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玄真点点头,随老人家领了药,付了银两准备离开,却听见老人家道:"阿言走前说他在王府治过一名受伤的女子,那女子用了过量的补血丸,若有不适,你们前来找人的时候他若不在,便有老夫我去。老夫姓伍。"
玄真一听,只觉得脑门上都是汗,原来那天他拉错的那个书生大夫竟然不会医术,于是冲着伍大夫抱拳:"你刚才诊治的那位姑娘就是。"
"那正好,若有用得上老夫的地方,尽管前来起死回生的摊位。"伍大夫回礼道。
银巽抱着百里初雪回浩瀚阁的时候,默秋只是一怔,很快就收拾好了情绪,只听见他吩咐道:"打水来,替王妃梳洗干净。"
很快,默秋就准备好了一切,她以为银巽会离开,不料他挥手斥退下人,伸手将怀里的人抱起,默秋离开前看到的就是那幅画面,心中惊讶不已。
几日的高烧,让百里初雪如脱水的花,失去了光泽,干枯苍白的嘴唇,消瘦的双颊,还有那双灵动的眸子此刻紧紧的闭着。
银巽一双眸子漆黑幽深犹如子夜,大掌犹豫的附上她那张脸,慢慢婆娑着,心中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慢慢的挑开她那一身的灰土色的衣物,将她放进木桶里。
雪白软绵的胸部,雪丘上透着嫣红,再往下是不盈一握的腰肢,纤细修长的双腿,木桶里氤氲翻腾的水汽,包裹着她的全身,更添了一股魅惑。
银巽将她全身打量了个透彻,却没有想动她的欲望,只是滚动着喉结,眸色如化不开的浓墨,大手伸进桶里为她擦洗着,待水温渐冷,他才将她从桶里抱起。
银巽呼吸不稳的擦干她身上的水珠放进锦被里,如逃一般的离开,走前也没忘吩咐默秋好好照顾她。
刚入春的天空除了半圆月外,还稀疏地点缀了一些星星。地上隐约还可见薄薄的白霜, 只是从窗外却看不到一点星光,只有一片漆黑。
红烛燃烧发出轻微的响动,透过那桃色的幔帐,印着她的神色若隐若现。
李若兰散开一头青丝,拥着锦被瞪着床帐,心中愤懑不已,不甘、怨恨一一闪过她那双美眸,摇曳的烛光让她绝美的神色上带了几分扭曲。
银巽突然闯了进来,屋外的寒气从四面八方袭来,她惊讶的想起身,却见他一挥长袖,门"碰"的一声关上,吓的她心脏猛地跳起来。
还未出声,便被他不由分说的将压在身下,湿热的狂吻密密匝匝的落在她面上,吻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很快就调整好自己,伸出柔软藕莲臂缠绕上他的脖颈,用她柔软的唇,香甜的舌,回应着他铺天盖地的吻。
李若兰虽然心中存有疑虑,此刻却紧紧的抱著他的脖子紧贴上他强壮的身体,修长的双腿轻轻的磨蹭着他的腰间,做出无言的邀请。
银巽的吻越发狂热,仿佛要吸进她口中的空气,就在她以为自己会窒息在他的吻里时,他终于放开了她的唇,大手顺着她雪白的脖颈向下,手指灵活有力的解开她的内衫……
李若兰脸色绯红,双眼迷离,贪婪的呼吸著空气,抱着他的脑袋,胸脯剧烈的起伏著,心脏因缺氧而急速的跳动着,仿佛不属于自己,要从胸口蹦出来。
银巽迷惘的看了一眼身下的人儿,幽深的双眸如同漫无边际的海洋,眼前仿佛有几张面孔重叠到了一起……
这样漫长的前戏,这样狂热却又温柔的银巽让李若兰不知所措,她不安的想要挣脱,用力扭着身体却逃不开半分,她的挣扎更使他的呼吸更加的深沈急促,眼神浓得如屋外漆黑的夜。
她半翕眸子,望着银巽****嘴角的模样,邪魅而不羁,让她全身都如着火般的热烫起来。
"爷……"她无意识的喃喃着,她从没有见过这样子的银巽,此时他看她的眼神就如饥饿的狼见到了美味的食物般,让她不安,也让她害怕。
银巽突然按住她芊细的腰肢,用力的沉进她的身体,俯身用灼热的吻封住她微张的红唇,吞噬了她细微销魂的呻吟……
李若兰只觉得的小腹热热的,酸酸的,细细密密的暖流慢慢的往身下汇聚,十指扣着他的双肩,双腿圈着他厚实的腰身,尖声叫了起来:"爷……"
只觉得眼前一道白光划过,李若兰再受不住那极致的狂喜,低头咬上他肌肉愤起的肩背,身体在极致的喜悦中颤抖着,最后实在受不住眼前一黑,竟晕了过去。
银巽依旧闷吼着疯狂的在她身上律动着,那销魂噬骨的极乐感受,竟让他舍不得在结束时放开她。
只是当银巽漆黑的瞳孔缩了一圈又一圈,看着眼前含笑昏睡过去的人儿,心里竟然有种莫名的失落,终是伸手点上她腰间的穴道,刚刚洒在她体内的种子,慢慢顺着她的腿心流出。
他用帕子为她擦拭干净,聚起内力,将手中锦帕化为灰烬,然后起身穿戴好衣物离开。
他一身玄色华服带着几分孤傲很快就融进了夜色里,只有这屋子里残留的奢靡暧昧的气息证明着他来过。 李若兰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她只觉得浑身酸痛,仿佛全身被拆了又重新组合一般,心中却无比甜蜜,嘴角含笑含娇,美眸中带着期许,慢慢摸上自己小腹。
昨晚银巽是那样的狂热,她前所未见的热烈,跟了他这么久,也许这次她就能怀上他的子嗣。满怀欣喜的伸手往身边一摸,却早已经是一片冰凉,脸上的欢笑一瞬间变得僵硬,唤了侍女青杏进来,才知道银巽昨晚就离开了,气得她将雅楼里的东西砸了一通。
侍女青杏不敢上前劝阻,待她发泄得差不多才默默收拾着,小心道:"夫人别气了,您可是王爷心的心头肉呢!"
