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失轨2
我看着写真集上小刀一张张美丽的脸，心里替她高兴。
“庄小刀要当大明星了呀？”方扬看着照片问我。
“她才不想当什么大明星呢，她呀，现在是平面模特，她喜欢自由。”
“那她岂不是要被埋没了？”
“这样的小刀也许很好呢。”我合上写真集，窝进方扬的怀里。
自从那次后，他比以前更疼爱我了，而那个手机我一直放在自己的包里。我有时候觉得自己是可耻的，明明没那么爱他，却还要装作深爱的样子，在这个城市我太孤独了，与他终究割舍不了。
晚上在酒吧的时候，接到叶昕的电话，我问她怎么了，她就问我有时间么，我说有，她说她在医院。
我和方扬赶到医院的时候，叶昕一个人坐在妇产科门口的椅子上。她看着我们，眼里看不到一点生气，一切我都已明白，她只是和往常一样拍在我肩膀上抽泣了几声，然后习惯性地拿出镜子照照那张依旧精致的脸。
我冷冰冰地问她：“谁的？”她很镇定地讲了事情的经过。
“他人呢？”我又问。
“不知道，联系不上。”整个过程都是我和方扬陪着她的，我心里有些难过，一个小生命就这样被扼杀了，我有些累，靠在方扬的肩膀上，他说：“小佳，我们结婚吧。”我没理他，以为他在开玩笑，他辦过我的头，认真的说道：“我们结婚吧。”我想他一定是糊涂了，或者是他害怕有一天我也会像叶昕一样躺在这冰冷冷的医院里。“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他把我搂在怀里，很紧。叶昕没有在医院调养，她说她怕睁开眼就看见白白的一片，像是死人一样。我和方扬把她送回她的租房，我看看冰箱里什么也没有，便叫方扬下去买点上来。
叶昕抱着我说：“小佳，谢谢你们，当时我真的害怕了，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我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你们了。”
我拍拍她的肩说：“没事的，已经过去了，有什么事你就尽管说，你知道我和方扬平时也不怎么忙的，这几天你得好好调养一下，我和方扬会换班过来看你的。”
她笑着点头，然后又拉着我说：“小佳，这事你别和别人说，我怕别人看不起我，你能不能。”“你就放心吧，我们会保密的。”我把她家里简单收拾了一下，在沙发上发现了一张照片，我看着有些熟悉，便拿起来一看，既然是我和方扬的合影，那些回忆像洪水一样向我冲击过来，公告栏上的照片，小刀气愤的脸，还有那些似有似无的流言。这时候方扬推门进来，我把那张照片揉成团扔进垃圾桶里，可是记忆却怎么也抛弃不了。她留着那张照片做什么？我不敢往下想，我害怕触摸到自己疼痛的部位。
方扬把东西放进冰箱，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问道：“她怎么样？”
“还好，刚睡着，情绪还算稳定，你先回店里吧，这里有我就可以了。”
“恩，那有事给我打电话，我晚点来接你。”我点点头，他又亲了我一下，才笑着下楼去。我看着床上的叶昕，那张美丽的脸有些苍白。我走到楼道上，坐在楼梯上点燃了一根烟。
小刀，我亲爱的小刀，我们为什么有这么多的伤，我好想你，我们那些惨不忍睹的青春，是不是都被记忆所牢记了？
我睁开惺睡的眼，望着正在穿衣服的方扬，“要出去呀？”
“恩，有个朋友心情不好，叫我出去陪他喝几杯。”方扬的朋友很多，我也不知道他说的哪个，便不再问，他在我额头上亲了一口便出门了。
我拉开重重的窗帘，阳光射进来，毕业后我习惯了这种日夜颠覆的生活，有想过去找个工作，过朝九晚五的生活，但方扬让我打理酒吧的时候，我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我好像中毒似的爱上那里，嘈杂的音乐，陌生的人，黑暗的世界，几乎可以忘记寂寞穿心的疼。
我看看时间，还早，决定先去看看叶昕，她一个人肯定不好过。我买了几包营养品便打车过去，心里莫名的慌张，下车时还差点摔倒。她住在四楼，楼房有些老了，这里没安电梯，我上楼梯时，高跟鞋的声在整个楼道上响起。
正准备敲门，里面传来叶昕撒娇的声音：“你多陪陪我嘛。”
