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落落知道,自己十九年来最无措的时候就是现在被土匪捉来,生命堪忧贞|操堪忧。
她深深看了眼这群孩子,拉起梧桐的手说,走吧。
她知道梧桐的意思,可她无能为力,她只是个囚|犯。
她跟着梧桐在热闹的人群里,寨子里一副欣欣向荣。她感觉特别新奇,这些人也是土匪,可是他们生活着的感觉又那么普通。
梧桐拉着她说:“我们骷髅岭寨子是不是感觉很不一样?我们这里的居民虽然都是土匪,但并不代表他们都是恶人。他们有些还是拥有着自己之前的身份,比如农民、商人…”
赵落落一脸惊讶的看着她,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还有这样的土匪:“这…算是自给自足么”问完却又后悔了,这不是开玩笑么,土匪还自给自足…
不料梧桐却一脸认同:“落落你说的对,其实有时候我在想,咱们寨子就是个小城市,你瞧那儿好些个年迈的老人,他们这辈子可能都没有出过寨口,可却活的什么都不缺。”
顺着梧桐指去的手,赵落落看到坐竹摇椅上哼着歌的迟暮老人,他们看上去是那么的安详静好。
“春闺即事,东风吹粉酿梨花。几日相思闷转加。偶闻人语隔窗纱,不觉猛地浑身乍。却原来是架上鹦哥不是他……”
“是‘懒画眉’……”走近些,赵落落听到老人嘴里哼着的曲调。
“什么?”
赵落落微微眯眼,阳光融合着老人的小曲儿,她的心里忽然暖暖的:“是一首明代诗人创作的散曲…讲的是春闺中少女思念心上人的情|态”赵落落温浅的笑容落在远处走来的大当家眼里。
吴擎苍莫名地一阵晕晃。
“春风荡漾,春日融融,少女在闺房中度日如年,思念心上人如醉如痴…”赵落落静静的听着,温柔的嗓音带着轻浅的微凉感缓缓说道。
“心上人…”吴擎苍盯着赵落落被阳光打得极柔的纤细身材,口中不自觉的嚼着这三个字。
梧桐托着下巴也听得入迷,抬头正要再询问一二,猛得看见前方的大当家,像头猛虎一样盯着赵落落,眼里却露出一丝迷离和疑惑,但依旧尖锐,透着十足的占|有欲。
“大…大爷咳咳咳。”梧桐吓了一跳,开口时不小心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赵落落霍得回头一看,正是那可怕的男人。
“快点给老子过来!”
走近时骤然冷下了脸,大掌拉住赵落落就往前走。赵落落死命掰着紧箍着的大手:“疼,疼你快放手…”吴擎苍没有理她,反而捏得更牢,纤细的手腕,一只手圈着还有余。
赵落落掰又掰不动跟也跟不上,一路就这么踉踉跄跄的被拖着。
终于到了大堂,赵落落感觉自己的手快断了。
昨晚的堂口赵落落没有仔细看,白天见着了便仔细瞧着。抬眼看去就是威武的老虎头颅,张着大嘴,仿佛要呼啸着咬来。正中间的虎皮大椅子高大宽厚,赵落落想起昨晚见到吴擎苍坐在这儿,狂野又凶猛的样子。
这个从骨子里都透着野性的男人!想着,却没由来的心悸了一下。
“哎哟,这不是昨夜陪我们大当家春|宵一度的大小姐新欢么。”一副阴阳怪气的腔调响起来,二当家影子豹刘杰走过来,旁边还跟着个衣着艳丽的女子。
赵落落非常厌恶他,微微皱眉,低头看着脚尖。
吴擎苍垂眼看着赵落落乌黑的头顶,一挑眉看向二当家:“二弟这是羡慕了?”
那二当家鼻子哼了一声,大咧咧的坐在一边歪着的凳子上,一把搂住边上的艳衣女子:“以我们大当家的胃口,这位娇贵的千金大小姐居然还能下的来床,呵呵,大当家还真是怜香惜玉了呀。”说完还猥|琐的打量着赵落落。
经过了昨天一晚的闹腾,寨子里都知道原本给四当家的女伢子被大当家给抱走了。
边上的艳衣女子突然推开抱着她的二当家,扭着腰肢走到吴擎苍面前,媚声道:“大当家,牡丹昨晚伺候得爷可舒坦?”
声音不大,可也不小,足以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
吴擎苍勾着嘴角,搂过牡丹,大手肆无忌惮的揉着她的巨|乳,引得牡丹一阵似情|动的呻|吟:“还是你最|骚|得够味!”
赵落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
怎的会…光天化日之下!