李若兰深深的呼吸了几口,嘴角勾出一抹笑,接过青杏端来的茶水,双眸里却是剧烈的燃烧着,象要喷出火来,龇牙冷声道:"昨晚王爷是从浩瀚阁过来的?"
"回夫人,是的。"青杏深知李若兰此时已经在发怒边缘,垂头应着。
她脸色剧变,先是苍白又立刻变得通红,只觉得一股压抑不住的怒火就直冲到她胸腔里,迅速地在她血液中扩散,她猛的站起身,将手中的茶杯砸的粉碎,几乎歇斯底里的叫道:"去把拂梅那贱人唤过来!"
青杏连忙应着小跑着离开。
约半盏茶的时间,拂梅一身粉红色绸缎长裙,外罩绯色水薄烟纱,肩上还披着披风,扭着腰肢笑语盈盈的推门进来:"若兰姐姐唤妹妹前来有何事呢?"
此时李若兰也已经收拾好自己,一袭白衣飘飘而立,一头长发倾泻而下,笑靥如花,肌肤胜雪,整个人带着说不尽的美丽清雅,高贵绝俗。玉嘴不点而赤,睥着眸子似笑非笑的望着门口的拂梅。
周围寂静得只能听见彼此呼吸的声音,拂梅终究是被她盯着看得浑身不自在,脸上的笑僵了又僵。
"距离甄选不到两个月了。"李若兰斜斜的倚在贵妃榻上,挑眉轻声说着,拂梅脸上的笑再也挂不住,瞪大了双目,望着她,道:"妹妹到底想说什么?"
李若兰轻挑眉,冲着门外吩咐道:"这上好的竹叶青该是泡好了,还不赶快端进来给拂梅夫人。"
语毕,屋外进来一名婢女,将茶递到她手中。
拂梅不知道她在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伸手接过,不料突然从杯中窜出一条浑身碧青的小蛇,吓得她花容失色,连忙将手中的茶杯丢在地上,向边上退了好几步。
明明这个时候蛇都已经不再出没了,拂梅抚着胸口看着那条小蛇回到那名婢女的袖口里,脸上极度难堪,望着贵妃榻上轻笑的李若兰不知所措。
"下去吧,我和拂梅小姐闲聊一会。"李若兰一挥手,下了贵妃榻,径自走到拂梅面前,牵着她的手坐下。
拂梅感觉自己心脏要跳出嗓子眼,被李若兰牵着却不敢挣脱,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只是见她笑语盈盈,心中更骇。于是猛的一声跪下,将头抵在地上,急促道:"求姐姐饶命!"
"拂梅夫人的命掌握在自己手上,我李若兰一介弱女子,怎么会伤了你的性命呢!?"她慢慢的蹲下身子与拂梅齐平,纤细的手指慢慢挑起她的下颌,咯咯的笑着。
拂梅身子一僵,顿时面如灰色,紧紧的拉着她的衣袖的手也颓然松开。
不料李若兰笑得更加开怀,轻轻拍了她的脸颊道,将她拉起,漫不经心道:"我李若兰身边从来不留无用之人。"
"拂梅不敢有二心!"她原本暗淡的双眸,此刻瞬间被点亮,再次跪下磕头。
李若兰妖娆一笑,两道光芒盯在拂梅脊背上,阴柔道:"当初你想拉拢百里初雪和我对立,却不料她也不是个善茬,转而又投向我。我好心给你出主意,后来你和清颜演了一出戏将百里初雪弄进了洗衣房,还让人在洗衣房让她过得不安生。只是,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把主意打到我头上,你以为你能挑拨我和王爷么?昨天他看见那一幕并没有对我生了间隙,反而和我缠绵了一晚上。现在就连百里初雪被也王爷接进了浩瀚阁。啧啧,拂梅夫人,你说让我怎么还敢信你没有二心。"
她每说一句,拂梅的身子就僵硬几分,最后几乎匍匐在地上不敢动弹。
心细如尘的拂梅发现了那个叫张义的侍卫看李若兰的眼神带了情愫,于是让自己的人暗自留意每次张义来雅楼,没想到还真的让她等到了这一幕。
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她以为李若兰和清颜一样,是个自恃清高的蠢货,却不料她竟心如明镜,什么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偏偏还不动声色的站在一边看事态的起落。
拂梅浑身打了一个寒颤,猛的磕头起来,"砰砰砰"的撞在地面上,用力之大,颤声道:"饶命,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发誓,我发誓!"
"你若真的对我无二心,那就帮我一个忙。"李若兰伸手拉起地上的人,粉色香唇伏在她耳边一张一翕。
最后拂梅脸色渐渐舒展开,连连点头,慌忙要跪下表明自己,却被李若兰拉住轻轻拍着她的手背,柔声道:"那姐姐就等妹妹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