过了好久才传出另一个人的声音：“对不起，我能对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那个声音在我的耳边说了四年，说不清的甜言蜜语都是他说出来的，后面他们还说了什么我已经听不清了，我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离开。走了好久，我摸摸眼角，没有一滴泪，但是心却疼得厉害，只是因为是你们，所有我难过。我掏出手机，不知道给谁打电话，最后还是拨了家里的电话。
那边传来妈妈的声音：“小佳，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呀？”
“妈，我想回家了，我想你们。”我蹲在马路边大声哭。
“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哭呀，是不是方扬欺负你了？”妈妈急切的问道。
“没事，妈，他对我很好，他都向我求婚了。”
“那你哭什么呀？这丫头，要开心才对呀。”
“恩恩，妈，我开心。”那天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家的，也许我根本没回去，也许我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听见，也许那个人根本不是方扬，一切都只是我猜测罢了。
我迷迷糊糊拨通了任子浩的电话，却什么都没说，那边传来任子浩急切而温暖的声音，好久我才发出一个声音：“对不起，打错了。”便挂了电话，晃到楼下的时候，看到方扬坐在楼梯口抽烟，地上的烟头已经很多，我冲他笑笑，“你在呀？”他走上来一把抱住我。
“对不起，小佳。”
我又笑笑，“你对不起我什么呀？”他没有说话，把我抱上楼去，我像是被欺骗上了瘾。
接下来的几天，对方扬依旧和往日一样，对叶昕也是。爱情是什么？是互相伤害，是互相折磨。一个星期后，我和方扬把酒吧的事情交代下去，两个人便踏上回家的火车。方扬打算我们坐飞机回去的，我说我们坐火车吧，他笑笑，依我。我喜欢听它的声音，每响一次，伤痛便在我身上划上一刀，直到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直到一个个伤口结茧，直到我遍体鳞伤。小刀知道我要回来，推掉所有的活动，准备每天陪着我回到家爸妈更是欢喜，每天给我做好吃的。
回来的第三天就赶上市里的“杰出青年”颁奖大会，小刀说她要上台走秀，我便也带着方扬去参加了。会场里大都是年轻人，热闹非凡。
司迁和莫玉儿站在我面前，我惊讶的张大了嘴，“你怎么也在这儿呀？”我看着莫玉儿问。“想来就来了哦。”她有些俏皮的耸耸肩。
“这次回来准备呆多久？”司迁望着我问。
“我们是回来订婚的。”还没等我回答，方扬已经回答了。
“真的呀？”换成他俩惊讶了，我点点头。
“司迁。”高峰叫道，司迁向他招招手，他便过来了，他有些不敢相信地叫道：“小佳？”
我笑笑，“好久不见，高峰。”
他点点头，“越来越漂亮了，我都差点没认出来呢，还以为司迁又在和哪个美女搭讪呢。”
这时他才看着我身边的方扬问道，“这是。”
“小佳的男朋友。”司迁回答道，又加了一句，“现在应该是未婚夫了，呵呵。”
方扬伸出手去向高峰自我介绍，两个人有些尴尬的笑笑，却不知道自己心里在尴尬什么。
司迁望着舞台，“出来了，出来了，高峰，你老婆，哇，好美呀，你这小子赚了，那时候我咋就没发现庄小刀还是个美人呢，不然，哎，毕竟我先认识嘛。”司迁一个人说着，我们几个都只是安静的看着台上的小刀，真的很美呢，一直都很美呢，我亲爱的小刀。接下来便是颁奖，念到任子浩名字的时候，我向台上望去，杨洁挽着他的手，所有的喜悦写在脸上。仅仅一分钟的时间，我却感觉像是过了几个世纪那么长。
我走到方扬面前说了一句，“走吧。”便向人群外走去。
这时候任子浩跑过来，定定地看着我一眼，便把我拉入怀里，我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已经贴在他的身上，我看见站在他背后喘着气的杨洁，我也感觉得到方扬肯定也是一脸茫然的站在我的身后，我们多可笑，我试图挣脱他，他使了更大的劲，我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了，“小佳，我爱你，七年来，我一直都爱你，我也试过忘记，可是我做不到。”
我看见杨洁的眼泪流了下来，方扬狠狠地把我从他的怀里拉出，“对不起，请你自重，她是我老婆。”
任子浩没有理会方扬，也没在意正试图拉着他离开的杨洁，他只是一直看着我。
