之后，俱乐部就开始接待我们了。
这段时间的我应该是最幸福的，至少隔几天我就能见到她，比在大学时还多次（因为在不同的院系，所以见面的机会也不是很多，只有在话剧团有活动时才可以见到她）。每次战友们见到我时，我都是笑容满面。一时间，我的事情在大队传遍了。休息时，经常有我的兵往俱乐部凑，非要看看是什么人如此有魅力让他们的副中队长脾气好了很多。更有一些调皮捣蛋的家伙当着我的面叫她“嫂子”，常常让她无言以对，不知所措。或许在他们看来，这是迟早的事情。在肖战和沈菲结婚之后就该到我了。
“焦岩，他们……”芳芳见他们都喊着怪调的号子走开了，带些羞涩的语气说。
“你不要怪他们，他们都是好意。他们希望自己身边的战友都能拥有想要的的幸福，这比他们自己拥有了还要高兴。”
“嗯，我知道。”
“芳芳，你知道吗？现在我有多幸福，不管我们能怎么样，只要能看到你我就会兴奋好几天。这段时间是我认识你以来最开心的，真希望你能永远留在这里。”
“等这里的一切步入正轨，我还是要回去的。”
“我知道，所以我要抓紧这难得的时光。”
芳芳没有说什么，默默地喝着咖啡。
“在我国的一些特种部队里，会专门组建一个成建制的狙击手单位。“砺剑”也不例外，我们要组建我们自己的狙击手分队，代号“万仞”。平时你们还在自己的中队，有训练和执行任务时集中在一起。”根据计划，完成初建的砺剑特战大队，开始进一步的建设，其中很要的一项就是组建狙击手分队。而我，就是狙击手分队的队长。
“报告！”方凌浩因为轮训时就表现出的出色的射击能力，被我招了进来。
“讲！”
“为什么组建一个专门的狙击手分队？”
“嗯，我来告诉你们。狙击手已经成为今天特种作战行动中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狙击手常常是特种战斗行动决定性的关键因素。甚至，一名出色狙击手的行动本身，就可能是一次特种作战的全部。二战中有着345次猎杀记录的德国国防军狙击手马蒂亚斯。海岑诺尔曾经表示，衡量一个狙击手的成功之处不在于他射杀了多少人，而在于他能对敌人造成如何的影响。试想一下，如果我们在一场战斗中投入一个成建制的狙击手分队，那么我们会对战斗产生多大的影响。”
看着他们在瞬间表现出的惊讶、感叹、自豪等表情，我很满意。
“这就是狙击手的价值！”
在一支部队里，士气是非常重要的。在他们士气正高涨的时候训练就开始了。
“万仞”狙击手分队有十个狙击战斗小组，他们的训练量是超出训练大纲的，也是独立进行的。有时几天、十几天的时间全部在训练场里度过。需要说明一下的是，这个训练场曾经是一大片坟场，改建前，坟堆到处都是。队员们在进行潜伏训练时，经常是接连跨昼夜，特别是在夜黑风高的夜晚，更有点恐怖气氛。
除了正常的狙击战术、射击、体能等训练，我还特意增加了人的瞬间反应训练。人的瞬间反应越快，就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杀伤更多的敌人。另外，这也是保命的一种方法。为此，我专门制作了一个架子，四周吊挂了很多的圆木，以不规则的频率向中间通行的人员击打，只有瞬间反应快的人才可少挨打。
“队长，为什么来这玩意儿啊，打得我好痛啊！”赵鹏涛揉着生疼的屁股，呲牙咧嘴的问。
“我问你们，当你们不幸暴露在敌人狙击手的火力范围内，又没有援兵时，你该怎么办？”
“报告！”还是赵鹏涛。
“讲！”
“当遭受敌方狙击手袭击时，在开阔地带最好拼命疾跑，迎着枪口或背对枪口就跑Z字路线，侧对枪口就采取时快时慢的跑法，直至找到最结实的掩蔽物躲藏起来。”
“嗯，回答的非常准确。“赤霄”。”
“到！”
“跑步到前方800米空地，体验一下。”
“是！”
赵鹏涛经过方凌浩身边时，方凌浩低声说了一句，“你赚到了。”
800米外，赵鹏涛已经开始动作规避我的子弹。我用左臂架起狙击步枪，透过瞄准镜，观察着他的动作。一旁的方凌浩则一脸惊讶的看着我。
还有十几米赵鹏涛就可以躲在一块石头后面了，瞄准镜里，我已经可以清楚地看到他轻松的微笑了。
没那么简单。
“噗——”简单的一声枪响，赵鹏涛身上的感应器已经冒起了黄烟。他“挂”了。
“啪啪啪——”队员们难以抑制住内心的惊讶，呱唧起来了。
“队长，不可能啊，我的规避动作已经很规范了，你不可能打到我啊。”带着一脸的狼狈跑回来的赵鹏涛不可思议的问。
“没错，你的规避动作的确很标准了，但是，在某些狙击手眼里，你还是可以被击毙的目标。现在，换你来做狙击手，我来躲避。不过，我只给你三百米的距离，我保证在你将我狙杀之前我会先击毙你。方凌浩、赵鹏涛！”
“到！”
“你们这个狙击小组来执行，其他小组认真看着。明白没有？”
“明白！”
我在一块石头后，拿着一把普通的95式突击步枪，准备着。300米外，狙击手赵鹏涛、观察手方凌浩已经做好准备，就等我露头出来。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以最快的速度飞出，向着“敌人”的方向不断运动。只是，我的运动毫无规则可言，而且每一个动作之间间隔的时间极为短暂，只是那么一瞬，我就变换了动作和位置。我知道，我出现在“敌人”瞄准镜里的身体要害是时刻在变化着的，没有哪怕一秒钟是在同一个位置。所以，赵鹏涛射光了一个弹夹的子弹，我还是毫发无损。而且，我已经向前运动了将近一百米，离他们只有两百多米了。