赵落落小脸儿红得快滴血了…捏着拳头,一脸厌恶的扭过头。
牡丹当然是故意这么做的,她一直在观察这个细皮嫩肉的小|贱|人的举动。就是要让在场的人都知道,昨晚上她没满足大当家,还是她牡丹最对大当家胃口。
瞧见她一副厌恶的清高模样,就像是看到了什么龌蹉至极的事情。
牡丹恨得咬牙,她知道自己地位是不高,原本就是个花魁,当时被抢来时还是个未破|处的姑娘家,一见到大当家这幅魁梧英俊的模样,也是芳心暗许,才这样心甘情愿的待在这土匪寨子,被人称一声‘红姐’。
昨夜,好久没叫她陪夜的大当家突然吩咐人叫她去伺候的时候,激动得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可是哪晓得,大当家吴擎苍一见面丝毫没有任何温存,直接就撕开衣服开干。冲刺到极致,还是激烈地让她欲|仙|欲|死,可在高|潮之时她却听见,他竟然呢喃了一声落落。
或许那时吴擎苍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但是牡丹已经快被仇恨气昏了头。
原来她一直以为不会爱上人的大当家还是心动了。
原来她一直爱慕的大当家只是有需求的时候才会来找她。
牡丹靠着大当家赤|裸健壮的胸膛,娇声说:“大爷,这位妹妹也是一起来伺候您的?”故意闪着丹凤眼看着赵落落。
“她?她怎么比得上你呢,瞧你昨晚那骚|劲儿,老子干|你八百回都不够。”吴擎苍似有若无的看着赵落落又羞又愤的样子,心里直乐。
这丫头真他妈|的纯,纯得他只想狠狠的玷|污她。
“你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这样侮辱我!”赵落落抖着手指,气急败坏的指着他吼道。
这个可恶的土匪,怎么可以说出那些让人产生暧|昧的话,她清清白白的一个姑娘,怎容得他这般胡说!
吼声一落下,大堂里静静的没了声响。
吴擎苍猛地推开牡丹,牡丹一个踉跄,仇恨的盯着赵落落。
吴擎苍走过来一双猛虎似的眼睛透着三分毒辣一分玩味,大掌毫无预兆的捏起赵落落白嫩的脸颊。
可真像一个大白包子。吴擎苍心想。
“呜呜,你…嘛…呜呜呜”跟逗猫似得捏着两个脸颊,还利用身高优势不时的往上提,看着赵落落被迫踮起脚,还皱着眉头乌拉乌拉说不清话的样子,吴擎苍就嘴角一勾,笑了。
吴擎苍倒是若无旁人的玩得很开心,赵落落这边委屈得都快哭了。
这该死的臭土匪,有本事就把她绑了、杀了,何必这样欺负我!
“呃,这,大哥…”三当家白正韬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大哥,别玩了,该说正事了。
终于等到吴擎苍大发慈悲玩够了,松开手指,赵落落立刻躲他最远的地方,揉着小脸儿,睁圆着满是水雾的大眼睛,愤恨的看着他。
真是神经病!把她当面团啊,还捏人脸!这土匪是变|态么!
吴擎苍迈开强劲的长腿几步走上主位,魁梧的身材坐在高大的虎皮椅上依旧威猛。他脸庞黝黑,那气势雄浑,声音浑厚,透着一股阳刚气。
“前阵子老四跟我说,燕涯镇的县令又想着上山剿匪了?”这话说着,面上倒没有露出不屑的神情。
“哈哈哈哈,那个蠢县令,看他那膘肥体壮的样子。他妈|的赶紧来啊,老子正好宰了他当下酒菜!”二当家刘杰翘着二郎腿,口气狂妄,唾沫横飞,一副张狂样子。
吴擎苍坐在主位上,把他的丑态尽收眼底,暗自皱皱眉,眼睛闪过一丝厌恶:“不能疏于防范,那蠢县令是没用,可是他手下的一个叫白鹤的狗头军师手腕很厉害。”
说到这个人,吴擎苍眼神不禁暗了暗,透着一丝杀气。
想着上次那军师故意找细作假扮路人,装成驼背瞎子,说是会唱些个小曲儿,被当时四当家的小情|人相中,说要领来唱戏听。
寨子里都是大老爷们,不爱听戏,四当家为了讨好小情|人,硬是把人要来了。
结果谁想到,那个瞎眼驼子是个细作,四当家那个小情|人也一直想逃跑,两人一联合,不仅人都跑了,还把这寨子的奇门遁甲给泄露给衙门。
官兵当晚就杀了过来,还好吴擎苍反应快,一直感觉不对劲,人手一直加强管理着,才没有被官兵们一锅端。但是这死去的兄弟们,他发誓一定会血债血偿!
“啧,我说大哥,你不能老是这么小心翼翼的妇人之仁,不然兄弟们可怎么服你啊。”
吴擎苍听了这话,猛地抬眼看去,凌厉的眸子里蹦出一股杀意。
他这个新当家的上任虽然不久,但是凭着强硬的手腕和超强的管理能力,让手下的弟兄们都心服口服——除了二当家一党。
强壮的身体向座山一样袭来,二当家刘杰,看着他阴沉的脸,蹭着脚后退,磨得凳子划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响声。
“干…干嘛啊,大哥,我可是说的实话啊,上次是个意外……”
“意外?意外的话能让老子那些死去的弟兄们回来吗?”
吴擎苍声音低沉有力,可话语间透着令人胆颤的气场,一双虎目死死盯着二当家刘杰,逼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