我笑着说：“子浩，祝贺你。”便拉着方扬匆匆离去，刚出了大门，我便放开方扬的手，一个人走在前面。
2009年夏当我站在台上，视线穿过人群，对上你眼的那一刻，我所有的思念都倾泻而出。几年前的那场比赛，我也是这样，同样的眼神，同样的爱恋，同样的抵达你的眼，我以为你会幸福。可是几年后，我看着你眼里的忧伤，我心疼不已，我知道，我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我最重要的只有你。我穿过人群跑到你的面前，只为了拥你入怀。那一刻我才明白，过去的几年，我都错过了你，而在这个路口，我要牢牢守住你。你转身的那一瞬间，我所有的逞强都没有了，像是失了魂，一个人在人群里飘荡。原来，你一直是我的伤。任子浩
杨洁把所有的东西都扔在地上，然后趴在床上大哭起来，哭累了，便爬起来给司迁打电话。司迁赶到公园的时候，杨洁已经站在那里等了。两个人还是像以前一样，一前一后的走着，即使是晚上，司迁还是习惯性的站在她身后一米远的位置。
“还记得这里吗？”杨洁小声地问道，司迁脑袋里飞快的闪过几年前的镜头。是这里，他和她唯一的一点回忆都留在了这里，她冰冷的声音，有些温度的唇，还有那些把他推向黑暗的一切。他点点头，明明知道她看不见。
“你再帮我一个忙吧。”她又说道，她知道他会答应，没等他开口，便继续说道：“只要这件事结束了，我就和你结婚，你想去哪儿，我就跟你去。”
“爸，还没睡呀？”庄小刀搂住爸爸的脖子，自从爸爸再次回到她身边的时候，她以前的责怪也化为乌有了，对抢走爸爸的那个女人也没有追究，她只想在以后的生活里，一家三口都会幸福。
爸爸笑着对她说：“你先去休息吧，明天不是还要陪小佳去试婚纱么？”
庄小刀看着桌子上到处散落着自己的照片，“爸，你不会是追星族吧，瞄上我了呀。”
“你这丫头，快去休息吧，爸爸在干一件大事呢，以后你就知道了。”说着边把女儿往外推，庄小刀拗不过他，也只好做个鬼脸回房睡觉了。
庄爸爸把自己剪切好的照片一张张贴在一本笔记本上，每一张照片旁边都注明了女儿从小到大的生活。虽然自己很少在家，但对于女儿的一切他还是了解的，每一页上还标上了自己想给女儿说的话，他一直弄到晚上三点多才睡。
“小刀，在想什么呢？”一路上我都发现她心不在焉的。
“我在想，没想到你居然是第一个结婚的。”
“这只是订婚而已，结婚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我笑笑，她也有些不自在的笑笑。
婚纱试了很多套，却没有满意的，庄小刀一直在和店里的老板交谈着，但她好像对这些都不满意，我看着老板的脸色有些难看了，便过去指着身上的这一套说：“小刀，这套挺漂亮的，也挺合身的，就这套了吧。”
老板也赶紧应和道：“是呀，是呀，就像是专门为你定做的一样。”
庄小刀很不满地说道：“这怎么行，我就这么一个妹妹，你让她穿这个出嫁，也太委屈她了吧？”
我换回自己的衣服，小刀又拉着我去了几家店，都没有看到满意的。
“这样吧，我们有时间再来转转，说不准到时候还有新款呢。如果有好看的，我就给你订下来，到时候你再慢慢挑，你也说了，反正结婚还早，订婚不用穿婚纱吧？”
我对她笑了，我握着她的手，“小刀，订婚的时候你也会来吧？”“当然了，我是你姐姐嘛。”她揉揉我的头发。“小刀，你说我们会幸福吗？”
“当然了，傻丫头，他对你真是一心一意了。”
“可是。”我想起那个手机，那些照片，心里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原来所有的秘密都只有我一个人看到了。
“别多想了，过几天就到了，你可得给我好好的。”我挽着她的胳膊，我带着一颗疼痛的心在小刀的保护下四处逃生，直到在烈日下被晒得面目全非。“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呀？”“我们可没你们那么有钱，你家方扬现在瞌睡什么都有了，我们还打算多挣几年，再说了我不急的。”
“你呀，就是太贪了，明明银行卡里那么多，还非要在我面前装穷。”
“我可是实话，比起你们，我们还差点。”
小刀，这样真好，即使带着一颗受伤的心，只要有你在身边，纵使已经伤痕累累，我也不会觉得太疼痛，因为你给我的是任何人都不能给的温暖。
方扬在这期间又回去了几次，他说他需要打理好一切，他才能安心，每次回来他总是像睡不够，我每次都想问他，那边现在真的那么忙了吗？可是每次话到了嘴边我又咽了回去。