赵鹏涛傻了。方凌浩抄起狙击步枪，换上弹夹，向着我不断开枪。同样，子弹还都是贴着我的身体飞过，没有哪怕一颗击中我。
只有躲避还不行，在身体不断变换的同时，手里的突击步枪也在不同的角度开火了。刚刚反应过来拿起突击步枪准备射击的赵鹏涛被干扰了，只得躲避不断射过来的子弹。一个弹夹打光了，在动作变换的同时，另一个弹夹已经换上。
“啪啪！”两枪，方凌浩和赵鹏涛惊得张着大嘴就“挂”了。
此时，我距离他们只有不到50米了。
不止他俩，其他的人也都傻了。
“行了，别傻了。集合！”
还在傻着的家伙们才反应过来，迅速集合完毕。
“我来告诉你们，在没有己方火力支援的情况下，就算你们的跑得再快，也会是活靶子。狙击手射杀逃跑的敌人，真是比打飞行的野鸡还容易。但是，如果你在跑动时做瞬间的无规则运动，保证你的每个动作在0.7秒之内，那么，再优秀的狙击手也拿你没办法。”
“乖乖，我说刚才怎么两个弹夹的子弹都打不着你呢。你的动作看得我的眼都花了，太快了！”
“好了。所以，你们要加强瞬间反应训练，练到一定程度，一般的狙击手就拿你们没办法了。”
“报告！”是方凌浩。
“讲！”
“我想问一下，我刚才看见你在射击时两只眼都是睁开的，这是为什么？”
“这个问题很简单，睁开的另一只眼用来观察敌情。所以，我独自一人就是一个狙击小组。”
“那不影响射击吗？”
“多练！”我冲他们笑笑，“当然，我不提倡你们独自一人作为一个狙击小组，这样就增加了危险系数。不过，练好了这种能力，还是可以提高作战效果的。好了，继续训练。”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来了，我要跟他们一起出早操。
“焦，今天就回去吗？”苏辰递过一条毛巾，问道。
“是啊，得回去了，我在这里会耽误你们的。”
“说什么呢你？”他们生气了。
“你们别这样！我现在已经不是特战队员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能回到这里来看看我已经很高兴了，但我真的不能再待下去了。我们是一支什么样的部队我清楚！”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好吧！”
“这些年里，你有没有见过丫头？”
“我哪还有勇气见她？”
“你真打算一辈子不再见她？”
“唉……毕竟凌浩牺牲在我的眼皮底下……”
“其实……”王征欲言又止，看看大队长。
“其实什么？”我看看他们的表情，一副纠结的表情。难道还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没什么。但是，你应该去见见她，你知道她在哪吗？”
我苦笑的摇摇头。
“你嫂子的公司总部迁到了那里，芳芳也就跟着过了。等你想见她了……”
我还是摇摇头，“我还没准备好，再过段时间吧……”
“那也好。”
肖战附耳大队长，说着什么。大队长摇摇头，我隐约听到，“先别告诉他。”
“怎么了，大队长？”
“没什么。半个月之后，你再来大队一趟。”
“为什么？”
“先不告诉你。不过，你要是不来，你会后悔的！”
“有这么严重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
“嗯。好。”
“焦，看昨天的新闻了吗？”我正洗澡呢，张国栋凑了过来。
“我上哪看去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昨晚带狙击分队训练。”我打着泡沫说。
“昨天新闻里说，A国两周前不是有一栋大楼被人给炸了吗，他们怀疑是盘踞在南美某国的“沙漠孤鹰”的一部干的。所以啊，昨天他们派出特种部队围剿了这伙家伙，除了头目跑了以外，其他人全报销了。”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这A国可真是霸道，也不跟人家说一声，直接就派出部队到人家的国土上执行行动。”
“嗨……这事儿啊都出过不知多少次了，习惯了。”说罢，冲掉身上的泡沫擦擦身子就要走。
“哎，我说你这么急干嘛去？”张国栋接过我扔过去的毛巾，“你还没穿衣服呢？”
“嘿嘿……忘了。”我尴尬地套上衣服留下大眼瞪小眼的张国栋就跑了出去，丢给他一句，“帮我把衣服洗了！”
“喂！”张国栋无奈地看着盆子里脏不拉几的作训服，“又他娘的钻臭水沟去了。”
出了浴室，我就直奔俱乐部。
“芳芳，下午没事吧？我陪你出去逛逛。”下午是狙击分队的例行休息时间，又没什任务，所以就约芳芳到市里转转。这也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就像我一直没送她一件东西一样，也一直没有约她出去逛逛。因为我知道她的想法，我就是约了她也会找借口推掉的。至于这次嘛……
“嗯，好啊。正好我有些东西要买。”
“啊？真的？”我没想到，真的没想到她会答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