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阮家樊家
来的只是个侍卫,刘霁怎么会放在眼里。他收起拂尘,看着地上跑来跑去的小美人,叹了一口气,转身就走。
“站住!”侍卫不慌不忙地说。
“让他去吧!”王莽惊魂未定地说。刘霁的本事,他可算是领教了。一个小小的侍卫,何必去送死呢。
刘霁每走一步,都在皇城的地面上留深深的足印。这一局,他什么都没有得到。几十年的心血,付诸东流。
为了赎罪,他要推翻王莽的政权。
那一夜,在铁木山上,他看见东方陈留位置有王气上冲云霄,才知道果然有新王出现,自己的支持王莽的确是在犯傻。第二天,他就循气来到陈留,在街市上,见到一位俊美少年风度极佳,待人接物很是大度。熠熠瑞气从少年身上散出,果然是蓬勃王气,比王莽的王气要盛大得多。
他找了个空子,在少年独自干农活时,来到少年身旁,自称能够算命,愿意为少年卜卦。少年正在埋头忙碌,见有人打扰,便礼貌地拒绝了。
刘霁说:“小兄弟,你有贵人相。贵不可言。”
少年继续忙着,说:“贵不可言?”
刘霁说:“是。”
少年说:“我只关心我这一块地的收成。贵不可言,那就别言了。先生请自便吧!”
刘霁讨了个没趣。他不死心,一定要和少年套近乎。王莽那一桩失败了,他一定要把宝押在这位少年身上。
少年睡着的时候,他偷偷地观察过。少年化身成了一条赤龙,祥瑞王气,比王莽的要威武得多。
“既然这样,那么,小兄弟你可记着,到你最危难的时候,我会挺身来救你的。”在撺掇少年起义造反不成后,刘霁给少年这样说。
随后,他回到了铁木镇,收留了一个流浪汉为养子。他不知道天下何时才会大乱,便选择以世俗的方式,来掩藏自己的计划。
少年名叫刘秀。在刘霁走后不久的地皇二年,他就造反了。
刚刚在铁木镇混了个脸熟的刘霁,听到刘秀造反,真是摸不着头脑。但既然刘秀反了,那就说明自己又有希望了。他搜罗到一本樊氏旧家谱,找到了一直不安于平庸的樊必振,把自己想要帮樊必振建功立业的计划说了。樊必振是久旱逢甘霖,一拍即合。于是,两个人就修改了樊氏家谱,硬是把樊必振的亲祖宗即狸珠夫人认识的那个马车夫从去掉了,让樊必振摇身一变成了樊哙的后代。改是这样改,但樊必振家里的家谱上,却还是认马车夫为嫡亲祖先。
在刘霁的调教下,樊必振如愿以偿地化解了刘秀的昆阳之围。有了樊必振这个木偶,刘霁就不想出马了。他的最终目的是进入皇城拿到女娲遗珠,但他却抵挡不了七把宝剑。所以,只有全力以赴支持樊必振了。这也就是为什么在第一章里说刘霁不愿意抬头看刘秀的原因了。
接下来的一切,都按刘霁的预想发展。昆阳之战,王莽军败得落花流水。
地皇四年,刘秀带兵攻入长安。刘霁也悄悄地跟随着。
眼看着大势已去,突然从皇城中杀出一员小将来,白马银盔,手中一杆枪横扫千军,在刘秀军中横冲直闯,几十员名将都被他挑落马下。胜利在望,杀出这么一个刺儿头来。刘秀也是勃然大怒。他吩咐三军乱箭齐发。但那员小将却把手中一杆枪抡得犹如风车,没有一支箭伤得了他。反倒是被他抢上来,眼看着就要靠近刘秀的车驾了。刘秀拔剑而出。
刘霁躲在乱军之中,认出来那员小将正是当天救王莽驾的侍卫,想不到他竟然如此善战。刘霁一心要成全刘秀,就从袍袖中掏出一个铁叶红种子,投向那侍卫。侍卫战斗正酣,听见有利器裂风而来,急忙躲避招架。铁叶红穿透枪杆,打飞了侍卫头上的红缨。就在他躲避的当头,有数支箭趁虚而入,射在侍卫的肩上。
这侍卫发了狠,大叫道:“主上一直不用我。现在,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我阮节挺身而出,只是想让你们知道朝中有人,并非个个都是酒囊饭袋。王莽已败,想要焚烧刘家社庙,被我阻拦。天意既然归于刘家,我反抗徒然无益。我阮节深恨不能在明主帐下效忠。如今处境尴尬,惟求一死。”
说完,仰天长叹,扔掉长枪。有暗箭射来,刘秀未及阻拦,阮节却已中箭倒下。一员骁勇名将黯然殒命。
刘秀很是惋惜。阮节的名声,他是早就听说过的。在领军打仗时,每逢到危急时刻,他都呼唤阮节能前来助阵。但是,谁都不知道阮节到底在哪里。阮家神枪自古有名,但传到阮节一代,就只闻其名未见其实了。谁知道这阮节竟然投身在王莽手下,的确是遗憾至极。
进了皇城,遍寻王莽不见。有宫女说是见到王莽投井了,又有人说是王莽被一位仙女从脖子里系了绳子带到天上去了。刘秀为了大局,布告天下说是王莽已死。来到社庙,看到祖宗排位一切完好,不由得又念起阮节的好来。于是,吩咐寻访阮节的后代,找到了阮晋和阮肇父子二人,两个人都耍得一手好枪棒,尤其是阮肇更为青出于蓝,大有阮节的风采。阮晋才是二十一岁,青春年少,大有可为。刘秀就封阮晋为偏将军。阮肇才五六岁,等到长大后再说。
接着,刘秀又封了樊必振。铁木镇樊氏从此咸鱼翻身。
但刘霁发现,他离自己的目标,又越来越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