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要如何放的下
听到许昊霖的话,欧阳剑南溢出一丝苦笑,记忆回到刚刚的画面。
离悠安静的坐在他的对面,安静的喝着他给她要的果汁,他说咖啡对现在这种状况的她不好,她笑,问他“我什么状况?其实咖啡现在正适合我,不过你既然说果汁好,那就果汁吧。”
没有生气的眼神从他身上滑过,也从他疼痛的心上滑过,看着她放在桌面的手,他没有勇气去握住,“离悠,程一凡他,会好的。”
离悠摇头“不提他了,欧阳,我要走了。而你不能拦我。”
欧阳剑南的黑眸眯起,不然那锥心的痛楚会毫无余地的泄露,离悠笑的淡然,平静的看着欧阳剑南“我知道,你不会拦我的,所以我来跟你告别,欧阳,以后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照顾安曦伶,请你为我保重。”
欧阳剑南心神一颤,一把抓住离悠的手,离悠的目光淡淡的落到他的大手上,就是那一眼,让他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一种透彻心扉的无力感将他淹没,他还有什么资格在她面前说话?他要告诉她什么?告诉她,他已经跟安曦伶离婚了?告诉她,他已经没有障碍了?可以全心全意的爱她了?可是她不会了。
他们的问题不在安曦伶,因为爱她,所以明白,因为爱她,所以理解,因为爱她,所以必须放她走,她,是这个意思。
颓然的靠在椅背上,欧阳剑南松开自己的手,看着凝望自己的离悠“离悠,照顾好自己。”
离悠朝欧阳剑南露出一个慧心的微笑,这个微笑,用尽疼痛的力气;这回释然,用尽铭记的场地;这场告别,用尽去爱的勇气;因为这——是最后一次爱你。
俩个人的目光久久,久久锁到一起,从彼此的眼光中,找寻曾经的深挚的爱,这个世间太多的为爱牵手,而他们会是第一对为爱放手的吗?
离悠缓缓的站起身“这次你请客,我走了。”
欧阳剑南伸手,离悠看向他,第一次,跟她对视,他的黑眸闪躲“给我一个送你的机会。”
也许。这只是一个梦。
一个破碎了的梦。
花凋花谢。
最后还是一片凄楚。
相识相爱。
最后还是不得不散离悠看着窗外的白云,心头一片静谧,嘴角始终挂着一丝浅笑,一凡哥哥错了,不论他是否忘记过往,她的心中永远无法释怀,她的爱给了欧阳剑南,她的情无法补报给一凡。
那么一凡的放手,让她在痛楚中明白,有些时候,无法回报的爱,便是一种伤害的敷衍,一凡浓烈的深沉的爱,她不能亵渎,更不能用原本以为的兄妹一般的情谊去补偿,那是对一凡的亵渎,对一凡的神圣的爱的亵渎。
刚刚在病房里,他扶住自己,那眼神中淬然无法遮掩的关怀让她心痛,也让她明白,如果真相是种伤害,请选择谎言。如果谎言是一种伤害,请选择沈默。如果沈默是一种伤害,请选择离开。
懂了,所以离开,将一切放下,无论是一凡,还是欧阳剑南,宋离悠的选择是离开,不会让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受伤害,一凡的心思她懂,却不能那么做,她欠一凡哥哥的太多,太多了。
轻笑着低喃“一凡,再见;欧阳,再见!”
五年,许氏跟rt比翼齐飞,双双挺入国际市场,跻身世界十强,许家兄弟联手,世上没有拿不下的案子,没有做不成的买卖,rt更是成为业界的神话,欧阳剑南,许一凡,许昊霖的名字如同冬日的暖阳,照耀着神州大地,也温暖着所有渴慕他们的女子的心。
没有一个女子不想飞上枝头,没有一个女子不想成为那样俊美帅气,又英俊多金的许氏总裁,rt总裁的身边人的,哪怕只是远远见一眼,都会令所有女人尖叫。
可是rt的总裁仿佛一个大冰块,不近人情,不近女色,许氏大少爷面上温柔实则拒人千里,生意场上更有玉面阎罗的称谓,至于许家二少爷,原本那样一个花花公子,竟然转性,对女人不感兴趣。
刘叶,已经改名为许一安,嗤笑一声,将手中的报纸放下,看着对面埋头苦吃的二哥“你真是不惜破坏自己名声啊?至于吗?不恶心吗?”
她指的是报上登的那个新闻“许家二少爷不爱美人爱美男”,还有一个大幅照片,是二哥捧着一个花样美男亲嘴的照片。
她自然知道出来这则报道的原因,话说那是前阵子欧园卖给开发商,开发商打算在那里重新翻建成一个世纪花园酒店,一个女工程师意外捡到一个心形钻戒,带在手上,后来有人证实那戒指是许家二少当年买的唯一一枚戒指。
于是传闻四起,说许家二少跟那个女工程师有暧昧,俩人已经谈婚论嫁,更有甚者传的神乎其神,说同居了五年,孩子都打酱油了,于是网络上,报纸上,不断的登出长相酷似许二少的孩子的照片,这则新闻已经由国内扩展到国外,常年在国外驻扎的大哥许一凡都打电话过来追问了。
一安看着二哥满脸黑线,半天才将嘴里那口饭咽下去,一拍桌子“你少恶心我,那照片是p的,技术,技术懂不懂?”
一安一吐舌头“二哥,我还是奇怪,你当年真的买过那样一个戒指吗?”
许昊霖脸色一变,一反常态,收起刚刚禁鼻子瞪眼睛的凶恶模样,低头一口一口的往嘴里填饭,思绪却飞了出去。
他这副魂游天外的模样,看的一安皱眉,这副模样,她最清楚不过了,大哥有,总裁有,二哥竟然也有,安静的吃自己的饭,脑子里却想起昨天在总裁办公室听到的消息。
刘叶虽然是许氏的大小姐,可是她对rt感情很深,放不开那些人,那些事,所以一直在rt工作着,一凡跟昊霖也不为难她,毕竟妹妹是大人,有自己的主见。
五年了,一安知道,总裁过着怎样清心寡欲的日子,每日里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他仿佛是一个在冰上不断旋转的陀螺,丝毫不肯放松自己,总是挑最重的活干,哪里有开发案,哪里新成立分部,他都打前阵,丝毫没有一个主帅该有的深沉,可是大家都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让自己忙碌,好没有时间去想一个人。
一安叹了口气,那个人大家心知肚明,却没有人敢在总裁面前提起,那个名字是rt的忌讳。
昨天在总裁的办公室里,一安想进去送茶的时候,在门口听到总裁跟萧漠大叫,让他不要管闲事,如果在去查离悠的消息,他就将萧漠放逐到沙漠去。
可是不想,不听,不查,不问,就忘记吗?那样记的更深,像一根刺,深深的扎到肉里,连皮带肉,血肉模糊。
在萧漠被总裁撵出来的时候,一安抓住了萧漠的袖子,将他带到她的休息室“萧漠,你,查到离悠姐的消息了吗?”
萧漠看了一安一眼,一安瞪他“快说。”
萧漠嘻嘻笑“你不是内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